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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死我了,顏可怎麽請假得這麽巧呢,十六塊呢,俺這個星期隻能吃土了......”竹一辰心裏哭的稀裏嘩啦的,“不過沒關係,還有n c,我就不信這次還不成功。”


    “從前初識這世間\/萬般留戀\/看著天邊似在眼前\/也甘願赴湯蹈火去走他一迴......”廣播裏放著《起風了》,這天中午放學,竹一辰便偷偷的溜到廁所,等大家走後才迴到班上,顏可每次都是最後一個走,大概12點左右才動身。竹一辰算好時間,11:59從廁所出來,顏可正巧背著書包從教室走出,竹一辰立馬尾隨了上去。


    顏可每天放學都是一個人走的,竹一辰早就注意到了,他想來個偶遇,和她一起迴家,一想到這他又樂嗬嗬的傻笑起來,已經不懂腦補了多少畫麵。


    顏可走在操場上,竹一辰怕被發現,便走在校道上,一路借著草叢樹枝遮掩,就這樣,兩人出了校門,一人在前,一人在後。


    顏可出門右拐,兩人走了約莫十分鍾,竹一辰見顏可要經過高中部門口,便立馬蹭蹭蹭從另一條小路拐去,想來個轉角遇到愛。


    “哈——哈哈——累死老子了......”竹一辰背靠著牆壁,躲在一條巷子裏,靜待著顏可經過。終於聽見一陣腳步聲,竹一辰興奮地竄了出來。


    “嗨,顏可,這麽巧啊,我......”


    “豬腰?”


    竹一辰的手懸在半空,原來眼前竟然是郭兆慶和曾曉輝他們幾個,顏可還在後頭,幾人看見竹一辰立馬就罵道:“他媽的中午上哪去了,找你半天沒找到,走啊,擼啊擼!”說罷便把竹一辰抬起來走了。


    “欸,欸——我還有事呢,別——”竹一辰看了一眼後麵的顏可,可終究拗不過幾人,就這樣被抬走去了網吧。


    “n c ,失敗——”


    明天就是清明假期了,今天下午學校安排去烈士陵園掃墓。每個班去十個同學,老顧來班上點人,叫了班級前十的去,也就是餘灰、秋茜、吳梓、葉塔還有張皓幾個,顏可說身體不舒服就沒去,大家按照班級排好隊伍,在教學樓底下集合後便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從易南中學步行到烈士陵園大概一小時路程,大家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倒也不覺得無聊。


    “喂喂,你們有沒見過麗姐的孫子,好可愛啊。”秋茜說道,張皓道:“麗姐有孫子?明明看起來這麽年輕。”


    “有,上次還抱來辦公室了,我還去逗他了一下呢。”秋茜道,“而且麗姐也不小了,她說自己帶完十班就要退休了。”


    “哇去,好舍不得麗姐。”葉塔道,“麗姐真的超好的,每次我去辦公室都給我東西吃。”


    餘灰點點頭,說道:“我也是,上次還給我一盒草莓呢。”


    “是哇是哇。”張皓道,“我好幾次作業沒交她也沒罵我,隻是叫我記得迴去補,不像老顧,動不動就罵人。”一講到老顧大家話題就來了,各自訴說著自己的被罵經曆,越說越離譜,餘灰在一旁邊聽邊笑,他倒是沒什麽可說的,老顧沒罵過他。


    葉塔道:“就上次,我英語聽寫的時候那個單詞沒寫出來,就被老顧揪出來罵了,說我沒在讀書,整天醉熏熏的哈哈哈哈,然後我去辦公室交作業她還又說了我一頓嗚嗚嗚嗚。”


    “我也是啊,上次我補習迴來的晚,家長群那個通知我忘記發了,她就電話給我媽,然後又跟我媽聊天,說我在學校沒認真讀書,怎麽怎麽樣的......”秋茜也哭訴著。


    “她也跟你媽聊天啊?”吳梓道,“臥槽,她天天跟我媽打電話聊天,我都沒隱私了,我媽說我在家裏懶得要死,她又說我在學校醉熏熏的,我太難了......”


