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歌《生日快樂》送給我們最最英俊瀟灑的總監大人,肖鄭毅,肖總監!祝您生日快樂,聖體安康,天天開心,萬事如意,早日脫單,步步高升,馬上有對象!來兄弟姐妹們一起唱,嗨起來!”


    一首生日快樂在女銷售邢小朵的叫喊下燃爆全場,酒局飯桌分大小,ktv裏亂翻場。


    肖鄭毅坐在中間跟幾個銷售談事,郭淮沒當狗腿,簇擁在幾個美女旁邊點歌陪唱,我跟幾個跟單員坐一起吃東西聊天。


    “青見,還有你們幾個,別光坐那裏吃,都過來,我們玩幾把紙牌。”銷售李戴陽喊道。


    另一個跟單迴道:“我不想玩紙牌,想玩找邢小朵他們,沒意思!”


    “那你們想玩什麽?骰子?真心話大冒險?誰是臥底?誰......”


    “哎哎,我們玩誰是臥底吧,上迴我輸了五次,迴去後我找到門道了,這次看我一雪前恥!”


    我不想玩或者說是不想跟李戴陽玩,但是奈何這種場合什麽也不玩幹坐著肯定不行,隻能隨波逐流。


    大家坐在一起打開手機軟件,第一局 紙巾——手帕,一局結束被抓的人兩杯啤酒不分男女。第一局從我開始,有過幾次經驗我學精了,含糊道:“軟軟的”。


    下個劉金金:“白色的多一點!”


    李戴陽:“很多人都用白色。”


    “不行,你抄襲我,說個別的。”劉金金說道。


    李戴陽雙目不離的看著青見,托著腮又補充道:“我喜歡跟喜歡的人完事後一起用。”


    其他人都曖昧的呦呦呦,大壯笑著推了一把李戴陽:“好好說話啊,總監在那坐著呢,公然調戲良家f.....子,犯法!”


    “我怎麽就犯法了,你吃完不用啊!你不用你就是臥底!”李戴陽反唇相譏,說出得話依然很令人惡心。


    “有我就用,沒有我就用手啊。”大壯裝傻接上,轉頭讓下一個人繼續。


    另個一女銷售高晨接到:“消耗大,昨天剛買了好多!” 旁邊的人繼續:“去廁所要用厚一點。”


    一輪下來我已經察覺我可能就是臥底,我不動聲色的坐著,看眼前人表演,果然第二輪結束李戴陽先跳出來:


    “我懷疑是青見!”李戴陽個賊人,還真敢最先指認我。


    “我也覺得青見的答案有點......”高晨也興奮的附和道。


    最後我不得不喝了酒,我們幾個人又玩了好幾輪,除了李戴陽外其餘人最低都是喝了兩杯,劉金金喝了六杯想去廁所,結果包間裏廁所有人,好不容易等人出來了自己還沒走到,又被別人搶了先。她實在憋不住了拉著我帶她去外麵的廁所,李戴陽見我倆出去,吵著要當護花使者,裏麵的人有知道李戴陽動機的調侃他:


    “陽陽,把握好機會噢!”


    要說李戴陽,長相中等,但是很會穿搭,為人不算熱絡。看他平時穿著和開的車家裏應該有些底子。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來公司也有五六年了,聽說是付萬康的親戚,親到什麽程度不得而知,左不過就是外甥子侄之類。


    世洲國際禁止同部門談戀愛,一旦發現是要采取調崗,降級等措施的,但是跨部門可以,這在員工入職前都有培訓。所以大家對部門內李戴陽的行為,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居多。


    李戴陽就像一隻發情期的野貓,得誰跟誰撩騷,尤其喜歡招惹新人,剛好我跟劉金金夠新!他沒有做的太明目張膽,就給你玩曖昧,時不時撩撥一下,可以說是花樣百出。


    我不知道他怎麽騷擾劉金金的,但是他每月最後才交報銷單給我,還發信息可憐兮兮的讓我一定給一次機會!訂單也是,每個業務員都有固定的跟單員。他們接了訂單後,做好訂單申請表,直接下給跟單員就可以。後續我匯總了簽批後在和跟單一起對接排單問題。他非直接找我給他排單,還總拿訂單額度說事兒。說“給別人做不放心,要是你直接給我做,我就放心了。”當時真是一股惡氣衝頭,差點把電腦砸了!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何姍姍曾私下裏給我說過,寧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讓我裝傻充愣別理他,通過幾次較量我對這個人已經上升到厭惡了,還有那些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真想罵句髒話!“媽蛋!關你們什麽事!”


