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注解:


    飽飫烹宰 饑厭糟糠:諺語,解釋如下:


    “飽飫烹宰”描述的是人們在食物充足、飽腹時的狀態。其中,“飽飫”指的是因為吃得很飽而感到滿足,甚至到了不想再吃的地步;“烹宰”則是指精心烹製的美食,通常指的是肉類等葷食。這句話告訴我們,當人們吃飽的時候,即使是再美味的食物也提不起興趣,因為胃部的需求已經得到了滿足。


    “饑厭糟糠”則描繪了在饑餓時的情景。“饑”指的是饑餓的狀態;“厭”在這裏不是討厭的意思,而是滿足、滿足於;“糟”是釀酒剩下的渣滓,“糠”是穀物的外殼,都是貧苦人家用來充饑的粗劣食物。這句話表達的是,當人們饑餓的時候,即使是粗劣的食物也能讓他們感到滿足,因為此時的需求僅僅是填飽肚子。


    整句諺語通過對比飽食和饑餓時的不同狀態,傳達了一個深刻的道理:人的需求和滿足感是隨著環境和狀態的變化而變化的。在物質充裕的時候,人們可能會追求更高的享受和品質;而在困境或需求基本的時候,人們則更容易滿足於簡單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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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風雨交加,秦家府邸內堂,屋內電燈光芒明亮,夜闌人靜。何弊此時仍然在苦心專研那“悠然神書”,此時他心中有一個難題,那就是接下來,需要開始教授秦語荏‘附靈’‘留魂’、‘控靈’之術。自己心中有些兩難-----應該是教授自己跟隨師父徐灝所學,還是應該直接教授那丫頭‘悠然神術’。自己十多年所學,乃是師父含辛茹苦的數十年修行所悟,是自己最得心應手的,教起來也更加一揮而就;但是那秦語荏丫頭所展現的‘吸魂’天賦,已經是讓自己十分感歎,不免慶幸自己這無心之舉,自己本想隻是滿足自己幫人‘開魂’的私欲,至於秦語荏之後會否成為‘吸魂者’之出類拔萃,自己真的未曾考量。但今日看著那秦語荏的天賦,自己心中有所動搖,如若真的在自己手下,能出這樣一個‘他日成就舉世無雙’的‘吸魂者’,那自己就算不能學有所成,也可以告慰失蹤十年的師父了;更是如若可以,自己以後還可以依仗秦語荏的能力,光複“崁山一門”也是指日可待。


    看著這‘悠然神術’,其中對於‘魂力’修習的描述,以及各種‘控靈’之術的神奇記載,自己不免都垂涎三尺。但是自己和妻子均天賦有限,自己知道,就算自己窮畢生之力也難有什麽大的建樹,這“悠然神書”在自己手裏的確是暴殄天物了。心中下定主意,隻要那秦語荏丫頭可以刻苦盡力,自己願意把這‘悠然神術’均教給她。


    翌日上午,外麵已經是天朗氣清,風和日麗。還沒來得及帶秦語荏去學習‘悠然神術’,秦老太爺已經是焦急非常。他找到何弊說道:“大師,自從語荏昨天跟隨您學藝之後,昨晚上和今早上都寸粒未進,滴水不沾,但是孩子依然精神奕奕。她。。。”


    何弊聽完笑道:“您老忘了,我們‘習術’之人,是可以不食人間煙火的。隻不過我偶爾有些貪杯,之前秦府饗客之時,已經給秦家老少解釋過了。”


    “哦,是了,”秦漢立即拍了一下腦袋,“老朽的確是老了。不過這丫頭隻學習了半天不到,就已經可以做到如此了嗎?”


    “是的,不瞞您說,您那孫女真的天資聰穎,他日成就斐然、必成大器,就算獨步天下,我也有些成竹在胸。”何弊此番話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是自己也對這徒兒滿懷期待。


    秦漢聽聞此番誇獎,雖然知道些許有阿諛之意,但是仍然十分開心:“大師,您太誇獎了,不過還請您悉心教導,那孩子雖從小養尊處優,但是學習刻苦,異常聰慧,本來我對‘望孫成龍、望女成鳳’也是信心滿滿,誰知世事無常。。。。算了,我跟您說這些幹嘛。再次感謝您的悉心教導,以後,語荏若真的有些許殊勳茂績,定然忘不了您的春風化雨之恩。”


    【春風化雨:成語,它源自先秦時期孟子的《孟子·盡心上》。原句為“有如時春風雨化之者”,用以形容適宜於草木生長的風和雨。這個成語後來演化為比喻良好教育的普遍深入,以及用來稱頌師長的教誨得當。】


    “那我們繼續進行今天的修行了,您老請便。”何弊不願再與秦漢多說,直接前往後花園。隻見秦嵲和秦語荏已在花園等候多時,花園之色依然盎然,除卻那一枯萎的梔子花和一大片鬱金香格外顯眼。


    何弊走到兩人跟前,示意秦嵲站在一邊,然後對秦語荏說道:“好徒兒,今日為師就要教你更為重要神奇的‘附靈’之術,為師先給你展示一番,你仔細看好。”、


    說罷,何弊拿出一根麻繩,放於地上,然後右手握住一端。對著秦語荏說道:“‘附靈之術’精髓在於,你需要把從外界植物吸取的‘靈魂之力’,通過肢體附著於死物之上,比如這根繩子,我現在給你展示一下。”


