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最後一天,我跟鮑小曼兩人搬完家累成狗,兩人癱靠在沙發喘氣,


    “吃啥,我點。”鮑小曼躺靠在抱枕上舉著手機問。


    “累死我了,吃點好的犒勞犒勞自己吧!我要吃麻辣小龍蝦,在點杯喝的,要常溫的,還有湯也要,在來點米飯,素菜要不來一個?”


    “要一個吧,這麽好的房子都住上了,還差這點小錢!”鮑小曼豪邁道。


    “行吧,你看著點,我要去洗澡,髒死了這一身。”


    “我請你啊,感謝你們總監為我們省了一大筆錢,哈哈哈......”


    “一頓小龍蝦就想打發我?知道我因為這個房子每天在他麵前有多卑躬屈膝嗎?未來我還不知道要忍辱負重多久呢?”


    “哎呀知道知道,知道你最辛苦了,我可愛的小栗子,我愛死你了。”


    想想剛來申洲,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的日子,現在簡直是農奴翻身。


    兩室的房間外麵有一個衛生間,主臥有一個,鮑小曼很有眼力見的將主臥讓給功臣我,自己蝸居次臥。


    我正洗澡呢,鮑小曼忽然咚咚咚的敲著浴室的門,在外麵喊到:“你手機響了,是個字母是z的電話,號碼相當霸氣啊,什麽時候結交的霸總?”


    我一把拉開門,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接起手機嘴裏迴道:“我同學。”


    電話顯然響了很久,剛接起來對麵就掛了。我坐到沙發上,目不轉睛看著桌上的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繼續擦著頭發,直到桌上的手機再次響起。


    “喂。”


    “怎麽不迴過來?”


    “我在等你再打過來”


    “我要是不打了呢?”


    “那我隻好迴給你了!”


    對麵傳來滕予洲的笑聲:“出來,我在你們小區門口,給你帶了點東西。”


    “給我帶了東西?什麽?”我很意外又有點小驚喜的問道。


    “出來不就知道了。”


    “噢,好,等我下。我剛洗完澡,換身衣服就出去。”


    “嗯好,不著急。”


    我作勢要掛斷電話,忽然就想起一件事,試探問道:“你在哪個小區門口?”


    對麵的人頓了一下,不確定的說:“不是四季家園嗎?”


    我無語的笑倒在沙發上,電話裏麵傳來滕予洲疑問的聲音:


    “怎麽了?不對嗎?”


    “對,對,對滕總。您沒去錯地方。”我哭笑不得的哀歎道:“如果您再早來兩個小時,說不定我們能在路上遇見呢。”


    “什麽意思?你出門了?”


    “我搬家了,不在那裏住了,就在兩個小時前。”


    “......”


    滕予洲又開了一個小時的車,來到金頂公寓門口。遠遠的就看見路邊石上站著一個穿了一身白色寬鬆娃娃裙的女孩,頭發鬆鬆垮垮的紮了一個馬尾,腳上穿了一雙...拖鞋......。她剛洗完澡,一張臉素麵朝天,未施粉黛卻麵若桃花,一雙含笑的眼睛泛著盈盈波光。


    “這麽早就過上老年人生活了?”滕予洲下車調侃道。


    “不早了,六點半了都,我也沒有什麽夜生活。”


    滕予洲嘴角彎彎,故意加重語氣重複我的倒裝句道:“噢,是嗎?六點半了都?果然不早了。”


    我莫名感覺怪臊得慌的,不好意思的低了一下頭,緩解了自己局促的情緒後又一本正經的問道:“給我帶了什麽?”


    滕予洲看女孩臉色微紅害羞的樣子,不在繼續捉弄她,轉身往後備箱走去。


    “去看一個朋友,迴來的時候他送了些葡萄,我記得你很喜歡吃葡萄,便宜你了。”


    我走過去一看,好家夥!送了滿滿一後備箱:“這些不會全都是給我的吧?”


    “不然呢?”


    “這是把一年的水果都提前送你了嗎?”


