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中毒的事定有蹊蹺,兩人心知肚明。


    人是在秦府出的事,跟秦相脫不了幹係。


    芸陽當即就要拉著穆錚去找秦相理論。


    “芸陽,先等等”


    穆錚攔著不讓人走。


    “你什麽意思?我自己去。”


    她以為穆錚是不想陪她去理論,芸陽生氣地質問他。


    “我告訴你穆錚,阿娘現在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若是查不出原因,我是不會罷休的。”芸陽怒氣衝衝地說。


    秦母這樣必是受了暗算,而且依照秦二嫂的表現來看,這事她也知情。


    芸陽越想越氣,她要去問問父親究竟是怎麽迴事。


    “你先冷靜一下芸陽,”穆錚無奈地勸道。


    “我不想聽,你走!現在就走!”


    她正在氣頭上,聽不得任何勸阻的話,對著穆錚也沒什麽好臉色。


    “芸陽我……”穆錚開口想要為自己辯解。


    “走!”


    芸陽冷冷道,壓根不想理他。


    周圍的侍女下人大氣都不敢喘,那可是手掌三十萬大軍的鎮北王。


    誰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那我先迴府了。”


    穆錚妥協地說。


    “你……照顧好自己。”穆錚微微歎氣道。


    眼看人都走遠了,芸陽忍不住哭了出來……


    “初夏,你說,我是不是錯了。”芸陽喃喃道。


    “小姐,大王他會理解你的。”初夏安慰說。


    兩人都是急性子,芸陽跟秦母向來親厚,此番秦母出事,她心裏著急是難免的。


    “不管他,”芸陽冷冷道,“父親現在何處?”


    “迴二小姐,相爺在書房。”下人戰戰兢兢地迴答。


    “嗬!”


    “阿娘眼下還昏迷不醒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多年夫妻情意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個天大笑話。”芸陽冷笑道。


    “小姐……這……”


    這裏畢竟是秦府不比王府人多眼雜的,萬一這話傳到秦相耳中就……


    “我們走!”


    “去哪啊小姐……”初夏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問道。


    後麵跟著的半春忍不住搖搖頭,這丫頭!


    唉!


    “小姐……哎!等等我”


    看人都走遠了,初夏急忙喊道。


    芸陽一行人氣勢洶洶地向著書房走去。


    幾人剛走到書房門口恰好遇見秦烈陽從裏麵出來。


    “小妹,你這是……找父親有什麽事嗎?”


    “二公子好。”半春急忙行禮。


    芸陽並不跟他廢話,徑直向書房走去。


    秦烈陽撓撓頭,這是怎麽了?


    秦母昏迷的事他並不知情,自然也不懂芸陽為何氣衝衝地過來。


    “小姐,您不能進去。”門口的侍衛攔住芸陽。


    “相爺正在處理公務,容小人先去通報一聲。”


    “進來。”


    秦相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二小姐請。”侍衛訕訕道。


    芸陽對著幾人說道:“你們都在這等著,我自己進去。”


    “是。”


    說完芸陽轉身進了書房。


    秦相正坐在桌案前,目光陰沉地盯著她。


    “現在見了父親連請安都不會了嗎?”秦相語氣嘲諷地說道。


    “父親不必譏諷,芸陽今日來的目的父親定然是知曉的,又何必在這指責女兒呢。”


    秦相猛拍桌子,大聲嗬斥:“長大了,翅膀硬了,如今都敢對著我指手畫腳了,他日秦氏一族是不是都要聽你安排啊,嗯?”


    “父親多慮了,秦家如何,芸陽一點興趣也無,更無意於秦氏一族,父親大可放心,今日前來,乃是有一事不明,想請父親解答。”


    芸陽壓抑住自己的怒火,盡量語氣和緩地說道。


    方才是她太過衝動了,到底秦家還是秦相做主。


    自己可以不認這個父親,可母親跟哥哥們還是要在秦府生活,眼下並非撕破臉的好時機。


    “說吧。”


    看到芸陽態度軟了下來,秦相暗自得意,“何事?”


