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看著站在一旁的林青岩,說道:“我打算去過段時間去後山待一段日子。”


    林青岩聞言搖搖頭道:“你想去後山?嗬嗬,還真是夠婉轉的,為什麽不說你已經想去地界了呢?想來你也猜了出來了,後山就是我們青玄宗去地界的通道位置。”


    “你莫非不想去?”


    “我倒是也很想去的,但自己理智上告訴我,目前還需要再修煉一下自己的心才行,不然自己的雙刀會變得難以掌控,與自己漸行漸遠。”


    “那葉萱兒哪一天去地界了,你應該也會隨著她而去吧?”


    林青岩稍微思考了一下道:“確實是這樣,我還是放心不下她,有些擔心她會遇到麻煩,所以我當個護道者,似乎也不錯。”


    方芳對著身旁的葉萱兒道:“我們現在都與他們二人之中的一人切磋過了,感覺如何?


    我是覺得自己好廢物呀,連讓林青岩認真一下的資格都沒有,而且他與我打得輕鬆至極,這一點我能深刻體會到。”


    “其實我們都差不多,與他們二人對戰前,就預料到了其中的差距。


    青岩是個鋒芒畢露的人,所以若是他認真攻擊一個對手之時,從他攻勢之中體會到那種利刃般的意境,他與你對陣時都是在接招,這不似他的性格,所以他還是留手了,正如以前他好像開玩笑般對我說,他對女子都是溫柔的一般。”


    方芳沒想到葉萱兒並沒有那麽不擅言辭,還冷冰冰的樣子,或許隻是可以說話的人太少,給人莫名的距離感吧。


    “你師父最近倒是因為林青岩的緣故,變化也挺大的。”


    想了想,說道:“青岩確實容易與人相處,在這一點上與林師叔不同,上一輩的事情,也許就是因為有他,才慢慢緩和了吧。”


    歪著頭方芳笑道:“你啊,有個好師父,不像我那個不靠譜的酒鬼師父,除了酒就是酒,寧月師娘估計管不了他呢,你說這是性格原因還是法相能力致使的?”


    “丁師伯的能力是與酒有關麽?


    我聽我師傅說過,他是我們青玄宗內為數不多,十分厲害的劍客之一呢。”


    “劍客是劍客,厲害也確實厲害,但是基本都是古怪得自己宗門內的人也頭疼不已。”


    “額,對此宗主沒有好好約束丁師伯麽?”


    聞言方芳笑了起來,道:“宗主去約束?嗬嗬,當時比較典型難管的人中可也有宗主呢,你覺得他會自己找事?他們當時經常三人出去混,其中還有個就是林塵師叔。


    所以老一輩提到我們青玄宗的的劍客總是會想到他們,雖然高手還有不少,但是劍客實在太特立獨行了,聽說他們還與當時地界專門使劍的一個門派大長老有過交手,結果對方給予的評價出乎意料的高,在當時那位前輩在地界的地位名聲實力都是響當當的,可以說我師父林師叔宗主是一戰成名。”


    “你說這些是想說什麽?張玄或者說林青岩也許也會如之前林師叔他們那樣,去地界闖出名聲?”


    “是啊,我就是這麽覺得,我們也許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沉澱,但是他們或許進了地界就會如虎入山林,龍遊大海一樣,可以自由地施展自己的所能。”


    張玄起身向玄靈峰的山下走去,林青岩見此卻是跟了上去道:“你又準備去哪裏玩?”


    “嗬,也算不上去找地方玩,隻是目前對於自身的實力遇到了瓶頸,想要隨便逛逛,也許就突破了。


    你呢?真要與我閑走?不配你的小情人多待一會兒?難得他現在對你似乎並不是很排斥了,冷師叔也默認你們之間來往了。”


    “嗬嗬,人多點總是熱鬧的,也叫上她們吧,如何?”


    攤攤手,道:“隨你開心吧,我並不反對。”


    林青岩迴頭朝葉萱兒方芳道:“我與阿玄要去四處逛逛,借此得到突破的契機,你們也一起來吧。”


    葉萱兒聽到這話,還沒有迴應,一邊的葉青青就急忙道:“好好好,我們也要一起!張玄,好久沒有吃你做的美食了,這一次,你一定要做!”


