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山舍狼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輸液了,送他來的是葛胖子。


    很慶幸他把出租房的鑰匙給了葛胖子一把,看來當真是一個明確的選擇。


    葛胖子正在和醫生探討暈倒的事情,北山舍狼還沒有擺脫暈厥之後的副作用,有一點昏昏沉沉。


    不過通過葛胖子和醫生的對話也能聽出一個大概,現在做了心電圖、腦電圖、血常規、測了血壓,還做了ct,可是從檢查結果來看,目前自己的身體狀況好的不能再好了。


    醫生對於暈厥的原因也是無從猜測。


    醫院既然檢查不出來結果,隻能輸了一些葡萄糖等常規的液體。


    正好這時液體輸完了,北山舍狼也緩了過來,他慢慢坐起來,葛胖子急忙過來噓寒問暖。


    醫生也過來詢問暈倒的原因和症狀,兩人交流了一陣,醫生也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隻是囑咐多喝水多運動少熬夜。最後又建議明天白天去唿吸內科看看是不是存在缺氧。


    既然查不出來結果,北山舍狼這時也沒有了任何不適的感覺,兩人決定迴出租房去。


    坐上葛胖子的小奔馳,胖子關心的問,“狼哥,您老怎麽就暈倒了呢?是不是最近拍戲太累了?還是上次在古墓裏受傷了?”


    受傷?應該不是,剛才不是也做了ct嗎,並沒有顯示任何受傷的跡象啊。


    至於太累嘛,那就更不是了,最近丁三娘總給自己做飯吃,每天吃得香睡得好。


    可是為什麽就暈倒了呢?


    難道是那隻橘貓做了手腳?


    也不太像,人家還被自己嚇得從窗戶上飛出去了呢。


    北山舍狼努力迴憶著剛才暈倒的細節,忽然想起來,之前自己在打坐調息,第一次在這個身體裏有了內力氣息流動的感覺,也就是傳說中的氣聚丹田。


    剛剛氣聚丹田,暈厥的感覺就來了。


    難道是因為這個?


    “好像,好像是因為我有了內力。”


    “內力?我擦,你這什麽內力啊,能把自己震暈倒?”葛胖子一臉的驚訝。


    是啊,這特麽什麽內力啊,北山舍狼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狼哥,難道你這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葛胖子突然一腳刹車踩住,車子一陣前後搖晃,北山舍狼差一點撞到玻璃上去了。


    “我擦,用不著這麽激動吧,我特麽的剛有一點點內力,就走火入魔了嗎,有這麽點背的事情嗎?”


    幸好大半夜的路上沒車,不然非要追尾幾輛不行。


    “快快,狼哥,你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麽個走火入魔法?”葛胖子顯得十分感興趣。


    北山舍狼也覺得奇怪,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有了內力就暈倒了?


    “我那會兒,先是氣聚丹田,有了一種很充實的感覺。”


    “怎麽個氣聚丹田,狼哥,我也學學。”葛胖子拉了手刹,就停在馬路正中間,脫了鞋,學著北山舍狼的樣子,盤膝打坐。


    北山舍狼盤好了雙腿,“你就讓全身的氣息全部集中到丹田裏去,就好像全身上下都會自由的唿吸一樣。”


    葛胖子學著樣子,開始閉眼深唿吸。


    北山舍狼剛開始調息,忽然那股充實的氣息又一次聚集在丹田之中。


    “你看,我那一會兒就是這樣,先把氣息聚在丹田中,然後我想用意念調動這股氣息在全身迴轉,衝擊全身的穴位和經絡。”說著北山舍狼開始調動這股氣息,在全身遊走。


    “然後呢?”葛胖子唿吸了一陣,似乎沒什麽感覺,於是睜開眼看著狼哥怎麽個調動氣息法。


    “然後呢,我就開始覺得唿吸困難,胃部一陣絞痛……”北山舍狼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臉色變色慘白,瞪大了眼睛張嘴使勁唿吸,好似車內沒有了氧氣一樣。


    這可把葛胖子嚇了一大跳,急忙將車窗搖下來,“狼哥,狼哥,你可別暈啊!”


    他急忙伸手去掐狼哥的人中,北山舍狼忽然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臥槽!”葛胖子大驚失色,急忙掉頭逆行,一路又奔迴了急診室。


    那急診室的醫生看著葛胖子又將北山舍狼拖了進來,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怎麽特麽剛出院就又進來了。


    急忙安排護士檢測心電圖、血壓、唿吸、插了氧氣。


    眾人手忙腳亂一陣折騰,護士又一次給北山舍狼輸上了葡萄糖。


    可是檢查結果依舊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北山舍狼醒來的時候,醫生和葛胖子都在撓頭。


    葛胖子正在給醫生講氣聚丹田的事情,北山舍狼掙紮著坐了起來。


    醫生也是頭一次聽說,有人氣聚丹田就會暈倒,這是何等奇怪的事情,醫生和護士自然不會相信這種神乎其神的說法。


    但是看著北山舍狼沒事人一樣行走自如,都不敢相信。


    北山舍狼看了看手機,都特麽淩晨4點了,吊著的液體還有一大半,估計還要一兩個小時。


    折騰了一夜,困頓的感覺一下子侵襲上來,倒頭就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聽到醫生向葛胖子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急診室裏安靜了下來。


    睡夢中忽然又聽到“吱呀”一聲門響,門開了之後卻沒有聽到腳步聲,但是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貓咪的唿嚕聲傳來,隻覺得那貓輕輕巧巧地跳上了自己的床,蹲坐在床角,默默地盯著自己。


    醫院裏怎麽會有貓?難道……是那隻橘貓?