    餘灰道:“她也經常跟我爸打電話。”


    “你就得了吧——”幾人叉著腰說道,“老顧最疼你了,我都沒見她罵過你。”


    “啊......”餘灰摸著後腦勺,尷尬地笑了笑,秋茜道:“不過老顧跟麗姐差不多大,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她兒子女兒的事啊,按這個年紀,應該也要當奶奶了吧?”


    “你不知道啊?”吳梓悄咪咪地說:“她老公早就死了。”


    “我知道啊,這個我初一就聽說了。”大家也都點點頭。


    吳梓道:“我聽我媽說,老顧有一個兒子,不過十幾年前失蹤了,現在都還沒找到,估計早死了,老顧現在是一個人住。”


    “臥槽——”眾人都驚訝至極,“沒想到......老顧這麽可憐。”葉塔默默道。


    秋茜道:“這樣啊,難怪從來都見老顧一個人走。”


    幾人走過斑馬線,便到了對麵,欄杆底下是一個操場,學生們有的在跑步,有的在跳繩,還有的在踢球。


    “欸,這裏是不是一中哇!”葉塔兩眼放光地指著底下道。


    “對啊,風易一中。”


    “以後你們就要來這裏找我了。”吳梓也說道,葉塔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淨吹牛皮,不過我也好想去這裏啊。”


    “去這裏不是隨時,我們下次可以進去玩啊。”秋茜道,餘灰也點點頭,這裏隻要登記一下就能進去參觀的,裏麵氛圍很好,你看——”說罷便指著底下,同學三三兩兩地走在操場上,有的插著耳機,有的拿著書在背單詞,滿滿的讀書氛圍。


    “我們幾個,要是一年半後還能在這個學校做同學就好了......”葉塔低語道。“肯定會的啦!”餘灰眨一下眼睛,“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不是你說的嗎,葉塔?”


    “嗯。”葉塔點點頭,“我會努力的,和你們一起考上一中!”


    “哼,計劃abc都失敗了,看來隻能執行終極計劃。”竹一辰嘴角露出一絲陰沉的笑。


    這周天剛打完比賽,易南順利進入半決,竹一辰在比賽中表現異常突出,狂攬20個籃板加7記蓋帽,當然還是免不了六犯離場,但依舊進步飛速。


    第二天一早,好幾個女生在九班門口探頭探腦的,竹一辰正好背著書包從後門進來,那幾個女生手裏拿著一封信一樣的東西,見到竹一辰後支支吾吾的,臉紅的要命。竹一辰騷騷腦袋,問道:“你們幹嘛?”


    “竹......竹一辰同學。”那幾個女生吞吞吐吐地說道,“請、請你......”


    竹一辰看了一眼,心道:“不會是情書吧?”他知道昨天打球的時候有許多人來加油,自己又表現得異常勇猛,肯定是吸引到了不少女生,頓時自信爆棚,不好意思地摸著頭道:“別別別,你們這樣我怎麽......哎呀,本天才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收你們情書怎麽對得起顏可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如果你們執意要給我的話,我也不是不行接受的啦......”


    “謝謝你。”那幾個女生把情書交到竹一辰手上就匆匆離開了,“不用不用。”竹一辰嘴巴都笑歪了,拿了情書進班,往桌上一放,卸下書包。


    “讓我看看,情書長啥樣捏......”竹一辰邊流口水邊拿起一封拆開,“hi,你可能不認識我,昨天傍晚在球場上見到你打球了,穿著14號球衣,其實我們很早就見過了,小學的時候......”


    “真是的,我的球衣號碼都記錯了,我明明是10號嘛,14號是餘灰,搞什麽......”


    竹一辰越看越起勁,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一拍腦門,看向信頭:“欸等等——餘......灰?”


