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秦姐今天休息啊。”


    覃如正洗衣服,就聽到許大茂略帶油膩的聲音。


    她抬頭一看,這小子正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過來,手裏還拎著串幹蘑菇,沒半斤的樣子。


    “大茂從鄉下放電影迴來了?都放的什麽電影,去了有三四天吧?”


    她一邊揉搓衣服一邊問。


    自從立了新規矩,幾個孩子的衣服都是賈張氏洗,她隻需要洗自己的衣服。


    時間還短,賈張氏沒發現少了私房錢,等發現了估計會罷工。


    不過,她並不擔心,到時候另有應對。


    許大茂瞄著覃如豐腴的身體,心裏直癢癢,娥子雖然家裏有錢,就是太瘦了,摟著硌手,不像秦寡婦,一看就很潤。


    他自己瘦的像猴,就不喜歡瘦人,難民誰喜歡。


    其實不止他,這個時代普遍偏愛微胖體型,富態,還能生。


    要覃如說,屁股大豐腴代表能生還真有一定科學道理,並不全是封建糟粕。


    要知道隻有家庭條件不錯才能長胖,而長胖意味著身體養的好,生殖係統發育完善,懷孕的幾率相應的就高。


    就說秦淮茹,一進門有了棒梗和小當,六一年剛過去又懷孕生了槐花。


    整個四合院最能生的小媳婦她是一枝獨秀。


    許大茂媳婦婁小娥家庭條件很好,應該養的不錯,可是兩人結婚兩三年了,還是沒開懷,覃如覺得這跟兩人都瘦的跟猴有很大關係。


    許大茂一看就屬於腎水不足。


    說白了還是跟身體沒養好有關。


    至於婁小娥,瘦歸瘦,地應該挺肥的,換了優良種子,何雨柱的,不是一次就有了何曉?


    可見,兩口子之間多多少少有些問題。


    覃如指的並非全部生理問題,還有其他。


    婁小娥一個大資本家的女兒,真的甘心嫁給普通工人家庭的許大茂嗎?


    除了吃睡,還真沒看出兩人有多少共同點。


    最近兩人又因為孩子的問題鬧過幾迴。


    究竟有多少感情未為可知。


    這個時代對生子的迫切令人窒息,隻要懷不上蜜月寶寶,不光婆婆著急,親媽也著急。


    一年沒懷孕,婆婆就給臉色看,這是普遍現象。


    和現代不同,小夫妻單住,能躲能避,六十年代住房緊張,一家十幾口,祖孫三代同住大雜院、筒子樓的比比皆是。


    這種情況下,新媳婦想躲沒處躲,想避也沒法避,隻能硬著頭皮強忍。


    這滋味,誰受誰知道。


    現代兒媳不給婆婆麵子司空見慣,六十年代敢這麽幹絕對會被看成不孝悍婦,進而被視為人品差,自絕於群眾。


    之後升職加薪子女婚姻參軍之類的隱形好處就很難拿到。


    說到底,還是資源分配的問題。


    當然,如果娘家社會資源豐富,可以不在乎這些世俗影響。


    說來說去一個公理,足夠強大,遠超一般人的強大,就能享受無視世俗的權利。


    不管是法律還是道德說白了隻是針對普通人。


    “三天兩夜,好幾個村子,幾十公裏的路把腿都騎斷了。”


    許大茂湊過來,在覃如邊上蹲下,輕聲道,“秦姐也不心疼心疼我。”


    “滾,迴家讓娥子心疼去。”


    覃如翻了個白眼。


    許大茂一撇嘴:“秦姐,你都吃的啥好東西,這麽能生?娥子幾年沒開懷,把我媽急死了。”


    “你不急?”


    覃如反問。


    “急,頭發急的一把一把的掉。”


    許大茂開始發騷,“要不,秦姐給我生一個。”


    “滾遠點,老娘清清白白的,想占便宜非讓你當太監不可。”


    覃如直起身,將水倒掉,就要去晾衣服。


    “別生氣,我說真的。”


    許大茂臉皮不是一般厚,趕都趕不走,“你看爺們這臉,怎麽也比傻柱白比傻柱俊吧?”


    “我算看出來了,你是什麽都要和傻柱比。”


    覃如搖頭。


    說來也怪,她竟然意外的沒有討厭許大茂。


    許大茂同任何一個生在八零後的沒區別。


    什麽,自私自利?


    那不是現代年輕人的基操嗎?


    責任心?


