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今日宮裏頭熱鬧的很,大晚上,即將宵禁了。


    冷宮東側院的萬福井旁,聚集了整個坤和的宮人,他們皇宮的看著太監拖著金玲走到井邊。


    金玲一張嘴時不時求饒,時不時冒出破口大罵。


    “皇後娘娘,我錯了!我錯了!饒了奴婢吧!”


    “皇後娘娘,奴婢以後再也不敢癡心妄想了!求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啊!”


    金玲一雙眼哭的通紅,她被人在地上拖拽著,一身本幹淨的衣服上滿是泥灰。


    過了會,似被太監扯疼了頭皮,金玲忽的淒厲的尖叫了起來。


    “皇後娘娘,你草菅人命!你如此狠毒,你不配做我們大虞的皇後!”


    “你這個毒婦!天道好輪迴!奴婢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奴婢會在下麵等你!”


    金玲的尖叫聲吸引了附近的宮人們過來觀看。


    直到這時,銀枝才淡淡開口:“堵住她的嘴。”


    “是,銀枝姑姑。”


    銀枝轉過身,對眾宮人們說道:“皇後娘娘有令!宮女金玲伺候陛下伺候的太好,特賜她下這萬福井,這可是娘娘的恩典!”


    宮女們頓時惶恐的跪在地上!


    易歡進宮不過幾日,她麵上瞧著柔柔弱弱,說話聲音也輕柔的緊,這宮裏的下人誰把她當後宮的女主人瞧過?哪個心裏沒有自己的小九九?


    本都以為她是個好說話的,如今突然鬧出這一出,恐怕不日滿宮上下都知,這皇後竟是個妒婦!手段也狠毒!


    銀枝說:“丟下去。”


    “是,銀枝姑姑。”


    “不要!不要!救我,誰來救救我!”


    在金玲絕望的唿喊聲中。


    “撲通”一聲。


    一道沉悶的響聲傳來,井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不消一炷香的時間,登時沒了動靜。


    整個萬福井所在的東側院都安靜的詭異,雞皮疙瘩爬滿每一個人的手臂。


    *


    溫暖明亮的禦書房。


    晉淵飲了口茶。


    書案前跪著內務總管吳永年。


    吳永年戰戰兢兢道:“陛下,不怪奴才,不怪奴才啊!是金玲那小賤人自己上趕著要到坤和宮伺候的!奴才安排的人本是景寧宮的銀翹姑娘!”


    “哦?朕倒是不知,什麽時候一個宮女,竟能爬到你這內務總管的頭上,自己決定自己的去處了。”


    吳永年當即冷汗連連。


    他咬著牙,怕收到金玲的牽連,不敢說出金玲的身份。


    他道:“是奴才一時失察!是奴才的錯!”


    吳永年伸手,一下一下的扇著自己的臉頰。


    晉淵起身,他走到吳永年跟前,低沉的聲音裏帶著無盡冷意,他說:“朕怎麽聽說金玲原本姓吳呢。”


    吳永年當即嚇白了一張臉。


    他滿頭冷汗,伏在地上,入目隻能看到晉淵漆黑的袍角,吳永年聲音裏打著顫。


    他說:“金玲、金玲是奴才的侄女……是奴才屬於管教,才讓她如此膽大包天,竟敢……竟敢得罪皇後娘娘……”


    晉淵卻道:“朕看你不是疏於管教,是有意放任,怎麽,朕瞧著像是色欲熏心的人?隨便來個女人朕都能接受?”


    “奴才萬不敢這麽想!陛下饒命啊!”


    “你做了二十年內務總管,也到頭了,拉下去吧,殺了。”


    “是,陛下。”


    ……


    禦書房外。


    吳永年扯著張德勝的袍角,哭道:“張公公,張公公救救奴才啊!張公公,當年我們是同一年進宮的!求求您了!”


    張德勝一腳踹開他,指著他道:“你把自個侄女安排到皇後娘娘身邊是什麽意思,真當老奴我看不出來啊!”


    “你這迴算計的不是皇後娘娘,是陛下,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以為隨便來個女人便能媲美皇後娘娘?也不然你那侄女照照鏡子瞧瞧!就她也配!”


    張德勝閉上眼,甩了甩手上的拂塵,道:“趕緊拖下去殺了,別再讓他叫喚,擾了陛下味你們試問!”


    “是,張公公。”


    人被拖走後。


    張德勝歎了口氣,說:“你們說說,這些人怎麽敢的?當初陛下上趕著討好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是他老人家千辛萬苦求來的,是他心尖上的寶貝,以後都給咱家注意著些,盡心伺候著皇後娘娘,好處少不了。”


    “是。”


    ……


    隔日,滿宮上下都知皇後娘娘處死了一宮女,那宮女不自量力試圖勾引陛下,咱們這位皇後娘娘並不仁善,她是個手段十足狠辣的妒婦。


    妒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陛下捧在手心上的妒婦。


    內務府對皇後娘娘不上心,惹了皇後娘娘的不快,陛下因此而震怒,斬了內務府總管。


    經此一遭,宮人們再不敢對皇後娘娘耍小心思。


    連內務府總管都說斬就斬,更遑論他們呢?


