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咱倆也喝一個?”


    羅軍見氣氛詭異,連忙舉起杯子,衝蘇雅擠眉弄眼的說。


    “你這是怎麽了?中風?”


    蘇雅裝作不解其意,故意大聲道。


    作為王佩蓉的閨蜜,別人不知道這姑娘為什麽喜歡高俊,她知道。


    最初,王佩蓉喜歡的不是高俊,而是高俊姥姥姥爺。


    姥姥姥爺不止一次說過喜歡佩蓉,還說等她長大以後,給姥姥姥爺當外孫媳婦。


    佩蓉為了姥姥姥爺做的海棠糕,梅花糕,豬油糕,肉絲炒年糕,酒釀圓子,流著口水答應了。


    那個時候,大院沒有一個孩子能拒絕姥姥姥爺的點心。


    據佩蓉說,姥姥姥爺看起來一視同仁,其實會偷偷給她好吃的,鬆子糖,襪底酥什麽的。


    為了口吃的,洋娃娃一般的小小佩蓉欣然把自己許給了皮的翻天,嫌棄女孩,不和女孩玩,人憎狗嫌的高五。


    羅軍恨鐵不成鋼的瞪一眼不配合的蘇雅:“你真不懂事兒,以後嫁給我可怎麽行。”


    “什麽?”


    一直話不多的高俊驚訝的停下筷子,“你和蘇雅?”


    羅軍點點頭。


    蘇雅卻道:“八字沒一撇,說不定是他和蘇婭呢。”


    蘇婭是蘇雅堂妹。


    羅家要和蘇家聯姻?


    高俊不由微微皺眉,如果這事成了,局勢將有大變,高家該何去何從呢?


    “還有文博呢。”


    羅軍衝文博揚揚眉,“王家五個姑娘任他選呢。”


    王家和文家也打算聯姻?


    這個消息有些突然,兩家不是一個派係啊。


    高俊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分明是過年的時候才決定的。


    “什麽任我選,別胡說八道,成嗎?”


    文博拿起煙盒去丟羅軍,“你這是不尊重女性。”


    “我尊重,我最懂如何尊重女性了,我媽我姐我妹她們誰不說我好。”


    羅軍笑嘻嘻的說。


    他和文博故意用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的方式把兩家的決策透露出來,是為了給高俊一個緩衝。


    上一代,高父是羅父文父的小弟,到了這一代,文博和羅軍唯高俊馬首是瞻。


    如果兩家各自聯姻,高俊還能不能保住地位猶未可知。


    這對一個小團體來說是致命的。


    “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這是公認的,大會上公開討論過。


    覃如看到這一幕,有些同情高俊,看吧,她就說不結婚,瞧瞧人家門當戶對,都找的什麽對象,強強聯合啊。


    不過,她也不怵,工農赤貧出身就是這個時代最好的出身,未必比大院出身差。


    誰也不知道未來十年有多少人家會被波及,相較而言,還不如她穩當呢。


    高俊看了看覃如,見她含著揶揄的笑,微微一愣,拿筷子夾了塊鬆鼠桂魚,放她碗裏:“吃魚。”


    王佩蓉和蘇雅第一次和這對夫妻一起吃飯,見此,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向文博和羅軍。


    “沒錯,還是他。”


    文博咽下口中的九轉大腸道。


    “是的,就是他。”


    羅軍往杯子裏倒滿紅酒,頭也不抬的說。


    結婚後,高五變了。


    真相隻有一個,女人讓他妥協,並做出了改變。


    不管如何,她都是最特殊的,讓茅坑裏的石頭變了屬性。


    了解情況的沒人再敢小看覃如。


    高五心智之堅,眾所周知,而能讓他做出改變,必然不是一般人。


    蘇雅愕然看著覃如。


    比她還驚訝的是王佩蓉。


    再也顧不得矜持,她急切的問覃如:“你是怎麽讓他改變的?”


    她努力了十幾年都沒成功。


    “改變?”


    覃如看了眼高俊,這廝也想知道她怎麽迴答,目光炯炯的迴望過來,視線灼熱無比。


    “我不知道哪些是改變。”


    想了想,她謹慎的迴答,“似乎從認識他,他就是這個樣子。”


    如果能配bgm,其他四位絕對會發出噓聲。


    “我不信。”


    王佩蓉激動的說。


    “我也不信,不可能!”


    蘇雅同樣斷然否定。


    文博和羅軍齊齊搖頭苦笑。


    “你覺得自己變了嗎?”


    王佩蓉問高俊。


    其他人都支著耳朵等待答案。


    “沒變!”


    高俊輕描淡寫的說,“我想那麽做的時候就做了。”


    感情你對別的女人愛搭不理,是因為你不想,不屑,而不是不懂,不會?


    王佩蓉越發失落。


    蘇雅一臉茫然。


    羅軍和文博歎為觀止。


    “我有事先走了,迴見。”


    王佩蓉哪怕下定決心不再把高俊當迴事,還是承受不了心裏的落差,強撐著笑容,離開了高家。


    蘇雅連忙跟上失魂落魄的閨蜜。


    倒是文博和羅軍,大口吃肉,無動於衷。


    夜裏,孩子早已進入夢鄉,完事後的兩人並排躺著。


    覃如捂住高俊的眼睛,忍不住問:“你為什麽不喜歡王佩蓉,瞎嗎?”


    “……”


    高俊沒出聲,而是抓住覃如手掌,親了親手心。


    覃如是真覺得王佩蓉不錯,除了清冷些,各方麵完爆秦淮茹。


    “想不通,難道真有人滿漢全席吃膩了,非要嚐嚐清粥小菜?”


    換句話說,隻要沒試過,外麵的狗屎也想嚐嚐。


    啊呸,她才不是狗屎呢。


    再說,高俊也不是出軌找小三。


    看媳婦滿臉都是困惑,高俊決定透露一些。


    “姥姥姥爺去世前,我不是沒考慮過王佩蓉。”


    “這樣才正常吧。”


    覃如興奮的翻身壓住高俊,垂頭盯著他的眼睛,“畢竟是長輩看好的外孫媳婦。”


    高俊理了理覃如垂下的頭發,迴憶道:“我發現我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而她也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什麽,我倆就像絕緣體。”


    “你們不是啞巴,開口啊。”


    覃如驚了,就這樣的交流情況,喜歡毛啊?


    “我問了,她也答了,可是我還是搞不懂她的想法。”


    高俊一臉痛苦,“這麽說吧,我寧願娶羅軍或者文博,也沒法娶她。雞同鴨講,完全不是一種人。”


    “……”


    覃如無語。


    “別覺得我隻找過你,追我的姑娘大把,也不是沒試過別人,隻是知道的少罷了。”


    高俊捏捏覃如鼻子。


    覃如興奮了,低頭親高俊一口:“快說說,我愛聽。”


    “我比較被動。”


    高俊迴憶道,“總有人給我送吃的,洗衣服,刷鞋什麽的。”


    “拒絕過多次,還孜孜不倦的,我會給她一次機會。”


    覃如瞪大眼睛,臥槽,這是什麽直男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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