    聞言,張玄倒是早有預料,若是叫上葉萱兒她們,葉青青這個吃貨估計也是會跟上。


    想到這裏,覺得反正多一些呀也沒什麽了,就對李月季與王旭說道:“走吧,你們也與我們一同逛逛遊玩去,路上若是有機會,我們繼續接著切磋彼此突破,而且你們目前雖然有了自己的法相,但是掌控力還是不夠,正是需要對手,多多交手的時候。”


    幾人一路下了玄靈峰,路上還在想去哪裏的時候,方芳突然提議去赤月峰看看。


    張玄對此沒有異議,自己也確實沒有怎麽去過赤月峰,也不知那裏是什麽樣的,如今去看看也好。


    赤月峰,整座山峰為銀色環繞為一圈的樣子,山峰更是如同一輪巨大的彎月,赤月之名是因為每當特殊的時間,山峰這輪彎月會變得赤紅,好似月牙一般,也正是如此在宗門的一些人的研究之下才發現,原來赤月峰裏蘊含著某種特殊的礦石,會匯聚赤光。


    沿著彎月般的山道,眾人看著周圍的美景卻是覺得感覺還不錯,王旭對此沒有多少大的感覺,而方芳已經習以為常,葉萱兒葉青青倒是覺得很養眼,林青岩嘛跟在葉萱兒旁邊估計就很美了,李月季感慨著這裏的詩情畫意,歎道:“沒有想到赤月峰卻是如此美輪美奐之所,勝過玄靈峰無數呢。”


    張玄倒是對眾人的想法不置可否,誰都有自己的觀點嘛,不要求一樣,嗯……也不知道這赤月峰會有什麽好的食材,不熟悉的情況下,倒是真的有些不知如何開始,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實在找不到就不整吃的了。


    眾人都在山道中行走,張玄突然看向好似山穀的的一處地方,這裏確實也有一麵湖泊,隻是不知道這裏麵是否有什麽活物。


    於是朝方芳說道:“這裏有什麽東西麽?”


    “湖裏有一群魚,師父說名為劍魚,每一隻魚都附帶有一股特殊的劍意,據說這是當年師父他們在地界,從一個叫劍穀的勢力那裏騙來的苗種。”


    “劍魚麽?那方芳你有沒吃過這魚肉?”


    擺擺頭,方芳苦笑道::“額,其實最初我也有類似的想法的,隻是師父看了我幾眼就笑個不停,說我實力太差勁了,還沒有一條小魚苗厲害,更不用說成熟的劍魚,以及能夠變化成劍陣的劍魚群。”


    想了想,張玄朝葉萱兒葉青青方芳以及李月季道:“我還沒有找到突破的契機,倒是找到了你們突破的機會,就是這些劍魚了,劍魚既然蘊含有劍意,想必意境的碰撞對於你們的提升也是很大的,具體有多大的效果就看你們能對付什麽樣的劍魚了。


    嗯……還要,青青,你若是想要吃一頓好的,隻能祈求他們對戰劍魚時,給力一些了。”


    葉萱兒對於這個方法有些疑惑,就問道:“那具體該怎麽做呢?”


    “這個簡單呀,你們可以把劍魚當做一柄柄劍就可以了,至於怎麽樣擊敗,就看你自己的領悟力,我建議你們在純粹使用兵器技巧意境來與其對戰,這樣才有成效。嗯,說得差不多了,你們誰先來試試水?”


    李月季站了出來道:“我想先試試,不過在試試之前,我想問問青岩,你當初是如何練刀的…雖然我知道這樣問有些冒昧,但是我實在好奇,是什麽樣的法子,能讓你有如此非同一般的提升,不知青岩可以告知麽?”


    有些意外李月季的問題,但林青岩還是迴答道:“其實也沒有什麽,我選擇了刀,是因為自己不喜歡使劍,覺得刀更符合自己的性格,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從基礎的刀法開始練起的,如劈砍,橫切,撩截,迴抹,戳捅,這些我都一招一式琢磨過,甚至在某些時候我會在想若是自己在某種姿勢的時候,用哪一招,威力更大。


    後麵為了讓自己的刀更厲害,就學了一些刀法,但是後來發現刀法其實沒什麽特別,就是套路,連續的刀招罷了,於是我有了自己創刀招的想法。


    那時候我本來還是使用一把刀,後來我想到若是一隻胳膊一直那樣空著或許會成為一種掣肘,於是我練起了雙刀,同時將自己的刀法根據自身的條件進行衍變,於是有了如今的雙刀流,其實我是個蠻浮誇的家夥的,覺得刀招若是不太華麗,就不具備可看性,後來又為了兼顧威力,我不斷地磨合刀招,就有了現在的刀道。”


    “刀…道?”