    我聽到背後的聲音,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外走。


    劉金金跟著我去了外麵的衛生間,四個隔間三個在裏麵吐的,我不著急讓劉金金先上。知道李戴陽在外麵抽煙,我隻能在裏麵等著。


    劉金金上完廁所出去了,看見在走廊拐角抽煙的李戴陽。悄悄來到身後想嚇嚇他,突然蹦到他耳邊大聲招唿道:“嗨,陽哥!”


    李戴陽靠在牆上抽煙,眼皮也沒抬一下的開口道:“早從牆上看見你了。”


    劉金金撅著嘴,撒嬌似的說:“你就不能裝沒看見麽!”


    李戴陽眼帶戲謔的上下打量劉金金,嘴角輕笑往劉金金臉上慢慢吐了一口煙,目光淬毒慢慢吐出一句話:“沒你會裝!”


    笑容在她臉上一寸寸幹裂,她臉色僵硬,表情極不自然的開口道:“說什麽呢陽哥。”


    我出來的時候見隻有劉金金一人目光渙散的呆站著, 走過去拍了下劉金金肩膀:


    “哎,你怎麽了?叫你幾聲都沒聽見。”


    “啊?哦,沒怎麽,在想事情,有點出神,我們走吧。”她一瞬間恢複了往日的活潑可愛,攬著我的胳膊向前走去。


    “青見姐,你為什麽不喜歡李戴陽?”


    我警惕的看著她,她連忙擺手:“我可不是他說客,我就是純粹八卦。”


    “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我警惕的轉頭:“幹嘛問我這些,要給我介紹啊?”


    她突然尷尬的屢屢頭發,抬頭臉色灰敗的說道:“你看我像認識富二代的人嗎?”


    “誰說我要找富二代?”


    到了包間門口,我們沒在繼續剛才的話題,麥霸邢小朵正在樂此不疲的跟肖鄭毅約歌。肖鄭毅還是老樣子,任誰在威逼利誘,我自巍然不動。據老銷售說肖鄭毅就剛來那年可能是年輕酒喝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麽,開了金嗓,後來再沒張過嘴。


    邢小朵見這次也是約不到歌了,矛頭一轉直至青見。


    “青見,別光在那吃,過來唱歌。”我一邊把一個小柿子賽進嘴巴裏,一邊擺手。


    “你們唱就行,我負責吃。”包間裏燈光昏暗,酒味煙味,熏的人頭疼。


    邵壯也喊著:“妹子,來啊,跟哥唱一首,還沒跟你合唱過呢,快快快,給哥個麵兒。”


    邵壯是東北人,人如其名壯壯的,白胖白胖的,外表雖然長得又高又壯但是人很厚道。幾次仗義出手幫我解圍,我見他誠心邀歌,也沒矯情爽快的站起來說道:


    “好吧,給你個麵兒,朵姐來一首《new boy》”


    邢小朵假裝不依不饒:“行啊你,小栗子,重色輕友!我可記住你了啊!”


    “咋滴!哥們!不服來戰啊!”邵壯作勢就要用身高威壓邢小朵,邢小朵穿了高跟鞋才一米六多點,叉腰不甘示弱的要跟他較量。


    《new boy》


    是的我看見到處是陽光


    快樂在城市上空飄揚


    新世界來的像夢一樣


    讓我暖洋洋


    你的老懷表......


    以後的路不再會有痛苦


    我們的未來該有多酷


    啦啦啦啦啦


    清臒的歌聲如一縷柔柔的清風拂麵而來,在這喧鬧鼎沸的人聲裏又恰似一股清流撓的人心癢癢的。寬大昏暗的包間裏,有人在認真附歌,有人在認真聽歌,有人舉杯喝酒,有人眸色深沉。


    肖鄭毅喝了很多酒,此刻靠坐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跟眾人閑聊。桌上的電話響起,劃開接通鍵還沒開口裏麵傳來一個女聲:


    “哥,對不起對不起,我生日禮物都給你準備好了,但是我的備忘錄設置日期設置錯了,生日祝福我也沒趕上第一,嗚嗚嗚......”


    “沒事,一個生日而已,你好好學習。高三了累不累?”


    電話裏的女孩抽抽搭搭止住哭聲,合著鼻音沮喪的說道:“別提了,才剛開學媽媽家教都給我找好了,我現在連周末休息時間都被取消了!對了生日禮物,我早上給爸爸了,原本你一上班就能收到我的禮物,現在隻能等到明天了,爸爸也真是!我犯了那麽大的錯誤他都沒有發現嗎?還給我吹牛說自己以前當偵察兵有多厲害!”


