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給齊傑拉所在的平原染成一片血紅色,晚風開始吹起,早春尚且還是凜冽的寒風裏充滿了肅殺之氣。


    兩個巨人沐浴在橙紅色的日光中,閃閃發亮,開始了對決。


    雷內斯率先發動攻擊,作為挑戰者,從手掌中連續射出快速螺旋的手裏劍。


    黑暗迪迦伸出手,匯集紫色能量,不斷從手指尖處射出連續的黑暗手掌切割,和雷內斯的手裏劍光彈撞在一起,發生爆炸。


    爆炸的餘波中,又飛出數個黑色的迪迦切割,林淵急忙控製著變為巨人的身體,趴地上旋轉開躲過攻擊,又將雙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交錯放在額頭前,從指示燈裏射出細長的艾梅利姆光束,從下至上的瞄準迪迦的彩色計時器打去。


    黑暗迪迦撐起一麵小光盾,擋住這一擊並將光線給彈開,艾梅利姆光線也射到他周圍發生劇烈的爆炸。


    雷內斯趁著這個機會從地麵上爬起來,擺好戰鬥姿勢,繼續作戰。


    他匯集力量,一個高速移動,來到迪迦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迪迦麵上揮出一拳,但迪迦卻從額頭的水晶中射出綠色的念力光線,強行控製住拳頭,並抬起腳重擊了雷內斯的腹部。


    雷內斯退後幾步,迪迦又緊接著跟上來,連續出招,不停的用腿朝雷內斯的漏洞處踢去,但被雷內斯抓住破綻,強行反擊握住了他的腳抬起,然後往上一抬,再用力把他朝另一邊地麵上砸去。


    迪迦臉砸地,幾萬噸的質量卷起一陣塵土,他匯集力量到腳上,爆出黑紅色的閃電蔓延至雷內斯的手上,傳來的高溫帶來的痛苦迫使他不得不放手。


    黑暗迪迦在地上轉身,手臂擺成十字,連續射出斯派修姆光彈,數發和斯派修姆光線威力一樣的攻擊命中了雷內斯的胸部,炸出一片燦爛的火花。


    把敵人擊退後迪迦從地上爬起來,上前抓住雷內斯的兩肩,想用力把他往地上摔去,但被雷內斯握住雙臂掙紮,然後又是一擊抬膝正中腹部下方,不得不退開幾步。


    雷內斯立刻衝過去,憑借著自身力量反過來把他抬起來,輕輕鬆鬆把迪迦舉過頭頂,然後往一邊摔去,直接摔飛出幾千米,重重的砸入一座高山裏,地麵也被迪迦摔落下來而再次震動,塵土飛揚。


    “看來,論體術格鬥,還是我更加占有優勢。”


    他揮動著手臂,開始蓄力,想釋放必殺技終結這場戰鬥。


    看到他準備想結束戰鬥,黑暗迪迦急忙從彩色計時器中甩出一道金色的光束,正正的命中了來不及設防,充滿著破綻的雷內斯的彩色計時器。


    金色光束迅速蔓延至雷內斯的身軀,讓林淵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身體要被分解了一樣,整個肉體瞬間開始虛弱,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光線蓄力。


    “這是什麽?”


    “細胞轉換光束,可以把進化後的奧特曼都變成刃的光線。”


    “居然還有這種技能!”


    雷內斯感覺自己開始變小,光在被不斷的消失。


    “絕對不能在這裏停止變身,我說好了,一定會贏得的!”


    心中的光芒愈發閃耀,硬是頂住了細胞轉化光束帶來的強烈的對細胞更改的作用,勉強維持住了雷內斯的身體。


    胸口的彩色計時器開始閃耀,由藍變紅,但是,這一點不隻有他。


    迪迦同樣開始閃爍起紅燈,看來剛下那一招對他體力影響也很大,他從地上爬起來,再次和雷內斯對峙著。


    雙方誰都不願意服輸。


    “啊啊啊啊!”


    雷內斯發出戰吼,把所有的力量匯入到拳頭中,銀色的拳頭迸發出彩光,化為螺旋一層層的沿著手臂旋轉,然後又周而複始。


    “切!”


    黑暗迪迦也默契的把黑暗力量全開,他的右手開始釋放出藍紫黑混合的光芒,將奧特光芒力量和奧特光芒拳擊混合在一起,黑紅色的閃電也開始彌漫於拳頭上的光芒中,他將迪迦電擊拳也加入到裏麵。


    雷內斯見狀,再次注入力量,舉起左手,將綠色的光圈傳導到放著彩色光芒的右手中,同時,渾身泛起的金色的閃電也全部匯入到右手裏。


    雙方準備完畢,同時使用高速移動,奔跑速度瞬間超越音速,兩者化為兩道光芒,幾萬的噸質量都壓在拳頭上,光是移動,就破壞了周邊的一切東西,卷起一陣陣又一陣狂風。


    二者的拳頭碰撞在一起,兩股可怕的力量可怕的力量得到徹底的釋放,激烈的角力著,他們不惜一切的進攻,想要給對麵開一道口子。


    爆炸從中心向四處擴展,把撞在一起的兩人又一次分開,可怕的能量波席卷了地麵上的一切,甚至把不遠處觀戰的齊傑拉給吹飛幾千米,一個十幾千米的深不見底的大坑由中心點產生,震蕩出去的餘波更是把幾座山攔腰切斷。


