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要從千瑩下車被帶走後說起。


    千瑩雖然被迷暈,但在麵包車行駛到監控死角的時候她差不多也醒了。


    還沒等她睜眼,就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襲來。


    “司命,”姻緣興奮的睜眼,一個可愛的小正太一臉笑眯眯的看著她。


    迷暈她的兩個人此刻昏迷在車裏。


    “你怎麽突然來了?不會是我任務出現了什麽問題吧?”姻緣有些心虛。


    仔細想想,男女主那是一點愛的火苗都沒擦起來。


    “跟我沒關係的啊,都怪男主。”


    司命沒好氣的搖搖頭,“在第二個世界的時候,天帝已經告訴你紅線任務結束了。”


    姻緣小聲嘟囔,“還不是都怪你們封住了我的記憶。”


    “封住你的記憶是為了你好,”司命稍微有一丟丟的心虛,要是不封住姻緣的記憶,她早就發現了。


    “怎麽說都是你們有理,”姻緣擺擺手,“那既然我任務沒出問題,你下來幹嘛?”


    “抓捕越歌,”司命隨便找了個理由,“還有千瑩有段記憶之前被我下了禁製,現在特地歸還於你。”


    “我沒感覺有什麽禁製啊。”


    “我親自下的禁製你還能有感覺?你要是能有所察覺那就是打我的臉。”司命氣得臉都嘟起來了。


    “別生氣嘛,生氣就不可愛了。”姻緣衝他扮鬼臉。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


    正太酷酷的打了個響指,姻緣眼前閃過那段被埋葬的過往。


    “子棟哥哥在那裏等我...”


    “...好欸,謝謝白姐姐...”


    “不要碰我...放開我...”


    “你這個壞人!”


    “砰!”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你會...活下去的...”


    半個小時後,姻緣頭疼的揉揉眉心,一臉大無語,“你有必要這麽壯烈的死在我麵前嗎?”


    “切,你不懂。”正太給她一個白眼。


    “既然你都死了,為什麽又活了?”


    “還不是因為你,”說起這個司命就生氣,“你好好想想你都跟男主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我說什麽了?”姻緣莫名其妙。


    正太又打了個響指。


    “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


    “你的眼睛很像他...”


    “行吧,”她嘴角微抽,“這也怪我?”


    正太歎氣,“所以天帝讓我下來給你擦屁股。”


    “對了,天帝交代,紅線任務結束,月老需渡情劫。”


    他語氣平淡的扔下一個驚雷。


    “我?渡情劫?我堂堂月老還需要...渡情劫?”聲音在司命的目光壓迫下越來越小。


    “要不要我幫你迴憶下你前兩個世界?”


    “不必了,”聽司命的語氣就知道她肯定沒幹人事。


    “越歌跟你說的話,天帝都知道了。你現在要是有什麽疑惑,可以問我。”看姻緣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那什麽,情根一事...”


    “你斷了情根,天帝幹的。”司命毫不遲疑。


    姻緣都被驚到了,“這麽實誠嗎?”


    “反正你以後都會想起來的,”他不耐煩的擺手,“還有什麽要問的?趕緊。”


    “天帝為什麽斷我情根?”


    “你在三生石下跪了七天七夜,求天帝斷了你的情根。”


    “真的假的?”姻緣總覺得司命在忽悠她。


    “跪是假的,求是真的,”他攤手,“再內裏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知道...”她猶豫一瞬,“算了,你肯定也不知道。”


    正太不屑的撇嘴,“跟誰樂意知道一樣。”


    “對了,提醒你一句,你的情劫目標,就是男主。”


    “情劫還帶指定目標的?我以前怎麽不知道?”


    “哦,你現在知道了。”正太麵色淡淡。


    “我還有一個問題,”姻緣聽出他是要結束談話的意思,“男主是誰?”


    “哎呀你怎麽這麽煩,男主還能是誰?”司命不耐煩的把她從車裏推出去,“沿著這條路去東山,我在那等你。”


    “注意點監控。”


    等姻緣反應過來,再往車裏看的時候,小正太已經不見了。


    車裏暈的那兩個人也不見了。


    “心虛,”她暗自嘀咕,“他肯定知道!就是不告訴我!”


