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靠近帝都的種植園撤離出來後,鈴與歌利亞還有拉格花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迴到帝都當中。


    現在正站在一處寂靜無人的小巷裏。


    白天他們已經在城門登記過了。


    守衛帝都城門的守衛見三人深夜迴來也沒有為難,主要是考慮到鈴的貴族身份。


    而且,帝都作為帝國最繁華的大都市,並沒有宵禁的規定。


    “留下那位萊因哈特先生一個人墊後真的沒關係嗎?那個村莊裏至少有上百守衛哦。”拉格喘著粗氣,看起來有些擔心。


    鈴還沒來得及迴答,反而是平時不怎麽說話的歌利亞開口了:“放心,連我都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隻是一百人程度的守衛應該不成問題。”


    鈴拍了拍歌利亞的肩膀,讓他把自己從背上放下來。


    鈴原本也有些擔心萊因哈特孤身一人能否安全撤迴,她的身體素質隻是十歲小孩的水平,根本沒有任何作戰能力。


    在戰力相關的問題上,鈴更願意聽從專業人士——歌利亞的意見。


    可惡...明明老師親自出手才最為穩妥,為什麽偏偏要讓完全不懂魔法的我帶隊啊。


    鈴將那張紫色的入場券拿在手裏:“好了,時間比較緊迫,咱們得趕緊去八指的會場。”


    不久後,鈴他們三人到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被雄偉的白石牆體包圍的建築。


    牆壁的內側可以看到三座五層塔樓,周圍沒有比那些塔更高的建築物,因此看起來格外雄偉。


    在塔的周圍有許多建成了雙層的狹長房屋。


    光從外觀來看的話,還以為是某處戒備森嚴的商業公會。


    可從桑德瓦爾先生給出的情報來看,此處毫無疑問就是奴隸公會“八指”的總部。


    結固的大門此刻緊閉,鈴按照重重拍了三下稍微停頓後又拍了四下。


    這是桑德瓦爾提前告知的暗號。


    很快,大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看起來十分溫和的老婆婆滿臉笑容探出腦袋。


    她看了一眼鈴,又看了看鈴身後的歌利亞與拉格。


    直到看到鈴手裏紫色的入場券才將鈴他們請了進來。


    一進門,鈴就注意到大門兩側建有石質的小屋,裏麵可以看到一些全副武裝的守衛。


    鈴一行人並沒有被守衛攔下,他們僅僅隻是瞥了一眼鈴手中的入場券就痛快放行。


    在老婆婆的引領下,鈴他們來到了一處寬闊平緩的台階前。


    這些台階連接著讓人感覺到莊嚴的古老石灰建築的大門。


    穿過門後就是來到了一個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大廳,高高天花板上垂下了幾盞水晶吊燈。


    這些水晶在夜晚也能散發出光芒,屬於非常昂貴的一種寶石。


    右手邊是擺放了幾張沙發、茶幾之類的家具,左手邊則是一處螺旋向上延伸到二樓與三樓的扶梯。


    正前方走來一個滿臉笑容的絕色女子。


    她穿著十分清涼,上身與下身的敏感部位都被紅色絲絨包裹起來,露出的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古銅色。


    身上肌肉結實,沒有一絲贅肉。


    腹部、肩膀、還有腰的兩側都留著疤痕,腰上圍著一條牛皮帶,左右兩側分別插著三長兩短五把匕首。


    鈴即便不太懂戰鬥到底是怎麽迴事,也能看出這個女子不是泛泛之輩,過去應該經曆過慘烈的戰鬥,實力應該不俗。


    “哎呀呀,還真是生麵孔啊,您介意嗎?”


    女子伸手從鈴手裏檢驗入場券的真偽。


    確認無誤後才還給了鈴。


    “為什麽那位大人不親自來呢?還有,小姑娘,您與那位大人是什麽關係?”


    那位大人?難道是指那個夜鶯種植園的頭頭?


    鈴知道這個女的並沒有放下戒心,現在是打算確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證據就是鈴看到女人此刻背過了左手,握住了牛皮帶上的一把長匕首。


    怎麽辦...該怎麽表述才能打消對方的戒心...