    北山舍狼在睡夢中忽然一陣警醒,這隻後腿走路的橘貓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他急忙假裝睡著,輕輕打著鼾,微微睜開一點點眼皮,在急診室明亮的燈光下。


    床角赫然蹲坐著一隻橘貓,那橘貓一動不動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臉,而那眼睛分明是人的眼睛。


    眼神犀利而詭異,那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甚至眼球都不會有一絲轉動,也不會有一點點眨動。


    那眼睛盯著自己,就好似已經看穿了自己是在裝睡一樣,充滿了嘲諷。


    北山舍狼隻覺得渾身一陣刺骨的冷氣湧上來,這隻貓到底要幹什麽?它怎麽可能找到醫院來,難道真的是橘貓對自己做了手腳?


    那橘貓看了一會,躡手躡腳的從床上跳下去,用爪子輕輕撥開房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北山舍狼一躍而起,急忙跟在橘貓的身後。


    橘貓也不迴頭看,自顧自的出了醫院,過了馬路,走向對麵的幾棟年久失修的破舊老樓。


    這邊的樓房破舊不堪,顯然是幾十年前的老小區,已經是搖搖欲墜,艱難的等待著拆遷和改造。


    橘貓一路小跑,走在昏暗的水泥小路上,隻見它走到最後一棟樓房,又走到最東邊的單元,順著樓梯,慢悠悠的向地下室走去。


    樓道裏的燈光十分昏暗,勉強能看清地上的台階,北山舍狼小心翼翼的跟著橘貓下來。


    地下室裏充滿了潮濕的發黴味,昏暗的燈光明明滅滅,隻能看清斑駁的牆壁上露出一塊一塊的水泥,原本粉刷的油漆已經卷曲成碎渣。


    地下室的門已經掉落在一旁,顯然這裏麵很久沒人進來了,可能這裏的住戶已經放棄了地下室的使用。


    進去之後是一個長長的左右通道,那橘貓搖著尾巴躲在右邊的走廊盡頭,正在探頭觀看盡頭拐彎的房間。


    北山舍狼等那橘貓躡手躡腳的走進去之後,才輕輕地挪過去。


    盡頭的房間看起來很大,裏麵更加昏暗,在最角落裏有一張款式古老的書桌,上麵整整齊齊的放著幾卷宣紙,旁邊掛著一排毛筆。


    那隻橘貓不見了蹤影,但是在房間的另一邊,卻看到兩個穿著整齊的中年男人,盯著牆壁,用手指著什麽,嘴裏念念叨叨的數數。


    北山舍狼轉頭去看自己這一側的牆壁,上麵爬滿了蟑螂,這蟑螂可不是北方該有的那種小蟑螂,而是雞蛋大小的大蟑螂,一個個腿腳靈活,爬來爬去。


    北山舍狼隻覺得一陣惡心。


    這昏暗的地下室怎麽會有兩個男人在數蟑螂,這特麽不是神經病麽,大半夜的不用睡覺嗎?


    不過,做為一個從大宋朝穿越而來的人,他心裏知道,這極有可能是遇到鬼了,千萬不要輕易招惹他們,畢竟自己現在沒多大的本事。


    他輕輕轉身想要從來的路迴去,uu看書ww.kanh 可是轉身之後,才發現,身後隻有一堵結結實實的牆壁,哪有什麽通道和掉落的大門。


    那兩個中年男人也不介意北山舍狼的到來,迴頭對著他很有禮貌的點頭微笑之後,又自顧自的開始數牆上的蟑螂。


    北山舍狼也不敢輕易有什麽舉動,擔心招惹兩個鬼魂忽然發狂,隻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兩人數。


    費了好大的功夫,兩人終於數完了,一前一後的走到那桌子對麵,恭恭敬敬的鞠躬說,“我數完了,是88個。”


    另一個人也說,“我這裏是144個。”


    桌子後麵從非常陰暗的角落裏探出一顆人頭,那人八字胡,架著一個圓形的眼鏡,帶著一個瓜皮帽,笑嘻嘻地點點頭,滿意的在宣紙上寫了什麽。


    北山舍狼看著滿牆的蟑螂,這特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啊,怎麽可能隻有88個呢,更何況兩人數的完全不一樣,那瓜皮帽居然十分滿意的點頭。


    隻聽到那瓜皮帽用尖細的聲音說道,“你們兩個去裏麵等吧。”


    穿著得體的兩個中年男人從衣兜裏掏出一遝子冥幣遞在瓜皮帽的手中,那瓜皮帽笑嗬嗬的說,“客氣了,客氣了。”


    將冥幣裝了起來,伸手在背後昏暗的牆壁上輕輕敲了三聲,那牆壁上“嘩啦啦”一陣響動,從牆壁上赫然出現一個圓形的拱門,兩人大踏步走了進去。


    那拱門又“嘩啦啦”地消失不見。


    北山舍狼看的十分納悶,心中正在不解,忽然就聽到那瓜皮帽細聲細氣的說,“蘇北山,你也來數一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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