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勝遲針對意味明顯。


    “你就半點不懷疑那個女的,不說別的,就是她能平安從半路迴來,就不是個簡單的,老劉都凍殘了雙腿,她能安然無恙,你就不懷疑嗎?”


    “再說那天晚上的刺殺,你敢說和她無關?誰知道我們會去那個地方找她?是那個騎烈影的小子迴來讓我們去的,你還怪我不及時迴來找你。”


    “那日我就不該去找你,就該好好審問那個小崽子。結果倒是好,她沒事,我們受傷了。”


    他去問過車夫劉伯了,想知道他們後來去了哪兒,是怎麽活下來的,有沒有遇見什麽人追殺他們,或者什麽人和那個女人悄悄接頭過。


    可是劉伯就好像迷了心智,對那個女人千恩萬謝,自責若不是自己太過自負,也不會害得人家遭受此難。後來多虧有個大夫看到了他們點火冒出的煙,上山去救了他們,否則真的會凍死。


    因他雙腿凍殘,無法馬上迴來,他們幾人又都生病昏迷了幾日,最後被那大夫醫好一些後,攔了路過的車才迴了府城。


    似乎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就是銜接得太完美,但凡他們沒有及時被人救走,就會被凍死,或者被那些殺手砍死。


    他可不相信世上有那麽多巧合,一切的巧合隻不過是人為製造的意外罷了。


    淩展看著廖勝遲,悠悠開口道:“廖子贏,不該管的別管, 想一想軍糧的事。”


    “軍糧——”


    “是,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做?”


    廖勝遲突然從責怪人的情緒中抽離,有些不適應,怎麽又說到了軍糧?


    “軍糧啊——”


    “是的,如何填補這虧空的軍糧。”


    查龔京藥材案的時候,他也順便查了軍糧,果然也出了問題,隻是他沒打草驚蛇,隻讓自己的幾個心腹知道。


    軍糧腐敗問題,朝廷會查,但被吞掉的軍糧朝廷可不會補償,就隻能自給自足,十萬將士還得吃飯。


    “隻能借糧了,我們向附近城池的軍營借糧,等下期軍費到賬再……再還銀子。”廖勝遲開口道,氣勢弱了許多。


    “那下期就不用軍費了?”


    “這——那你說還能怎麽辦?”


    呂南星的腳步停在書房門外。淩展的書房是機要重地,若是在書房商量重要的事時,淩展自然是不會讓外人進去的,他已經感受到了呂南星的氣息,給了霍雷暗示讓他不要趕人,呂南星就聽到了裏頭人的對話。


    【所以糧食也出問題了?果然不出所料,借糧或許不必,虧空多少軍糧總有個去處,那麽多糧食,總不能一下子吃進肚子。將那些追迴來,也不可以迴填麽?】


    【再者,如今肅寧提前入冬,但許多地方正值秋季,豐收的季節,隻需要開軍市,將商人引進肅寧府,就能收稅,光是收的稅就能買軍糧,要知道,若是開了軍市,不僅僅是賣糧的可以進來,賣其他東西的也都能進來,既方便了將士和周邊的市民,也讓商家有賺頭。】


    【長遠打算,也可以自種肅寧能種出的糧食,總有適合一方水土的作物。】


    淩展神采飛揚,廖勝遲估計是他提的法子解決了困難。他就說嘛,軍隊裏哪有多少難事,難不倒他。


    “外頭是誰?”廖勝遲才反應過來外頭站了人,他也是習武的,隻是剛剛滔滔不絕又心煩氣躁,沒有注意外邊罷了。


    “進來。”


    “你怎麽能在侯爺的書房外偷聽?”還把他二人都躲了過去。


    廖勝遲認為淩展是他提醒後才發現呂南星的,除非這人武功比他二人還高強。


    廖勝遲見到呂南星,擺出了一個看不起的表情,詮釋了什麽叫深深的厭惡,好似她連同他唿吸同一個房間的空氣,都不配。


    但呂南星也並不想理睬他。


    “妾身剛看了阿弟,順便過來是想告訴侯爺,後日妾身會再去一趟榆縣。”


    “你的事還挺多,這迴又要去做什麽?”


    【沒有一個愛搞事情的妾,侯府怎麽會烏煙瘴氣?侯爺怎麽會覺得她煩而將她攆走?】


    淩展挑眉。今日聽到的心聲還真不少,就看你如何讓本侯府煩。


    問話的是廖勝遲,用的是審問犯人的語氣。


    可惜呂南星並沒有迴答他。


    “你買下了你二叔的店鋪,是打算賣藥嗎?”


    淩展對呂南星做的事還是了如指掌的,比如她去裴氏宴會說了什麽,比如,她設計讓呂家迴到村裏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倒是幹脆利落。


    如今還不懂的,就是救了他們,治好他們的病,給劉伯截肢的人是誰了,如此高超的醫術,若是收攬麾下,將是神兵利器,若是敵人……


    “還不知道。”


    “聽說裏頭還有許多藥?可否賣給我們一些?”


    “羽之,你……”


    淩展字羽之。


    “價格合適自然可以。”呂南星覺得很意外。


    高高在上的常勝侯竟然會向她買藥。


    “自然是市場價格。”


    “嗯,希望是,畢竟聽說龔參軍已經不管事了。”


    雖然不管事但也還在調查,處罰還遠,聽呂南星如此說,多少有些諷刺意味。


    廖勝遲聽著不舒服,自己是來諷刺她的,被她反諷了,不過——


    “你一個妾哪來的資格擁有店鋪,你當初可是連嫁妝都沒有的。”


    廖勝遲抓住重點,妄圖一擊即中。


    但呂南星和淩展都未理睬他。


    “本侯打算開軍市,若是你能找來五個以上糧商,本侯便答應你。”


    答應什麽?當然是之前說的——她想救傻柱,那看她值不值得,能用什麽換他那條賤命。


    她若是能做一些事,他可以放了傻柱。


    呂南星心中一亮,沒想前路多困難,瞬間答應。況且軍市的想法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不過也不是她想出來的,是看了那箱子書才懂得,否則她怎可能懂這些。


    淩展的眼神晦暗。


    “答應?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你們又在打什麽啞迷?哥,你怎麽能讓她弄糧草你瘋了吧。”廖勝遲頓時如崩塌的雪山,無法自控。


    淩展無視此人,他自有他的道理。呂南星身上,確實有諸多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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