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淺徹底的炸毛了,這個男人到底什麽時候知道的?那她這段時間在他的麵前豈不是像一個跳梁小醜在上躥下跳,他指不定在背後笑話她呢。


    因為這事,她受袁桀珩的威脅,甚至挖空心思套他的話,讓他給個免死金牌,怕被拆穿,每次有她的朋友在場的時候她都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對賴常皓說一聲,“我結婚了。”


    她怕啊,怕真相揭穿這男人會恨她,可看這男人的樣子,他一早就知道了,而且對這個事實沒有一點的排斥。


    這死男人,到底是安的什麽心,有這麽捉弄人的嗎?知道了怎麽不早點說出來,害她提心吊膽這麽久,把她當猴耍很好玩。


    怪不得,讓他簽字的時候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連協議都沒好好的看完,原來一早打的是這個主意。


    還在那演戲,說他們是夫妻,這是對她的信任,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


    哼!可惡,可惡透了。


    她簽的是林奚的名字,可她不是真正的林奚,說到底,她隻是簽了一份無效的協議而已,不管她寫的多天花爛墜,那都不關她南淺的事情。


    好狡猾的男人,怎麽能夠藏的這麽深。


    “袁桀夜,你到底什麽時候知道真相的?”南淺一醒來就想起昨晚的事情,氣得直接咬上袁桀夜的脖子。


    袁桀夜笑了笑,現在這個形勢是不是搞反了,她撒了這麽大的謊,不是該他質問她嗎?怎麽她反而氣勢暴漲,好像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


    他順勢摟住她,把她往自己的身上帶,下巴在她的頸窩處摩挲了幾下,輕吻落在她的耳垂上,“一大早精神頭這麽好,是不是昨晚太輕易放過你了。”


    南淺身子一軟,氣得捶了幾下他的胸膛,用額頭狠狠的撞了幾下他的下巴,“袁桀夜,你怎麽會這麽可惡,這段日子看我的笑話看的挺開心的吧,張口閉口一個小奚,叫的多自然,你就不覺得別扭?”腦海中浮過好多次這男人叫她名字時候的場景,還真別說,像模像樣,沒有一點的不自然。


    “疼。”袁桀夜“嘶”了兩聲。


    “疼死你得了。”南淺不習慣這樣的親密,想下來,他卻勒緊她不讓動。


    袁桀夜低低的笑,寵溺的撚了撚她的鼻尖,無可奈何的看著她,“真不知道該說你自以為是還是該說你蠢?”


    南淺瞪圓了眼睛,漆黑的眸底流露著兇光,她不認為自己笨啊。不過貌似她的所作所為就是一個笑話,極大的笑話。


    “你就這麽鄙視我的智商?”他的智商要是這麽低早就死了千次,還能這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個位置上。他自己要娶的人,他怎麽可能不事先調查一下,林家二老把林奚藏的再好,他想知道也多的是法子。


    早在沒更換結婚人選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林奚的情況摸的一清二楚,包括那個對林奚成癡的尹睿,所有可能發生的情形也考慮在內,他知道林奚不願意嫁給他,也算好了婚禮不會順利的進行,唯獨算漏的就是南淺的出現,這個惡俗又大膽的代嫁舉動他還真的沒考慮過。


    “我哪裏露出破綻了?你什麽時候察覺的?”南淺有些氣弱,她承認她的確是小看袁桀夜的智商了,這男人就是一腹黑的狼。


    “第一眼。”


    從婚禮上見到的第一眼,他就認出這人壓根不是林奚,他隻是想看看這個膽大包天冒充林奚的人究竟想在他的眼皮底下玩什麽花樣。


    而她不時流露出的聰明及單純漸漸的打動了他,他喜歡單純一點的人,可他的位置注定了他身邊的人不能太過單純,像她這樣的人剛好能觸動他。


    南淺心驚,她還以為是在相處的過程中被他發現,哪知第一眼就被他識破,虧她還自我感覺良好,“那你怎麽不一早就拆穿我?”


