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垂眸看向對方的手,手臂上的傷痕她的記憶裏是有印象的,似乎以前心情不好的搖光仙尊,時常會折磨他,那些傷痕想來就是那些密室中的刑具留下來的。


    沈醉很能理解原著中裴鳳硯對她的恨意,她歎了口氣,煙花倒映在墨色的眼底。


    裴鳳硯看著煙花,餘光將身旁的人神色盡收眼底。


    沈醉有些疲倦地闔眸,心底盡是亂如蛛絲的心緒。


    她和裴鳳硯之間的隔閡……說錯了,應該是仇恨,已非一兩句情話可以消弭的,是她有錯在先,如何彌補似乎都無濟於事。


    孟花吟一去三年,還未有消息傳來,卻發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周微生迴來了。


    這日沈醉正在指導二人的修煉,言符敘有些心不在焉,沈醉伸出手從背後拍了拍對方肩膀,冷道:“想什麽呢,下一式是什麽樣你忘了?”


    這一式已經練了半個月了,毫無進展,雖然理解他擔憂孟花吟,但是也不能如此恍惚,一道劍式練這麽久。


    “師尊,弟子最近實在擔憂師叔,弟子……”


    沈醉搖了搖頭,道:“先去一旁繼續看書。”


    裴鳳硯如今進步比他快多了,她看向裴鳳硯,對方已經將一整套劍法練完,額上出了一層薄汗,白玉似的麵頰泛著微微粉紅色。


    “師尊,我有個地方不太明白,您能跟我講一下嗎?”


    他伸出手將劍遞給沈醉,沈醉看著對方握劍的手,自己如果要接過劍的話勢必會碰到對方的手。


    她拿起自己的劍,道:“你問吧,我用自己的劍即可。”


    裴鳳硯眼底露出一絲深意,她看起來似乎並不想碰到自己,她不想讓自己做爐鼎,是因為厭惡嗎?


    她看起來可不像是會為了這些情緒而放棄治療妖毒和修煉的,在搖光仙尊眼裏,修煉似乎是生命最重要的事。


    從那之後,除了必要的時候,她似乎從來沒有碰過自己。


    她突然放棄了讓自己做爐鼎解毒修煉,難道是又看上了言符敘?


    他餘光看向一旁樹蔭下專注看著手中的劍法的言符敘,他確實生的俊朗,也很招人喜歡,宗門裏許多小弟子都很喜歡他。


    沈醉教完他那一式便走到言符敘身邊。


    “你擔心花吟?符敘,你想去找他嗎?”


    原著中的男主是私下離開了蒼玄宗,原著中對這兩個弟子毫不關心的搖光仙尊是不知道何時這個弟子離開了蒼玄宗的,但是如今言符敘想要離開,卻必須她這個師尊同意才行。


    言符敘是想去找孟花吟,但是沒想到沈醉會自己提出來,他眼睛一亮,滿是驚喜。


    “真的嗎?”


    對上沈醉笑意吟吟的眼眸,言符敘似乎覺得自己表現的太過了,他收起笑容,仍是滿臉希冀。


    沈醉道:“你去吧,但是一定要小心。”


    裴鳳硯坐到二人身邊,言符敘看著二人似乎終於下定決心。


    “我明白,師尊,我很快就會迴來的。”


    看著言符敘的身影走遠,裴鳳硯有些不明白她的想法了。


    自從那天,他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又一年,雪滿蒼山。


    裴鳳硯獨自坐在住處,院子冷寂,覆滿了白雪,如同碎玉的雪子落在樹葉上沙沙有聲。


    今日蒼玄宗出了一件大事,失蹤十八年的周微生迴來了。


    沈醉如今正在與周微生說話,裴鳳硯剛在路上就聽說了此事,想來今日她不會有時間見自己,於是他便一人迴到了住處。


    沈醉卻遣人來叫他過去。


    來到正殿時他才看到那個傳聞中的周微生。


    蒼玄宗掌門,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原本以為會是個鶴發老者,但是看起來卻比他大不了多少,也是,修士的樣貌往往與他的年齡並不符合。


    沈醉見到裴鳳硯,笑道:“師尊,這就是徒兒的二弟子,裴鳳硯。”


    周微生溫和的目光看過來,笑道:“確實是不錯,小醉眼光很好。”


    這副溫和的讓人如沐春風的樣子確實讓人很有好感,但是裴鳳硯卻依然警惕,就像當初帶他迴來的沈醉,表麵也是清冷又孤傲的仙尊,但是誰又能想到她那時的居心呢。


    他從不以外表來判斷一個人。


    周微生看向沈醉,道:“我不在這麽多年,辛苦小醉了。”


    沈醉看向周微生,道:“談不上辛苦,師尊沒事就好,我和花吟都很擔心師尊。”


    周微生笑眼閃過一絲暗色,道:“怎麽不見花吟?”


    沈醉道:“三年前,花吟聽說北冥淵有您的消息,於是去北冥淵找您了,還沒迴來。”


    周微生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並未去過北冥淵,花吟她……趕緊聯係她吧。”


    沈醉道:“想來花吟知道您迴蒼玄宗了很快就會迴來,師尊不必擔心。”


    “既然您迴來了,這掌門之位還是師尊來吧,徒兒也好躲個清閑。”


    周微生無奈搖了搖頭。


    “你啊……”


    裴鳳硯立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周微生失蹤多年如今再次歸來,他總覺得有些古怪,但是周微生的修為極高,應該也不會出事,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也沒有說出來。


    和周微生說完,沈醉看向一旁發著愣的裴鳳硯,道:“走吧,鳳硯。”


    裴鳳硯和沈醉出了主殿,雪夜的涼意吹得人有些發暈的腦袋清醒了許多,沈醉垂下的眼睫露出一絲悵惘。


    裴鳳硯道:“師尊,師祖迴來了你不高興嗎?”


    沈醉迴過頭看著裴鳳硯,歎道:“我擔心花吟。”


    她也覺得不對。


    周微生說他從未去過北冥淵,那冰淩花痕從何而來。


    沈醉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作為女主,孟花吟應該不會出事。


    今年的冬季似乎格外寒冷,凍的人裸露在外的肌膚都開始發痛,沈醉摟緊了鬥篷,匆匆往住處趕。


    妖毒似乎逐漸蔓延,發作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原本三個月才會發作一次,而這個月,已經是第二次了。


    還未走進屋子,沈醉扶著院門已經喘不過氣來。


    意識幾乎要被淹沒,她嚐試繼續往前走,在這裏她可不能讓係統給自己弄暈,不然一夜自己早凍成冰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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