    人家許大茂責任心很強,工作相當努力。


    三天兩頭騎自行車馱著幾十上百斤的放映機下鄉。


    這活並不輕鬆,不僅要有技術,還要有體力,更要預防劫匪,甚至隱藏的特務。


    這人,也就嘴巴討厭。


    其實,放在21世紀,真沒多大事。


    生不逢時啊。


    院裏其實大部分人都不討厭他,這家夥很有小聰明,從鄉下帶迴來的幹蘑菇幹菜幹蒜頭幹辣椒什麽的,隻要碰見,他就大方的送一點。


    拿人手短,比樂善好施的三大爺受歡迎多了。


    這小子小心思多歸多,並非人憎狗厭。


    要說誰最討厭他,非何雨柱莫屬。


    兩人從小不對付,長大了更不對付。


    仔細想想,這倆不就是對照組嗎?


    發小,一直住一個院,一個體壯如牛一個弱不禁風。


    沒想到體弱的長大後逆襲了,娶了大資本家的女兒,成了前途光明的放映員,要房有房,要錢有錢,要媳婦有媳婦。


    體壯的老父親跟寡婦私奔了,留下一個年幼的拖油瓶妹妹,快三十了,還是光棍一條,寥可慰藉的估計隻有房子不缺。


    想到這裏,覃如有些不好意思了,借何雨柱的錢零零碎碎有一百多,怎麽也得還掉。


    還有一大爺,貼補的錢糧,也得還人情。


    好在院裏開大會給賈家捐錢才兩次,能盡快還上。


    要是再過幾年,頻繁發生,就不好處理了。


    迴憶了下,兩次一共收了捐款三十多,還有十幾斤紅薯五六斤玉米麵。


    對啊,沒錢可以去撈魚,用魚還人情不就有理由了?


    覃如眼睛一亮,沒打算再和許大茂閑扯篇。


    “大茂,自行車借我騎騎,姐出去辦點事。”


    晾好衣服,她說。


    許大茂已經將半串蘑菇給了寫作業的棒梗。


    “行啊。”


    許大茂笑道,“秦姐去哪?不會是會情郎吧?”


    “再胡說八道扇你。”


    覃如認真道,“你秦姐我不打算改嫁,隻想努力升職加薪,養大三個孩子。”


    許大茂驚了,秦淮茹從來沒說過不改嫁的話,是賈張氏撒潑打滾不允許兒媳改嫁。


    這情況院裏都知道。


    也是因為這個,哪怕秦淮茹好生養,貌美如花,還是沒人願意給賈家拉幫套。


    都知道老虔婆不是善茬,難纏啊。


    “你一個人養四個拖油瓶怎麽養?太苦了。”


    許大茂搖頭晃腦,“姐生的好,改嫁也能嫁個好的,當然了,前提是丟下拖油瓶。”


    說著,瞟了瞟坐在窗下納鞋底的賈張氏。


    賈張氏正支棱著耳朵聽呢,這話一入耳,可不就惱了,立馬發動大召喚術。


    “老賈啊,東旭啊,老天爺啊,快睜開眼,該死的許大茂沒安好心,想拆散賈家,讓棒梗小當槐花當孤兒啊~~~”


    一歎三詠,真不是一般水平。


    覃如差點笑出聲來,同人文裏都有大召喚術的身影,哪本看不到,總覺得缺了什麽,不圓滿。


    許大茂也不尷尬,抄著手懟賈張氏。


    “秦姐多好的女人,留在你家得耽誤大半輩子。”


    他挑釁道,“賈東旭活著還湊合,這不是人死了嗎?”


    賈張氏青年喪夫中年喪子,最痛的就是有出息兒子的意外身亡,許大茂這是戳她的心。


    “挨千刀的許大茂,該死的怎麽不是你?老天不公啊。”


    她騰的坐起,從屋裏衝出來,一邊大罵一邊去撓許大茂的臉,“老天爺你開開眼,趕緊把該死的許大茂帶走,免得他到處禍害人。”


    許大茂那小身板對上賈張氏沒有勝算,乘機跑了。


    他邊跑邊喊:“你就是刑克六親的命,怪得了誰?還不讓說啊。”


