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被折磨得麵目全非,看到芸陽手腳並用地爬到她腿邊哭著說,“王妃,王妃,求求您救救奴婢,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暗五擔心她會對芸陽不利,連忙將其拉到一邊,大聲嗬斥“老實點!”


    穆錚雖然沒讓人用刑,卻也讓她看了別人受刑,各式各樣的刑具用在人身上,痛苦非常,當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知道怕了,當初背叛王妃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有今日呢。”初夏冷嗤。


    半春氣的臉色漲紅,指著她的鼻子罵道,“王妃對你這麽好,你竟然聯合外人背叛王妃,活該千刀萬剮。”


    心兒仿佛聽到什麽笑話一般,突然大笑起來,形同瘋魔,崩潰地大喊“對我好?哪裏好了?”


    “論容貌論才能我自認不比你們任何一個人差,憑什麽要在你們之下。”


    聽到她這麽說半春不可思議地看過去,疑惑地說,“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當真是瘋了。”


    “王妃對我們一向是一視同仁,你雖然沒有近身服侍卻也比普通侍女體麵許多。”初夏也對她的想法感到震驚。


    半春一針見血,“不用跟她說這麽多,她這種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滿足的,就算對她再好她也不會感恩。”


    “還有你——”心兒突然指向芸陽,“秦芸陽,你還以為大王有多愛你呢,笑話!要不是因為你的出身,他早就將你扔到一邊了,”


    又接著感歎,“大王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像他這樣的男人就應該被女人伺候,你恬不知恥一個人霸占著大王。”


    “你喜歡穆錚?”芸陽發現不對勁,皺著眉頭問道。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心兒索性直接承認了,“是,我愛大王——”


    “我隻知他是天底下最英俊瀟灑的男人,長這麽大我從未見過比大王還溫柔體貼的人,我愛上他有錯嗎?”


    “那是王妃的夫君,心兒你怎麽敢……”


    “你明知大王此生隻會有王妃一個女人,為何還要……”


    兩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心兒她竟然會對大王動心,還因此背叛芸陽。


    芸陽看著她這副模樣恍然大悟,冷冷地說,“所以你是因為喜歡穆錚覺得我阻礙了你的路才決定聯合撻拔人想殺了我。”


    “是,隻要你死了,大王他一定會娶我的。”心兒還在做著美夢,以為穆錚是迫於芸陽的權勢才對她這麽好。


    她自認為容貌清麗不遜芸陽,穆錚自然會喜歡她。


    初夏啐道,“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大王怎會看上你,白日做夢!”


    這丫頭,來北境這麽久,別的沒學會,混話倒是學了不少。


    “是誰指使你的?”


    憑她一個小小的丫鬟,芸陽不信她能聯係上撻拔人,這其中定是有人牽線搭橋。


    “無人指使,是我自己恨極了你。”


    “你若執意不說,就隻能試試這暗牢的一百二十一種刑具了。”初夏威脅道。


    心兒絲毫不怕,“說了又能如何,還不都是死,今天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知道,你就整日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吧哈哈哈哈……”


    “你是死不足惜,可你想過你的親人嗎,謀害王妃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想他們都陪著你去死嗎?”


    “據我所知,你家裏還有一個十三歲的妹妹和一個四歲的弟弟,你爹娘身體不好,全都指著你的月例銀子過日子,即便王妃開恩放過他們,沒了銀子,他們也一定活不過這個冬天。”


    暗五一早就將心兒的底細查了個清楚,他們審問犯人最懂得殺人誅心,找準弱點一擊斃命。


    心兒這才慌了,想爬到芸陽腳邊求情卻被暗五一腳踹了迴去,“老實交代究竟是誰指使你的,別再動什麽歪心思。”


    心兒一改之前的狠絕,聲淚俱下地懇求,“王妃,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要殺要剮心絕無怨言,隻求您放過奴婢的家人,看在奴婢伺候您這麽久的份上,留他們一命吧。”


    初夏冷哼一聲,“現在知道求饒了,方才不是還無懼無畏嗎?”


    “隻要王妃能保證奴婢的家人平安無恙,奴婢說出是何人指使的。”


    暗五麵無表情地說,“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說出主使還能少受些罪否則……”


    這種人他見到的不計其數,以為自己有幾分小聰明就能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簡直愚不可及。


    心兒聽完麵露哀戚心如死灰,不過她相信芸陽不會如此絕情,將最後希望寄托到芸陽身上,“王妃——奴婢求您……”


    “好,我答應你。”芸陽終究還是心軟了,同意留下她親人一命。


    “奴婢叩謝王妃,來世做牛做馬報答王妃大恩。”心兒此刻無比後悔,自己怎麽就聽信了讒言聯合外人來謀害芸陽。


    “是邢夫人指使奴婢,她私下找到奴婢,說隻要奴婢將王妃寢殿的位置告訴她,她就會讓邢大人在大王麵前多多提起奴婢,她還說以奴婢的姿色至少也能做個側妃,奴婢一時鬼迷心竅才……”


    “邢夫人?”芸陽喃喃道,莫不是之前要將邢文依送入府中為妾被她打了十五大板的刑夫人。


    除了她,芸陽也想不出北境還有哪位姓刑的夫人。


    沒想到當初那頓板子沒有讓她受到教訓反而愈發狂妄,連勾結外賊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初夏怒罵,“就因為她三言兩句你就信了?幫著她一起來害王妃。”


    心兒心虛地解釋,“一開始奴婢是拒絕的,可是邢夫人她三番兩次來找奴婢,又送了許多金銀……奴婢就……”


    “王妃,是奴婢背叛了您,奴婢罪該萬死,請王妃動手吧,奴婢絕無怨言——”


    說完後心兒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終於要解脫了,這段日子她過得戰戰兢兢就怕哪天東窗事發,如今這樣也好……


    等了許久預想中的疼痛也沒有來臨,睜開眼就看到芸陽冷冷地盯著她,眸中不帶一絲溫度,她竟覺得有些心虛……


    “王妃,您……”


    “心兒,我方才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那就休怪我無情了。”芸陽滿眼失望,她一次又一次地等著她說出實話,可換來的還是欺騙……


    “王妃這是什麽意思?心兒知道的都已經說了。”


    “是嗎?”


    芸陽再一次問道,“當真毫無保留?”


    心兒堅定地點點頭,“奴婢知道的都已經告訴王妃的,別的奴婢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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