    他翻迴信封,看到右下角有個小小的“to 餘灰”字樣,其他幾封也是如此,


    “艸!就沒有一封我的嗎?”竹一辰刷刷刷的翻了四五封,都是寫給餘灰的。他嘩的一下把信一丟,癱在座位上道:“媽的,白高興一場,我還以為是我的呢。”


    顏可正巧也來了,看到桌上的幾封信便好奇的看了一眼,竹一辰正要收拾,顏可卻拿了一封起來看,“餘灰......”她看了兩行便塞迴信封,微微一笑,把信放迴原處了。


    這周有市領導來檢查,便暫停培優課,正巧籃球隊也沒有訓練,竹一辰心裏便打著小算盤,見顏可背書包從後門走了,便也拿起書包,經過餘灰桌邊,把早上的情書塞他懷裏,眼睛瞄著走廊的顏可,匆匆從前門溜出去。


    “這啥啊?”餘灰拖著胸前的幾封信,一臉懵逼地看著從前門出去的竹一辰。“寫......給我的?”餘灰看著信封上的自己名字,地上掉了一封信,葉塔撿起來,隨眼一看,眯眼笑道:“哇哦——情書餒。”


    “真的嗎?”餘灰拆開手中的信封,看了幾行,嘴角瘋狂上揚,“哎呦呦,瞧把你樂得。”葉塔把信放迴餘灰桌上,和秋茜走了,餘灰一個人在那拆著信封,跟竹一辰上午的表情一模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竟然也有小迷妹了。這個人是誰啊,好熟悉,欸,這個人名字我好想也聽過......”餘灰心裏正樂開花,突然“砰”的一記踹門聲,隨後一個聲音道:“餘灰,你他媽的給老娘出來!”


    餘灰心下一驚,看見陳少霞正在門外,身後還有好幾個流裏流氣的女生。餘灰把信封放在桌上,硬著頭皮走了出去,發現走廊上還不止是這幾個女的,還有好幾個他們同年段混社會的男生,在後頭雙手抱胸,輕蔑冷笑。


    餘灰沒有講話,目光卻是緊盯著他們,心下暗暗盤算脫身之計。陳少霞道:“說吧,你想怎麽算?”


    餘灰心道:“直接來班上打人,未免也太無法無天了吧。”陳少霞這一幫人聲勢浩大,許多還未走的同學見狀紛紛擠上前來看熱鬧,有幾個還在小聲議論:“陳少霞怎麽來初二了?”“那個誰啊,敢惹這社會姐?”“這下有好戲看了。”不一會兒,初二9班便被圍的水泄不通。


    辦公室已鎖上,老師們早已走光,餘灰一人站在門口怒視著陳少霞,道:“敢不敢到別的地方說去?”


    “嗬,你是怕當著這麽多人麵被打沒麵子吧?老娘他媽告訴你,今天的事由不得你!你敢替那賤婊子出頭,你就得想想後果!”說著一幫人便逼上前來。餘灰眉頭一皺,心道:“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陳少霞幾個正欲動手,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


    “陳少霞,你今天敢動他,我明天就敢讓你們所有人全部滾蛋!”


    人群突然向兩側靠,讓出一條道來,幾個初三的學生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個目光如電,氣勢逼人,而後跟著的一個身形瘦高,頭發燙成棕色,另一個則是體型肥大,脖子帶著條銀粗鏈子,餘灰認出了那兩人是學校有名的混混——阿飛和阿炳。


    那少年走到餘灰麵前,將他輕攬在身後,對陳少霞道:“你們盡管試試,我韓麟說到做到!”


    陳少霞略微一怔,道:“韓麟,你來湊什麽熱鬧,這事跟你沒關係。”韓麟雖不是混社會的,但學校混社會的都要敬他三分,陳少霞怕他摻和這件事,便想打發他走。


    “嗬,怎麽沒關係?”韓麟鼻子重重哼了一聲,道,“我籃球隊的人你就可以隨便動嗎?”


    陳少霞冷笑道:“籃球隊又怎麽樣?是他先來招惹老娘的。好啊,你要替你的人出頭,盡管來啊!”


    “陳少霞,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阿飛在一旁罵道。


    “哼。”韓麟目光直逼陳少霞,“這還不算,你動我妹妹那事怎麽算?”