    袁桀夜摸了摸南淺柔順的頭發,“日子太無聊,剛好你有那麽一點樂趣,我就勉強接受了,反正我也不是非林奚不娶,是誰有什麽關係,找一個看得順眼的豈不是更好。”隻要不是陸家的人,是誰都行。


    看得順眼,南淺怎麽就覺得這幾個字這麽刺耳,心中憋著一股鬱結之氣,“所以說,我隻是比較順你的眼而已。”


    相處的時間不短了,袁桀夜自然能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兩手捧著她的臉,認真的看著她,眸中的深情藏匿不住,“剛開始是這樣的,後來發現還挺喜歡你的。”喜歡兩個字其實並不難說出口,隻要一個人真的入了心。


    南淺臉一紅,心中仿佛像是裹了蜜一樣,難以自抑無聲笑了起來,漆黑的眸中帶著星星點點般的笑意,就這麽淺淺的眯著,散發著淡淡的妖魅。


    她沒料到這個男人會突然說喜歡,這算是表白嗎?他不是連吃醋都不承認的嗎?


    “臉紅什麽,要是不喜歡你就不會放縱你蹦躂到現在。”他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柔軟的觸感有些愛不釋手。


    她含笑的小臉一下子就沉了,“能不能換個詞,蹦躂不是個好詞啊。”小醜用這詞才最合適。


    “傻丫頭。”


    南淺想到什麽,咧嘴一笑,“這算是表白嗎?”


    袁桀夜幹咳了一下,不過大大方方的承認,“自然是的。”


    “嘻嘻。”南淺樂了,快速的吻了一下袁桀夜的唇。


    氣氛一下子被點燃,把心中的秘密說開,南淺壓在心中的大石一下子就落下來,袁桀夜按著南淺的腦袋,南淺勾著他的脖子,兩人忘情的擁吻。


    鬆開的時候,南淺雙頰通紅,卻是有些小小的羞惱,她懊惱的抬手扯了扯他的俊臉,“不過你真的很可惡,為什麽一直不坦白,你知不知道提心吊膽的日子很難過的。”她真的是栽在他手裏了,他一句喜歡就能讓她找不到北。


    “我其實有告訴過你,隻是你一直沒察覺到而已。一直不告訴你,是想看看你究竟想什麽時候坦白?看看你這個說謊精什麽時候肯現原型。”更重要的是,想讓她自己去經曆一些事,隻有經曆過才能有收獲。


    南淺齜牙咧嘴,貌似是有那麽幾次他說話有些怪怪的,“那還真是讓你等久了?”


    “是啊,等了太久了。”


    “得了吧你,可惡。”


    南淺窩在袁桀夜的懷裏,有些得意的道:“桀夜,要是你沒有喜歡上我?我現在是不是就要被你扔海裏喂鯊魚了?嗬嗬,幸好我魅力大,不然就糟糕了。”


    典型幸災樂禍,他隻不過說了一聲“喜歡”,她就能隨時掛在嘴邊。


    “你很得意?”


    “是啊,相當的得意,我竟然能獲得你袁大少爺的垂愛。”南淺不否認。


    “小樣,給你點顏色竟然給我開染房。”


    “對了,桀夜,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林奚,是不是早就調查過我的一切?”因為知道她需要資金,所以才給她一張沒上限的卡,讓她可以施展自己的計劃。


    更甚者,南淺再次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袁桀夜,其實她一直都被他牽著鼻子走,連複仇計劃都是從他給的資料中來的靈感,他特意對藍中石的一切做了詳細的調查,她才會聯想到從藍中石那下手,先斷了藍氏的現金流,讓藍氏陷入癱瘓。


    而她一早給他說明他的那些保鏢都兩耳不聞窗外事,隻負責保護她的安全。所以他和藍中石談判都一次次毫無避諱的帶著他們。


    這男人擺明是知道藍中石的本性,一早為她創下了有力條件。


    “我所謂的複仇計劃也都在你的掌控中?是你故意把我往這個方向引導的?”


    這丫頭其實挺聰明的,也很敏感,隻要提點一下她就能聯想到很多。


    袁桀夜點了點頭,默認了她所說的一切,他解釋,“我是給了你提示,但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你不一早就盯上了藍氏旗下的那家海鮮子公司,我也隻是錦上添花而已,即使沒有我給的資料,你也能製定出你自己的計劃,隻不過這比較費時而已。”


    南淺鼻尖一酸,眼眶中立馬聚滿了淚水,然後兩行清淚就這麽掉了下來,一滴一滴的淚水直接打在袁桀夜的臉上。


    袁桀夜擰了一下眉,抬手去擦她的眼角,“怎麽哭了?我又沒怪你。”


