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之前我們對祂的猜忌讓祂潛意識記住了吧。”九州看著祂歎了口氣,“本源相同讓祂依賴我,但其實起初祂也防備我。”


    星蕪抿了抿唇,心裏有些愧疚,雖說後來的百萬年間,他也帶著百萬分的期待等待祂的到來,但最開始也怕祂會對九州不利。


    生於天地間的靈,本該無畏無懼,肆意逍遙。


    九州拍拍他的肩,“真心換得真心,莫要太過愧疚,因為愧疚而想要彌補反而不純粹。”


    “嗯。”星蕪抱著祂轉身走了,“你稀罕夠了吧?我才第一次見,帶走了。”


    九州屈指勾住他後衣領,“那可不行,見不到我過會兒祂就躲起來了,我可是花了一年多才讓祂不戒備我的,剛見上麵的你還哄不住祂。”


    “那你跟過來吧,先別告訴他們,我還沒抱熱乎呢。”


    “那我總不能厚此薄彼吧?”祂一出星辰空間,天地間元素無處不在,祁朔他們很快就會察覺不同。


    星蕪將自己的妖神殿找了處風水寶地放下,抬腳走進去,抱著小靈團坐上神座,“你給祂取名了嗎?”


    “沒有。”


    “方才聽你叫祂小團子,倒也相襯,姑且這麽叫著吧,名字日後再取。”星蕪戳了戳祂,用神力助祂吸收仙草裏的力量,“好濃鬱的道法規則之力。”


    “奇怪,上百萬年了方成形,是因為先天之氣變少了嗎?”


    九州坐在他對麵,“有一部分原因吧,但也不至於需要上百萬年之久,祂的存在本就是意外之喜,或許身帶什麽機緣亦說不定。”


    半日後小靈團醒來,第一時間便去找九州,發現沒被九州抱著,氣息變得不安起來。


    星蕪按住祂戳了下,“吃了株仙草就睡了,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小一些,還記得我是誰嗎?”


    見到對麵坐著的九州,小靈團安心不少,“星蕪哥哥。”


    “嗯。”星蕪指尖撓了撓祂,笑道:“你都和九州待那麽久了,在我這兒玩幾日?玩夠了再送你迴九州那兒。”


    說著,他倒了杯靈茶來喂祂,“喝嗎?生機之茶,你應當會喜歡。”


    小靈團遲疑地嘬了一口,又快速把靈茶喝完,飄迴九州懷裏蹭蹭,“九州哥哥。”


    “嗯。”九州笑著點點祂。


    星蕪撐著腦袋看祂,幽怨道:“喝了我的茶還跑迴九州那兒,小沒良心的。”


    小靈團沒管他,滾進九州袖子裏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星蕪閃身坐到九州身旁,戳祂,祂挪了一下,挪到另一個地方窩著。


    星蕪又戳祂,祂又挪。


    最後祂氣鼓鼓地從九州袖子裏滾出來,罵他:“你煩團子!”


    星蕪將祂提到懷裏,“你躲起來做什麽?我又不吃你。”


    祂哼哼兩聲,踩了下他手心,又悄悄觀察他表情,見他在笑,又踩兩腳才滿意地飄迴九州肩上。


    星蕪手指一勾,將祂挑過來戳戳祂。


    小靈團骨碌滾進他袖子,用他的袖子將自己完全裹起來,“不要吵我啦。”


    星蕪拿出一盤小糕點,“吃嗎?好吃的。”


    不一會兒,祂探出一小截,小心地一塊一塊地扒拉。


    星蕪將祂從袖子中拿出來,揉揉祂,“偷偷摸摸做什麽?都是你的。”


    祂一小塊一小塊地啃著,吃得高興了才蹭他手腕一下。


    “小家夥還挺難討好。”星蕪輕笑。


    九州在一旁與自己對弈,偶爾看祂一眼。


    “小團子,今夜留在這兒?不遠就是星辰空間了,待得不高興了你可以隨時迴去。”


    小靈團啃糕點的動作一頓,過了一會兒又繼續啃,問:“一直會有這個好吃的嗎?”


    “會,你想吃什麽都行。”


    “那好吧,我就住一晚,明日就迴九州哥哥那兒。”祂挪到九州身旁,“九州哥哥,你要來接我,不要把我忘了。”


    “好,不會忘。”九州寬慰地撫了撫祂。


    晚上九州走之前,小靈團依依不舍了好久,被星蕪一把抱到神座上。


    溫和的神力自神座中傳遞入體內,小靈團懵了懵。


    星蕪盤腿坐在神座前,點了點祂,“舒服吧?”


    祂誠實地點點身子。


    “日後你來了,都給你坐,我這兒最舒服的就是這兒了。”這神座他找了許多寶貝煉化的。


    小靈團窩了一會兒,滾到他手邊,“星蕪哥哥,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


    “可是我記得,你們曾經不喜歡我。”小靈團聲音低落。


    祂不會傷害九州哥哥,也不會傷害九州的。


    忽然有什麽堵在了心口,酸酸澀澀的下不來,星蕪溫柔地撫了撫祂,“對不起,小團子。”


    “一個界麵出現兩個規則,這是前所未有的事。九州之於我們,十分重要,如他看著你成長一般,他也看著我們成長,我們難免會為他多著想。”


    “星蕪哥哥沒有不喜歡你,原諒星蕪哥哥好嗎?”星蕪低頭親了親祂,“我們懷揣著無盡的期待等待你出現,怎麽會不喜歡你呢?”


    “開開心心的好不好?這方天地遼闊,哪裏都是你的家,不要害怕,不要擔心我們會不喜歡你。”


    “你是變數,那也是我們期待的變數。”


    小靈團飄到他懷裏蹭了蹭,“好。”


    星蕪抱著祂撫了撫,看向旁邊的虛影,與他無聲對上視線。


    心存芥蒂,又怎會敞開心扉呢?


    “所以小團子那麽久才出現是因為擔心我們不喜歡你嗎?”


    “有一些是,但是有道聲音在告訴我不要那麽快成形,多吃點好吃的,以後才能更厲害。所以我就等啊等,吃啊吃,不久前那道聲音告訴我可以了,我就成形了。”


    “好吃的?”星蕪揉揉祂,“是天地之氣嗎?”


    “好像是吧,吃了好舒服。”


    “那知道那道聲音是什麽嗎?”


    “不知道,祂的聲音讓我覺得很溫暖,很安心,像是來自以前,又像是來自以後,感覺離我好遠好遠。”


    星蕪將祂放迴神座上,點點祂,“我們小團子真是有大來頭。”


    “我喜歡!”小靈團在神座上滾了滾。


    ”喜歡什麽?”


    “我們。”


    星蕪笑開,“嗯,我們小團子。那我們小團子明日還待在星蕪哥哥這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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