    肖鄭毅聽著電話裏女孩的抱怨,一邊揉著鬢角一邊笑出聲:“禮物我今天就收到了,不要冤枉二叔了。”


    “啊,真的嗎,真的嗎,真是太好了,他也不給我講,害我自責了好久!這個壞老頭!太不講武德了!!”


    電話裏女孩又問:“哥,我十一去申洲看你,你幫我給媽媽講下好不好,她肯定不會拒絕你的,好不好哥哥,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又來這套,每次都是屢試不爽。


    “來申洲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不能影響學習。”


    “我一定不會影響學習,到時候我把學習資料都帶過去,你比家教厲害多了。”


    “十一我不一定有時間陪你,公司下個月有訂貨會會比較忙。”


    “我不用你陪啊,我已經是成年人了。”


    “行吧,不過先不要告訴你爸媽。”


    電話另一頭女孩點頭如搗蒜,興奮的從床上跳起來:


    “好好好,聽你的聽你的,都聽你的。”


    已經淩晨二十了,因為白天還要上班,也不能玩太晚。結了賬我安排了代駕,叫好出租車,還清醒的扶著走不動道的,我見肖鄭毅醉的厲害,先將肖鄭毅這尊大佛送上車。平時的團建何姐在的時候,都是何姐和我善後,現在何姐不在隻能我自己做了。一一送走大家後我長出一口氣,一陣涼風吹來,雪紡的襯衣貼在肉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我抱起雙臂,準備往迴走,正好跟一群人撞個正麵。


    為首的人還是一件白色polo衫,身後跟了五六個人。一個穿著包臀淺色牛仔魚尾裙,白色露肩塑腰上衣,小蠻腰蜜桃臀的女人拉著他的胳膊搖來搖去,似在撒嬌一樣的撅著小嘴嚶嚶呀呀說著什麽,隨著一路的走動一雙登在銀色細高跟鞋上的細長雙腿,將蕾絲做成的魚尾搖成了一道妖嬈的風景線。


    滕予洲不耐煩的抽出自己的胳膊,語帶嚴厲的說道:


    “行了,有閑工夫在這纏我,不如迴家求你哥讓他說幾句好話。”


    轉過頭來看見從對麵走來的單薄身影,女孩也在看他,臉上帶著禮貌溫柔的笑,走到近前紅唇輕啟:


    “滕總,晚上好。”


    “怎麽一個人?”滕予洲問。


    “噢,我們結束了正要迴去。”女孩放下抱著的雙臂,一手拎包一手拿著手機。


    “其他人呢?”


    “都走了,肖總監在車上等我。”


    身後的人都在看向我們,滕予洲點點頭沒有在多問什麽隻說了句:


    “嗯,那你也早點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滕總再見!”


    我聽見背後有個女聲問,


    “誰啊?新來的助理還是秘書?”沒聽見迴答聲,隻聽見錯落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我們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生活,而他們的夜生活才剛開始呢!


    “哎!那天車裏的人是你吧!”背後突然想起人聲,嚇的我一激靈。轉身看見一個有點麵熟的男人,金陵春璀璨奪目的燈光,映照著他俊朗深刻的麵容,他身上穿了一件寬大的時尚西裝,裏麵一件黑色類似舞蹈服的內搭,露著大半個前胸,拖地的長褲拉的他身形修長,頭發全部向後梳的一絲不苟,讓人看了莫名覺得性感勾人。


    對麵的人一開口我就猜出他說的是哪天,我微微一笑,柔聲迴道:“不是。”說完轉身直接走了。後麵的人還哎了一聲,我充耳不聞快步向街對麵的車走去。


    走到車前,聽見一個男聲說道:“是你!這麽巧,我們又見麵。”


    我抬頭看過去,是薈萃樓借充氣筒的男人,他換了一身休閑得體的淺色西裝,裏麵穿了一件半高領的深色打底,頭發也是又精心打理過得,臉上帶了一副銀邊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斯文又貴氣,身後還停了一輛白色超跑。


    “嗨!你好,是挺巧的。我們剛結束要迴去,您這是剛來?”