    南淺沒有迴答,自個抹了一把眼淚,把頭直接埋在袁桀夜的懷中放聲的大哭了起來,她哭的歇斯底裏,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她心中的積鬱。


    這個男人如何不讓她感動,一早為她謀劃好了一切,她怎麽能這麽幸運,今生碰上這麽一個男人。


    她想哭,把憋了這麽久的淚水全部都哭出來。


    袁桀夜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也不阻止她,他也知道這丫頭不容易,也難為她了,為了報仇竟然敢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還好遇到的人是他,要是其他人,他完全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傻丫頭,以後不要再這麽傻了,並不是每次都這麽幸運的。”


    南淺止住了哭聲,“不會,隻會這麽一次。”遇上他就足以了,她真的慶幸,當初孤注一擲的走出這一步,不然也不會認識袁桀夜,這麽好的男人說不定就和她擦肩而過了。


    許久,當她的哭聲逐漸減弱,他開口,“要不要我幫忙?”指的是向藍席複仇一事。


    南淺坐起身來,擦了擦眼淚,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現在暫時不要,我想親手來,等過段時間我需要你了我會和你說的。”這本來就是她最初的目的,借著袁家的權勢擊垮藍席。


    現在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那更是方便她行事,自己的男人幫自己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麽難開口的。


    “行,你自己放手去做。”袁桀夜對南淺是及其放心的,他看上的女人這點事情還能夠搞定。


    “不過,桀夜,你覺得我的計劃怎麽樣?”南淺把最近做的事情全部給袁桀夜說了一遍,也說了下一步的計劃。


    “不錯。”她的計劃是完美的,隻不過可能會出現一點小問題,但這問題完全不算問題,他能幫她鏟平,不存在成不成的問題。


    “真的?沒有哄我?”南淺的眼睛瞬間亮了,這是一種被認可的光芒,袁桀夜是商界的傳奇,能得到他的認可,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一向實事求是。”


    南淺高興的摟著袁桀夜的脖子,眼中閃著慧黠的光芒,小模樣有些古靈精怪的味道,“真好。”


    袁桀夜失笑的搖搖頭,真是個孩子,這點事情就能把她高興成這樣,隻是她們家的事情根本不像表麵那邊簡單,他不敢想象她得知真相後會怎麽樣?


    “淺淺。”


    “嗯。”她拖著長長的尾音,有些撒嬌的意味,但清越的嗓音更多的是溫暖快意,看得出她對這個稱唿的喜歡。


    袁桀夜低低的笑,南淺亦是眉眼彎彎,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終於可以叫迴自己的名字了,這種感覺真好,背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真心憋屈,我都快要不適應了。”


    見她喜歡,他連續叫了幾聲,每一聲她都應的幹脆。


    他其實不忍在她心頭上撒鹽,隻是有些事情不得不事先給她提個醒,微微斂去臉上的笑意,“淺淺,你對你們家當年的事情到底清楚多少?你知不知道為什麽藍席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想到南席那張嘴臉,南淺嘴角的笑意僵住,冷冷的扯了扯唇,“還能因為什麽?不就是養子狼子野心謀奪養父養母家產的戲碼。”


    袁桀夜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把她抱起坐在懷中,她舒心的往後靠,他圈住她的小腰,“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中間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原因?”


    袁桀夜的話讓南淺的身子本能的一僵,她的腦中快速的閃過什麽東西,隻是太快她還沒來得及抓住就溜走。


    剛開始的時候她也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也給南席找了很多開脫的理由,隻是後來的一件件事情讓她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看著他,“桀夜,你想說什麽?”


    袁桀夜搖搖頭,這件事情他一早就覺得可疑,也讓人去調查過,但時間太久,一直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很多事情估計隻有南家父母和藍席才清楚。[.超多好看小說]


    但可以肯定的是,不僅僅是謀奪家產這麽簡單的原因,要是這樣,藍席當初不會讓南家的公司虧損那麽多,直接接手一切豈不是更好,這當中估計還有一些原因。


    “淺淺,這件事情不簡單,你自己要做好準備,說不定最後出來的結果和你想象中的並不一樣。”


    南淺的心有些懸空起來,她想不通還有什麽理由可以解釋這一切。當初父母跳樓身亡,才一天的時間公司就易主了,南席甚至連他們住的房子也用手段買了下來,把她們逼上了絕路。


    見她陷入過去的痛苦之中,袁桀夜吻了一下她的小臉,“好啦,我也隻是提醒你一下,好讓你事先有個準備,起來吧,我送你去上學。”


