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無形的力量纏繞上指尖,似是在同他親昵,九州抬手端詳了片刻,笑道:“好吧,天地之靈,最為純粹。莫要擔憂,歡迎祂的到來吧。”


    “與我同源,挺好,我沒那麽霸道,別排斥祂。”


    “九州,怎會害自己呢?”


    臨川見九州麵有期待,也笑道:“既然你都這般說了,那我們便不會對祂有疑慮。”


    蒔曦問:“祂大概什麽時候能誕靈成形?”


    九州搖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等等吧。在這兒待了幾萬年,你們出去換換視野。”


    “行,走了。”離煥扯著圻嶼,勾肩搭背出去了,“圻嶼,你陪我去趟神界吧,給這還沒成形的小家夥準備些禮物。”


    卿潯拽了下铖胤的袖子,“铖胤,打架嗎?活動活動筋骨。”


    祁朔將她攬著腰撈走,“打什麽架,活動筋骨還有別的方式。”


    長暄也將蒔曦帶走了,“你種的靈藥應當成熟了,迴去摘些保存下來,日後對祂有用。”


    清允見他們都給自己分配了事情幹,走到九州身旁坐下,看著眼前的滿天星辰。


    “怎麽不出去玩?”九州問她。


    “九州,你總運籌帷幄,在未探知到這變化是什麽之前,會惶恐嗎?”


    九州揉了揉她的頭,“你心思總是最細膩,可惶恐無濟於事,無論是好是壞,總要麵對的。”


    “祂會是我們的夥伴,不會威脅我們。”他收迴手,指尖帶著神力將眼前的星光連成一團柔軟的靈,“又或者,祂是冥冥大道給予我們的一份禮物也說不定。”


    “嗯。”


    接下來的時光,諸神無事時都會來星辰空間待上一段時間,卻不見有任何靈團出現。


    等待的第五萬年,離煥問:“九州,祂還沒出現嗎?”


    九州搖頭。


    等待的第十萬年,铖胤問:“九州,祂什麽時候才出現?”


    九州又搖頭,“算不出來。”


    第二十萬年,卿潯道:“小家夥可真是千唿萬喚都不出來。”


    第三十萬年,驚睒剛想問,九州就對他搖頭。


    圻嶼拍拍他的肩膀,“也有你那麽久都未確定的事。”


    “或許是你們來得太勤了,它害羞,都去曆練。”九州將他們都趕出了本界,自己也去曆練了。


    十五萬年後迴來,星辰空間裏依舊如往日寂靜。


    長暄躺在星辰中央,道:“九州,會不會是你判斷錯了?”


    “沒有錯。”九州肯定道。


    諸神又等了許久。


    當星蕪也按耐不住問的時候,九州還是對他搖頭,“沒出現。”


    第一百零七萬年,九州從神界迴來,踏入星辰空間之時,感受到了明顯的變化。


    神識溝通空間中的每一處,九州發現了藏在一片燦爛星光背後的潔白小團子。


    他用神力將其帶到手心,點了點他,“在躲我嗎?”


    潔白的團子縮了縮,隻有他三分之一手掌那般大,格外小的一團,但身上帶著的規則與道法氣息濃鬱至極。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善意,小靈團試探著蹭了蹭他掌心。


    九州盤腿坐在星空中,指腹輕輕撫著小靈團,“可算是成形了,等了你許久。我叫九州,同你一樣,是規則,亦是道法。”


    小靈團飛到他肩頭,扒著他脖子蹭蹭,軟乎乎地哼哼兩聲。


    九州錯手安撫祂,心軟了軟,“還不會說話呢。”


    他拿出些對祂有用的東西遞近祂,“用靈力包裹住,煉化成為你的力量。”


    小靈團將那株仙草裹住,轉瞬間消失在九州視線中。


    九州輕笑,“防備心還挺強。”


    還有些靦腆。


    當他想給星蕪他們傳話時,一整隻團子都散發著戒備的氣息,九州隻能作罷。


    接連半月,九州偶爾找祂,給祂喂些東西,但大多數時候任由祂躲著,隻有他三分之一手掌大小的靈團變得和他三分之二手掌那般大了。


    將祂從星辰暗處找出來,九州托著祂給祂投喂,“小小的一團,叫你小團子吧,好不好?”


    “嗯!”祂蹭蹭他手心。


    “那不跑了?九州哥哥日後都給你好吃的。”自稱哥哥,九州還是第一迴。


    “嗯!”祂變長,圈住九州的手腕。


    九州用指尖戳了戳祂,“要出去玩嗎?”


    手腕上的小團沒反應,靈息表達出抗拒。


    “好,我們不出去。”


    九州又投喂了祂一月,但卻絲毫不見祂變大,依舊保持著他三分之二手掌的大小。


    等終於將祂養得和他一隻手掌那般大,已經是一年後了,九州也徹底和祂混熟了。


    九州坐在茶桌前,喂追著星光嬉戲後飄過來找他的小靈團喝靈茶,“小團子,九州哥哥帶你去外麵玩好不好?”


    已經對九州滿心信任和依賴的小靈團隻是遲疑了一瞬,軟乎乎迴:“好。”


    “那帶你認識其他的哥哥姐姐們,好不好?”


    “他們也會像你一樣對我這麽好嗎?”


    “會。”九州指腹輕輕揉著祂軟綿綿的身體,“他們也和我一樣,很期待你的出現,別害怕他們。”


    “好。”小靈團飄進他懷裏,“要抱。”


    “嗯,抱。”九州笑著用手掌將祂攏在懷中,用寬大的袖子遮住,走出星辰空間。


    星蕪從外麵逛過來,想看看那等了上百萬年還不出現的小家夥有沒有出現,就看到九州出來了。


    “九州,你抱著什麽?”


    九州將袖子放下,指尖點了點貼他貼得更緊的小靈團,“小團子,他叫星蕪。”


    小靈團一點點挪進九州的袖子裏,警惕地盯著星蕪。


    星蕪有些意外,“誕靈了?”


    “嗯。”九州點點頭,“小團子比較警惕,我可是哄了祂許久祂才願意出來。”


    “九州哥哥。”小靈團扯了扯九州的袖子。


    “在,怎麽了?”


    小靈團沒說話,繼續盯著星蕪。


    星蕪朝祂伸手,溫柔笑道:“來星蕪哥哥這兒。”


    小靈團看向九州,見他眼中滿是鼓勵,小心翼翼挪到星蕪手上。


    星蕪將祂舉到眼前,輕輕戳了下祂,“這麽小一團啊?別緊張,喜歡吃靈藥嗎?我這兒有很多。”


    說著,星蕪拿出靈藥送到祂麵前。


    祂又看看九州,得了九州的點頭才用靈力裹住那株靈藥,沒過多久就安安靜靜窩在星蕪手心了。


    九州笑著搖搖頭,“吃太多沒來得及吸收,睡著了。”


    星蕪將祂托進懷裏,“祂怎麽這麽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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