    男人如謙謙君子般莞爾一笑,“我來建個朋友。”


    “喔,那不耽誤你們的時間,再見!”我朝他擺擺手,沒等他迴答小跑了幾步上了停在路邊等我的車。


    肖鄭毅可能是真醉了,坐在後麵一動不動,隻有這個時候我才能感覺到他也是一個跟我一樣會累會醉的普通人。他業務能力極強,為人又很正直,一般帶我去見客戶的話對方是男的,他會在上車前提前說,青見你坐副駕,我跟某總還有事要談;對方要是女的,他會主動坐副駕。有時候桌上沒有女賓的話他會提前說自己等下還有事,助理就不喝酒了,如果有女賓在,他會讓我主動發揮。不論多晚,他帶出來的人都會安全送迴去,除非他喝的不省人事。當然正式場合他從來不會讓自己喝醉,裝的除外。像這種內部聚會他通常比較放鬆,十有八九是真要醉的,但是每次都記得走之前在眾人麵前說“青見,你坐我車。”


    我坐在副駕打開半扇車窗,秋風涼涼的,車內卻很暖。


    “不要在部門內談戀愛。”假寐的人突然開口。


    他突然發話嚇了我一跳,我納悶迴道:“我沒有啊?”


    “嗯,最好沒有。否則我又要換助理了。”後座的人輕歎出聲。


    “您放心不會讓您這麽快就換助理的。”


    “不要靠近李戴陽。”肖鄭毅今天應該是真醉了,話比平時多了許多。我有些驚訝他會如此直白的提點我:“我沒......”


    “也不要讓他靠近你。”他直接打斷了我未說完的話。


    “可我?怎麽,能讓他不靠近我呢?”我側身認真看著身後始終閉著眼的男人。


    他突然睜開眼睛,眼裏已完全看不出醉態,開口道:“我會敲打一下他,你自己也要注意分寸。無風不起浪,你不讓他誤以為自己有可趁之機,那他就翻不出什麽花來。”男人表情冷漠,眼眸冰冷的看了眼我。


    我並不讚同他的話,但還是迴道:“嗯,我明白了總監。”


    後排的人閉著眼沒在說什麽,車內再次陷入了安靜,代駕恪盡職守的做著工具人,一個眼神也沒有參與。


    肖鄭毅先送我迴了四季家園,我下了車後,抱臂往小區內走,門口的大叔幫我打開門樂嗬嗬的問:“又加班了啊。”


    “嗯,是的大叔。”


    包裏手機響了,我跟保安大叔拜拜手,邊往裏走邊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一個字母z。


    我很意外劃開接聽:{喂?}


    電話裏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到家了嗎?}


    我:{嗯,馬上!}


    滕予洲:{肖鄭毅沒送你?}


    我:{送了,把我送到門口了我正在往小區裏走呢。}


    滕予洲:{好,到家發信息給我,早點休息吧!累的話明天就休息一天。}


    對麵的人看不見我牽起的嘴角,他還是像少年時三個人一起出去玩,關心唯一的女生有沒有到家一樣。


    我:{好,你也早點迴去,熬夜傷身。}


    電話裏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嗯,一會我就走。}


    我:{那我先掛了?}


    滕予洲:{嗯,掛了吧。}


    我:{拜拜,滕總。}


    滕予洲:{嗬嗬,拜拜栗助理。}


    我嘴角含笑不舍的掛斷電話,看著剛才的通話記錄出神。拇指輕輕摩挲那竄數字,仿佛觸到了心愛之人的衣炔。


    ktv包廂裏,滕予洲獨坐在隔間裏單人沙發上,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按著扶手上的手機。耳邊傳來包間裏陣陣歌聲和笑鬧聲,趙福元從大包裏進來,手裏拿了一瓶酒一隻杯子。


    “自己躲這幹嘛?”邊說邊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又給滕予洲放在桌上的杯子倒上酒。


    “打個電話,處理點公事。”


    “哦~沒給你小美人打電話問她到沒到家。”趙福元調侃道。


    “打了。”滕予洲一副我就承認了怎麽樣的樣子。


    趙福元沒想到他承認的那麽爽快,轉臉看他又問:“什麽關係?之前你們走了,我問她那天晚上車上是不是她!她說不是,哎,我說你們玩挺花啊!”


    滕予洲聽了沒什麽表情,手底的手機傳來一聲信息提示音,打開看是女孩發來的。


    {老板,我已平安到家。老板勿念,老板晚安!}一個眨眼吐舌的可愛笑臉,還拍了一個驢的玩偶給他。


    {嗯,晚安。}末了又發了一句{驢不錯,迴頭也送我一隻。}等了能有三五秒女孩迴複


    {隻要老板喜歡,老板隨時拿去。}


    “誰啊,笑的那麽輕浮。”趙福元伸頭過來。


    滕予洲將手機按滅反問:“學校的事處理完了?”


    “哦,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要不是她閨女跟她長得一樣,我都懷疑是不是故意讓他閨女摔斷胳膊想鬧事!哎!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他一副企業家創業不易,搖頭晃腦的感慨著世態炎涼。


    滕予洲嗤笑出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站起身來:“走了,搞藝術的大企業家!”