    “是呢,原先我隻打算練好刀意的,沒成想在與父親的交流之中,明確了自己以後的刀道,所以我有了方向,不會再走彎路了,需要提升的,隻有能夠承載自己刀道所需要的的條件,無論是身體的強度還是足夠強橫的能量,為此倒是想了一些法子,身體法子在阿玄那邊學了一套法門,而能量方麵就依靠一些設想創了個秘術作為爆發法。”


    點點頭,李月季有些感慨道:“你果然才是天才,我石堅或者方芳以及葉萱兒,師父說我們的天賦或許有很大的優勢,但是卻不是同齡人裏的強者,我們若是不努力就會慢慢消失在一些磨難之中。”


    李月季抽出長劍徑直走向湖邊,精神卻是在這一霎那凝聚在一起。


    湖麵在李月季接近的時候微微一蕩漾,一梭如同銀光寶劍的流光直接從湖麵之中射了出來,朝李月季一下紮來!


    李月季揮劍斬去,準備將其截擊落地,沒有想到地是與劍相接的劍魚與其發出金鐵交鳴的巨大聲響,在空中又是一個扭動身軀,又是一記刺擊!


    李月季連忙迴劍相擊,但是卻被其震得手中劍都快要掉落,艱難地靠著腳步挪移躲閃,身上卻還是漸漸多了些傷口。


    林青岩見此隻好一個躍步上前,拔刀橫切而出又一個斜拍,將這劍魚用刀麵拍得暈了過去。


    收刀歸鞘,拿著魚迴去,一邊對李月季道:“也不知道是隻有你這樣,還是你們都是如此,實戰經驗少得可憐。”


    李月季沉默不語迴到場邊,知道林青岩所言非虛,難以辯駁。


    張玄見林青岩帶魚迴來就叫其放至一邊,道“你其實應該再讓他多打一會兒,這樣對於他的進步可是很大的。”


    “進步?我覺得讓他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在哪裏,已經是最大的進步了,而且今天這處地方所能夠提升最大的,恐怕不是他,不是麽?”


    張玄饒有興致地打量了林青岩,道:“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這樣的事情麽?怎麽也變得善於觀察了,是自己想要改變了,還是仍然沒有變,隻是為了別人,自己即使變一變,也樂意?”


    “阿玄,有時候在你麵前好像真的沒有什麽秘密隱私呢。”


    葉青青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說道:“青岩哥哥,張玄,你們在講些什麽呀,怎麽讓人聽不懂呀~”


    方芳一拍自己的腦袋,感覺好頭疼,畢竟對於自己這樣思維簡單的人,想太多容易感到頭疼。


    葉萱兒在一旁看見方芳的樣子微微一笑,某些事情若是讓方芳去做,確實是為難她了。


    張玄咳了聲,接著道:“好了,接著這個順序,王旭,你再來試試吧,記得要集中注意力,如以前我與你說過的那樣,你的槍就是你身體的延伸,能做到什麽程度就看你自己了。”


    林青岩走到李月季邊上道:“看看王旭的應戰吧,他的戰鬥方式,曾經似乎被阿玄點撥過。”


    聞言,李月季看向王旭,看他如何施展。


    王旭一手勾連,一腳挑起槍來,雙手持住兩頭,幾個踏步就來到湖邊。


    又是一陣漣漪下,一條劍魚飛起刺來。


    王旭扭轉槍身,槍頭直接穿擊向劍魚。


    劍魚靈動地擺動著尾巴,在空中好似舞動的寶劍劃出一道美麗的痕跡,一個跳躍,好像劍客的側身斬削。


    可以說此刻的劍魚,就是活生生的一柄劍,在上下翻飛間,不斷攻擊著王旭,王旭繃緊著自己的神經,槍如大龍遊動,攪動著這處的空間,在戰況逐漸焦灼的時候,王旭挑飛劍魚,一個連環穿殺,就將劍魚點殺了,然後挑著魚迴到了場邊。


    張玄看著他笑道:“你似乎也清楚了自己的道路不是別的什麽遮人眼目的東西了。”


    笑了笑,王旭也有些感慨道:“我也沒想到,槍卻是會讓我走上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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