    “什麽......你妹妹?”陳少霞和餘灰心裏都是一驚,餘灰拍了拍腦門,心下恍然:“怎麽自己就沒想到呢,韓麟韓鳳,麟子鳳雛,這不就是一對兄妹嘛,難怪那天看韓鳳的麵相覺得有點眼熟。”


    “那又怎麽樣?”陳少霞也沒想到韓鳳竟是他的妹妹,但她囂張跋扈慣了,仗著自己這麽多人,諒韓麟也不敢拿她怎麽樣,便道:“你妹妹不肯聽話,要當賤貨,我幫你管教她一下,有什麽不可以?”


    韓麟怒極,他一向對自己妹妹甚是疼愛,聽陳少霞出言辱罵韓鳳,雙眼精光爆射,沉聲道:“你再說一次試試?”


    陳少霞心頭一驚,向後退了一步,身後的幾個混混男生見氣氛不對,已腳底抹油開溜。韓麟身後的阿炳道:“陳少霞,我們在學校這麽多年了,倒是沒找過你麻煩吧?”


    “你媽的搞清楚,是你們過來壞我事。”


    阿炳不理她,繼續道:“也快畢業了,處不處分無所謂,反正老子讀完這兩個月就要去技校了,你要是想動手嘛,盡管可可以試試。是吧,阿飛?”


    “呸,這種女人,不配老子動手。”阿飛說著便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兩人在學校也是出了名的混混,雖然之前一直與陳少霞井水不犯河水,但這次為了韓麟打架,也是心甘情願。


    “你媽的。”陳少霞氣得指著阿飛鼻子道:“你他媽的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對老娘說三道四?”


    阿炳道:“陳少霞,你還不滾嗎,阿麟打架什麽樣,你應該知道吧。不然你叫你的小弟們上來試試?”


    韓麟雙手抱胸,目光向下,怒視著陳少霞,沉聲道:“我們今天不想打架,你還不快滾嗎?”


    陳少霞審視了一下身後,她叫來的人已走了四五成,又側瞄了一眼樓下,幾個老師見三樓圍著這麽多人,以為出事了,忙往樓上趕來。


    “好,韓麟,你他媽給我等著!”陳少霞竄出人群。


    “散了散了,沒啥好看的。”阿飛衝圍著的人群擺擺手,韓麟拉著餘灰進班坐下,道:“怎麽樣,他們剛剛沒動你吧?”


    “沒有。”餘灰笑道,隨即正色,道:“剛剛多虧你了,不然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餘灰捏了把冷汗,仍心有餘悸。


    “那些人我早就看不慣了,他們把學校當什麽地方,簡直太無法無天了!”韓麟怒拍桌子,隨後道:“阿灰,我替鳳兒謝謝你,那天多虧了你,韓鳳才沒受她們欺負。”


    “沒有啦,我也沒幫上啥忙。”餘灰撓了撓頭,心想:“那天韓鳳都被她們欺負成那樣了,我最多隻是趕走她們,確實是沒幫上啥忙。”又道:“你怎麽知道她們要來找我?”


    韓麟道:“昨天我看你手上的傷疤便注意到了,這哪像是被開水燙的?”說著便笑著舉起餘灰的右手,又道:“韓鳳這丫頭,被欺負了也不肯跟我說,我一再逼問她才說了出來。我一氣之下第二天便去找陳少霞,沒想到她竟沒來上課。這不,她今天剛來學校便來尋你晦氣,我在對麵樓看到,擔心你出事,便忙趕了過來。”


    原來那天餘灰送韓鳳迴家後,韓麟也迴到家中,無意間瞥見妹妹腿上的淤青,便問起緣由。韓鳳言語搪塞,韓麟覺得不對勁,一再逼問,韓鳳拗不過哥哥,便說了出來。韓麟大怒,第二天便去找陳少霞,沒料到她竟沒來學校。今天下午見陳少霞來找餘灰,便忙帶著阿飛和阿炳趕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餘灰舒了一口氣,韓麟繼續道:“陳少霞這段時間應該是不敢再來找你了。”心裏卻想:“她竟敢這樣對我妹妹,我遲早會找她算賬。”


    “嗯。”餘灰微微點了一下頭,心裏想:“陳少霞在韓麟這裏栽了個大跟頭,恐怕一時半會掀不起什麽風浪。”


    韓麟跟餘灰道了聲再見,便走出班級,一到門口,便撞見了剛上樓的韓鳳,韓鳳見到韓麟,忙道:“哥,你沒事吧?”