    根據桑德瓦爾先生給的情報來看,那個種植園的頭頭與這個奴隸公會存在業務上的往來。


    “八指”需要借助夜鶯毒去控製一些珍貴的奴隸——尤其是一些高價買來的絕色美女。


    讓她們心甘情願去為八指服務一些極其尊貴的客人。


    夜鶯毒對人體的危害特別嚴重,除了讓大腦萎縮以外,還會讓人的皮膚與內髒快速老化。


    長期服用的人,即便身體素質再好,最多也隻能維持三到五年左右。


    而那位種植園的頭頭掌握了一種技術,可以在保留夜鶯毒快感的同時,減少這個副作用。


    經過提純改良後的夜鶯毒至少能將老化的時間推遲三四年左右。


    這類頂級的夜鶯毒目前被帝國中樞的許多大貴族們所鍾情,“八指”內部對頂級夜鶯毒的需求也十分高漲。


    “八指”每個月的固定集會,除了針對奴隸公會以內的重要成員以外,也會向當前的一些重要的合作夥伴發送與會邀請。


    那個種植園頭頭也是屬於這種特別嘉賓。


    既然如此...從關係上來看,手握入場券的鈴現在應該是屬於貴客才對,完全不需要低聲下氣。


    反而高調一些才能彰顯出自己的身份,進而打消對方的疑慮。


    “誰給你這麽與我說話的資格?”鈴抬手就往那個女人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個動作讓身後的拉格都嚇了一跳。


    “如果這裏不歡迎我們,我們馬上就走!”


    那個女子被打了一巴掌不怒反喜,事實上,如果她想躲的話,以她的身體素質完全可以躲開鈴甩過來的耳光。


    作為被“八指”利用特殊藥物訓練出來的戰鬥奴隸,戰力比肩頂級雇傭軍與冒險者。


    女子在“八指”內部除了少數重要幹部以外,可以不聽從任何人的指示。


    除了依然被魔法契約所限製以外,地位已經超脫了奴隸的身份。


    “抱歉,小姐,是我失禮了...”


    女子笑了笑,左手也緩緩從匕首的刀柄上放了下來。


    她朝著旁邊樓梯比了一起請,而就在鈴他們打算上樓時,女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女子用手指著下方指了指。


    “在下麵...”


    鈴順著女子的眼神看了過去,果然在樓梯的下方有一個與地麵瓷磚混為一體的黑色鐵板。


    直到女子親自過來把那鐵板往左右一拉,鈴才發現那其實是一處暗道的入口。


    “希望您能玩得盡興...”女子將鈴送入暗門之後,重重把鈴他們身後的鐵門合上。


    螺旋形的石梯向下延伸,牆壁上掛著煤油燈,越往下走,越覺得寒冷。


    直到大概下了十五六米左右,周圍的牆壁從褐色變為了石灰色,石梯也才到達了底部。


    周遭的氛圍一變,鈴感覺自己置身在某個貴族社交晚會當中。


    前方通過一個裝飾精美的走廊後,盡頭是一處裝飾華美的寬闊大廳。


    頭戴金色麵罩,身上除了一條內褲以外一絲不掛的男性與女性服務生正端著餐盤在舞池裏運送酒水與食物。


    鈴這個年紀還不知道男女之事,倒是拉格被眼前身材姣好的女服務生們羞得滿臉通紅。


    在場衣著華貴的男人與女人們相談甚歡,這一幕讓鈴想到了之前與赫爾出席的貴族社交晚會。


    兩者的氛圍極為相像,隻是這裏更加腐朽。


    鈴看到好幾個光著膀子的中年人隨手把那些女服務生拉到大廳的旁小屋當中,關上了房門,隨後裏麵就傳來了放蕩的聲音。


    大廳中,有些看起來像是貴婦模樣的老女人躺在紅色天鵝絨的躺椅上,一邊享受手裏的美酒,腳邊兩個身材高挑露出六塊腹肌的男服務生正一寸寸親吻著她們的玉足。


    最讓鈴睚眥俱裂的是她看到了好些小孩子。


    大概十七八個,全都一絲不掛被狗鏈鎖在大廳的大理石柱邊。


    這些孩子身上全都帶著淤青,眼神呆滯,臉上掛著癡傻的笑容,嘴裏一顆牙齒都沒有。


    像是已經壞掉了。


    一個看年紀已經過了中年的禿頂男人,他來到其中一根大理石柱邊,緩緩脫光了身上的衣物,坦然露出了一身肥膘。


    他隨手挑選了一男一女兩個長相可愛的小孩子。


    用左手將一個小女孩的頭按到了他的身下,右手握起拳頭衝著另一個小男孩的臉猛地打了過去。


    那個禿頂男人一邊痛毆那個隻是帶著癡傻笑容的小男孩,滿是贅肉的臉上一邊浮現出愉悅的表情。


    拳頭上傳來肉被砸扁的觸感,一種麻麻酥酥的快感沿著他的脊背蕩開。


    一拳又一拳,男人緩緩抬起的拳頭上麵,還沾著黏黏糊糊的新鮮血液。


    那個小男孩此刻臉上已經高高腫起,鼻子已經被砸扁了,嘴唇和眼瞼更是腫得不成人樣,原來整齊的五官此刻已經蕩然無存,隻是依然還保持著那個癡傻的笑容。


    這讓那個男人更加興奮,手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與此同時,他腳下的那個小女孩的喉嚨也發出了窒息的聲音。


    看到此情此景,拉格早已血灌瞳仁,他拿出隱藏在褲腿裏的折疊短刀。


    稍微一擺弄,折疊短刀被拆開然後重新組成了一柄一米三四左右長短的利刃。


    正準備上前時卻被一隻粗壯的手掌攔住。


    “幹什麽?!你要阻止我嗎?”