    ——


    張溫還在住院,南淺打算去醫院看一下張溫,不管袁桀夜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覺得自己應該和他保持一點距離,轉學她是不願意的,那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讓張溫知道她和袁桀夜的事。


    反正現在她也沒什麽顧忌了,袁桀夜這隻老狐狸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南淺咧了咧嘴,沒有什麽比讓袁桀夜陪著去更適合的了。


    袁桀夜中午休息的時候接到了南淺的電話,南淺讓她陪著她去醫院看張溫,他挑了挑眉,這丫頭終於有長進了,沒白教。


    這主動讓他宣誓主權的事情,他不管有多忙自然是要去的。


    “袁少,下午你要去和許總談城東那塊地的事情……”


    蕭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袁桀夜打斷,“把下午的行程全部空出來,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過會少夫人要過來,你把她直接帶上來。”


    蕭宸頓了一下,然後應下,看來少夫人的地位還真不低,能讓袁少為了她推掉生意上的事情。


    南淺一早就到了,蕭宸直接帶著她從專用電梯上來,惹得前台美女露出羨慕的眼神。


    “那是誰啊?”


    “不知道,不過由蕭秘書親自接待肯定不一般。”


    “不會是總裁的情人嗎?”


    “噓,你小聲點,這話要是傳到蕭秘書的耳朵裏有你好受的,總裁不是前不久已經結婚了嗎?”


    南淺隻知道那些人在咬耳朵,但是聽不清她們在說些什麽,臉上始終保持著得體的淺笑。


    “少夫人,你和袁少的感情真好。”


    電梯裏蕭宸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南淺有些莫名奇妙,“啊?”


    蕭宸笑了笑,沒解釋,推開辦公室的門,“快進去吧,我去給你們訂飯。”


    南淺嘴角揚起一抹笑,“謝謝蕭大哥。”蕭宸和李雷雖然都是袁桀夜的秘書,但兩人的性格截然不同,李雷太過冷漠,臉上永遠保持著同一種表情。蕭宸則是溫潤如玉的類型,很容易讓人親近。


    袁桀夜正在處理文件,看見她進來抬了抬頭,“先坐會,我馬上就好了,沙發上有平板電腦,你可以上會網。”


    南淺四處轉了一圈,這已經是第二次來這個地方了,但上次因為林奚那事心中很不是滋味,也沒好好的觀摩一下。


    窗外,整個s市的景色躍然於眼底,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整個辦公室就跟一個小家一樣,該有的都有。


    南淺感歎了兩聲就坐到沙發上,隨手拿起平板電腦打起了遊戲。


    袁桀夜抬眼就看到南淺脫了鞋子,曲著雙腿,靠著沙發不太淑女的打起了遊戲,手指飛快的移動著,看樣子打得正歡。


    袁桀夜搖了搖頭,在他麵前這麽肆無忌憚的也就隻有她了,這樣的性子他喜歡。


    袁桀夜動作很快,隻用了幾分鍾的時間就處理好了所有的文件。


    吃過飯便和南淺一起去了醫院,病床上,張溫的氣色好了很多,看到南淺的到來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不過在看見袁桀夜的時候卻是愣了一下。


    也許是因為袁桀夜的提醒,這次南淺有特意觀察張溫的神態,果真發現是有那麽一些不自然。


    看來,還真是讓袁桀夜猜對了,要不要這樣?南淺很苦惱,她以前怎麽沒覺得自己魅力這麽大。


    “老師,我來看你了。”心中起了波瀾,南淺還是忍住了。


    張溫的笑了笑,視線卻投向了袁桀夜,無聲的詢問著。


    南淺把果籃放在桌子上,然後親昵的上前摟著袁桀夜的胳膊,“老師,這是我丈夫,袁桀夜。”


    “你丈夫?”南淺的話猶如平地驚雷震得張溫差點從床上掉了下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南淺,等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立馬平複了下來,臉上的苦澀卻是怎麽都收不迴,“淺淺,你什麽時候結婚了?”


