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冬天,江城。


    嚴一,今年22歲,在重點大學讀研三,經導師推薦,現在市醫院急診科學習。


    此時嚴一剛從手術室出來,聽到科室有人喊她,“嚴一嚴一,住院部打電話,你爺爺那邊讓你趕緊過去。”


    嚴一聽到這話,感覺不對,“是不是出什麽事?”


    “說是嚴爺爺著急要見你。”


    “好。”她換下做手術的衣服,立馬跑去等電梯。電梯遲遲不下來,她往安全通道跑去。


    剛打開安全門,撞到一個人,沒有站穩摔倒在地上,她淚眼模糊,看不清楚麵前的人。


    那男人看她滿臉淚水愣了一會,在醫院裏遇到這樣的情形是正常的,他把人扶起來問道:“你沒事吧?”他低啞沉穩的聲音響起。


    嚴一一邊擦眼淚一邊站起來,忙跟人說:“對不起。”接著就往樓下跑去。


    男人看著她消失在轉角愣了愣神,口袋裏的電話忽然響起,他接起,那邊開口就是,“賀禦森你在哪?不是說到樓下了嗎?”


    賀禦森,“剛接一個電話,現在過去。”


    “那你快點啊,大家都過來了。”


    “好。”他掛掉電話後往手術室方向走去。


    到達樓層,她快速地往病房跑去。


    她靠過去,眼眶有些濕潤,但是依舊笑著說:“爺爺,今天有沒有乖乖吃藥?”


    此時爺爺的精神有些渙散,頓了好幾秒才迴:“有啊。”


    “那我一會給你買喜歡吃的綠豆糕好不好?”嚴一哄道。


    嚴爺爺看著麵前的孫女:“你哥哥什麽時候迴來?”


    “他出差了。”


    “好。”爺爺虛弱的語氣說道:“爺爺可能等不到他迴來了。”


    嚴一佯裝生氣:“爺爺您不許胡說八道。”


    爺爺說話已經很難喘上氣,“你跟哥哥說,爺爺不怪他沒有時間陪爺爺,讓他放心去忙他的工作。”


    嚴一眼淚模糊她的視線,擦了又流出來。“好。”


    爺爺安慰道:“一一這麽愛哭,以後爺爺不在可怎麽辦?”


    嚴一止不住的嗚咽,說不出話來。


    到了第二天,爺爺的葬禮在殯儀館舉行。嚴一這幾天都沒有哭鬧,隻是安安靜靜的待著。


    直到爺爺下葬的那天,嚴一獨自跪在爺爺的墓前哭了一下午。此時眼睛已經腫的不像話,這幾天她一直忍著今天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


    此時嚴一背後站著一個人,一直看著她傷心的哭泣著。他從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哭得如此的痛徹心扉肝腸寸斷。


    賀禦森今天其實是來看昔日的戰友,剛坐下,就聽到對麵的動靜,原本是不太注意的,直到聽到聲音有些熟悉,多看了一眼,原來是前幾天撞到的人。


    怪不得那天哭得那麽傷心。


    一直到天黑嚴一還沒有離去,直到陵園的人過來說要關門了嚴一才走的。賀禦森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就一直在她後麵看著她。


    一路走出陵園,女孩的腳步有些飄了,走路不太穩當。走著走著就摔了一跤,賀禦森忙著走上去扶著她,她沒有什麽反應,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人說道:“謝謝。”


    之後獨自走到門口,車上下來一女孩把她扶上車坐好,不到五分鍾車開走了。


    賀禦森心裏似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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