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查!


    利州現在枕戈待發,怎麽查?


    李膽幾人睚眥欲裂,京中那人說的對,李二連親兄弟都能殺,還會在乎功臣。


    他們王爺就是下一個磨刀石。


    公子犯了什麽錯?不就是弄死幾個屁民,有什麽大不了的?


    要是隴西貴族的人,他還敢殺嗎?


    血氣上湧,紛紛咒罵:“昏君,你不得好死,當年若沒有王爺……唔……”


    李膽喊的正歡,就見房俊抽出旁邊禁衛佩劍,幹脆利落的把人頭剁了下來。


    血順著劍尖一滴滴滾落。


    房俊如殺神一般,看向其餘四人:“喊啊,怎麽不喊了?冒犯天威,還想嫁禍給義安王,罪不容誅,程將軍,將人都砍了,頭顱裝入匣中,送給利州交給義安王。就說反賊藏身王府,圖謀不軌,家眷必知詳情,陛下是信任王爺的。讓人自行將人看押,待欽差押解迴京,聖裁。”


    這些都是他的心腹之人。


    義安王敢讓其家眷落入皇帝手中嗎?必然要在欽差達到前殺人滅口,再扮成了畏罪自殺。


    到時候何人還敢忠心於他,大軍一至,隻怕都爭搶著揭發。


    這事吧,其實也不算無解。


    李孝常完全可以硬扛,給這幾人作保,再以此為契機下造反檄文。


    可惜,他就沒這個膽色。


    程處默被點名,悄悄往旁邊挪了一步,求助的看向房玄齡。


    您可得管管呢。


    背後下黑手,拉偏架他可以,但當著陛下的麵動刀子?他真不行。


    他爹來了也搞不定。


    房玄齡微微蹙眉,剛想開口,房俊就像突然迴了神,一把將劍扔遠。


    嗖的撲到李世民麵前,抱住大腿開嚎:“父皇,可嚇死兒臥了。他們剛才口出狂言,怕是有刺王殺駕之意,兒臥擔憂您安危,一時衝動,請父皇降罪。”


    房玄齡挪出去的腳步,又移了迴來。


    長孫無忌默默抬頭望房頂。


    李世民腳癢的厲害,好不容易才克製著沒把人踹飛。


    聽聽。


    憂心他。


    對方是刺客。


    這哪是有罪啊,這是有救駕之功。


    而且他也不得不說,房俊這手玩的漂亮,抬手把人推開:“你也受驚了,去一邊做著定定神。”


    別老抱朕大腿,萬一哪次沒忍住就不好了。


    而後下旨:“逆賊膽大包天,程處默,將此四人就格殺。


    頭顱先行送去利州,你親自去,好生安慰義安王,告訴他,朕很擔憂他的安危。”


    他不會搞什麽刺客那一套,死一個老頭有什麽用,世子也不是個好的。


    但李孝常會怕。


    就是要他惶恐不安。


    口諭剛下,程處默就帶頭將人押了出去,就在禦書房外麵,手起刀落。


    人滾咕嚕嚕滾出很遠。


    李世民又賞賜了不少好東西給房俊壓驚,其實也有獎賞他幫著陰義安王,還有肯退一步,沒死咬著不放的意思。


    不過不能放在明麵上說。


    人走了很久,李世民才拍了拍手,立刻有個渾身鎧甲的人入內。


    穿的並不是禁衛軍服飾,臉上還戴著麵具:“陛下。”


    李世民聲音冷沉:“你立刻啟程去利州,查清慫恿義安王的是誰,還有……他是否知道義安王謀反之心。”


    而此時。


    高陽公主正帶著府兵砸開杜府大門,讓人將杜荷捆出來。


    不等人開口,兜頭就是一鞭子下去:“嫉賢妒能,坑本宮夫君,杜荷,你活膩歪了?”


    以前她們幾個公主之名,可不弱於長安三虎,都是能止小兒夜哭的。


    怎麽著!


    她和駙馬恩愛了幾日,沒常出來走動,有些人就皮癢了!


    杜荷嗷的跳起來,大罵:“你瘋了,我什麽時候見著房俊了,你就算是公主,也不能無法無天,當心我告禦狀。”


    誰媳婦還不是公主了。


    高陽看懂他眼裏的意思,鞭子更忍不住了,舉起來就抽。


    還專往臉上招唿:“你去告啊,我倒要看看父皇會不會罰你。


    尚公主還敢日日流連康平坊,你是把皇家臉麵放地上踩了?還狂言不懼正妻,你是忘了臣子的本分吧。”


    她這個恨呐。


    要不是他們這搓人總明裏暗裏取笑,夫君能賭氣去爭什麽花魁?


    她還沒找上門呢,杜荷就又來找死。


    老爺不在,杜府家丁誰敢上去攔公主,擋又擋不住。


    杜荷疼的幹嚎,瘋狂撲騰,還真躲開了不少。


    高陽怒急:“你們,給我把人按住。”


    府兵得令,幾下就把人扭到公主麵前。


    鞭子更瘋狂落下來。


    杜荷不敢再嘴硬,求饒道:“公主殿下,你有什麽說清楚啊。


    我真不知情啊,詩會過後我就沒出去過,不信你可以查啊。”


    啪。


    這迴鞭子直接抽在嘴上,卷起一串血花,高陽啐道:“不是你,難道是太子哥哥。


    詩會才過去多久,別人就沒這個能耐傳出去,當本宮不知道,你杜家剛送了批貨去利州。”


    還是快馬加鞭,時日足足壓到了一半。


    高陽鞭子不停:“還想挑撥皇家感情,看本宮不打死你。”


    半晌,杜荷都被抽的沒了動靜,高陽才拔掉根發簪,跺腳泣道:“夫君體弱,又受了這麽大的驚嚇。


    本宮要去找母後做主。”


    說完就跑,連鞭子都不要了。


    算算時間,去報信的人也該到了,可不能讓杜大人堵到她。


    杜荷願呢。


    他是想弄死房俊,可這不還沒幹呢嗎。


    就連主意都沒想出來,就被老爹給禁足了。


    薛仁佑聞訊趕來,看到杜荷的慘樣都倒吸了口冷氣,趕緊招唿小廝扶人:“快去請郎中。讓……”


    他想說讓杜大人去請太醫,順便上上眼藥,就算弄不死房俊,也得讓他挨上幾板子。


    話到嘴邊又狠狠哆嗦了下,疑惑看向杜荷,壓低聲音問:“刺殺的事不會真是你幹的吧?你可得跟我說句實話,這事情大了。”


    聖旨都下了,刺客!


    殺房俊和殺皇帝可不是一迴事。


    杜荷騰的彈起來:“不是老子,嗎的,別讓我知道是誰栽贓,老子弄死他。”


    東宮,李承乾連打了三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急切道:“利州事發了,你們趕緊把首尾處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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