    “母親為何突然暈倒,現在還昏迷不醒,父親應該知曉吧。”


    芸陽氣氣盯著秦相的眼睛,希望能看出異樣。


    可惜秦相聽完後表情沒有一絲改變,淡淡地說:“不是已經請了太醫看過了。”


    秦相皺著眉頭接著說道:“你母親生病,你不在身旁盡孝侍奉,反而來書房,是何緣故。”


    語氣中還帶著些許上位者的指責。


    “父親不知我為何前來嗎?”芸陽反問道。


    “我自然不知。”秦相理所當然地說。


    其實秦相知道她是因為秦母昏迷的事情而來,可他相信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她找不出任何問題。


    “我且問父親一句,知道阿娘昏迷的消息後,父親可曾去看過阿娘?”芸陽明知故問。


    “咳……我公務繁忙,等有空的時候會去的。”


    秦相有些心虛。


    “你母親情況如何了?”秦相又加了一句。


    “是嗎?隻怕最不想讓阿娘醒來的人就是父親了吧。”


    芸陽微微抬起頭,使勁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更不願在他麵前哭出來。


    “放肆!”


    “你膽敢如此跟你的父親說話?”


    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秦相勃然大怒,惡狠狠地看著芸陽。


    “父親?”


    “哈哈……父親?”


    似乎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芸陽突然大笑起來,“天底下竟有你這樣的父親,當真可笑!”


    “你……芸陽……”


    秦相指著芸陽半天說不出話來……


    “父親,阿娘與你夫妻二十多年,如今重病在身昏迷不醒,你卻毫不在意,視若無睹。”


    “長姐是你的親生女兒,而你為了權勢地位可以不顧她的性命,為人夫,為人父,你不配!”


    “啪!”


    迴應她的是迎麵而來的一巴掌。


    他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氣,芸陽當即就被打倒在地,臉頰高高腫起,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門外聽到動靜的初夏兩人拚命想闖進來,卻被侍衛死死攔住,隻能著急地原地跺腳。


    “小姐!小姐……”


    “怎麽辦啊,小姐她……”初夏哭著說。


    半春想了下,對著初夏說:“你快去請二公子,眼下隻有他能幫小姐了。”


    “好,我這就去,你在這守著小姐,我很快就迴來……”


    初夏擦了擦眼淚,強裝鎮定地囑咐道。


    說完,立馬向著秦烈陽的院子跑去。


    屋內。


    即使被打了一巴掌,芸陽也沒有要服軟的意思,依舊不屑地看著秦相。


    “逆子!”


    “你從前在府中的時候倒也算是溫順懂事,莫不是仗著自己成了鎮北王妃,竟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父親,”芸陽苦笑一聲,“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喚您。”


    “我早該意識到的,從您決定用女兒來跟傅家聯姻起,我就應該知道,在您心裏,我們這些兒女不過是你用來拉攏朝臣的工具罷了。”


    “過往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您不疼我就算了,反正我也從未奢望過父愛,隻是。”


    芸陽頓了頓,麵露懇切地說:“隻是母親她是您的結發妻子,您當真忍心置她的性命於不顧嗎?”


    這麽多年,樁樁件件,自己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她早已看得清楚。


    可她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期待他能顧惜多年夫妻情分,始終不願相信秦母的事請跟他有關。


    秦相顧左右而言他,“身子不舒服就迴去休息,少在這說胡話。”


    “來人!”


    秦相吩咐道:“扶二小姐迴房休息。”


    半春也跟著幾個侍衛一同進來。


    “小姐!”


    “小姐你沒事吧小姐……小姐……”


    她一進門就見到芸陽癱坐在地上,右邊臉頰腫得高高的,分明……分明是被人打了。


    而屋內隻有秦相他們兩人,誰動的手一目了然……


    芸陽搖搖頭,輕聲道:“我們走。”


    “送二小姐迴枕霞院。”


    什麽!


    芸陽不可思議地抬頭望去,竟要她去枕霞院。


    枕霞院乃是芸陽跟萱陽未出嫁之前的閨閣。


    秦相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你母親抱恙,做女兒的自然要盡孝床前,這些日子你就先在府中住下,想必鎮北王也不會有意見的。”


    秦相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芸陽方才的一番話已經讓秦相起了疑心。


    他料定芸陽知道了什麽,所以不肯讓她迴府。


    芸陽反唇相譏,“相爺考慮周全,他自然不會有意見。”


    “二小姐請——”侍衛恭敬地說。


    他們都是秦相的人,不管她同不同意,今日她都離開不了秦府半步。


    芸陽心裏清楚,也不會去做無謂的掙紮。


    經此一番,她心裏更加確定,秦母莫名昏迷是秦相動的手腳。


    秦二嫂已經委婉地提示過她了,再加上方才秦相的表現……


    他的心機太過深沉又足夠狠毒……芸陽不得不小心行事。


    不過萬幸,穆錚已經迴了王府。


    今日他們吵架的事人盡皆知,秦相應該不會有所懷疑。


    如今秦相已經有了防備,以後得更加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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