    歌利亞麵無表情,隻是看向了鈴。


    鈴的臉冷得可怕,已然是怒到了極點。


    她本來就是在孤兒院長大,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對小孩子出手的畜牲!


    原本她以為赫爾·海姆是個惡魔,現在看來...真正的惡魔是眼前這群人!


    在這一刻,她才有些明白赫爾為什麽對人渣絕不手下留情...


    因為有些人他就壓根兒不是人!


    “拉格...別忘了老師的命令...全部活捉...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


    得到鈴的首肯,拉格沉下了臉,手掌握住劍柄已經進入到了戰鬥的架勢。


    歌利亞也捏了捏拳頭發出哢哢哢的骨頭響聲。


    鈴隻是默默轉過頭,下一秒,身後的大廳裏傳來了慘無人道的哭喊聲,徹底蓋過了那些小孩們發出的癡傻笑聲。


    三十分鍾後...暗道的大門被再次打開。


    一股血腥氣混合著熱氣湧了出來。


    拉格手裏拿著那把利刃,滿臉都是血汙,大口大口唿吸門外的新鮮空氣。


    一直守在門外的那個女子見狀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啊!!!”女子立刻擺出了戰鬥架勢。


    她拔出了腰間的兩把短匕首朝拉格麵門投去。


    前後不到一秒的間隔,女子又拔出了三把長匕首,左右手各拿一把,嘴裏銜著一把長匕首的刀柄,已經朝著拉格衝了過去。


    女子的身軀幾乎與投出的匕首同時趕到拉格麵前。


    隻聽見“鐺鐺!”兩聲,拉格揚起手中的利刃將投來的兩把匕首同時擋開。


    女子嘴角泛起笑意。


    那兩把匕首隻是佯攻,真正的殺招現在才到。


    女子已經逼到了拉格的麵前,手上的兩把長匕首砍向了拉格毫無防備的脖子。


    剛才拉格用利刃擋開投擲過來的匕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在防禦了。


    毫無疑問下一秒拉格就會身首異處。


    可就是在這連0.1秒都不到的時間裏,


    拉格靜止的身體竟然再次動了起來,隻見拉格的身軀一錯直接與女子交叉而過。


    女子兩招揮空,在即將摔倒時靠著完美的身體協調能力維持住了架勢。


    可就在她打算轉身繼續發起攻擊時,隻聽到了“滋啦!”一聲。


    女子頸部古銅色的皮膚浮現了一條紅色的絲線...


    “叮當!”


    她嘴裏銜住的那把長匕首已經掉在地上。


    接著手裏的兩把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脖子上的傷口如同墨水在池塘中蕩開一樣,那一抹猩紅逐漸放大,直到像是噴泉一樣濺出三四米高。


    拉格依然保持著揮劍的動作,他在瞬間展現出來的神速一擊,甚至超過了手持[斬雷龍雀]的萊因哈特...


    女子至死都沒有看清楚拉格那一劍的軌跡。


    直到女子的屍體頹唐倒地,拉格才將利刃上的血汙甩在地上。


    拉格仿佛想起了什麽立刻衝著身後大喊:“啊...這個不算!我這是正當防衛!”


    身後,鈴與歌利亞緩緩從地道裏走了出來。


    與他們一起出來的是已經嚇得麵色慘白的桑德瓦爾...


    看到女子的屍體,鈴隻是皺了皺眉,倒是沒有多說什麽。


    他拍了拍桑德瓦爾的肩膀:“桑德瓦爾先生,接下來得麻煩你善後嘍。”


    “一定要把這些珍貴勞動力一一送到克拉肯地區,這是老師的命令,你應該不會違抗吧?”


    鈴語氣天真無邪,笑容看起來就像天使一樣。


    桑德瓦爾嚇得脊背一涼。


    實際上,在地下見到歌利亞與拉格如何製服八指的首腦以及特邀嘉賓時,他真的很慶幸,自己已經改邪歸正,站在“正義”的一方。


    恍惚之間,他仿佛在鈴的身上看到那個惡魔——赫爾·海姆的身影。


    實在是幸運,不是那個惡魔親自帶隊。


    否則未來很多年今夜的噩夢都無法醒來。


    同時。也覺得些許安慰。


    因為從今天起,除了古蕾雅之外,又多了一批“誌同道合”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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