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北山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有人抬著自己在行走,耳旁傳來一陣陣輕微的風聲。


    睜開眼睛,仰麵朝天,隻見四周白茫茫的全是霧氣,能見度不足三米,霧氣潮濕而冰冷,唿吸在肺裏隻覺得渾身冰涼。


    身子底下有幾隻大手托著自己行走如飛,兩旁的景物急速的倒退,蘇北山掙紮著想翻過身來,卻用不上一絲力氣。


    這特麽的難道是被人綁架了?


    聽說現代社會裏販賣人體器官的很多,這些人多半善於偽裝,更多的則是裝神弄鬼,依靠出色的演技誘騙良家青年上鉤,之後的場景那可是慘不忍睹。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從身子底下探頭出來一頂瓜皮帽,接著露出來一張笑嘻嘻的八字胡臉。


    我擦,這瓜皮帽也跟著來了!搞不好真的中了別人的圈套,難道是去黑作坊做人體器官移植?


    那瓜皮帽看到蘇北山醒轉過來,笑嘻嘻的撚著胡須,“蘇北山,你莫怕,這馬上就好,快的很。”


    “別啊大哥,我這身體可不好,脂肪肝,肝硬化,抽煙喝酒腎虛,全身上下沒一樣能用的,不如把我放下來,我給你找別人?”


    瓜皮帽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的說,“你這身體好與不好不幹我事,但是眼下這事卻非你不可,隻有你才能勝任,方才我也說過了,隻需忍耐一下,快得很。”


    蘇北山看那瓜皮帽滿臉的奸詐之相,“別啊,有事咱們還能商量,要多少錢你直說。”


    瓜皮帽嘻嘻一笑,“這可不是多少錢能解決的事情,雖然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可眼下這事,還真隻有你才能辦。要知道人家可是黃花閨女,也算是便宜你小子了。”


    黃花閨女?


    蘇北山忽然想起來牆上貼的小廣告,重金求子!


    難不成這是要被拉去強行配種?


    這種好事幹嘛要綁著去啊,早說嘛,早說也得洗個澡,刮刮毛毛啊。


    一刹那間,蘇北山看著瓜皮帽還挺親切。


    “我說老哥,那黃花閨女漂不漂亮?”蘇北山滿臉的期待。


    “漂亮!那簡直是翻版的範冰冰,你問這個幹什麽?”瓜皮帽搖搖頭。


    這麽好的事,當然得先問清楚才行,不然找一個就像是鍾無豔一樣的醜女,那我蘇北山的名聲豈不是毀於一旦。


    “漂亮就行,那咱們快走幾步?”蘇北山滿臉的意淫。


    瓜皮帽點點頭,“哥兒幾個快走幾步,咱們早去早迴。”


    “好嘞!”隻聽到身下幾個人一起答應。


    瞬間疾風從耳旁略過,身邊的白霧開始飛速的倒退,這時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感情這瓜皮帽是請了劉翔來抬我嗎?


    提速之後瓜皮帽又消失在了身子底下,周圍依舊是大霧茫茫,不知道是走在了哪裏。


    又走了一刻鍾的功夫,空氣裏能聞到一股焦味,那氣味像是燙豬毛的味道,不濃不淡,卻使勁往你的鼻孔裏鑽。


    難道這是到了農村鄉下?怎麽會有這種樸實的味道。


    正在納悶,忽然濃霧散去,隻見空中淡淡的紅光映在天上。蒼穹之中既沒有星辰也沒有日月,甚至都沒有一絲雲彩,隻有一種寂寞虛無的空蕩。


    燒豬毛的味道更加濃鬱起來。


    蘇北山扭過頭去看兩側,隻見兩側都有很多小道,平坦的灘塗看起來好似戰爭過後荒廢的村莊一樣蕭索。


    許多數不清的白色霧芒正在小道上慢悠悠的飄蕩過來,小路上也有幾個人和牲畜的身影,但更多的則是茫茫的白霧,像是魂魄離散一樣,前仆後繼湧在一起。


    這特麽的是什麽地方?


    正在思索之間,仰頭就看到正前方有一個巨大的大門。


    那大門足有上百米高,門框四周都是濃重的深黑色,那黑色在緩緩流動,時而會有一些深紅色的光芒從黑色的裂縫中露出,但轉瞬之間又會被黑色填埋。


    大門正中則是流動的火焰,好似岩漿一樣隨波轉動,流光閃爍,還會出現一些大字銘文,那銘文好似波紋一樣擴散在流動的火海中。


    身下的幾位大哥放慢了腳步,這時越來越近,蘇北山看的清晰起來。


    深黑色構成的門框居然是被烈火凝煉成黑色的焦血,那些焦血在烈火中不停的流動,散發出一陣陣燒豬毛的焦臭味。


    這雄壯的大門和周圍飄散的魂魄讓蘇北山大吃一驚,這特麽看起來是地獄啊,難道是冥婚?


    “老哥,老哥,這怎麽來到地獄了?”


    那瓜皮帽探出半個腦袋,“噓”地一聲,輕聲又說道,“要命就閉嘴。”


    他這麽一說,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蘇北山也不敢再多問,那幾位劉翔大哥把他抬著進了焦黑的大門,走過一個大廳,又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來到一個漆黑大門的小廳裏。


    隻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喊道,“來人,把蘇北山的亡魂給我帶上來!”


