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擼幾個鋪子都好,他都沒有這麽緊張,若是危山出事……


    “危山到底什麽情況快說!”


    “危山我們的地盤被擼了,宋老大他們都不見了。山門都貼上了封條。”


    “封條?”


    “那貨物呢?”


    “封了!”


    完了!


    顏大老爺癱坐在椅子上。


    “快我給老子去聯係廖勝遲和龔京。”


    這就不是去找龔京的管事了,而是直接上門去龔府找龔京本人。


    孫昌還想多晾一晾呂南星幾日,但上頭命令下來了,他便不能等了。其實他也迫不及待了。


    走到牢房門外時,他突然想起被丟出去的情景,很是惱火。他竟然被一個犯人打了,還被扔出去。


    但想到對方的身手,他又在是否帶更多獄卒進去,和唯恐被他們看見他再次被打之間搖擺了幾息。


    突然他靈機一動,先去了其他牢房,再去呂南星牢房的時候,又帶上了十個弓箭手。


    弓箭這種重要的武器,其他地方的普通獄卒是不會配備的,但這裏是邊境第一大城肅寧府,一般的獄卒也配備有一定數量的弓箭。


    見這樣的陣勢,呂南星和蕭瀾同時挑了挑眉。


    孫昌莫名頓了一下,這兩人,為何給他一種神同步的感覺,看來這二人這幾日“過”得不錯,這女人果然並不是什麽檢點的女人,靠那魅惑人的本事,將大將軍迷得七葷八素,如今又來迷惑這位。


    孫昌拿出一張紙,上頭是提前寫好的犯人證詞,就讓呂南星按手印,然後讓蕭瀾在另一張上按手印。


    蕭瀾看到證詞內容,氣笑了。上頭讓他承認是奸細的幫兇。


    “有意思。”


    他折好放進了衣服袖袋。


    “你幹嘛?趕緊畫押。”見蕭瀾竟然將那份證詞收了起來,孫昌不解。


    他看了一眼呂南星,也沒有畫押的意思。他就知道。


    呂南星當然不會畫押,她還沒說話,孫冒就讓人將一人丟到了二人麵前。


    “孟老!”


    “孟老!”


    呂南星和蕭瀾的聲音同時響起,同時蹲下去扶被扔在地上的老人家。


    孟老明顯比她離開前瘦了些,呂南星的心揪起了滔天恨意。所以淩展當初跟蹤她去見孟老,不是為了給他的兵將治病,而是要找他想象中的證據!


    當她將目光移到孟老身上,那一道道血痕更是深深刺激了她的雙眼。


    蕭瀾的反應也好不到哪去,此時他麵色發白,趕緊從袖袋裏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


    孟老搖搖頭:“不用,我吃過了。”


    “孟大夫,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呂南星十分懊惱,要不是她……


    “哎,這怪不得你,我出門的時候就算過,這迴是萬萬不能到肅寧的,我還算到,冥冥之中我就是會到肅寧。避免不了的。哎,我活了幾十年,也算是看清了。”


    “對不起,對不起啊!厚柏呢?冬冬呢?”


    “也都和我差不多吧,哎,放心,他們都吃了我的藥丸。”


    “摁不摁手印?”孫昌嘚瑟道。


    呂南星通紅著雙眼望著他,看到這個眼神,他樂了。


    “小賤人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老子,以為是那麽好混的?若是現在還不摁手印,那……”


    接著,他又從身後撈出了厚柏,扔在了他麵前的地上,隻是在牢房外頭,不讓他們靠近。


    總要有人質在手才能做事,剛剛讓那老的進去,隻是讓他們看仔細,知道他能做到什麽程度。


    厚柏也渾身是血。


    “怎麽樣?還不摁手印嗎?


    呂南星看著地上那張口供,若是簽了,她就承認了包括孟老冬冬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他們口中的奸細,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還有一個人呢?”


    蕭瀾道。


    孫昌猖狂大笑,又從身後撈出一個人來,情況和厚柏差不多。


    正是呂冬冬。


    不知道他的傷腳是不是又……


    兩人都是硬骨頭,但趙參軍說一定要在今日拿到畫押的口供。


    孫昌讓人將呂南星等人捆綁在柱子上,手握人質的感覺可美,他就不信蕭瀾還會敢對他動手。


    兩人剛上前要製服蕭瀾,忽然就聽孫昌在他們身後大叫:“住手,住手!”


    不知何時,蕭瀾的小廝雲若已經在孫昌身後,而厚柏和呂冬冬也都站起,在對方弓箭手還未反應過來前,衝到了蕭瀾和呂南星這邊。


    “你們敢射一個試試。”


    “不要射,不要射!放下弓箭,放下快放下。”


    “讓他們退出去。”


    “都給老子退出去!快!快啊!”


    孫昌快嚇尿了。弓箭手們按照孫昌的吩咐退出了監牢。


    “讓你出去找淩展或者廖勝遲,你不去,那你就給我等在這裏好了。”


    “不不,不,我這就去找。”


    蕭瀾沒有理睬他,讓小廝將人捆了起來,扔在角落。


    “你們……”


    最後聲音被堵在了口裏。


    龔京事件被真實呈到皇上麵前,隻有淩展和幾個可信的高層知曉,當然,廖勝遲也是知曉的,隻是不知道皇上會如何決定。


    後來他收到了通知,說會有官員下來處理此事。之前問,據說戶部左侍郎還有差不多四日就到肅寧府。


    今日正好是到達的日子。


    當廖勝遲吩咐下去迎接戶部左侍郎的時候,下頭所有官員都炸了鍋。


    “戶部有人要來我們怎麽不知道?”


    這時候,廖勝遲才有些迴過神來。他是不是公開太早了?之前好像說要“微服”,以免給了某些人準備的機會。


    都怪他最近為顏家商鋪的事著急上火,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但公開都公開了,也沒辦法收迴去,就如此吧。


    戶部左侍郎雷鬆皮笑肉不笑的接受了軍備府的接風。


    廖勝遲從前與雷鬆也不熟。雷鬆是通過科舉當的文官,而廖勝遲通過家裏走的武將路線,且二人年齡有差距,廖勝遲十九,而雷鬆四十好幾了,著實不是一輩人。所以二人見麵沒多少寒暄。


    趙參軍還想趁此機會將自己的功勞展現,結果孫昌去牢裏半天了,都還沒迴來,那麽多刑具,拿一份口供就那麽難?


    都沒有待所有人寒暄完,雷鬆終於說話了:“聽說廖副將抓了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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