    “哎,去哪?在聊聊那女的啊!”見滕予洲沒理他,繼續往外走,他站起身又問:“哎,袁野什麽時候迴來?”


    “快了。”


    “快了是什麽時候?我等著和他一起出海釣魚呢。”


    “就這幾天”


    包間的人見他們走出來都轉頭看過來,燈紅酒綠中眾人都難掩醉意。姚寶鑰將手中的話筒塞到旁邊男人懷裏,蹬蹬蹬跑過來抱著滕予洲胳膊,身子和頭就貼了上去。


    “什麽時候自己躲起來的,也不陪我唱歌!”仰著頭翹著櫻桃小口語不成調的撒嬌道。


    滕予洲一手分開她纏過來的胳膊,又略顯費勁的將自己的胳膊從她懷裏抽出來,麵不改色的迴道:“你看你喝成什麽樣子了,趕緊迴去吧!讓福元送你!再晚寶臨哥該擔心了。”


    趙福元突然被點名隻能幹瞪眼,姚寶鑰惱怒的撒嬌吼道:“我才不要他送!我哥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他才不會擔心呢!他最放心你了,我不要二元送我,我要和你送我!”


    一旁的趙福元翻著白眼開口道:“行了行了,看你自己現在那樣!但凡我有第二個搭檔你死這我都懶得看一眼,別在這膩膩歪歪了,趕緊走!”


    邊說邊一手扶著抱著哼哼唧唧的姚寶鑰往外走,姚寶鑰喝的東倒西歪走路直崴腳,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趙福元身上,趙福元半摟著她走到門口,迴頭看滕予洲還站那沒動,遂問:“你什麽時候走?”


    “你先送她迴去,我跟廉君說點事。”


    趙福元點點頭繼續擁著懷裏的人往外走,姚寶鑰語不成調的繼續嚷嚷著不走,要在這裏陪著滕予洲。吵嚷聲隨著厚重的隔音門的關閉被隔絕到了另一邊。


    廉君跟滕予洲是大學同學,滕予洲就比他畢業晚一年,再見廉君時,他已被這多出的一年,毒打成了微胖的油膩大叔,歲月果然是把殺豬刀!


    他樂嗬嗬的走過來:“姚小姐對你還是那麽熱情啊,哈哈。”滕予洲看他一眼,他立馬閉上嘴巴拜拜手:“不說,不說行了吧。”


    “今天先到這,你安排他們迴去。馬上就是新品發布會,這中間不要在出任何叉子。”


    廉君點點頭:“好,我這就安排他們迴去,放心吧!李季的事情不會在出現第二次!”


    滕予洲微微頷首又開口道:“李季那筆尾款我有辦法了,他壓了曼森商貿一批貨要求對方把剩餘的貨款轉到第三方私戶,曼森商貿要開專票兩邊為這事正在打嘴仗。這筆款付我們的綽綽有餘,你去找法務部想辦法在曼森商貿妥協前看看能不能做成合同保全。”


    廉君眼前一亮:“好好,好!我明天早上就安排,李季是不想在產業圈混了,你看現在要不是有我們給他托底誰還給他合作。當初要不是你壓著,我非廢了他不可,媽的!無恥小人斯文敗類!讓我們君聯到現在都還被行業恥笑!”


    廉君想起當年的事就恨得咬牙切齒,公司剛起步幾個人沒日沒夜研發的全屋智能家居新品,有一半都被另一家公司搶先發售,高智商無下限的人犯罪你知道有多令人惱火嗎?事情的最後結果就是君聯智能不但無法起訴李季的泄密,還要為了合同跟他互惠合作!


    廉君,李季和滕予洲三人都是校友,李季的技術能力是三人當中的翹楚,是他們公司裏創作研發組的靈魂人物,話少低調。滕予洲和廉君共同出資各占35%,給李季20%幹股剩下的10%用作公司內部發展。當時滕予洲正忙著畢業和迴國的事情,君聯智能的事都是廉君在打理,李季後來的返出跟廉君的獨裁自大脫不了關係。但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用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隻能先飲鴆止渴解了燃眉之急才是首要。


    “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算什麽?等我們的新品穩定上市,我讓他在整個申洲都沒法立足。”


    廉君還想順著滕予洲的話同仇敵愾的放幾句狠話,又被滕予洲打斷:“行了,我先走了最近都沒空去公司,你自己摟著點,要是在出差錯我比李季還不是人!”


    滕予洲放完狠話揚長而去,獨剩廉君一人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摸了摸自己的大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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