    “嘿!”地一聲,蘇北山被幾位劉翔大哥扔在了地上,他被捆著雙手。抬頭一看,廳堂正中間坐著一位全身黑色蟒袍,正襟危坐不怒自威的老爺。


    老爺兩旁又坐著四人,那四人看起像是師爺的樣子。


    這說好的重金求子,怎麽變成了同***啊!


    蘇北山急忙迴頭去找那瓜皮帽,卻不見了蹤影。


    大老爺又喝道,“蘇北山,你與我抬起頭來。”


    蘇北山抬頭,正好與大老爺四眼相對,那老爺吃了一驚,指著他問道,“大膽,下跪何人?為何冒充蘇北山?”


    蘇北山也大吃一驚,什麽叫冒充!哦,對了,我這不是用的別人的身體嘛,長相自然不是蘇北山的模樣了。


    不過話說迴來,這大老爺難道認識我?


    蘇北山盯著這老爺仔細去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特麽是閻羅王!怎麽會跑到閻羅殿來了,這老家夥和我可是有仇的啊!


    閻羅王看蘇北山不說話,又大聲喝問,“下跪何人,為何冒充蘇北山?”


    現在可千萬不能讓這老兒知道自己被人穿越到了現代,希望能蒙混過關把自己放迴去。


    當即撇著大嘴,輕蔑的笑著,“冒充又怎麽了?你有能耐找真的蘇北山去啊,拘不到真的蘇北山卻拘了我,說明你這本事也不怎麽樣!”


    閻羅王氣的“哇呀呀”大叫,“來人,將這假的蘇北山給我烤來吃了!”


    眾小鬼一聲令下擁促過來,將蘇北山五花大綁在一根木棍上麵,看來這閻羅王經常吃人,工具都現成。


    也不脫衣服,直接架起來放在廳堂的大火盆上就烤,當然也不忘了撒上各種調料。


    蘇北山被烤的渾身燥熱,這特麽還真烤啊,烈火瞬間竄上來,皮膚一陣劇痛,嚇得他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睜眼一看,還在醫院的急診室裏,手背上還紮著針頭,液體還有一半的量,葛胖子倒在旁邊的椅子上正在打鼾。


    感情這是南柯一夢啊!


    還好還好,要是真的被閻羅王抓去了,估計也免不了被烤著吃。


    喝了半瓶礦泉水,倒頭又睡。


    剛閉眼,忽然就聽到耳旁又有一陣風聲傳來,急忙睜眼去看,隻見那瓜皮帽又笑嗬嗬的看著自己,對自己拱拱手,“辛苦辛苦,稍微忍耐一下,很快的。”


    我擦,又來?


    又被抬著進了上百米高的大門,穿廊走巷,來到閻羅殿。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閻羅殿上多了一股誘人的烤肉味。


    隻聽閻羅王又喝道,“將那蘇北山的亡魂給我帶上來。”


    蘇北山再次被扔在地上,抬頭正好與閻羅王四目相對,閻羅王又大吃一驚,一拍桌子怒道,“大膽,你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冒充蘇北山!”


    蘇北山無奈的聳聳肩。


    這台詞剛才不是說過了麽,又問!


    閻羅王氣的“哇呀呀”大叫,喝道,“來人,將這居心叵測冒充蘇北山的人給我切片炒著吃了。”


    一聲令下,眾小鬼帶上圍裙,有的磨刀,有的起鍋燒油,有的摘菜。


    三下五除二將蘇北山衣服剝光,就像淩遲處死一樣,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炒菜。u看書 .uukansu.om


    蘇北山隻覺得一陣劇痛,再睜開眼睛,還是在急診室裏。


    看看手機,才剛過去二十分鍾,液體還有一小半。


    再次喝了幾口水,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這一次剛閉眼,又聽到閻羅王一聲大喝,“把那蘇北山的亡魂給我帶上來!”


    閻羅王看見蘇北山的麵孔時,一臉的不敢置信,居然跳過了其它的台詞,大喝道,“來人,給我燉個湯,解解酒。”


    轉身又對幾位師爺嘀咕,“咱們是不是喝了假酒了,怎麽這幾個亡魂都長一個樣子?”


    很快蘇北山被扔在大鼎裏燉成了一鍋醒酒湯。


    蘇北山睜開眼看看手機,才特麽過去了五分鍾,怎麽總做這個夢,有完沒完,翻身剛閉上眼睛。


    又聽到閻羅王喝道,“把蘇北山的亡魂給我帶上來。”


    蘇北山抬起頭來和閻羅王四目相對,那閻羅王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停了好一會兒,才說,“呃……你別來了,我吃不下了,你迴去吧好不好?”


    蘇北山看著閻羅殿上大碗小碗擺著幾十道菜肴。


    閻羅王喊道,“快快快,趕快給我趕出去,別拘蘇北山了,別再讓我看見他!”


    蘇北山驚醒一看手機,這次更快,才過去了兩分鍾!


    這覺是不能睡了,太嚇人了。急忙過去搖醒葛胖子,“迴家,不特麽輸了,這醫院鬧鬼!”


    葛胖子睡眼惺忪,“狼哥,那明天的戲還接著拍嗎?”


    “拍啊,趕緊走,再特麽不來這醫院了,一晚上被人吃了好幾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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