    換句話說,若是伺候好了皇後娘娘,以後有的是他們的福氣。


    *


    易歡入宮已有段時日。


    她還未見過那傳聞裏的太後。


    太後就這麽撒手人寰了。


    都知道陛下厭惡太後,因此這喪事也辦的敷衍。


    唐心月借隨姑母參加太後喪事的機會,進宮見了易歡一麵。


    坤和宮裏。


    唐心月見易歡氣色極好,人也精神,她放心道:“看來陛下待你極好,如今見你這樣,我算是放心了。”


    “心月姐你呢?你在侯府可好?那董書卓對你可好?”


    唐心月笑著開口:“我與他舉案齊眉,這就夠了,反正總歸是比我呆在唐家時要好的。”


    正巧銀枝端了茶進來。


    唐心月上前,接過茶壺,親手給易歡倒了一杯,她說:“我來時聽到下人們說起你這位皇後娘娘,都戰戰兢兢的,滿臉恐懼,如此看來,你在宮中儼然已經樹立了威嚴,以後誰還敢小覷你?”


    易歡說:“是啊,如今她們嘴上不敢說,心裏指不定怎麽嘀咕我是個妒婦呢,不過也無所謂,總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唐心月笑了,她問:“你在這宮裏便不會覺得悶的慌嗎?我隻坐了這麽一小會,都覺得快喘不過氣來了,這裏宮殿屋子,你用的這些擺件熏香,每一樣都讓我喘不過氣,真佩服歡兒你。”


    “宮裏和後宅有什麽不一樣?無非是人更多些,更奢華些罷了,心月你呀,就是想太多,我不覺得悶呀,晉淵說一會帶我去郊外跑馬呢,我可不是每日隻呆在宮裏。”


    唐心月滿臉豔羨,“得個這樣的好郎君,你倒是瀟灑快活了。”


    易歡挑了挑眉,問:“心月姐馬術也不差,一會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跑馬?”


    唐心月笑著搖了搖頭,“我去算什麽,不是平白惹人嫌麽,你們小夫妻自己去吧,再說了我一會還要迴侯府呢,侯府規矩嚴。”


    易歡問:“董書卓不讓你出門?”


    “那倒沒有,隻是我出門太久,他總歸會擔心。”


    “行吧,是我討人嫌了,心月姐和侯府二公子也是新婚夫婦呢。”


    話落,姐妹倆同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唐心月抓住易歡的小手,說:“以後我不能常進宮了,歡兒你要照顧好自己,受了委屈也莫要忍著,你要知道你可是皇後娘娘,你再不能像在林府時那般隱忍軟弱了,這宮裏可是真的會隨時要了你的命,以後用膳的時候也記得用銀針試試毒,每頓都要試,莫要疏忽了。”


    易歡點了點頭。


    外麵,晉淵敲了敲門,說:“你們說完沒有?歡兒沒有忘記還與朕有約吧?”


    聽到這話,唐心月連忙起身。


    她道:“歡兒,你去陪陛下吧,我一會去見過我姑母,就得迴侯府了。”


    易歡道:“不理他,我與心月姐好久沒見,與他天天見,叫他等一下怎麽了?”


    見她眉宇間一派張揚樣,唐心月當真是羨慕極了。


    她說:“你呀,他是陛下,你不怕,我怕,行不行?好妹妹,你就饒過我吧,我可不敢惹陛下生氣,改日再來看你,我先去與姑母道別,過會就出宮了。”


    唐心月打開屋門,衝著晉淵行了個禮,隨即,連忙小跑著離開了,過了這麽久,她還是對陛下的龍威甚是恐懼。


    晉淵走進屋。


    易歡晃了晃腳,道:“都怪你,幹什麽來這麽早,又嚇到我心月姐了,本還想和心月姐多說會話,問問她在侯府過的好不好。”


    “又怪我?歡兒,你看看什麽時辰了?做人可不能言而無信,你我說好了,這個點要一起出宮的。”


    晉淵雙臂撐在她兩側,將她整個人都攏在自己的懷抱裏。


    易歡往後仰了仰,哂笑道:“就等一小會,又不會耽誤你出門。”


    晉淵捉住她的小手,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說:“那也不行,現在是你陪我的時間,我好不容易騰出時間,好與你過過二人世界,你就這麽對我呀?”


    易歡被他這樣一說,心頓時軟了,也有些愧疚。


    她反手握住他,道:“好吧,好吧,我的錯,現在我該陪你。”


    晉淵從不會關著她,入了宮後也是如此。


    易歡去哪都是自由的。


    心月姐說宮裏們,易歡倒不覺得如此,這兒就像她和晉淵的家,在外麵怎麽玩都可以,玩累了,總是要歸家的。


    易歡和晉淵在京外跑了一下午的馬。


    正要迴宮,易歡道:“天還未黑,我也去侯府瞧瞧心月姐吧?”


    她朝晉淵伸出手,問:“郎君,可要隨我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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