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說這修靈練體,軍中修行與個人散修究竟有何區別?”


    在臨安城的一間酒館裏,一個年輕的聲音打破了原有的喧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坐在角落的那個老頭身上。


    “喲,小老弟,你這問題算是問對人了!”


    老頭拍了拍胸脯,一臉自信地說道:“我這老頭子今天把話撂這兒,在座的各位,真正見過頂級軍修隊伍打仗的,滿打滿算不超過兩個。不信你們互相打聽打聽,看看我有沒有瞎扯。”


    酒館裏的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這臨安城雖小,但臥虎藏龍,來頭不小的人可不少。


    像莫道可祖上的莫家,晉冥河祖上的晉家,一個是異荒最強機關道家,另一個則是異荒裏赫赫有名的巫蠱之家。


    隨州城的,霧影山莊的,衛央的,臨安城儼然成了個漩渦的中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引出場大洪水。


    同樣的酒館,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吹牛老頭。


    司南溪坐在酒館的一角,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時常好奇,這個每天都呆在臨安城的糟老頭子,是怎麽知道中原異荒那麽多隱秘之事的。說他懂得多吧,偏偏有一半又是瞎編的。說他完全不懂純在瞎扯吧,他又知道點各洲各國的小道消息。


    白蓮心,嚴紫霄的祭奠儀式在兩天後,司南溪特意將動手時間定在了儀式的前一晚。


    隱藏在幕後的罪魁禍首,以及邊無我的項上人頭,今夜,他要一次性將所有問題全部解決,借以告慰師父跟師伯二位的在天之靈。


    他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人給自己答複,離動手還有些時間,自己又無處可去,尋常的青樓酒館司南溪不喜歡,唯獨覺得這個喜歡瞎吹牛的老頭有點意思。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說的大概就是他這種人了。


    “這麽跟大家說吧,如果十個普通靈境四段的高手,聯合起來對抗一個靈境六段的高高手。那十人是毫無勝算的。這就是個人修行,高你兩段,能把你壓得喘不過氣來,甚至能在幾招十幾招內殺完全部。但軍中修行不同,異荒各洲都有王牌軍,像衛央邊家的邊家軍,皇室的無極軍,像司南的白翊部,黑水部,從他們軍中挑個十人小隊出來,普通的靈境六段,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都是四段對六段,十個打一個,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區別?難不成是他們的四段比一般的四段更厲害些?”有人好奇地問道。


    “是啊,是啊,老頭,快給我們解釋解釋。”酒館裏的人紛紛附和。


    酒館裏的人吵吵鬧鬧,眾酒客對這個問題十分好奇,但那白發老頭,咧著缺了幾口牙的嘴,卻開始逐一向眾人討起講故事的賞錢。


    “真晦氣,每次都在這個時候要錢。”


    “就是!活該你這糟老頭子窮一輩子。”


    罵歸罵,錢歸錢,一碼歸一碼。說書老頭要的錢也不多,一圈巡下來,能要個十幾個帛幣,他就能興高采烈地繼續說下去。要是要不到,賞他幾口上好的酒,給幾筷子肉吃也能對付。


    “好!既然你們都想知道,我也不藏著掖著了。軍中將士之所以能有如此強悍戰力,靠的不是個人實力,而是......”


    “你他娘的!”


    “許老頭!剛收完錢有想要?”


    “就是!”


    說書老頭突然的停頓,讓底下的眾人憤慨不已,罵的,叫的,喊的一浪比一浪高。


    “嗝......”


    說書老頭邊笑邊打嗝,一臉壞笑道:“打個嗝打個嗝,諸位莫急。說起軍中修士,他們能做到跨境界硬抗,靠的正是多人協作!”


    底下的人聽得入了迷,唯獨司南溪越聽越不是滋味。


    “靈分五種,氣分五類,分別是金木水火土,正常修靈五靈均需涉獵,日後與人交手才能知根知底,做出應對。正所謂貪多嚼不爛,門門都學,自然是門門不精。況且修靈之人體魄大多不精,練體之人靈術上也會有缺陷。而軍中修士不同,以司南的白翊部為例,十人一組,金木水火土專精各一人,負責突前斷後的,則是修煉霸體之術的四名武夫。”


    “五個加四個,那還一個呢?”有人疑惑地問道。


    “這小娃娃還是敏銳。”老頭讚許地點了點頭,“兩軍交戰,除了比拚武力、謀略,最終要拚的就是……”


    “是什麽?”


    “是什麽啊!你這老頭,別老吊人胃口。”有人不耐煩地喊道。


    說書老兒轉身將桌上的驚堂木一拍,大喝道:“剩下一個拚的是——情報!”


    “那最後一個人就是負責刺探情報的探子咯?”


    “聰明!”


    “許老頭,那你說的什麽......什麽司南白翊部,他們豈不是很厲害?”


    說書老兒輕捋胡須,不合時宜地歎了口氣。


    “老頭,歎氣作甚?”


    “可惜咯,白翊部全軍驍勇善戰,在異荒戰場上打出了驚世駭俗的戰績,卻遇到了個貪生怕死的少將軍,全軍兩千餘名將士一夜全滅,那位統領卻獨活了下來。”


    “啊?”


    “不是都說軍中將帥常年出生入死,情深義重,怎麽會有將軍讓將士替死的。”


    說書老兒無奈地笑了笑,坦言道:“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將軍,是司南洲世子殿下,平日裏吃酒喝肉的是兄弟,生死存亡之際,哪還有什麽兄弟情。”


    “呸,那將軍叫什麽?還真叫人不齒!竟然有這種敗類!”


    “何止敗類,簡直是人渣!”


    說書老兒輕蔑一笑,忽地轉身,兩指凝於胸前,猛地朝前指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南洲五殿下,司南少白!”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說書老兒這一指,不偏不倚,正好指向最後邊陰暗處的司南溪。


    如果是平日,說書老兒這麽胡扯,司南溪指定要抓把瓜子花生朝他扔去,順道還得罵他幾句泄憤。


    隻可惜這老頭今日說的故事,觸到了他不願提及的往事,他也就沒了破口大罵的玩笑興致。


    “滾你吖的!”


    “這老東西喝醉了。”


    “我就說他是胡謅的吧?前些日子,他還說那位司南洲的五殿下,自裁於梅林深處,現在又說他拋棄將士獨自苟活,這不是純純的胡扯嗎?!”


    “對對對,我記起來了,這臭老頭前段時間是說過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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