    “也是不久前的事情,因為還是學生的緣故就一直沒有公開,今天他恰好有時間就送我過來。”南淺半個身子靠在袁桀夜的身上,巧笑嫣然。


    張溫這才抬頭細看袁桀夜,眼前的男人一身西裝筆挺有型,臉上帶著疏離的清冷,五官精致的不可思議,讓人不敢直視,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盯著他,帶著似有若無的警告。


    這是一雙極其通透的眼睛,張溫覺得自己那點齷齪的心思似乎早就被他看透。


    “袁先生,你好。”張溫先打招唿。


    “張老師,我家淺淺多虧你照顧了。”袁桀夜照顧兩個字咬得有些重。


    張溫隻覺得額頭出了一層冷汗,他輕輕抹了一下,勉強笑了笑,“淺淺是個很懂事的學生,我也幫不上她什麽忙的。”


    南淺從隔壁病床把搬了一個椅子緊挨著袁桀夜坐下,袁桀夜就笑著睨了她一眼,兩人相視一笑。


    袁桀夜交疊著雙腿,繼續道:“張老師,我家淺淺長得勉強過得去,平日裏在學生難免有些狂蜂浪蝶什麽的追在身後,我工作有些忙,勞煩張老師幫我盯著點,要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還請通知我一下。”


    張溫臉色變了變。


    袁桀夜緊跟著遞上自己的名片,張溫掃了一眼名片臉色驀地一白,他是教經濟類專業的老師,怎麽可能不知道袁氏,更不用說袁桀夜這個在商場如雷貫耳的名字。


    他想不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和淺淺扯上了關係,這關係還不一般,竟然是結婚了。


    狂蜂浪蝶,南淺實在是忍不住了,惡作劇的她伸手掐了一下袁桀夜的腰,這男人說話還是這麽的毒,明明知道張溫對她有意思,竟然還當著人家的麵這麽講。


    可男人是誰,臉上依舊平靜,絲毫沒受影響,她掐了幾下,也就覺得沒意思了。


    “袁先生,你太客氣了,這個我自然會注意的。”


    “其實我是想公布我們結婚的消息的,可是淺淺想安安靜靜的上學,我的身份又擺在這,難免有人為了接近我而往她的身邊湊,我不想給她帶來困擾。”


    “袁先生請放心,我不會讓人知道淺淺身份的,也不會讓她有什麽困擾。”


    南淺覺得自己算是長見識了,說話真的是一門藝術。


    瞧袁桀夜這話說的多冠冕堂皇啊,三言兩語既宣誓了自己的主權,又讓張溫不敢宣揚她的身份。


    其實,她相信張老師不是這樣的人。


    出了醫院,南淺打趣,“桀夜,我覺得你這不是來看病人的,而是來嚇人的,保不準張老師因為你還要多住院幾天。”


    “有這麽誇張嗎?我隻是實話實說。”


    “你這是專門往人家心窩子上捅刀子。”張溫聽到她結婚的消息已經受了打擊,偏生這男人還對人家又威脅又恐嚇的。沒看到張溫的臉色一直都很不好嗎?那笑的多勉強啊。


    “心疼了?”


    “沒有,隻是覺得好笑。”


    南淺一笑,然後嘟著嘴,抓了幾下頭發,擰著眉頭靠在袁桀夜的身上,“真不知道這些人喜歡我哪了,我平時在學校一向很低調的啊,圈子就那麽幾個人,也很少和男生說話的,怎麽就惹上他們了,真是麻煩。”


    “有人喜歡你還這麽苦惱。”


    “可是我不喜歡他們,那他們的喜歡對我而言就是一種負擔。”她表情認真,看起來確實很苦惱。


    “你有這種覺悟為夫我很開心。”


    南淺睨了他一眼,突然想到袁家的事情,眼中閃過一抹憂慮,“桀夜,袁家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我不是林奚?袁桀珩好像一早就知道了。”


    袁桀夜擰了一下眉,“那些心裏頭存著小心思的人應該都知道了。”千方百計想挑刺的人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打擊他的機會。


    “啊?那他們怎麽沒反應啊?”


    “你想他們有什麽反應,把你趕出袁家?”


    南淺癟了癟嘴,“當然不是。”離開他的畫麵她想想都會心痛,又怎麽會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袁桀夜直直的盯著南淺的眼睛幾秒,“放心吧,他們這麽久沒吭聲,那暫時還不會有所行動,不要想那麽多,好好呆在我身邊就行了,我會護你周全的。”


    看著男人幽深的眼睛,南淺堅定的點頭“好。”


    袁桀夜揉了揉南淺的腦袋,大手拉著她的小手,“今天下午還想去哪兒?我陪你。”


    “你又要翹班?”