    這一片區域一瞬間變為了什麽都沒有的真空,強烈的能量釋放把這一塊區域的空氣要麽給分解,要麽給推開到四周,整個天空都隨之萬裏無雲,能量上升甚至連大氣層也好像開了一道口子。


    全球的氣候開始產生問題,大地因為這裏的爆炸而開始產生瘋狂的地震,中心區域甚至爆發了8.9級的地震,大海甚至也開始咆哮,卷起洶湧的海嘯,各地洪水泛濫,大雨不息。


    但是,各自承受對方攻擊的奧特曼,才是承受雙方爆發力量的主要人物,他們現在全部趴在地上,一時間站立不起來了。


    強烈的痛苦席卷全身,但雙方還是保持著清醒的,互相瞪著對方,用剩餘的力量治療著自己的右手手臂。


    等治療完後,他們還想繼續戰鬥,但已經站不起來了,渾身不斷彌散到空氣中的光粒子說明著他們已經維持不住變身,要開始解體了,更別說以奧特曼的樣子繼續戰鬥。


    不過,還不是沒有辦法。


    絕對不能在這裏停下!


    雙方渾身開始爆發光芒,並不斷縮小,直到和人差不多大小的時候。


    他們依然還保持著奧特曼的模樣,但通過變小節約能量和體力把解除變身的時間盡可能延後了。


    接下來是等身戰。


    黑暗迪迦這次先手攻擊,他身體閃出光芒,一個瞬移來到林淵上方,從天而降一擊飛踢踹了過來。


    雷內斯被踹中了頭部,爆出火花,摔倒在地上,但即便很痛,他依然沒忘記攻擊,雙手伸出握住迪迦腿部,一個鯉魚打挺加上反重力從地麵站起來,把迪迦甩了出去。


    迪迦在空中翻轉著身體,穩穩落在地麵上。


    二者同時望了一眼胸前急促閃爍到晃眼的彩色計時器,深知時間已經不多,接下來一分鍾時間內,他們就要分出勝負。


    他們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雷內斯雙手放在胸前,將體內的心之光最大化,接著雙手往外張,將全身的力量匯入到彩色計時器裏,射出那道七彩的光束。


    黑暗迪迦雙手擺成l形,一發哉佩利敖光線射出,兩道光線撞在了一起,開始最後的爭奪。


    “我絕對不能輸!”


    林淵咬著牙上前一步,穩住身體,再次加大光線的輸出。


    他堅信自己早已經不比之前,他此時此刻的意誌,絕對不會輸給狄格!


    另一邊,狄格也毫不後退,集中精神再次加大光線的力量。


    兩道光線,一個代表光之力,一個代表暗之力,誰也不服輸,誰也沒推開對方,最後在中央又一次產生爆炸。


    一個近千米的深坑從中央擴展而出,再次將二者給吹飛,震倒在地。


    光粒子從林淵身上剝離,使雷克斯重新退化為原本人類的麵貌,現在的他,已經累的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他的頭發由原本的黑色變為完全的銀白色,眼睛也變為金色,這些類似奧特曼擬人的外貌證明著他已經完全的朝奧特曼進化,已經深入骨髓裏了。


    狄格依然維持著黑暗迪迦的外表,他一步又一步的靠近,苦笑道:“比起被我打敗,你居然反而是體力先耗盡了,這幾天,你一定沒好好休息吧。”


    不過,還沒等他靠近躺在地上的林淵,他的身體就半跪在地上,無法移動分毫,像是提線人偶一樣被強行控製住。


    “你該不會以為,隔著多元宇宙,你就能未經我允許,偷偷使用我的力量?”


    一個不知男女的聲音傳入到他心裏,在他大腦中震蕩。


    “你是……”


    “居然把我的光肆意染成黑暗,還讓齊傑拉四處綻放,真是夠了。”


    她似乎透過自己留下來的能量觀察到了這個世界。


    看著旁邊倒地不起的林淵,他控製著原本該屬於自己的身體伸出手,釋放出綠色的光能量,治愈和恢複他的身體。


    “作為奧特曼,你不能幹涉我們的選擇。”


    “嗬,我又不隻是奧特曼,我是作為人類,選擇站在他這一邊而已,他也和我一樣,所以助他一臂之力。”


    “這……”


    “不過確實不公平,我也給你恢複,但你們打,不能用我的力量,這股力量,不屬於你!”


    等確認林淵和狄格恢複完後,她也就立刻解除了迪迦奧特曼的變身形態。


    狄格重新變迴人類,倒在地上,他現在是聽不到迪迦的聲音,畢竟,變身已經解除了,黑暗神光棒掉在一旁,開始自動石化,很快變成石頭。


    林淵一臉懵逼的從地麵上爬起來,局勢以他完全無法的情況逆轉。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是我,是迪迦,和你打架打過頭了,讓他有趁我虛弱的時候趁機而入的機會,看來,我還是並沒有徹底的控製奧特曼的力量。”


    狄格喘著氣從地麵爬起來,他看上去不再那麽年輕,渾身髒兮兮的,特別狼狽。


    “接著來吧,除非我死,我絕對不會放棄!”