    滕予洲輕咳一聲說:“他有個生態園,這幾天去他那裏談些事情,迴來的時候才發現後備箱被他裝滿了。”


    “噢~,那我就幫你笑納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怎麽拿進去?”


    滕予洲關上後備箱:“我給你送進去。”


    “好,那就辛苦滕總了。”


    話罷我笑眯眯走到車前,誰知滕予洲抬起手猝不及防的給了我一個暴栗,我是真沒想到,以前他也沒那麽隨便啊。加之真嚇了一跳不禁“啊”了一聲,揉著腦殼皺眉道“好痛!”


    “很痛?”走到車前拉開副駕車門的滕予洲問。


    我點點頭,“我爆你一個試試啊。”


    “你可真敢說,知道了!下迴輕點。上車!”


    唉唉唉,疼是真有點疼,不過這感覺——好極了。


    車開到單元門口滕予洲將東西搬下車,我拿起一個不太確定的東西問道:“請問,這個長得像荔枝大哥一樣的綠頭瓜是什麽?”


    滕予洲走到近前,皺眉思索一臉茫然。


    “你沒吃過嗎?”我問


    “不記得了,可能吃過吧,你迴去查查看能不能吃。”


    我:“......”


    我們兩人將地上的幾個袋子和盒子歸攏一下,他主動將幾個盒子摞在一起,抱在懷裏往樓裏走去,進了電梯我騰出手按了樓層,滕予洲突然開口:


    “這裏是公司其中一處員工公寓吧?”


    “嗯,對,是公司的公寓。我原本......還...不到申請公寓...的時間。是我們總監幫我...問了...李總的...意思。然後...就......”


    好尷尬!我既不想瞞著他,又拿不準他內心的想法,也不想因為這樣的事連累肖鄭毅在他那裏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就吞吞吐吐的說著。


    “收你費用了嗎?”


    “啊?”


    “有沒有收你什麽費用?”滕予洲低頭垂視臉色通紅的女孩。


    “噢,收了,我和室友兩個人四千。”


    他點點頭什麽也沒說,隻是眉頭輕蹙似在想什麽事情。


    “叮”電梯打開,“我朋友在家,她可能認識你......”我尬笑兩聲。


    滕予洲嗯了一聲迴道:“認識我不正常嗎?”


    “我......嗯,正常。”


    開了門我先進來,將袋子放在地上,迅速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新的男士拖鞋放在門口給滕予洲。也沒注意門口人的臉色,我直接換了另一雙拖鞋,然後彎腰抱起地上袋子,聽見身後的人問:“你朋友是男的?”


    “啊?不是,女的啊?”我看見滕予洲撇了下地上的拖鞋明白過來。


    “新的沒人穿過,應該是公司配的,裏麵還有兩雙呢也是新的。”他這才換了鞋子進來。


    “放哪?”


    “幫我拿到廚房吧,那麽多一時半會也吃不完,我收到冰箱裏。”


    滕予洲跟在我後麵進了廚房,廚房夠長但是不夠寬。我和鮑小曼兩個人在裏麵覺得挺合適,現在突然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立馬轉不開身了。


    我將手裏的盒子放在灶台上,一轉身滕予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到我身後了,他越過我將手裏的兩個棕色透明禮品袋,放到同樣的位置又轉臉看著我,他的意思是還有需要幫忙的嗎?我在想他怎麽還不出去,我立馬轉過頭來扒拉灶台上的水果。開口道:


    “你朋友摘了好多葡萄,看起來還不錯,要不要帶迴家一些給周董也嚐嚐?”


    “他三高,不能吃。”


    “噢,那要不要帶給其他人一些。”


    “不用,你都留著吧。”


    “噢,要不要坐一下?我幫你倒杯水。”我作勢要去拿水杯。


    “別倒了我不渴,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和我一起去,叫上你朋友就當給你們溫鍋了。”


    鮑小曼不知道死哪去了,剛才出門的時候還在處理兩人吃剩的小龍蝦。


    “我們吃過了,你還沒吃飯嗎?要不要我幫你做點?”今天的要不要有點多。


    “別做了,我還有事。”


    他一邊走出廚房一邊打量著房間,又叮囑道:“還缺其他什麽東西嗎?”


