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都過得很是平常,可能是因為隔壁班女生割腕的事,星期三下午的班會課,年段就學生心理健康問題開了一次廣播大會,其中也提到了“藍鯨”這類遊戲的危害。老顧坐在講台看班,同學們有的寫作業,有的發呆,餘灰聽得無聊,便拿出一本小說看,竹一辰也覺得沒意思,看完漫畫便趴在桌上睡了。


    “青少年,正處於一個心理情緒極其不穩定的年齡段,尤其是十三四歲的初中生,極其渴望表現自己,同時又害怕失敗,由此產生的各種心理問題,形如自殘,自殺,傷害他人等行為......”老顧聽到這裏便插了一嘴道:“這說的也很有道理,你們沒事的好好聽一下。”


    “隔壁班就有個女生心理出了點問題,搞得付老師急死掉,星期一一早被校領導找去談話。你們有事情不要憋在心理裏可以找父母或者老師傾訴,或者也可以去跑跑步,發泄一下。自殘什麽的都是最傻的......”


    之後廣播又講到了處理同學關係的問題,其中提到了打架處分等。老顧道:“前幾年我們學校打架鬥毆的挺多的,都是那些不讀書的學生,還有打老師的,我之前班上就碰到過一個,神經病那些學生,一個個都沒家長教的。”


    “現在會好點了,自從2014年改名為易南中學之後,生源會好了些。以前叫六中的時候就沒這麽規矩了,學生逃課,談戀愛,抽煙,打架的一堆,真不懂這些學生天天在想什麽。”


    竹一辰想到燁哥他們,心道:“切,現在還不是一樣。”


    班裏同學懵懵地看向老顧,第一排的蘇筱筱問道:“我們學校?六中?我們不是叫易南中學嗎?”


    老顧道:“嗯?你們不懂嗎?我們學校以前叫風易第六中學,也就是六中,你看看你們的課桌椅,上麵是不是印著風易六中四個字?還有這講台,是不是也有?”葉塔頭朝下一看,果真如此。


    “那時候我才二十多歲,剛來這裏教書,我們六中最早就隻有一棟教學樓,就是你們窗戶斜對過去的那棟初三教學樓。”


    坐在窗邊的同學探出頭去,老顧道:“那棟樓都已經很破了,應該有二三十年了吧。”竹一辰道:“這麽爛的樓還讓學生上課,地震了咋辦?”


    老顧道:“就你嘴皮子會講,我94年來這裏教書,你別嫌破,那時候有這樣子的樓還挺氣派的。”


    “後來就是前兩年暑假,這裏才更名為易南中學,因為隸屬於風易二中(高中),所以也叫二中初中部。”


    老顧道:“九一路那邊還有個易北中學,你們應該懂吧。”


    同學們有的搖頭,有的點頭,老顧道:“易北這幾年可是風易各初中裏的大哥大,每年考進一中的都有兩百多個。”


    “我們學校,這幾年都是考50來個人,而且都是吃定向的,按理來講,每年我們學校都有40個左右的定向名額。”


    秋茜問道:“定向是什麽?”


    老顧道:“定向就是定向生,一中每年招750個人左右,這幾年都是這樣。統招的,也就是正取的大概三百來個人,這叫統招生,其餘的都是定向生。”


    “教育局在中考成績出來後會劃線,”老顧在黑板上寫道,“比如說今年一中正取是520分,那麽我們學校,520分以上的就直接上了,從520分往下的就開始排名,我們學校有40個定向名額來講,那就520分以下40名都可以上。”


    老顧把粉筆一丟,拍了拍手,“不僅一中,二中也有這種製度。不過風易就一二中有定向製度,其他學校,像龍高、三中、四中還有九中就都是切線的。”


    “你們得好好學啊,我們這麽大的學校,一個年段將近800人才考五十幾個人一中,人家易北600多人都考兩百多個的進一中。”餘灰道:“那其他學校呢?”


    老顧道:“其他學校也差不多,像蓮東中學,七中,一中分校這些也是考50多人,不過人家一個年段才300多人,按比例來講比我們強很多。當然也有差的,像三中、紅炭山中學、龍鋼中學,紅坊中學等,這些學校因為在市郊,師資和生源都比較弱,每年靠定向就上個十來個左右。”


    “最近又出了一個北大附屬中學,你們聽過吧?”眾人點點頭,老顧道:“那是個私立學校,去年才開始招生,學生都是全封閉管理,明年才有畢業學生,不懂得到時候能考上多少個一二中。”


    不一會便下課了,老顧拎包走人,同學們也都三三兩兩地迴了家。過了幾天,便到了運動會。周二下午,同學們在操場排好隊後開往高中部彩排,易南中學高中部,也就是風易二中,與初中部僅有一巷之隔,兩邊互開了後門,通行十分方便。


    “好大啊——”葉塔她們剛從高中部後門進來便感歎道,“對啊對啊,比我們初中部大多了,欸,這是什麽,食堂嗎?”秋茜問道。


    “這是食堂。”竹一辰道,“我經常來這裏買飯呢。”


    葉塔道:“臥槽,這麽大的食堂,還有兩層餒。”竹一辰道:“對啊,裏麵很多好吃的呢。”葉塔道:“真的嗎?秋茜,我們下次一定要來吃一下。”


    眾人繞過食堂,迎著他們的是望不見底的台階,前麵幾個班已經下去了,一條長龍似的人頭攢動,十分壯觀。葉塔驚唿道:


    “臥槽臥槽,怎麽這麽多台階??!”


