君莫邪:“沒事,老夫沒事,繼續,老夫用內力護住心脈,說什麽也要挺過這一道坎兒!霍家的丫頭,來,繼續!”


    死死地咬著牙關,二大爺不顧額間豆大的汗珠,執意要繼續剝離體內的蠱蟲。


    他就不信了,他姓君的一世英名,難道連這點兒小把戲都抗不過。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害他,等他好了一定要將之碎屍萬段!


    由此,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沐鳶,但連沐鳶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下去。


    因為風險太大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喬樂卻率先端走了玉碗,將那一碗蠕動的蠱蟲扣入了火盆當中。一抹隨之黑氣散開,一眾蠱蟲於頃刻間化為灰燼。


    喬樂:“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二爺爺,你逼自己可以,但逼鳶兒跟你一起冒險就是你的不對了。”


    搖了搖頭,喬樂示意眾人立刻放開二大爺。


    不是她不信二大爺不能堅持,而是對方頭上的紅霧不信。因為他們此舉不僅未讓紅霧消散,反而讓之越來越濃,尤其是二大爺喊著他可以的時候。


    很顯然,這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法。


    再反觀沐鳶凝重的表情,她顯然沒什麽把握。


    要知道,女主角在大多數時候都是胸有成竹的,而她一旦開始心虛,問題便大了。他們若是趕鴨子上架,還指不定發生什麽呢。


    如果她喬樂沒猜錯,她們現在肯定是在走劇情,不經曆波折就過不去的劇情。


    君玄:“霍家丫頭,二叔的病究竟是怎麽迴事?按理說蠱蟲遇到生肉,再加上你的銀針刺血之法,應有九成把握能夠治愈,為何還有這麽多……”


    看著那依舊在二大爺皮下蠕動的蠱蟲,武帝君玄向來平靜的心情也隨之黯然。


    劍仙乃是君家的象征,身為家主的他絕不希望對方有事。更何況,這還是他們家唯一的長輩。若是二叔出事,他真不知該如何麵對九泉之下的父皇。


    沐鳶:“陛下,臣女有一番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劍仙大人體內筋脈位移,有寸斷之傷,這明顯是走火入魔的後遺症。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能活蹦亂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都仰仗於他體內澎湃的生命力。”


    側眸望著君莫邪,沐鳶的分析愈發冷靜。


    “這些生命力讓劍仙大人青春永駐,但它們明顯不受劍仙大人的控製,而仿佛遊離在他的心脈之外。它們成為了蠱蟲的養料,讓蠱蟲迅速繁衍,以至難以根除。若強行祛除,劍仙大人要麽功力盡失淪為廢人,要麽將生命力一起抽幹,與蠱蟲一起……”


    說到這裏,沐鳶覺得自己已經不用再說下去了。


    不是她不怒力,而是對方體內的情況太過複雜。


    一邊是走火入魔需要生命力溫養的舊傷,一邊是蠶食生命力,憑借其繁衍生息愈發強壯的蠱蟲,還有一邊則是源源不斷,仿佛沒有盡頭的生命力。


    三者這詭異的關係,實在讓她無從下手。


    可以說,她至今還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病人。


    她沒有把握,這次她真的沒有把握。


    君玄:“走火入魔?怎麽會……”


    望著自家二叔,原本不信的君玄瞬間信了。因為他清晰的瞧見了老者表情的變化,從身體疼痛的凝重,到此刻刻入眉間的痛苦。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喬樂發現那血紅的濃霧竟暗淡了一分。


    難道……


    就在喬樂發現華點的同時,那邊一直細細觀察著二大爺的君晏,也有了意外的發現。


    君晏:“既然是噬心蠱,那定是以人心為目標的。可你們看,這些本該進入心髒的蠱蟲卻都淤積在心脈之外,仿佛被什麽阻攔了一般。”


    指著二大爺胸口出的鼓包,君晏的神情說不出的複雜。


    而他注意到的東西,沐鳶顯然也注意到了。


    沐鳶:“劍仙大人並非常人,所以用內力暫時阻隔蠱蟲應該不難……”


    說到這裏,沐鳶卻頓住了。


    對啊,如果此刻的老者是在用內力阻隔蠱蟲,那之前呢?


    在他沒有發現自己中蠱,體內生命力甚至把蠱蟲掩飾的很好的時候,這些蠱蟲為何無法掠入心髒呢?


    而更讓沐鳶和大家覺得離譜的是,某劍仙竟頗為死板的道了一句“我沒有”。


    沒有,他一直都沒有用內力或者什麽方法阻攔過。


    之前是不知道,現在是連內力都快調不動了。


    剛剛他說他能護住心脈,那是因為他一直在蓄力,準備強行調用挨那麽一炷香的時間。


    可若不是不惜一切的運轉,他其實已經調不動了。


    這些蠱蟲就像一堆秤砣,死死的壓在了他筋脈之上。雖然沒給他他要死了的感覺,但他已經不再強大了。


    至少以前他能使的招數,他現在是一個都試不出來了。


    他覺得他暫時不會死,但隻要蠱蟲不除,他肯定就是個廢物了。


    於是乎,眾人的視線幾乎同時集中到了他的心髒處。


    也就是說,一定有什麽東西在幫他抵禦蠱蟲,並在蠱蟲的重重包圍下護住了他的心脈。


    喬樂:“二爺爺,您當初走火入魔的時候,是否得到了什麽奇物?又或者說,您是怎麽活下來的?”


    緩步走到君晏身邊,喬樂對床上的君莫邪開門見山道。


    筋脈位移,寸寸斷裂,這般傷勢明明沒被醫治過,卻從未影響過君莫邪本人。


    斷裂處愈合了,位移的筋脈即便不扶正也能照常運轉。這裏麵若是沒有文章,她喬樂的名字倒著寫。


    咳,雖然她不肯定,但紅霧淡了啊。


    無力的躺在床榻上,君莫邪環顧四周,那總是不正經的目光中終於染上了一抹塵埃。


    罕見,卻又真實。


    他很痛苦,發自內心的痛苦。但麵對喬樂充滿關心的質問,他依舊在掙紮著想要想起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有些艱難的說出了五個字。


    君莫邪:“我也不知道。”


    喬樂:“……”


    眾人:“……”


    所以你痛苦了半天,一副讓我們以為你有什麽深仇大恨難言之隱,說了天可能就要塌了的表情……


    結果一開口就五個字?


    你也不知道?


    君莫邪:“我當時暈過去了,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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