    “不缺了,這裏什麽都有。”


    “不要不好意思開口,把我當徐浩然就可以。”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我送送你。”


    滕予洲走到了門口,換好鞋開了門說:“別送了,明天我來接你。”


    “不用接我的,我可以.....”話沒說完,看見他變了臉色,我急忙改口:“好,我等你電話。”


    門被關上,鮑小曼突然咚咚咚跑過來,


    “走了嗎?走了嗎?已經走了啊?”開門伸頭往電梯處看去,哪還有人隻有電梯不斷向下的箭頭,證明這剛才有人乘電梯下樓了。


    “你哪去了?”


    “我,哎!我吃完麻辣小龍蝦就肚子痛,在廁所隻聽見你們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急煞我也!!!不行我要去看看你男神長什麽樣子!”鮑小曼風風火火就要下樓,我一把拉住她。


    “來不及了,等你下去隻能看見汽車尾氣了。”


    她眼珠一轉立馬掙脫我的雙手,幾步奔到窗戶旁,迅速打開窗戶伸頭往外看去。


    “哎哎哎,是那個邁巴赫嗎?哎,你男神可以呀.....哎呦呦不行了不行了,我還得在去拉......。”


    鮑小曼買的十月一日下午兩點申洲飛肥城的機票,早上起來開始收拾東西,我要到另一個機場去接徐浩然沒法送她。在家裏跟她告別後,不到八點就坐上了滕予洲的車


    “吃飯了嗎?”滕予洲問。


    “嗯,吃了,你呢?”


    “沒有。”


    “?你不吃早飯?”


    “吃,就是很少吃那麽早。”


    我......


    “要不要找個地方吃點?”


    “不用,到機場再說。”


    結束簡短對話,車內安靜下來,我心裏既高興又有說不清楚的忐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相處。


    “你怕我?”滕予洲突然開口。


    “嗯?沒有啊!”我矢口否認。


    “你的反應讓我感覺你怕我。”他轉頭看了一眼渾身不自在的我。


    “我什麽反應?”


    “局促不安,如坐針氈,手足無措,坐立難安。”


    他一下說出四個形容一種狀態的成語,我眉前豎起三道黑線。


    “嗬嗬,可能是好久不見的緣故吧,我是,有那麽一點點不自在。”我用手比劃了那麽一點點的距離。


    滕予洲轉頭看了一眼,雖沒說什麽但是牽起的嘴角暗示著他的好心情。


    車內響起滴滴滴聲音,是誰在微信上連環奪命扣,從包裏翻出手機一看,毫無意外鮑小曼是也。


    鮑小曼:{栗子,快看第一視角,還有公司的微博,有驚天大瓜!!!}


    {蒼天呢!公司這波炒作真是絕了!!!肯定是為了10號的服裝發布,風範服飾的股票一路飆升,媽的創世優品想搶我們風頭,這下歇菜了吧他們沒有霸道總裁!啊哈哈哈哈哈,我們不但有還絕頂的帥酷炫!!!幹死丫的!}


    {你快點去看啊,我要和你一起釋放我內心狂熱的小宇宙!!!}


    在鮑小曼一番狂轟亂炸下,我打開世洲國際的微博,發現官微八點零八分發了一則關於世洲國際新任總裁滕予洲更名的動態,還配了一張半身照,照片裏的男人穿了一身風範服飾的經典款深藍色條紋全套西裝,領口有ff標識的鑲鑽標識,裏麵配了一件黑色襯衣,極少見他穿深色衣服,這一身,怎麽說呢?反正我全身像是被電流擊中一樣,不自覺哆嗦一下。


    照片顯然是專業人員拍的,頭發比現在要長些,左耳帶了一顆黑色的耀眼鑽石,他坐在一張黑色皮椅子上背景應該是他的辦公室,雖然是轉頭的側臉,但是依然能讓人感覺到他身上的桀驁不拘。我愛死了他這張照片,頓覺腦子像是炸了般,我甚至伸手摸摸自己鼻子是不是流鼻血了。往下翻微博,清一色的留言