    “你才知道啊?”一旁的張皓聽到他們講話,便隨口說了一句。葉塔道:“不然嘞,我以前又沒來過,你怎麽這麽清楚啊?”張皓道:“我和阿灰小學時候經常來這裏打球,當然熟悉啦,這裏是開放式校園,外麵的人都可以自由進出的。”


    葉塔道:“真的嗎?”秋茜點點頭:“好像是,我爸媽說他們經常來這裏散步。”張皓笑道:“就你傻逼。”


    葉塔“切”了一聲,噘嘴道:“怎麽樣?欸,那這裏的學生去吃飯不得爬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慘了。”


    “是啊哈哈哈哈哈哈。”秋茜也笑道,餘灰拉過張皓,說道:“耗子,你說我們能不能碰到東哥。”張皓道:“應該能碰到,哎呀,太想念東哥了,上初中就沒和他打過球了。他是在這讀書吧?”


    餘灰點點頭,說道:“是,我媽還教過他呢。”張皓笑道:“你也是,別被你媽逮著了。”餘灰道:“什麽叫‘逮著’,我又沒幹啥虧心事。”張皓聳聳肩,賊笑道:“誰說以後不會呢......”


    眾人在高中部操場彩排過後便就地解散了,竹一辰和郭兆慶幾人去網吧打遊戲了,張皓則拉著餘灰和程聰去籃球場打球,程聰道:“這麽多人,而且咱也沒球,咋打啊?”張皓道:“怕啥?去加一隊唄。”餘灰笑道:“你瘋了吧,都是高中生,跟我們不是一個level的,我們去了準被虐。”


    張皓道:“阿灰,你就是慫,走,大聰,咱去看一下。”說著便邀著程聰去球場了,“哎等等我——”餘灰也跟了上去。


    張皓程聰兩人走到鐵門邊忽然一個球飛出來,嚇了張皓一跳,還好他眼疾手快,忙把頭一低,才躲過一劫,“我去——”他身後程聰忙伸手擋臉,才勉強沒被爆頭。球滾到後邊的餘灰腳下,“帥哥,撿一下!”餘灰把球扔了過去,張皓道:“臥槽,嚇死老子了。”程聰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罵道:“你什麽鳥人,蹲下來也不說一聲。”


    餘灰笑道:“好了好了,走吧,去看一下。”張皓看準了一個場下沒人的場,說道:“那裏沒組接波,肯定比較菜,咱去加一下。”說著便拉著兩人過去,三人剛走到一半,那個場三分線外一人將球一拋,底線一個人忽然竄出,一躍而起,雙手過框一掌,在半空中接住球,想直接來個空接扣籃。可惜球砸到框邊,彈飛了出去,場上的同伴都哈哈大笑。張皓左眉一挑,定在原地,斷斷續續地說道:“要......要不咱......”那個彈飛的球滾到他們腳邊,張皓拿了起來,場上的人喊道:“嘿,兄弟,幫忙撿一下。”張皓丟給了他。那人又道:“帥哥,你們幾個要不要一起打?三三三,可以加一隊。”


    “別......沒,不用,我們還有事!”三人忙腳底抹油開溜了。三人又來到一個場,張皓道:“這個肯定不屌。”話音剛落,外線那人連射了五六個三分。三人又轉到一場,場上兩三個身高過一米九的大漢在內線互鑿,肌肉碰撞聲清晰可聽,三人打了個寒顫,悻悻離開了。


    餘灰道:“耗子,他媽都怪你,說什麽要加一隊。”張皓道:“我哪知道他們這麽強,罷了罷了,下次再來吧。”三人邊聊邊走,剛到教學樓處便聽到一個聲音喊道:“耗子!阿灰!”


    餘灰張皓轉過頭去,見一個梳著長寸,身穿運動背心的高中生拿著球跑過來,兩人喜道:“東哥!”


    這個高中生名叫解曉東,以前住在餘灰家樓上,經常帶著餘灰張皓兩人練球,可以說兩人的一身本領都出自他手,搬家後便和二人少了些聯係,不過偶爾也會一起打球。解曉東笑道:“好久沒見了,你倆長高了不少啊。”


    “可不呢。”張皓道:“東哥,你去打球嗎?”解曉東道:“是啊,要不要跟我去,我帶你們加一組?”張皓剛剛看完還心有餘悸,忙道:“不......不了,下次一定。”解曉東道:“好吧,那下次出來打球,你們可以來這裏打,我周末都有空的。”


    “好。”解曉東拍了拍餘灰的頭,笑道:“阿灰,替我跟你爸問聲好。”說著便拿球走了。


    “他是誰啊?”程聰問道。張皓道:“你不認識,以前也是易南的。”程聰道:“你們咋會認識?”餘灰道:“他以前住我樓下,小時候經常帶我們玩。”


    “哦。”程聰撓撓頭,道:“那他打球牛不牛?”


    “臥槽,你怎麽敢問的啊。”張皓道:“他一個打我們三個完全沒問題。”程聰道:“有這麽牛?”張皓道:“騙你幹什麽,東哥那運球可以把你晃到連媽都不認識,速度也很快,大聰,像你這種就直接被一步過。”


    “嗯。”餘灰點點頭,“東哥投射也很準,特別是那後撤步,準的一批。”程聰道:“那也太強了,哈登吧。”張皓道:“哈登還不止,我覺得是歐文加哈登。”三人聊著聊著便走出校門,程聰去坐公交車,餘灰和張皓則走路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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