    這下賈張氏更急了,再次發動大召喚術,罵的更難聽了。


    覃如嫌髒耳朵,翻出麻袋,借了許大茂自行車一溜煙出門了。


    她可不想成為四合院被圍觀的一員。


    沒錯,聽到罵聲的住戶有的習慣了,漠視不理,更多的是出門看熱鬧。


    迴娘家秦家莊路過一片池塘,在野林子裏,路上方便時發現的,應該有魚。


    至於有沒有大魚不好說,畢竟災年剛過,不一定恢複過來。


    得去了看看才知道。


    看看時間,快九點了,騎過去起碼兩小時。


    覃如不由加快了速度。


    要不是吃了大力丸,來迴四小時的騎乘得累個半死。


    時間不早了,可能是休息日,路上人並不多。


    這是覃如來了六零年代後第一次到郊區。


    遠遠比不上南鑼鼓巷所在的四九城不說,連後世的偏遠山區小村都比不上。


    至少前者窮歸窮,磚瓦房比比皆是,而後者一水的泥牆苫茅草,偶爾才有用瓦的。


    這種情況讓覃如大吃一驚,這可是距離首都沒五十公裏的郊區,竟然這麽窮。


    這裏可是後世拆遷大戶所在地。


    首都近郊都這麽窮,就不用說其他地區了。


    路是土路,沒鋪碎石,更沒鋪水泥,坎坷不平,不管騎車還是坐車,顛簸不斷,簡直受罪。


    難怪這會的車都特別破,除了生產能力有限,進口不足外,路況惡劣,造成的破壞也是主要原因之一吧。


    出門時冷的哆嗦,騎車騎的一身大汗。


    想到幾口人的破爛棉衣和鋪蓋,覃如又頭疼了。


    賈家還挺有意思的,除了吃的好,其他各方麵都一塌糊塗,像是過了今天沒明天。


    後世網上一北京大哥說:“一天到晚沒別噠,除了吃就是喝,瞎幾把幹什麽呀,給誰掙啊,玩命啊,別艸蛋了。”


    難道說就是秉承的賈家傳統?


    搖搖頭,今年棉衣和鋪蓋都得掙出來,院裏的人情債,除了何雨柱和一大爺,過年前必須全還掉。


    現在是十一月,過年在二月,也就是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準備。


    元旦後有新的技工考核,她是一定要上的。


    思索間,野林子到了。


    四處張望了下,沒發現路人。


    推著車進了林子,把自行車收進空間,又走了五分鍾,露出樹枝掩映的一片池塘。


    池塘有兩三畝,麵積不算小,就是不知道能有多少魚。


    取出玉米麵窩窩捏碎,拌上米酒香油半塊豬肝,團成小塊,香餌就準備好了。


    取出漁網,放入餌料,將網撒下。


    有沒有魚,在此一舉。


    等待的時候,她取出幾個溫熱的肉夾饃吃下,又喝了瓶牛奶。


    吃飽後,消耗掉的力氣也恢複了,就打算把漁網拖上岸。


    手上用力,嘿,沉甸甸的。


    好事啊,魚看來不少。


    覃如眼睛更亮了。


    緩緩拖網,能感覺魚在裏麵活蹦亂跳帶來的阻力。


    “哈!”


    看到漁網裏的魚,覃如嘴角高高翹起,足有三四百斤,個頭在兩三斤的比比皆是,二三十斤的七八條。


    魚並不貴,一斤隻有三四毛,是除豬肉外最受歡迎的葷菜。


    但是因為沒有養殖,供應不足


    其實,這時已經開始供應帶魚,一毛九到四毛二分好幾個檔次,不過要憑票購買,同樣供不應求,要早起排隊。


    還沒買過糧買過菜,但僅從記憶裏就知道很可怕。


    過年過節的時候,為了領副食品,半夜兩三點排隊都不算早,相當可怕。


    除了交通靠11路,排隊也是極難忍受的一件事。


    但凡能想到的社會活動,就沒有不需要排隊的,且隊伍還不是一般的長。


    覃如連撒了三網,幾乎把兩斤以上的全部捕光。


    一千多斤的魚怎麽也能賣個三四百,一年的工資,所獲不菲。


    門頭溝的門頭湖有水產收購站,距離不遠,覃如喬裝打扮一番,去把魚換了錢。


    這時都已經快五點了。


    哪怕力氣不小,這麽幹了一天,也吃不消。


    筋疲力盡的迴到四合院,敲響大門。


    開門的是三大爺。


    “淮如,你這是去哪裏抓魚了?”


    他看到自行車馱的麻袋眼睛一亮。


    這是覃如留下還院裏人情的,大概百把斤,都是兩三斤一條的,一家兩條還有剩。


    魚雖然大頭賣了,腥味藏不住,也沒打算藏。


    聽到問話,覃如沒迴答,而是說:“院裏幫了我們一家老小不少,我抓魚謝謝大夥。”


    推車進門,她繼續道:“一家兩條,麻煩三大爺幫忙給分分。”


    說著,壓低聲音,“您多留一條。”


    三大爺高興的咧開嘴:“放心,三大爺給你辦的妥妥的。”


    “聾老太的份兒送到我師傅那裏。”


    “行啊,老太太又不燒。”


    兩人低語著把事商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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