    {這不是現實版的霸道總裁嗎?我願意和總裁譜寫一部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小說!!!比心比心比心}


    {我宣布我以後的衣服都是ff(風範)了,洲哥洲哥。}


    {誰有世洲國際10號發布展的票,傾家蕩產去看霸總!}


    {這就是我未來老公。}


    【老公】


    {.......}


    {我靠,這是世洲國際的太子爺嗎?都長那麽大了嗎?竟然沒長殘耶!!!}


    不止世洲國際的微博,就連各大分子公司的官微都一一轉發此條動態。世洲國際官方微博短短半小時內粉絲激增幾百萬!有人甚至貼上了一張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貼圖......


    打開第一視角,上麵果然也是關於世洲國際繼承人的新聞,關於滕予洲的個人信息,年齡26,身高186,未婚,畢業於帝國理工大學,小學到大學就讀院校。還未畢業就跟廉君創立了君聯智能,短短三四年乘著國家對人工智能大力扶持的東風,公司目前市值幾個億等等。


    都是正麵的信息,不得不佩服世洲國際的宣傳和公關部,所有負麵的新聞都被堵的死死的,你所能刷到的都是這些。所有關於世洲國際的前世糾葛仿佛被某種力量牽製著,網上能看到的都隻是隻言片語的猜測,如原滕風集團滕文龍和他的子女的消息,隻能看到女兒滕子君22歲嫁給了現任世洲國際董事長周立昂,兒子滕子義二十四年前因意外去世。


    周立昂的前世今生倒是被扒的夠深的,以前是申大的教授,娶過三個老婆,共育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發妻跟他一樣是滬北人,婚後育有一女。周立昂有了孩子後一路開掛,順利出國深造博士畢業等等,再後來就去了申洲大學執教。這期間發妻在滬北老家出車禍死了,留下十歲的女兒周黛妍由爺爺奶奶看護。三年後周立昂娶小他15歲的滕風集團千金滕子君,申洲大魔王滕子義成了他大舅哥,當時周立昂成了申大的風雲明星教授,上他課的人幾乎座無虛席!兩年後兒子周世謙出。滕文龍豪擲千金為其大宴賓客,並當場贈予父子二人滕風集團的股份。周世謙過四歲生日時,滕子義車禍死亡,周立昂在滕文龍的要求下,於次年,擔任滕風集團總經理,同年兒子周世謙由滕文龍親自做主更名滕予洲!


    我看的認真,網上公布的這些跟寫劇本小說似的精彩。果然徐浩然的狗嘴說了句箴言,豪門真是非多。


    “看什麽呢?這麽認真!”


    我定定神迴道“新聞。”


    “什麽新聞?”


    “關於你和你的家族的新聞”


    “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不比看新聞來的更快,而且網上的新聞,不一定都是真的!”滕予洲迴道。


    “可以問嗎?”


    他點點頭:“你可以問,迴不迴答在我。”


    “你真的單身嗎?”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先問這個問題,略微驚訝的轉頭看了我一眼。


    “嗯,未婚。”


    “我問的是你單身嗎?不是結沒結婚。”我目視前方,裝作很隨意的樣子,眼角的餘光還是瞥到滕予洲又微微瞧了我一眼。


    “嗯,單身,目前沒有女朋友。”


    “呃,......”收到迴答,突然不知下麵要問什麽了。


    “你不會隻對我有沒有女朋友感興趣吧?”滕予洲打趣道。


    我當然隻關心這個問題啊!“當然不是,我還沒想好問什麽,噢,對還有,周董現在的老婆真的是他原來的秘書嗎?”


    “對,是。”


    “呃,你們,相處的還好嗎?”


