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爺!”


    房俊還沒說話,德安先不幹了。


    德安從座位上站起身,一臉憤憤不平的開口。


    “皇爺爺可知,房梁公與房家兄長此時皆因武大人之子而身陷牢獄?”


    “房家兄長因謀逆之事,從荊州迴長安這一路,不知受了多少私刑,現今連走路都是一件難事!”


    “還有房家大嫂!”


    “房家大嫂本就有身孕在身,可就因為武大人之子陷害,導致房家大嫂小產,腹中胎兒沒保下不說,連她都險些跟著喪命!”


    “德安在此問一句,房家可有得罪武大人得罪武家之處?”


    “皇爺爺,父皇賜婚,德安他日便將與俊哥完婚,下嫁於房府!”


    “那武元慶如此欺淩陷害房家,令房家蒙受不白之冤,令房府蒙羞至此,若不嚴懲,德安日後如何有臉麵入房家府門?如何有臉麵麵對房家兄長與房家大嫂?”


    “又如何有臉麵麵見德安未來的公婆?”


    德安本就是個護犢子的性格,房家父子遭人構陷身陷牢獄,張姝媛小產也是她日夜陪伴,那房府是她的婆家,她怎能任由房府之人受他人欺淩?


    “如此遭遇,若是放在你武家身上,你武家可會忍氣吞聲?”


    “若此事便要不清不楚的糊弄過去,房府的臉麵可還要得?房府上下可還能安居於長安城中?”


    房俊沒主動去接李淵的話,就是等著德安開口,眼下德安說的差不多了,房俊也跟著開口阻止,“寧兒。。。”


    可德安那是個什麽性子,跟頭小母獅子一樣,眼見自己的公婆家受氣,怎麽可能聽勸。


    “俊哥莫要攔著寧兒!”德安寒著臉,目光直視老李淵,“皇爺爺,此番事中房家蒙受不白之冤,受盡苦難苛責,眼下卻還要原諒陷害房家之人,饒他一條性命,那房家兄長失其血脈之事何人來抵命?”


    “還有,房家。。。”


    “寧兒!”


    房俊站起身,把德安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混賬!”老李淵見火候差不多了,也滿腔氣憤的拍案而起,“朕是你皇爺爺,你便是如此與你皇爺爺說話的?你母妃就是如此教導你的?”


    老李淵這一吼,德安還真有些怕了。


    德安梗著脖子,心裏雖然有一萬個不服氣,可她不卻敢繼續開口了。


    忤逆長輩,那是大罪。


    況且,老李淵如果跟李世民開口,不光她要受罰,連帶著她母妃也要跟著一起受罰!


    甚至因為她剛剛頂撞皇爺爺的舉動,都有可能連累到房俊,連累到房玄齡等人。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武士彠連忙爬著轉向老李淵叩首。


    “陛下,德安公主所言無錯,是臣教子無方,才令他闖下今日之禍,害得房大人父子入獄,又讓房府失了血脈。。。此事罪責在臣啊陛下!”


    武士彠跪在地上,又轉向了房俊。


    “家中逆子胡作非為,害的房梁公父子入獄,害的房家失了骨血,此事武某難辭其咎!”


    “我知曉逆子所為罪無可恕,縱是一死也難抵消其罪行。。。可為人父者,又如何能眼見自己的子嗣先自己一步離世。。。”


    “駙馬。。。罪臣鬥膽,求駙馬留犬子一命。。。罪臣定然給房府滿門一個交代!”


    老李淵見縫插針,沉聲詢問,“你如何給房府滿門一個交代?須知,房梁公亦是我大唐的肱股之臣!”


    這迴德安聽出味兒來了,她皇爺爺明顯對武士彠有偏袒,而且,武士彠似乎早就跟皇爺爺商量好了說詞一般。。。可最讓她疑惑不解的卻是房俊,房俊可不是個任人欺淩的性子,怎麽進了太安宮後一句話都不說?


    “陛下。。。”武士彠沉吟了片刻說道,“大唐初立之時,陛下封賞眾臣,臣蒙陛下聖恩,豁免一死之榮耀。。。今日犬子犯下不可饒恕之責,臣想用此殊榮,留犬子一條性命!”


    “不論發配邊疆亦或是流放,臣都感念聖恩,感念房府仁德,隻求留得犬子一命即可!”


    “臣自知那逆子所做之事,不僅讓房家一門蒙羞,更是傷及了房家血脈,還使房梁公父子身受牢獄之苦。。。如德安公主所言,此事不能就此作罷!”


    “臣願身負囚牢,於長安城中遊街三日,代兒償命於房府!”


    德安這迴有點弄不明白了,按說,有皇爺爺袒護,武士彠隻求兒子不死,這事其實不難,隻要皇爺爺開口,即便是父皇怕是也要順了皇爺爺的意才行。


    因為德安清楚,那個武元慶雖然參與了陷害房遺直謀逆,可房遺直一路上遭受私刑,張姝媛小產,這些都不是武元慶所為,她是氣不過,才把所有的事都按在武元慶的身上。


    可武士彠卻願意身負囚牢,在長安城中遊街三日,這就等於是武士彠願意背上個罵名,以此來抹除房府的蒙羞之恥,之後他還願意替他兒子給房府償命,這代價也未免大了些。


    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就為了救他兒子一命?


    要說武士彠一脈單傳就武元慶一個兒子,這事德安多少還能理解一點。


    可武士彠並非一脈單傳,武家除了武元慶還有武元爽啊!


    德安還沒想明白呢,老李淵又說話了。


    “老夥計,你這又是何苦?”老李淵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昔年你隨朕起兵,也曾半生戎馬,兵戈劍戟叢中尚未殞命,如今卻要。。。”


    老李淵的聲音中既有悲涼之意,又有淒苦之聲,似感懷,又似在追憶,最後又在一絲哽咽中戛然而止。


    “臣此生有幸得遇陛下,能追隨陛下親眼見證大唐的建立,臣已無憾~!”


    武士彠的聲音漸漸的有些沙啞,也多了一絲哽咽。


    “隻是犬子犯下此等大錯,臣實在無顏麵對陛下。。。房大人父子身陷牢獄不說,房府上下因此事蒙羞也可以不講,但房府因犬子而失了骨血。。。此事,臣定要給房府一個交代!”


    “臣既不忍見那逆子喪命,那此事,便隻能由臣代子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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