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悔苦笑道：“先生怎麽又提起這個了？還是那句話，非我不願，而是不能。”
木言知道自己根本勸不動他，可他實在不甘心，於是再次問道：“無悔，你當真要這樣嗎？”
李無悔看著木言，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先生，我隻想最後做點事情，九死無悔。”
沉默片刻後，木言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長劍，劍鞘外刻有“無悔”二字。
“這把劍，是當年我拜托器閣閣主親自打造的，本應該是作為你入門的見麵禮，可惜最後泡湯了。
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了。
放心吧，不是讓你拜師，隻是給你件稱手的兵器罷了。”
李無悔沒有推脫，鄭重的接下了此劍。
木言沒有再停留，這便要轉身離開。
正在這時，李無悔突然高聲喊道：“先生留步。”
木言身形一頓，轉身望向他。
隻見李無悔，直接雙膝跪地道：“先生，無悔這一生欠您太多，今生已無法報答。
若有來世，定當拜您為師，侍奉您左右，望先生保重！”
說完，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木言看著他，眼眶泛紅，聲音沙啞道：“對你，我木言從來沒有想要過報答，無論世人怎麽看，你就是我的徒弟。
無悔，保重！”
說罷，人已無蹤影。
離開李記藥鋪的木言，隨意的在半空中遊走。
片刻後，他駐足說道：“出來吧，非得讓我動手嗎？這麽多年還是改不了這臭毛病。”
話落，王威的身影浮現，一臉尷尬的笑著道：“師兄，我這隻是路過，湊巧了。”
木言沒有理他，隻是目光始終望向李記藥鋪的方位。
王威湊上前道：“這麽多年沒他的消息，我還以為不在了呢，沒想到他居然會躲在北地城裏，一待就是幾十年。”
“他這不是躲，是已經放下了。”
“那師兄呢？”
“我怎麽了？”
“師兄一直沒放下他，他才是你來北地城真正的目的吧，你殺周慕北算是為了他吧。”
“師父為徒弟做些事情，不是很應該嗎？若老師知道，他也不會怪罪我的。”
王威不知道想起什麽了，眼裏滿是傷感道：“是啊，這是師傅應該做的。”
木言一聲歎息道：“可惜啊，盡力了，我們都沒有成功。”
這天清晨，秦平心情很好，起了個大早，因為他昨夜順利突破到了氣境九重。
出了將軍府的大門，秦平看到城裏比以往熱鬧了很多，麵露疑惑。
身後的牛慶趕忙機靈的說道：“殿下，後方的物資昨天開始已經大批量到了，郡守府正在忙著各家各戶分發呢，所以城裏的很多老百姓都出門了。”
“還有朝廷的大軍昨天也已經到了，今天一早已經開拔去了北邊，準備一舉收複北邊的四城。”張躍在一旁補充道，但臉上卻無任何高興的表情。
秦平也理解他，說的好聽點是收複城池，實際上蠻族早已經走光了，這些軍人過去就是“打掃戰場”，預計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駐紮在那裏了。
說起來，都是大秦軍人的恥辱。
整個北地城似乎多了一絲活力，路上行人的臉上漸漸多了些微笑，街邊的酒樓、食肆冒起了炊煙，路邊甚至有了叫賣聲。
畢竟，逝者已成追憶，生者還要生活。
突然，秦平看到了一行人，帶著擔架、鏟子等工具正往城外走。
“殿下，這些人是去城外的墓地，掩埋那些死去的軍民。”牛慶搶先插嘴道。
“走吧，我們也過去看看。”
張躍在一旁說道：“殿下，都是些死人，您去怕是不合適吧。”
“有什麽不合適，都是我大秦的子民。還有，說了多少遍，在外不要喊我殿下了，喊我公子。”
眾人隻能點頭遵命。
先前，秦平跟著趙子寒去過那片墓地，在那裏還看到過很多挖好的坑。
他本以為這些人過去，就是簡單的將人隨意的埋進去，立個碑，就大事告成了。