    “我是老板,想什麽時候上班就什麽上班了,你看看他們誰敢多說一句試試。”


    兩人之間坦誠一切相處,果真是舒服至極,這幾天南淺的日子過的很愜意,就連身邊的林奚都能察覺到。


    “不要笑了,你嘴都咧到耳根子了。”


    “討厭,哪有這麽誇張?”南淺捶了一下林奚的肩膀。


    “南小淺,最近日子過的不錯啊。”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南淺的身子一僵。


    南淺轉身,隻見袁桀珩雙手環胸倚靠著蘭博基尼,大紅色的蘭博基尼竟然直接大大咧咧的停在校園裏,吸引了無數學生的駐足。


    南淺納悶,保安是做什麽的,竟然讓他張狂至此,這裏哪是停車的地方。


    今日的袁桀珩一反常態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嘴角帶著欠扁又邪肆的笑意,出眾的外形在哪都是閃光點。


    南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似乎每次一碰到這個人就沒好事發生。


    “小奚,我們走。”南淺直接轉身離開,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牽扯。


    林奚聽說了前不久宴會上的事情,本就對這個男人一肚子的氣,現在越發討厭,“這人怎麽陰魂不散啊。”


    “鬼才知道,別理他。”


    “小弟妹,見到大哥我這麽沒禮貌。”袁桀珩低沉有力的聲音即使走出老遠依舊聽得到,頗有不依不饒,看樣子不打算讓她如此離開。


    南淺和林奚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出了校門。


    嘎吱


    蘭博基尼直接停在她們的跟前,車身成功阻止了她們前行,袁桀珩探出頭來,“南小淺上車。”


    南淺冷哼一聲,鬼才跟他上車,他以為現在還能威脅到她,她現在什麽都不怕。


    “袁桀珩,我不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我告訴你,桀夜對我的身份我的過去了如指掌,我也不怕你了,你休想再威脅我。”


    袁桀珩對南淺的話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吃驚,他定定的看了南淺幾秒,爾後嗤笑一聲,目光複雜,隱約夾雜著嘲諷和同情。


    那是什麽眼神,南淺心中有些不安。


    “看你紅光滿目的,最近小日子過的不錯是吧?”


    他在問她,不過並沒有等她的迴答,而是歎息的搖了搖頭,自顧自的道:“都說天底下最快樂的是蠢女人,這話說的還真一點都沒錯。”


    他明顯話中有話。


    “袁桀珩,你簡直是道德敗壞,你說你纏著你弟弟的老婆有意思嗎?你難道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麽寫。”林奚不滿的罵道。


    袁桀珩微微眯了眯眼,筆直的長腿往前邁了一步,眼中布滿駭人的冷凝,林奚心中有些害怕,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袁桀珩遽然一笑,不過話卻說的十分的輕飄,“沒見識,難道不知道禁忌之戀最振奮人心。”


    “變態。”林奚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袁桀珩。


    南淺的額頭突突跳了幾下,也跟著罵了一句,“神經病。”她可以肯定的是,袁桀珩一定心理有毛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林奚,袁桀夜那麽好的男人僅此一個,這可是可遇不可求,你錯過了就不知道可惜,就這麽白白便宜了你的朋友。”


    林奚毫不猶豫的反唇相譏,“少來挑撥離間,這招對我沒用。”她最討厭被束縛,況且又不喜歡袁桀夜,她有什麽好可惜的。


    南淺和林奚相攜離去,卻聽到袁桀珩的話大刺刺的響起,“南小淺,你就不想知道你老公過去的風流韻事嗎?”


    南淺的身子僵了一下,心口的位置有些不舒服,林奚拉了拉她的手臂,“淺淺,別聽他胡說八道,這家夥在挑撥離間。”


    “嗯。”南淺低低應了一聲。


    “南淺你在害怕什麽?你這樣匆忙離去我是否可以理解為落荒而逃。”


    南淺的腳步一僵,一顆心沉了沉,明知道袁桀珩在用激將法,她最終還是轉過身,林奚看南淺麵色有異,沒說什麽,跟著她站定。


    “袁桀珩,你有什麽想說的趕快說,何必吞吞吐吐。”南淺唇角帶著一抹笑意。


    不就是袁桀夜的過去嗎?她也恰好想知道呢,有人想告訴她,她大可洗耳恭聽。她有什麽好怕的,過去就隻能是過去。


    袁桀珩挑了挑眉,“南小淺,你真的準備好傾聽我接下來的話了?你確定你那脆弱的小心髒能夠接受得了?”