    “還可以吧,畢竟是我爸的老婆。”


    “那你,會像網上說的那樣,平時叫她小媽嗎?”臉上沒來及收住的竊笑出賣了我八卦的心思。


    他沒直接迴答這個問題:“我敢叫,怕她不敢答應!”狂妄,倨傲網上八卦出來的霸道總裁本裁。


    我沒忍住樂了一聲,隻能用單字節迴他。


    滕予洲也沒覺得被冒犯,就感覺她偷笑的樣子挺有意思的,人挺有意思。


    “看來第一視角也被你收買了,爆出來的都是些水分超多的信息。比如你高中有兩年多的時間都在蒙城讀的,他們直接一句小學至高中就讀於明珠國際學校,不過周董的事情倒是扒出來的挺多。”


    “總要賣一個,隻能是他了。我去蒙城五中還真沒幾個人知道,高中在明珠國際讀了半年,那會兒放寒假是想直接去蒙城看我媽,趕上趙福元從京都來找我玩,我們就順道去了冬城滑雪,結果不小心摔斷了腿,所以當時我就在蒙城邊養腿邊陪我媽。”


    “趙福元?是來學校找過你的那幾個男生嗎?”


    “對,你前幾天才剛見過。”


    “那天攔你車的人嗎?你那幾個朋友我隻記得有個男生,個不高長得跟女孩子一樣漂亮!眼睛特別好看!”


    滕予洲突然笑了,開口道:“就是他,他這輩子都欠我一條腿。”


    “嗬嗬,怪不得那時候你很少活動,大家都說你少爺病犯了。”


    “想不到平時看起來那麽質樸的同學,背後也會惡意揣度。”


    “不是,大家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就覺得你很特殊,難免議論一下啦。不過我保證我聽到的大多數都是善意的調侃。”


    他像是抓住了重點,開口問“我哪裏特殊?”


    我一下哽住,“你不特殊嗎?”


    “哪裏特殊?我沒覺得。”


    “別的不說,就憑你是從國際化大都市申洲來的轉校生,這一條,你在整個蒙城都很特殊。唉,那你腿好了怎麽沒迴去?”這生硬的轉折真是佩服死我自己了!


    “我想迴去來著。我爸說不用迴來了,就在那呆著吧,我學校都給你找好了,然後我就在那兒上了兩年學。如果不是我媽病重,我說不定能跟你一起高考!”


    “那還要感謝周董,不然我豈不是失去了和總裁做同學的機會。”


    他一隻手開車一隻胳膊壓在右側的操作台上,聽到我的話竟突然抬手彈了一下我光潔的腦門。


    “可以啊,聊兩句就知道順杆爬了!”


    我側開身揉著頭看他繼續道:“不對嗎?公司的人要是知道我們是同學,還不都得搶著來抱我大腿。”


    “是得搶著抱,跟我同學的人很多,但是既跟我同學,又能坐我車的人還真不多。”


    我撇撇嘴。


    十一黃金周,路上堵車,十點多才到機場。我早上出門穿了一條牛仔背帶褲,上身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頭上紮著高高的馬尾。滕予洲還是萬年不變的一件白色polo衫,一條煙灰色休閑褲,我懷疑他衣櫥裏全是白色polo,好在他長得帥個子也高,穿起來具有型!


    “你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他們出來還得一會呢。”


    “不去,找個地方坐坐。”


    “好。”我們兩個人找個位置坐下,我掏出手機給徐浩然發了一個信息,讓他落地後給我電話。


    “我去買點喝的吧,你喝什麽?”我收好手機起身說道。


    “咖啡,少糖。”滕予洲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像是地主家的大少爺,噢,他本來就是大少爺。


    “好,什麽咖啡都可以嗎?。”


    “這裏能有什麽好咖啡,什麽快買什麽吧。”一條胳膊撐在椅子上一隻手放在腿上有節奏的敲著。


    “好,我去了。”


    路上接到徐浩然電話說已經出來了,正在等行李。我快步來到滕予洲坐的地方,將咖啡和順便給他買的蛋糕遞給他


    “徐浩然剛給我打電話了,差不多就塊出來了。”


    滕予洲打開蛋糕袋子,看了一眼又遞給我。


    “我不吃甜的,留給老徐吧。”