    說完,何弊把自己昨日所吸取的梔子花樹靈力,從自己右手附著於繩子之上,這些基本之法,自己已經學習、使用十幾年,此番做起來還是得心應手的。站起身來,對著秦語荏說道:“仔細看地上的繩子。”


    隻見那繩子像一條蛇一般,擰動著‘身子’,在地麵直立起一端,並且做出搖首擺尾的姿態,甚是神奇。


    “這一幕我好像看過。”秦語荏呆呆地說道。


    旁邊的何弊突然想到:“自己十年前就曾表演過,那時張智那傻小子也在。這丫頭不會恢複記憶了吧?”一旁站立不語的秦嵲聽到秦語荏之語更是惴惴不安,他更怕這丫頭恢複記憶。


    好在秦語荏這邊並未出現什麽異常,那丫頭依然癡癡站立,口中雖不斷重複,但是不見有恢複記憶的跡象。


    何弊便安下心來,繼續解釋道:“對繩子‘附靈’之後,就可以把靈魂之力留在這繩子上麵,然後自己腦海中就會與這繩子建立聯係。施加自己的意識就可以讓它隨著自己的意識做出動作,但是為師目前沒辦法讓這‘繩蛇’爬動,因為那樣需要同時對大地附靈,你們從學校的自然物理也學過,也知道人之所以能走動,是因為腳與大地產生作用力;對比人走路之容易,對‘吸魂者’而言,要讓‘控靈之物’在地麵移動卻是很難,因為大地很奇妙,大地有靈,我們把靈力附著之後,往往就會立即消散,無法凝結。”其實通過看那‘悠然神術’,何弊自己已經知道‘附靈於地’的難處在哪,自己假以時日練習,或許也可以掌握,但是目前沒辦法給秦語荏展示。


    “你來試試。”何弊說完,就消散了繩子上麵的靈力,那繩子立即軟塌下來。指著地麵的繩子,讓秦語荏自己嚐試一下。


    這次秦語荏倒是立即照做了,一襲白裙,步履輕盈,她走到繩子麵前,蹲了下來,伸出小手,輕輕握住繩子一端,但看了良久,也不見站起身來。


    何弊有些疑惑,怕她首次‘附靈’,沒有聽懂,又慢悠悠地說道:“感受著你身體內吸收的‘靈魂之力’,也就是你昨天從鬱金花叢吸收的奇特力量,你需要先感知,然後引導,並且通過自己的手,使之附著於繩子之上。需要用意識感知,不必做到全部覆蓋住繩子,你如果想要讓繩子擺動或者直立起來,隻需要附著於繩子的關鍵節點,但使靈力一定要延續,並且形成支撐就可以了。”


    秦語荏依然還是輕握繩子,而且沿著繩子左右打量,但是始終不見繩子有被‘附靈’跡象,更不用說‘留魂’、‘控靈’了。


    看著秦語荏仍然不為所動,何弊知道,如今看來,這授藝之路並非自己想的那般簡單,雖然這丫頭‘吸魂’天賦異稟,但是奈何如今精神恍惚,不善人言溝通,構成障礙,但是欲速則不達,自己還需多些耐心。說罷,又拿出一根繩子,將之附在繞在手上,然後跟秦語荏說道:“你且再看。”


    然後隻見那繩子在何弊手上遊走,這下更加宛如靈蛇一般。


    秦語荏放下繩子,站起來,依然呆呆站立,看著何弊表演,她依然無動於衷。旁邊的秦嵲倒是覺得可惜:自己要是能夠‘吸魂’,那麽自己早就想躍躍欲試了,這秦語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何弊大師如此耐心講解、演示,她居然還是油鹽不進、半點不通。


    臨近正午,一上午時光悄然而逝,何弊知道今天是沒有什麽進展了,隻好作罷。吩咐兩人離開之前,心又有些感慨,對著兩人說道:


    “你們上學之時,文史課可有學過《孟子·告子下》中的“學弈”故事:弈秋,通國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誨二人弈,其一人專心致誌,惟弈秋之為聽;一人雖聽之,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思援弓繳而射之。雖與之俱學,弗若之矣。為是其智弗若與?曰:非然也。”


    “嗯,學過。”秦嵲立即迴道。


    看秦語荏不迴答,何弊繼續說道:“這個故事以弈秋教棋為比喻,說明了學習需要專心致誌、刻苦努力才能取得好成績。後者之所以不如前者,並非智力問題,而是因為他沒有像前者那樣專心致誌、刻苦努力。這個故事強調了努力刻苦的重要性,鼓勵人們在學習和工作中要持之以恆、專心致誌,才能取得好的成果。所以你們二人要引以為戒才是。”


    “是。”秦嵲迴道,其實秦嵲和秦語荏從小就學過這個故事,隻是如今秦語荏語少神癡,甚難溝通。


    待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花園,何弊站在荷花池邊,看著遠處的風景,孤形吊影。他心中想到:“自己或許還是應該循序漸進,這‘悠然神術’盡管神奇非常,按照書上所言,學成之後更有‘飛天遁地、移山倒海’之能;但是目前來看還是得耐心一點,從基礎‘魂術’開始練起,自己還是得效仿一下《列子·湯問》中的愚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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