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李千安迴到李宅。


    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後,享受著孫二娘的唐式按摩。


    在娛樂活動甚少的唐初,美人按摩與勾欄聽曲算是高級享受了。


    “千安,皇後服了你的藥丸和藥湯,身體好了好多。尤其是那西施美容散,效果明顯,皇後皮膚都變嫩了呢,模樣都年輕了好幾分。賜了我好些珍珠玉器和絹帛衣裙。”


    孫二娘一邊給他軟捏輕按,一邊輕語鶯聲道。


    “還說要好好感謝你,要給你說媒呢,說了好幾個大官的女兒讓我給你挑…”


    她的手停頓了一下,聲音也低了下來。


    “又是這一套,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二娘你就這麽想我成親啊。”


    李千安有些無語。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何況皇姐說了,好男兒先成家後立業,又不衝突。再說了,皇後的眼光,介紹的女子必定德行容貌都是萬裏挑一的,你還不滿意啊。”


    得,孫二娘被長孫皇後洗腦了。


    “我就好先立業再成家啊,再說了,目前有你就夠啦,李宅太小,裝不下諸多美人。”


    他捉住孫二娘柔嫩的手。


    “這不一樣的,我…我,還有三娘,梅兒姑娘啥的,哪比得了堂堂官家小姐,金枝玉葉…”


    孫二娘的心兒抖了一下,臉上不自覺浮起朵朵紅暈。


    她那皇姐可不止說了這些啊。


    明裏暗裏,旁敲側擊的閑聊中,問了好多她和千安姐弟關係的話。


    她說了冒著流言蜚語收留的千安,皇後讚她救人義舉,姐弟情深,幹脆親上加親什麽的,還暗問是否逾越了禮法那種羞人話題。


    她當然紅臉否認了,心裏的喜歡隻能藏起來。皇後說了,千安是人中龍鳳,聖上可喜歡看重了,勢必飛黃騰達,翱翔九天。與他相配之人,必門當戶對,德才賢淑,貴為助力。


    她那麽喜歡他,又怎會阻他前程,心甘情願當個默默的身邊人便足夠,又怎敢奢望當枕邊人…


    隻是愛而不爭,真的好麽?


    “便宜皇姐可真能八卦。二娘啊,別聽她瞎掰,我喜歡誰自然是由我定啊。就算李二來了,也是這話。”


    “我現在就喜歡眼前人,誰說都不好使。”


    李千安的偏執思維。


    “又沒正形,這些話兒,你不說我也知…卻不能對外人言。”


    孫二娘掙開他不老實的手。


    心裏歡喜一陣,又歎息幾聲,亂亂的。


    “不說那些啦,那美容散,我可是備了多份,你每天也用,管夠,看效果咋樣,能變成十八少女不。”


    “又不是仙丹妙藥,哪會那麽靈。”


    “也對。不過嘛,鮮花要美豔,需要雨露的滋潤,而女子要水靈,需要愛情的滋潤哦。要不我給你滋潤滋潤如何。”


    “什麽愛情啊滋潤啊,是恩愛嗎,你…還是去找梅兒姑娘滋潤吧。”


    孫二娘聽不大懂,但知道李千安說的不大正經。


    她可理解不了愛情二字,那是後世之說,當下恩愛才是形容男女之情的。


    很快,孫二娘就想封自己的口了,覺得不該提梅兒姑娘了。


    好端端的與千安放鬆聊天的時光,被敲門聲打斷。


    “少爺,有位小月姑娘前來找你,自稱是梅兒姑娘的丫環。”


    管家李守義在門外道。


    “小月找來,莫不是梅兒有事?”


    李千安奇怪道。


    “說梅兒,梅兒到,有事沒事,你都要去看看吧。”


    孫二娘壓住心中的異樣,把李千安輕推出門。


    ……


    月半彎,盈香院,客滿樓。


    梅香閣中,佳人笑,卻生愁。


    “梅兒,怎麽好端端的,你要去涼州,還明早就走,走得這麽急?”


    多日未見白玉梅,執手相看,驚喜一擁。


    良久,懷分。


    “師尊的意思,隻得聽從。涼州路遠,一去不知何日能迴,奴家舍不得公子,便隻得讓小月去請你來相見片刻。”


    白玉梅眼中熒光點點,珠淚欲浸,滿是不舍意。


    “不去行不行,你師尊在哪裏,我去跟她老人家說,讓你別去那麽遠的地方。”


    “我現在千金足夠,足以為你贖身。叫你養娘來,我這就取現金給她,你就跟我迴李宅,與二娘作伴,她會很開心的。”


    不知怎的,李千安一聽白玉梅要去涼州,心裏的不舍就突然間湧上來,著急不已。


    與融合了原主記憶的對孫二娘的親近喜歡和依賴感不同,也與虎三娘那種江湖俠女豪爽柔情兼具不同,白玉梅是他所見的一眼驚豔的女子,活生生就是書本裏幻想中走出來的青樓花魁女子模樣。


    他不知道以後在人群中還會遇到誰,但此刻想留,惟有眼前人。


    再說了,涼州啊,唐詩宋詞裏經常見的涼州,讀起來很美好,現實很粗糙。涼州在遙遠的西北之地,離長安足足兩千多裏。在這交通靠四條腿和兩條腿或四個車軲轆的時代,一去便至少月餘才能到達,粗獷大漢胡子得長八九茬有餘,這麽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前去,一路風沙就是遭罪。


    “還說你師尊愛你,怎會舍得你去受罪?”


    白玉梅見他一臉焦急模樣,心中感動,破涕為笑。


    她在他心中占的位置不輕啊,她好想什麽都不顧,就跟他走了。


    “瞧你,奴家又不是不迴來,隻是時間久了些。奴答應你,等迴來,就隨你迴李宅,師尊也不會攔著。”


    白玉梅纖手玉手,倒出琥珀酒。


    “公子,盡興飲酒,梅兒放縱,與君歌一曲,長袖為君舞。”


    白玉梅陪喝了幾杯後,起身離座,唱起了新曲,跳起了春舞,歌聲婉轉,舞姿銷魂。


    “這琥珀酒啊,真不能多喝,美酒賞佳人,容易醉人。”


    更何堪,離情別緒上心頭,惹人愁。


    舉杯澆愁,縱酒忘憂,酒意上頭,眼裏的白玉梅多出了好幾個,嬌影重重。


    他幾次見白玉梅,都是被琥珀酒醉倒,不受控製。


    曲終,白玉梅身影停頓。


    “李郎…對不起,又給你喝琥珀酒。”


    這聲音細微得隻有她自己聽得見。


    “唱的好,跳的美,獎酒…喝…”


    李千安搖晃著想站起來。


    話音未落,已然歪倒在地。


    “公子,公子…”


    白玉梅近身嬌唿,哪裏還有聲音。


    李千安已然醉倒睡著。


    白玉梅蹲下,心疼地幫他輕輕擦去嘴角殘酒。


    “好也好也。真是個癡情人兒,對你果是真心著急的。”


    簾動燭火搖,走出一個白紗遮麵女子來,拍手道。


    “師尊。”


    白玉梅也沒有起身行禮,隻是淡然叫了一聲。


    “梅兒,休怪為師擾你好事,事情緊迫,隻得出此下策。”


    “他喝過琥珀酒幾次,百日乖之效用應已足夠,為師這就施異法。”


    “放心,他死不了。這般俊俏郎君,對你又有如此情意,哪能舍得讓他死了。”


    “你去守著房門,勿讓人打擾。”


    女子吩咐。


    “師尊,求你小心些…”


    白玉梅咬著嘴唇,慢慢走去門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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