    南淺的心裏波瀾起伏,麵上卻絲毫未變。


    袁桀珩隻是緊緊的看著南淺,微微歎息,那感覺就像南淺有多可悲一樣,他嘴角含笑,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袁桀夜,他曾經……有一個女人。”


    這基本是南淺已經知道的事實,她目光未變,依舊盯著袁桀珩。


    “他曾經愛如生命。”


    他說完之後認真的觀察著南淺的表情,卻見她輕輕的笑了,“有個女人又怎麽樣,誰沒有個過去,我過去也有喜歡的人,他袁桀夜有個女人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大家都計較對方的過去,那還有完沒完,這日子還過不過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袁桀珩挑眉,南淺繼續開口,“永遠不要做男人的第一個女人,因為那隻有痛苦,要做就做男人的最後一個女人,我很謝謝那個女人,她為我調教了這麽好的一個男人,我,感激她,由衷的感激。”


    南淺心裏跟塊明鏡似的,這袁桀珩就是見不得她和袁桀夜過的舒心,所以存心拿袁桀夜的過去來惡心她。


    不過她倒是很好奇,他和袁桀夜明明是堂兄弟,彼此也有血緣關係,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兩人總要你刺我一下我刺你一下,都不讓對方好過。


    而袁桀夜的那個女人到底哪去了?是不是就是他和白雪不和的導火索。


    林奚在一旁雙要冒星星的看著南淺,太霸氣了。


    南淺心中琢磨著這些論七八糟的關係,卻聽見袁桀珩突然之間笑了,“南小淺,看不出你這麽大方啊,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著一個死人,你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南淺的心驟然一緊,死了嗎?袁桀夜在乎的那個女人死了?所以這才成了他們母子化不開的死結。


    怪不得每次一提起他都是悲傷的表情,每次都要和白雪爭吵。


    那女人的死難不成還和白雪有關係?


    南淺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袁桀珩笑了笑,“和一個死人爭,你永遠是輸的那一方。”


    “我從來就不想和誰爭,也沒必要拿自己和誰比,我隻要我的男人心裏現在有我就行,他的過去我不管。”


    “還想不想繼續往下聽?”


    “我倒是隨便,你要是實在憋不住可以往下說,還請一次說完不要來打擾我,我看見你就覺得煩。”南淺挺直了背,這個時候覺得不能示弱,不然他的目的不就達成了。


    “袁桀夜在乎的那個女人幾年前車禍去世了,我記得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車子當場燃起了熊熊大火,那情景壯觀無比,袁桀夜當時飛奔而來,不過他迴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一點……一點燒為灰燼,連屍首都沒有撈著,可憐的他當時差點瘋了,也是,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一點一點消失,這滋味沒有幾個人能承受,還好我們袁家醫生醫術高明。嘖嘖,我至今想起那場麵還覺得熱血沸騰,太解氣了。”


    袁桀珩眼中散發著嗜血的陰霾,邊說還邊比劃著,看樣子興奮至極。


    瘋了,袁桀夜當初差點就瘋了。


    南淺的耳邊隻縈繞著這麽一句話,她心頭酸澀,這種痛無外乎她親眼看到父母的屍體躺在冰冷的地上,而他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化成灰燼卻無能無力,這該是怎樣的一種痛。


    南淺眼眶一紅,心中一疼,她知道,那是心疼他了。


    她控訴的看著袁桀珩,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喪心病狂的人,見到別人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竟然這麽開心。


    “袁桀珩,你這種心腸,就不怕將來遭受報應?”


    袁桀珩就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低啞的笑聲漸漸從嘴角溢出,他看著南淺,一字一頓,“報應?讓它來的更猛烈些吧。”


    “瘋子。”南淺啐了一口。


    林奚一直沒有出聲,不過卻突然道:“袁桀珩,那事情不會有你一份之力吧。”


    袁桀珩停止了笑聲,挑了挑眉,“我倒是想,可惜沒有我用武之地。”


    南淺也倏地抬頭看向袁桀珩,袁桀珩攤了攤手,“南小淺,別這麽看著我,我還沒說到重點呢?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你知不知道那個死去的女人也叫淺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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