可等到了地方才知道，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隻見墓地之外，搭建了幾個巨大的棚子，有的棚子裏麵密密麻麻擺滿了屍體，有的棚子裏堆滿了棺材。
不時的可以看到有人抬起棺材，向規劃好的墓地走去。
他有心詢問，卻正好看到五名侍衛目光複雜的望著那些棚子，表情不一。
張躍率先反應過來道：“殿下，不，公子，大家隻是想到了那些犧牲的兄弟而已。
那些躺在棚子中的兄弟算是好的，畢竟還有個屍體可以入棺，還有很多人死後連屍體都找不到了，隻能衣棺塚。”
這話讓秦平不由的想到了自己，他死去的時候倒是留了個全屍，可惜被歹人利用了。
就在這時，天地之間突然傳來了陣陣聲音，讓人聽後直達靈魂，身心俱靜。
“看，是書院觀天閣的人在誦經，為眾生超渡。”劉衛手指一處高台。
秦平定睛一看，高台之上確實有不少修士，當是觀天閣的人無疑。
秦平猜測他們也應該是這兩天剛剛趕到的，畢竟城內之前不可能有這麽多人。
走到棚子前，看著這麽多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哪怕是秦平，也不由的頭皮發麻。
不過這些人都被擺放的很整齊，旁邊放著寫好姓名的簽子，每個人的儀容都被精心整理過。
令人驚奇的是，偌大的棚內幾乎沒有異味，要做到這一點，哪怕是在寒冷的季節也是不容易的。
張躍解釋道：“公子，這些都是書院那些先生做的。
他們施展術法保證了這些屍體幾日不腐，幫助整理他們的儀容。
那些棺材、墓碑，幸虧有書院器閣的人出手，才保證了數量足夠。”
說到這裏，張躍及另外幾人都是一臉敬佩之情。
秦平想想也對，大戰過後，大軍調動肯定需要時間，倒是這些書院的修行者更加快速、方便。
不過，書院眾人的做法，無疑是讓他內心振動不已。
要知道，戰爭已經結束，現在是打掃戰場的時間。
書院的人完全可以走了，可他們居然為這些死去的普通人鞍前馬後，幹起了整理屍體的粗活，而且甘之如飴。
木言知道自己根本勸不動他，可他實在不甘心，於是再次問道：“無悔，你當真要這樣嗎？”
李無悔看著木言，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先生，我隻想最後做點事情，九死無悔。”
沉默片刻後，木言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長劍，劍鞘外刻有“無悔”二字。
“這把劍，是當年我拜托器閣閣主親自打造的，本應該是作為你入門的見麵禮，可惜最後泡湯了。
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了。
放心吧，不是讓你拜師，隻是給你件稱手的兵器罷了。”
李無悔沒有推脫，鄭重的接下了此劍。
木言沒有再停留，這便要轉身離開。
正在這時，李無悔突然高聲喊道：“先生留步。”
木言身形一頓，轉身望向他。
隻見李無悔，直接雙膝跪地道：“先生，無悔這一生欠您太多，今生已無法報答。
若有來世，定當拜您為師，侍奉您左右，望先生保重！”
說完，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木言看著他，眼眶泛紅，聲音沙啞道：“對你，我木言從來沒有想要過報答，無論世人怎麽看，你就是我的徒弟。
無悔，保重！”
說罷，人已無蹤影。
離開李記藥鋪的木言，隨意的在半空中遊走。
片刻後，他駐足說道：“出來吧，非得讓我動手嗎？這麽多年還是改不了這臭毛病。”
話落，王威的身影浮現，一臉尷尬的笑著道：“師兄，我這隻是路過，湊巧了。”
木言沒有理他，隻是目光始終望向李記藥鋪的方位。
王威湊上前道：“這麽多年沒他的消息，我還以為不在了呢，沒想到他居然會躲在北地城裏，一待就是幾十年。”
“他這不是躲，是已經放下了。”
“那師兄呢？”
“我怎麽了？”