    “害,能有什麽事呢?走,咱迴家。”韓麟笑著擺了擺手,邀著韓鳳的肩頭,道,“哥跟你說,剛剛......”說著兄妹倆便下樓去了。韓鳳臨走時還戀戀不舍地迴頭看了班上的餘灰一眼。


    竹一辰跟了顏可一路,卻發現她越走越奇怪,一個人撐著傘,從高中部後邊走去,穿過一條條小巷,繞了好遠的路。


    “臥槽,跟丟了。”竹一辰在小巷便被甩開了,在看去是,顏可的傘已經見不到了,竹一辰穿著雨衣,摸了好久才尋到路出去。


    “終於找到了路了。”竹一辰在巷子裏兜了好幾圈才出來,卻發現自己在一片空竹林裏,細雨淅淅瀝瀝的,腳下泥土潮濕,每踩一步都深深地陷下去。


    “什麽鬼啊,這啥地方。”竹一辰一腳一個坑的走著,突然發現前頭有一把傘,竹一辰眺眼看去,一個窈窕的身影杵在那裏,雨滴噠噠地順著傘簷滑下。


    竹一辰忙藏到竹子後邊,心道:“那不是......顏可?她這麽會在這裏。”他抬眼看向四周,想道:“這地方,像是高中部後山,真是奇怪。”


    “別躲了,出來吧。”


    竹一辰一驚,走了出來,他穿著雨衣,尷尬笑道:“這都被你發現了,嘻嘻......”


    顏可沒有迴頭,問道:“有事嗎?”


    “沒,我就是......”


    顏可提步走了,“誒等等——”竹一辰趕忙追上前,他才發現這是一塊墓地,地上放在一束白花。顏可站在原地,轉過身,與竹一辰對視,問道:“你想幹什麽?”


    竹一辰愣了一下,隻覺對方目光清冷至極,讓人心生寒意,他撓撓頭,從雨衣底下翻了翻,說道:“沒.....沒啥,我想給你一樣東西。”


    “不用。”顏可還沒說完就走了,竹一辰卻先把那東西拿到她身前。


    “什麽?”


    “這是雨鞋,我自己做的。”竹一辰爽朗笑道,“顏可,你從外地轉來可能不知道,咱們這每到這時候下雨可多呢,沒雙雨鞋可不行。小時候俺爺教我做過,俺看你每天上學鞋子都是濕的,就想送你一雙。”


    顏可手指微顫,抬頭看了一眼竹一辰,低聲道:“謝謝。”竹一辰把繩帶勾到顏可手上,把雨衣帽子一帶,笑道:“那我先走了,我家就在旁邊。”說罷便轉頭走了。


    “等等。”忽然一個亮晶晶的東西閃過,顏可看得清清楚楚,她上前一步,隔著雨衣,往竹一辰書包上一摸,問道:“這個東西,你哪來的?”


    “啥?”竹一辰往後一看,原來是他拉鏈上的玫瑰型鑰匙扣,“啊,你說這個啊,這個是我小時候,有一次俺爺帶我來城裏玩撿的,我看它挺精致的,就把它當鑰匙扣別在書包上了。”


    “咋啦?”


    顏可搖搖頭,睫毛濕落落的,不知沾的是雨水還是淚水,竹一辰道:“你,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俺看你來了這麽久都沒咋說過話,是......不習慣嗎?”


    “沒。”顏可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緩緩說道:“你跟我走一段吧,我給你講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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