    等她走遠,司命重新出現,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差點被她掀了老底。”


    迴頭要跟天帝建議徹底封印她的記憶。


    他環視一圈,確定沒留下什麽不該留的東西,漸漸隱去身形。


    同時,一張紙條出現在車裏。


    等千瑩到東山的時候,等著她的不是小正太,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跟聞墨有幾分相似的青年。


    “這是我當初用的身體,他的命數便是死在那個孤兒院裏,我為了以防萬一,就保住了他的命。”


    “不過這麽多年他一直是植物人,我來的時候他才會醒。”


    “臭丫頭,我可沒少替你操心。”


    司銘敲敲她的腦袋。


    “行啦行啦,你再給我敲傻了,”千瑩護住腦袋後退,“那你家裏人會放你出來?”


    “我說想找當年救過我的一個小女孩,偷偷跑出來的。”


    “對了,我現在叫司銘,你別喊岔了。”


    “知道了,司銘,仲鑠炎呢?”


    “送局子裏了,放心,他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司銘摸摸腦袋,“我是不是沒告訴你我現在的身份?c城司家的小兒子,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


    “一聽小兒子就知道是團寵。”千瑩豎起大拇指。


    “你猜我在仲鑠炎那看到了誰?”他神秘兮兮的湊近她。


    “還能看到誰?”千瑩對這個不感興趣,“難不成白嫿去找他了?”


    “bingo!”司銘打個響指,“答對了。”


    “還真是白嫿?詳細說說。”


    “嘖嘖嘖,那姑娘老慘嘍。”司銘發出可惜的聲音,在千瑩眼前打個響指,“你自己看。”


    “她怎麽成這樣了?仲鑠炎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能下這麽重的手?”


    畫麵裏,女孩頭發亂糟糟的擋住半張臉,露出的半張臉上布滿新舊交錯的刀傷,白裙上全是汙漬與血跡,十個指甲被拔了個幹淨,兩隻腳踝扭曲成不正常的弧度,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是你那子棟哥哥下的手,就在你在度假村吃著燒烤聽著歌的時候,”司銘收迴畫麵,眸底沒有波瀾,“因為當年韓子棟間接導致你被綁架,後來見到你那副慘樣,他精神出了問題,在國外是治病,順便監視白嫿。”


    “迴國後一心想給你報仇,仲鑠炎不慎被他發現蹤跡抓了起來,跟白嫿關在一起。”


    “仲鑠炎見到白嫿被折磨成那樣差點沒瘋,趁著韓子棟戒備鬆懈的時候帶著白嫿跑了,迴頭綁了你報複韓子棟。”


    “不是他有病吧,報複他綁我幹嘛?”千瑩不理解。


    “誰讓韓子棟最在乎你呢,”司銘伸了個懶腰,解釋。


    “趙晶晶被陷害那事,你要是不說衝你的話,韓子棟可能真就不查了,但因為是你,所以韓子棟查到是許昭昭之後就直接對她動手了。要不是越歌,人就沒了。”


    “男主也查出來是誰了,但他看在你沒再提的份上也就沒下手。”


    “下午王子跟真公主的對峙,他本來是想讓許昭昭死於舞台事故的,但越歌弄了個幻象,讓他以為你在看著他,他才沒動手。”


    “牛哇牛哇,”千瑩機械鼓掌,“但有個問題,他為什麽要跟我說他喜歡白嫿?”


    “怕他說討厭白嫿的話會刺激你的記憶,說到底,你畢竟還是因為白嫿才...”司銘組織語言,“說白了,他怕你總有一天會記起來,又怕你始終記不起來。”


    “這麽糾結?”


    “人族就是會有很多糾結的想法,總是會後悔自己做出的選擇,每時每刻都在得到教訓,卻永遠記不住教訓。”


    “這麽一說,韓子棟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反派啊。”


    司銘疑惑,“像他這種一心為女主掃清人生障礙的不應該叫男二嗎?”


    “小孩子懂得還不少啊。”千瑩擼了一把他的狗頭。


    司銘不服氣的反駁,“我現在又不是小孩子的模樣。”


    話是這麽說,他還是稍微低下了身子,讓千瑩不用那麽踮腳。


    “他們也差不多找到麵包車了,”等千瑩摸完,司銘直起身子,“收拾收拾,我送你迴去。”


    “你背我,我不想走路了。”


    司銘跟她大眼瞪小眼,無奈妥協,“你可真是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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