“師兄一直沒放下他，他才是你來北地城真正的目的吧，你殺周慕北算是為了他吧。”
“師父為徒弟做些事情，不是很應該嗎？若老師知道，他也不會怪罪我的。”
王威不知道想起什麽了，眼裏滿是傷感道：“是啊，這是師傅應該做的。”
木言一聲歎息道：“可惜啊，盡力了，我們都沒有成功。”
這天清晨，秦平心情很好，起了個大早，因為他昨夜順利突破到了氣境九重。
出了將軍府的大門，秦平看到城裏比以往熱鬧了很多，麵露疑惑。
身後的牛慶趕忙機靈的說道：“殿下，後方的物資昨天開始已經大批量到了，郡守府正在忙著各家各戶分發呢，所以城裏的很多老百姓都出門了。”
“還有朝廷的大軍昨天也已經到了，今天一早已經開拔去了北邊，準備一舉收複北邊的四城。”張躍在一旁補充道，但臉上卻無任何高興的表情。
秦平也理解他，說的好聽點是收複城池，實際上蠻族早已經走光了，這些軍人過去就是“打掃戰場”，預計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駐紮在那裏了。
說起來，都是大秦軍人的恥辱。
整個北地城似乎多了一絲活力，路上行人的臉上漸漸多了些微笑，街邊的酒樓、食肆冒起了炊煙，路邊甚至有了叫賣聲。
畢竟，逝者已成追憶，生者還要生活。
突然，秦平看到了一行人，帶著擔架、鏟子等工具正往城外走。
“殿下，這些人是去城外的墓地，掩埋那些死去的軍民。”牛慶搶先插嘴道。
“走吧，我們也過去看看。”
張躍在一旁說道：“殿下，都是些死人，您去怕是不合適吧。”
“有什麽不合適，都是我大秦的子民。還有，說了多少遍，在外不要喊我殿下了，喊我公子。”
眾人隻能點頭遵命。
先前，秦平跟著趙子寒去過那片墓地，在那裏還看到過很多挖好的坑。
他本以為這些人過去，就是簡單的將人隨意的埋進去，立個碑，就大事告成了。
可等到了地方才知道，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隻見墓地之外，搭建了幾個巨大的棚子，有的棚子裏麵密密麻麻擺滿了屍體，有的棚子裏堆滿了棺材。
不時的可以看到有人抬起棺材，向規劃好的墓地走去。
他有心詢問，卻正好看到五名侍衛目光複雜的望著那些棚子，表情不一。
張躍率先反應過來道：“殿下，不，公子，大家隻是想到了那些犧牲的兄弟而已。
那些躺在棚子中的兄弟算是好的，畢竟還有個屍體可以入棺，還有很多人死後連屍體都找不到了，隻能衣棺塚。”
這話讓秦平不由的想到了自己，他死去的時候倒是留了個全屍，可惜被歹人利用了。
就在這時，天地之間突然傳來了陣陣聲音，讓人聽後直達靈魂，身心俱靜。
“看，是書院觀天閣的人在誦經，為眾生超渡。”劉衛手指一處高台。
秦平定睛一看，高台之上確實有不少修士，當是觀天閣的人無疑。
秦平猜測他們也應該是這兩天剛剛趕到的，畢竟城內之前不可能有這麽多人。
走到棚子前，看著這麽多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哪怕是秦平，也不由的頭皮發麻。
不過這些人都被擺放的很整齊，旁邊放著寫好姓名的簽子，每個人的儀容都被精心整理過。
令人驚奇的是，偌大的棚內幾乎沒有異味，要做到這一點，哪怕是在寒冷的季節也是不容易的。
張躍解釋道：“公子，這些都是書院那些先生做的。
他們施展術法保證了這些屍體幾日不腐，幫助整理他們的儀容。
那些棺材、墓碑，幸虧有書院器閣的人出手，才保證了數量足夠。”
說到這裏，張躍及另外幾人都是一臉敬佩之情。
秦平想想也對，大戰過後，大軍調動肯定需要時間，倒是這些書院的修行者更加快速、方便。
不過，書院眾人的做法，無疑是讓他內心振動不已。
要知道，戰爭已經結束，現在是打掃戰場的時間。
書院的人完全可以走了，可他們居然為這些死去的普通人鞍前馬後，幹起了整理屍體的粗活，而且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