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你是老大,你說的都對。它不是慫,隻是從心。


    還是沒聽懂。


    001不敢再問這個問題,怕被嘲笑它笨。於是,它轉移話題。


    “那個皇帝老頭在幹嘛,他們明明做了那麽多,他除了給了些賞賜之外,什麽都不說,甚至天下都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名號,這不公平。”


    莫青橙好笑的看著001,她就想知道它什麽時候憋不住會問,這不,問題就來了。


    其實,這個問題不難理解。


    001:“……”很難理解的好不。


    “你不是領導者,所以考慮的時候就單從自身考慮,福乾帝是位合格的帝皇,他不向天下公布兩人的功績,卻還是讓史官給他們認真記錄下來。原因無外乎四點:一,晉安王朝被其他小國環視;二,打壓兩人的氣焰,讓他們繼續發光發熱;三,將這份功勞留給新皇來嘉獎;四,他還在打那批高產作物的主意。”


    001星星眼,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問題,能引出一二三四?它怎麽想不到呢,好難啊,還是不用腦子的好。


    用多了它就要禿了。


    奇怪,為什麽莫青橙沒禿,難道是因為她聰明的緣故?


    001想不出來,幹脆不想,屁顛屁顛的去盯著趙維之和趙玲之好好幹,不許偷懶。


    趙維之和趙玲之兩人用八年時間跑遍全國,在每個地方都會在不經意間留下他們的名號。


    對於活命之恩的大恩人,老百姓毫不吝嗇的給他們供起長生牌。


    莫青橙正在沉睡,突然有點點金色的星光融入到她的靈魂中,沉睡中的莫青橙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緩緩睜開眼睛,看到001睜圓雙目看著她,仿佛她身上有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出現。


    “莫青橙,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一樣?”


    莫青橙伸個懶腰,“沒什麽不一樣。”不過這覺睡得挺舒服的,暖洋洋的感覺,好像被什麽包圍一樣,像什麽呢,莫青橙想了想,像是迴到母體的那種感覺。


    安全,溫暖。


    見莫青橙否認,001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還是很疑惑,它沒看錯啊,為什麽就沒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


    時隔十年,再次悠閑的走在京城的街頭,兩人早已麵容大變,熟悉的人依稀可辨認出當初的模樣。


    “想不到有朝一日我是這樣走在朱雀大街上的。”趙玲之一手糖葫蘆一手綠豆糕,吃的不亦樂乎。


    她的自嘲仿佛帶著某種通透感,是見識過很多風景後還能保持初心的純粹。


    “好啦,迴去吧,明天還要進宮拜見父皇呢,你也好久沒迴家了,迴去看看。下一站還不知道去哪,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梁王府和玲瓏公主府門對著門,建好這些年,他們也隻是進來看過,卻一晚都沒住過。


    府內的風景極相似,這些年一直有人給他們認真打理著。


    趙維之這邊,早有人得到吩咐,在門口迎接,他迴頭望向同樣被迎接進去的趙玲之,腳步輕鬆的邁入府邸。


    趙玲之簡單打理一番,來到熟悉的康莊王府,門口的石獅子帶著歲月的痕跡,佇立在那裏,沉默而倔強的一動不動。


    抬頭,看到淚眼婆娑趕來的康莊王妃,曾經烏黑的頭發染上一絲銀霜。


    “母妃!”


    趙玲之三步並兩步,快步上前攙扶。


    康莊王妃看著她,那個小女孩長大了,長成大姑娘的模樣,越發有自己的想法,千言萬語卡在喉嚨,未語淚先流。


    “母妃,我們先進去吧。”


    康莊王妃點頭,由趙玲之攙扶著轉身,身後的大門緩緩關上,趙玲之腳步一頓,康莊王妃緊張地問:“怎麽啦?”


    趙玲之展顏一笑:“沒什麽,母妃小心腳下。”


    王府終究還是變樣了。


    趙玲之心底細數著康莊王府的人丁興旺,目光在一張張陌生的臉上越過,好奇鄙夷不足為奇。


    其他人退去,康莊王妃拉過趙玲之的手,靜靜地仔細打量她。


    “這麽多年,你可曾後悔。”


    “女兒未曾後悔。”不曾後悔,因為這是她想要的生活。


    “可辛苦?”


    趙玲之跪下來,將頭埋入康莊王妃的懷中,抱住她,語氣堅定。


    “不辛苦,母妃,我很快樂。”是快樂的吧,她用自己的能力換來一個不被關在後宅的機會。人們提起她,知道她是趙玲之,而不是誰的某某某。


    “快樂就好,母妃希望你一直都這麽快樂,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滴滾燙的淚,重重的滴在趙玲之背上,她瑟縮一下,緊緊地抱住康莊王妃。


    晚上,躺在柔軟的床上,思緒飛舞。


    她喜歡王府中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如果這種生活需要給她加上重重枷鎖,她寧願不要。


    她沒撒謊,她不曾後悔,也很快樂。


    皇宮,曆史的沉重感在它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福乾帝看著麵前跪著的兩個年輕人,一陣恍惚。


    他真的老了。


    太子隨侍在側,多年過去,太子威嚴更甚,唯一不變的是那副笑麵虎的麵孔。


    福乾帝精神不太好,太子現在已經在幫忙處理奏折之事,在福乾帝的絕對控製之下,下麵人的小心思要小心收藏起來。


    和他們聊了幾句之後,福乾帝讓他們離開,臨走時,福乾帝問趙維之:“朕沒有向天下正式公布你們的功績,可曾怪朕?”


    趙玲之看向趙維之,趙維之淡淡一笑,如同當年的孩童一般,發自內心的誠懇。


    “沒有,從未有過,兒臣多謝父皇多年來的保駕護航。沒有父皇的支持,就沒有今天的我們。”


    被多次追殺之後,他突然就懂了。暗衛多次舍命相救,那些怨言化作無形的力量,支撐著他走過一塊又一塊田地。


    太子跟著他們一塊離開,三人沉默的走了許久。


    太子突然問道:“七弟和玲之真的沒怪過嗎?”


    兩人異口同聲:“沒有。”


    趙維之俯身行禮,表情真摯:“太子哥哥,求你件事?”


    太子被一句哥哥逗樂:“說吧,隻要不過分,我就答應你。”


    趙維之羞澀的笑道:“有太子哥哥此言,臣弟也不收著藏著。臣弟此次迴京,實在囊中羞澀,本想為母親準備點禮物,都無論為力,太子哥哥能不能資助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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