    林淵把剛要說出的話吞入肚中,沉默了一會開口道:“這也是我要說的!”


    他沒有變身,而是選擇了公平對決。


    戰鬥沒持續多久,沒幾下子,渾身傷累累,已經沒有任何體力的狄格徹底倒在了地上,再起不能。


    “果然,你近戰不行啊。”林源擦了擦臉上的拳痕,腫著半邊臉說道。


    狄格睜眼看著萬裏無雲的晴空,不甘心的想又一次站起來,但卻怎麽也起不來了。


    “沒想到,會倒在這裏……因為這種…明明就差一步了……”


    “你其實特別依賴超能力,身體上和技巧上的訓練也遠不如我吧,當你未經過允許使用別人的力量時候,就應該想到過有這個結局。”


    “……真是不甘心啊,這麽多年,執行到最後,輸的原因是這個。”


    “你還不服輸?”


    “哼,我承認我戰鬥的失敗,但我絕對不會承認我的理想的失敗,這是絕對不能輸的!如果躺在這兒的是你,你也一樣吧!”


    “……”


    林淵沒迴答,算是默認了,他轉頭朝齊傑拉的方向離去,準備徹底拔除這朵花。


    “你真的要去嗎?如果你去了!你就會是人類的罪人,所有人,會一輩子埋怨你讓他們重新迴到這個殘酷的世界中!你說的那些大道理,隻關注於現在的他們,根本想不了那麽遠!你要剝奪他們現在的幸福生活嗎?為了你口中所謂的未來?”


    狄格趴在地上,用最後的力氣怒吼著。


    林淵停住腳步,他知道他說得是對的,但他依然微微轉頭,認真的迴答道:“你搞錯了一點,絕對不是所有人。”


    隻要有人犧牲,總有人會不滿足的。


    母親的身影在他眼前一晃而過,他的腳步更加堅定,胸前的十字四角星閃閃發光。


    七彩的光芒從中迸發,籠罩了他,讓他化為一個光球,一飛衝天,來到齊傑麵前。


    “你的死期到了!”


    齊傑拉看到他得到來,自然清楚他要做什麽,開始了拚命反抗。


    它揮動著藤蔓,但卻被雷內斯輕而易舉的用手刀切斷。


    老實說,我並不能代表全人類做出選擇。


    林淵有一瞬間這麽想過。


    我隻能代表我自己,如果這個時候,人們突然醒來,反駁我,阻止我,我該怎麽做?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所有人已經沉迷於夢中,我隻是自顧自,去做我自己作為人類覺得正確的事情而已。


    其實,這也是一種自私和專製吧,把全人類的未來,強行由我一個人來決定。


    狄格做這些事,甚至是統計過他們的想法的,我卻……


    可如果我真的像他那樣做,我自己也清楚,答案大概是會被否定吧。


    “會被罵死的……”


    不過,哪怕這樣,我也要去做,我得到的答案,難道不也同樣是從人類中得到的?我不一樣也是從人類社會中長大,從來沒有脫離過他們。


    或許,人們怨恨我,不理解我,那我也會把罪孽記到心裏,永遠的背負到我死去,我深刻的明白,民主,民意,有時候得到的迴答並不是正確的,他們也會被利用,人們經常分辨不出眼前的利益和根本的利益。


    說到底,從頭正確到尾,一次錯誤不犯,根本不可能吧。


    但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喪失向前嚐試的勇氣。


    如果我這次錯了,曆史,人民,未來也一定會糾正我的錯誤。


    這向前的路上,隻用犧牲我一個就夠了。


    所以,我絕不退縮。


    如果,哪天,他們真的更喜歡齊傑拉的夢境,真的厭惡世界到這個地步,那麽,到那時候,再來抱怨我,殺死我,也不遲的。


    我的同胞們啊。


    雷內斯射出光線,把那朵最大的大花焚盡,然後抓住它殘留的還在蠕動的根,渾身釋放出金色的閃電,沿著雙手把帶著高溫的熱量灌入進去,能量沿著這個根,擴散到了這整個星球,先是徹底焚燒了這幾百平方公裏的一大坨主根,又焚燒了人們手上的花朵,將這個世界的花粉一掃而空。


    他隻留下來一朵,他決定將它重新交付給地球。


    “偉大的地球母親,如果人們哪天真的到需要的話,請你再把它交付給我們吧,現在,我們已經做出決定,繼續向前了!”


    地球迴應了他的期待,帶著紅色的光芒從大地裏升起,將那最後一朵黃花包裹,帶入到地底深處。


    “這樣……就夠了。”


    林淵的使命終於完成,長久的精神疲倦得到釋放,讓他忍不住鬆了口氣,以巨人的姿態坐了下來。


    他做出了他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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