    “我問了不是很甜,你嚐嚐看?”我知道他不太喜歡吃甜食,特意問過才買的,滕予洲還是搖搖頭說不吃。


    蒙城沒有機場,徐浩然是從濟北過來的。接機的人很多,我找了個空擠進前麵,滕予洲站在我身後。我一手捧著咖啡,一手拿著蛋糕袋子搭在微涼的金屬圍欄上,感覺自己被身後男人的氣息全部包圍,他一路都沒抽煙,鼻端的空氣中纏繞著他身上淡淡青木鬆香味。我不敢迴頭,雙手沁汗心髒咚咚的狂跳,假裝淡定的目視前方不斷湧出的來人。


    滕予洲一手拿著咖啡一手揣在褲兜裏,姿態愜意的站在青見後麵,眼睛雖是盯著人群,餘光卻撇到身前的倩影上,女孩身上的體香混合著洗發水的香味,緩緩蔓延到他鼻前,透著誘人心魄的魔力。


    出機口處終於出現一道熟悉的人影,高高的個頭,穿了一件黑t恤,黑色收口運動褲淺灰色運動鞋,鼻梁上架了一副黑超,雖坐了一個半小時的飛機發型還保持良好,跟他的人一樣幹幹爽爽,陽光清透。


    當我看見徐浩然背了一個銀灰色單肩包,手裏推著一個女款粉色行李箱時,臉上的迎賓微笑漸漸消失。不敢相信徐浩然這家夥竟敢把我妹妹也帶來了,他是怎麽說服我媽還讓她心甘情願幫他遮掩的??


    兩邊人見了麵都很克製冷靜,完全不像周圍接機的人那樣,熱情唿喊,老遠就張開雙臂奔向對方。我和滕予洲就這樣看著徐浩然還是像從前一樣浪蕩著一步步走來。身後的小女孩從看到姐姐後小臉就笑靨如花,老遠揮著雙手想喊又不敢喊,隻是無聲張嘴喊著:姐,姐。


    “幹嘛臭著一張臉,接喪還是接人呢!”徐浩然語帶不滿的朝我抱怨,儼然一副大家長的姿態。


    “姐姐。”栗青緹看見姐姐身後還站著一人,隻覺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沒敢上前隻拉著姐姐的手。


    我伸手攬過妹妹的肩膀,又抬手朝徐浩然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打了一拳,滿麵是笑的狠聲說道:


    “帶我妹來也不提前告訴我!”


    徐浩然裝作被打傷的樣子,哎了一聲,揉著肩膀擰眉磕磣道:“公共場合還那麽兇悍,也不怕嫁不出去!”


    “管好你自己吧,浩然兄!”我白他一眼,又轉頭關心的問青緹:


    “怪不得昨晚給媽打電話,她說你學習累了睡覺了,原來是給你打馬虎眼啊!怎麽樣?累不累?昨晚睡好了嗎?”


    “當然好了,你沒看見她精神抖擻,兩眼放光嗎?”徐浩然一手搭在行李箱把手上,一手抄兜裏一副小爺做了好事的模樣。


    “她兩眼放光不是因為看見了我嗎?”我接道。


    徐浩然做了一個無語的表情,墨鏡下看不見他的白眼,隻看見他嗤之以鼻的嘴角。轉頭看了眼一直站在我身後被當空氣的滕予洲,賤賤的問道:


    “哎,哪找的保鏢,一點眼力見也沒有,看見貴賓來了不知道上前接下行李!”


    栗青緹眼帶疑惑的看著站在姐姐身後的大哥哥,似是想起了什麽,又不敢確認雙唇蠕動了下沒出聲。


    滕予洲他太了解徐浩然了,表麵大大咧咧看似什麽都粗枝大葉的,其實心有丘壑,眼存山河,很有氣性的一人。你對他胃,他什麽好事都想著你,你要是辜負了他,對不起,這輩子都跟你不對付!他自知自己做的不夠義氣,不讓徐浩然順下這口氣的話,他們可能真的就此成為陌生人,於是他打聽了徐浩然的近況後,送了一個天大的順水人情給徐浩然,然後堂而皇之的成了徐家酒店的第二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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