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你無恥!”


    謝興元就差破口大罵了。


    就問問他紙包裏裝的什麽東西,就要一千萬貫錢?


    他房俊到底知不知道一千萬貫錢是多少啊?


    整個大唐一年的稅賦也才一千多萬貫錢而已,就為了知道他紙包裏的東西,就要一千萬貫錢,瘋了不成?


    一個紙包裏裝著的東西,如何能抵得過大唐一年的賦稅?


    況且,前麵為看這冰中取火,盧廣德簽了三百萬貫錢的字據,為了拿禦珍坊的配方,謝興元又簽了三百萬貫錢的字據。


    這些錢,眼看著就要打水漂了。


    房俊竟然又開出來一千萬貫錢,而且還是要現錢,這麽大一筆錢誰拿的出來?


    哪怕是房俊讓他們簽一千萬貫錢的字據,他們現在怕是也沒人敢簽了啊!


    “我剛剛所言,諸位大人可是未曾聽懂?”房俊斜了盧廣德一群人,再次開口道,“這冰中取火之法,有無我手中的紙包皆可,無非就是多耗些時間而已。”


    “我用這紙包,隻是為了節省些時間,諸位大人可繼續留在此處,梁王殿下會親自再為諸位大人演示冰中取火之法。”


    “這方法,剛剛我也給諸位大人講解過,依此法,諸位大人迴到家中也可嚐試,皆可成功,這也是對盧家主那三百萬貫錢的交代!”


    “至於謝大人想知我這紙包之內為何物,那就隻能掏錢買了這配方,若不能掏錢購買,那就恕難相告了!”


    “謝大人也別覺得一千萬貫錢很多,這紙包裏的配方,隻要你一千萬貫錢,你可是撿了大便宜!”


    房俊是拿準了這幫人不會再出錢了,所以才用一千萬貫錢來奚落眾人,不然的話,黑火藥的配方,別說一千萬貫錢了,就算是一億萬貫錢,房俊都不可能往外賣。


    謝興元一群人,被房俊的話懟的死死的,想反駁都找不到絲毫借口。


    你想看冰中取火,給你展示了,那火現在還燒著呢。


    你想賭禦珍坊的鋪麵,也隨了你的願,隻不過你沒贏啊!


    現在你想證明那不是冰中取火,那就得自己想辦法了,繼續追著房俊問,沒這個道理啊!


    至於那紙包,房俊也說了,跟冰中取火沒關係,你隻有證明了李愔稍後的做法無法取火,才能說冰中取火跟紙包有關係。


    可想證明這一點,就隻能留下乖乖的看,你不能去阻止房俊的去留。


    眼看房俊帶著德安,捧著一盒子的字據離開,謝興元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卻絲毫辦法都沒有。


    房俊走了,他那三百萬貫錢的字據就再難尋迴了!


    “寧兒,你可曾聽過一句話?”


    “不知俊哥所言是哪一句?寧兒願聞其詳~!”


    房俊與德安的對話,飄落在眾人耳中。


    “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求時十之一。。。丟時十之九。。。哈哈哈哈。。。”


    盧廣德跟謝興元差點沒背過氣去。


    殺人誅心,這是殺人誅心啊!


    這幫人,輸了錢不說,最終房俊還當著所有人的麵,罵他們是傻逼,這誰受的了?


    “嗬,這臭小子!”


    李世民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嘴角已經浮起了一抹難以掩飾的笑意。


    “房梁公後繼有人呐。。。”


    岑文本一群人,忍不住低聲感歎。


    房俊在尚未冠禮之年,便獨自一人,麵對範陽盧氏聯合多位氏族官員的刁難,不但全身而退,還鬥的對方丟盔棄甲,損失慘重!


    經今日一事,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點,長安城中的年輕一輩人,已經無人能與房俊比肩了!


    。。。。。。。


    太安宮。


    平日裏,即便是一些皇子公主來了這裏,都需要通稟傳喚方能進殿。


    而房俊在太安宮卻暢通無阻。


    剛入太安宮,老太監便引著房俊進了大殿,沒有絲毫等待停留。


    “寧兒拜見皇爺爺~!”


    “房俊見過皇爺爺。”


    老李淵笑著揮了揮手,“無需這般多禮,都起來,坐吧。”


    說完話,老李淵若有若無的看了眼已經站起身,恭候在一旁的武士彠。


    房俊跟德安坐下後,武士彠方才上前恭恭敬敬的給德安見禮。


    “臣武士彠,見過德安公主。”


    德安皺著眉看向房俊,房俊笑了笑,衝著德安點了點頭。


    理會了房俊眼中的意思,德安站起身,給武士彠迴了個禮。


    “德安見過武大人。”


    見禮之後,德安便坐迴了房俊身旁。


    而武士彠卻並未起身,轉而麵向房俊。


    “武士彠見過駙馬!”


    武士彠主動給房俊見禮,而且是大禮參拜,這可是把房俊的身份抬到了等同於皇子般的地位。


    武士彠之所以如此,原因有三,其一,武士彠懂得自己的位置,在李淵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謙卑,所以才以大禮叩拜德安,他拜的,實際上也並非德安,而是拜的李唐皇室這個身份。


    其二,則是因為房俊與老李淵的稱唿。


    皇爺爺這三個字,可不是一個駙馬能稱唿的,而老李淵竟然應承了房俊的這個稱唿,顯然房俊這個駙馬,在李唐皇室之中的地位,遠非他武士彠所能想象。


    於此,武士彠對房俊,依舊行了大禮參拜。


    其三,是因為他兒子武元慶。


    武元慶參與誣陷房家父子謀逆,誣陷的可不僅僅房遺直,還有當朝的房梁公房玄齡!


    不說清河房氏並非他武家這種小門小戶能得罪的,就說房玄齡,也不是他武士彠能比的。


    而且,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武士彠也不得不放低姿態,向房俊賠罪,給他兒子武元慶求得一線生機。


    房俊沒到太安宮之前,老李淵已經把話跟武士彠挑明了。


    武元慶參與陷害房家父子謀逆的事,如果房俊不點頭,那他兒子就必死無疑!


    太安宮的婢女給房俊跟德安上了茶點,房俊自顧自的端起茶盞,並未去理會武士彠。


    看著匍匐在地的武士彠,老李淵無奈的搖了搖頭,“俊兒,武大人是皇爺爺昔年老友,武元慶是他不成器的兒子,參與陷害你爹跟你兄長謀逆這件事,也是武大人親自審問出來的。。。”


    “昔年皇爺爺在太原舉兵之時,也多受武大人幫扶,武大人對李唐皇室有恩。”


    “皇爺爺老了,所剩在世的故人不多了。”


    “看在皇爺爺的麵上,給武元慶這混賬東西留條活路,全了皇爺爺的臉麵,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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