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張獵戶正在為開過年送虎子上學的事煩心。


    一聽是陳芸芸的聲音,趕緊給她開了門。


    “整了一頭老虎?”張獵戶黝黑的臉上震驚的神色顯而易見。


    陳芸芸看看四周並無旁人,她點點頭。


    虎子聽見跑出來,“幹娘,有老虎?我也想看看!”


    陳芸芸隻好將他們帶到自己家,看著地上幾米長的大蟲,張獵戶感覺自己的臉很疼。


    他之前竟然還想著用獵槍找這家人算賬!


    現在想來,幸好沒來得及。


    不然今天躺在這裏的,哪裏是老虎,分明是他的身體!


    “我這裏有門路,省城裏的醫院,有的會用到這些。但是這兩年查得嚴,也不知道他們還要不要。”


    外麵形勢嚴峻,陳芸芸也是知道的,“那就先拜托張伯了,這兩節香腸拿迴去給虎子嚐嚐吧,他還挺愛吃這個的。”


    兒子在陳芸芸這邊吃過幾迴飯後,天天嚷著要吃香腸。


    村裏人家過年,哪有功夫弄那些。


    有肉有蛋能吃碗麵,已經算很不錯了。


    繞不過兒子喜歡,張獵戶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了,“過不了幾天,那雪就化了,到時候我幫你問問。”


    “如果有什麽其他想要幫忙的,也可以讓我兒子找我。”


    陳芸芸謝過張獵戶,老虎讓他抬走了。


    日子過得飛快。


    初一過了沒多久,就是元宵節。


    陳芸芸做了湯圓,內裏是芝麻餡的,軟糯可口,滿是芝麻和糖的香。


    昨天太祖公去了,全村都參加了葬禮。


    葬禮後,村長留大家開了個會,通知開過年就會有知青下鄉,要大家都把村裏的香什麽的全都收起來。


    “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這怎麽能丟?”


    村長說的話分量很重,砸在每個人的心頭,“世道變了,外頭亂成什麽樣,明眼人都看得到。”


    “什麽香啊供奉啊,這放外頭可是要遭的。”


    “你們都有親戚在外頭,都打聽打聽,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把話說在前頭,該勸的也都勸了,若是不聽,我也沒辦法。”


    這好好的,怎麽就要改了呢?


    有人指了指陳芸芸,“誌軍媳婦,你也說個話吧。”


    陳芸芸頂著眾人的眼光站了起來,接收到村長的視線後。


    她清了清嗓子,“村裏都是我的長輩,我也不想害了大家,大家還是都聽村長的話吧。”


    “誌軍媳婦,你咋這麽不爭氣啊。”


    陳芸芸抱歉地笑了笑,這是大趨勢,她能插什麽嘴。


    村裏人雖然心有不願,但村長的話分量很重,沒人敢違抗,隻是偶爾在家裏難免會埋怨幾句。


    元宵一過,天氣轉暖。


    雪漸漸化了些,出山的路終於解封了。


    陳芸芸收拾著要出遠門的衣裳和吃食,她烙了好多張大餅。


    外麵不比家裏,不能帶惹眼的食物。


    所以陳芸芸用了個罐子裝了好些肉沫鹹菜,肉沫切得細細碎碎的,混在深色的菜裏,完全看不出來是肉。


    衣裳每人都帶了一身,塞滿了包裹。


    錢和票陳芸芸都放在了儲物戒指裏,那儲物戒指樣式樸素,並不起眼,就像是枚納鞋底的頂針。


    山路剛解封時,張獵戶就出了山,沒多久就找著了買家。


    陳芸芸不願出麵,張獵戶就說是自己打的。


    那人還誇他手藝進步,都沒見到傷口,這老虎竟然死了。


    張獵戶隻好隨口扯了個慌,將話題圓了過去。


    一隻老虎,賣了三百塊錢。


    張獵戶全都給了陳芸芸,哪怕陳芸芸要拿出部分酬謝,他也堅決不收。


    陳芸芸也沒法,隻好下次打虎子的時候輕那麽一些些。


    要出遠門的日子終於到了,一大早陳芸芸就叫醒孩子們,拿好村長開的介紹信,背著包出山。


    因為要出門,容琰換了件不起眼的棉襖,與陳芸芸穿的如出一轍,都是灰撲撲還帶著補丁的。


    包裏的東西都被陳芸芸放進戒指裏,包就隻有個裝飾作用。


    山路狹窄,積雪又厚,陳芸芸將三娃抱給容琰,當容琰幫忙抱著。


    一行人到了鎮上的車站,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等來車。


    這車是開往省城的,他們要去省城趕火車。


    上車買票後,陳芸芸和容琰找了位置安頓好坐下。


    賣票那大姐,盯著容琰的眼光都發直,“大妹子,你男人長得可真俊呢。”


    陳芸芸解釋,“那是我娘家弟弟。”


    “呀,是弟弟呀?他結婚了嗎?”賣票大姐一臉八卦,說著說著就想把自己妹子介紹給容琰。


    容琰作為當事人,雙眸緊閉,一臉冰冷,仿佛被討論的人不是他一般。


    陳芸芸也不想多事,隻好說容琰已經定過親,才讓大姐歇了心思。


    山路難走,路上還有積雪,所以車開得搖搖晃晃,速度也不快。


    幾個孩子是頭一迴坐車,結果暈車了。


    沒坐一會,大娃妞妞就一臉菜色,精神萎靡。


    陳芸芸隻好拿出準備好的生薑,貼在孩子們的肚臍眼上。


    “閉上眼睛睡會覺吧,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大娃妞妞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閉眼休息。


    等從溪雲公社坐到省城,天都已經黑了。


    他們在火車站旁邊找了個招待所先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去趕車。


    第二天一大早,陳芸芸退了房,幾人直奔火車站。


    “要抓緊娘,知道嗎?如果走散了,就去找值班的叔叔阿姨,聽到沒有?”


    火車站人流量巨大,大人忙於搬運行李,疏於對孩子的看顧,所以經常發生拐賣孩子的事兒。


    陳芸芸再三叮囑,又拜托容琰幫忙。


    容琰雖然性子冷了些,但做事還是比較靠譜的,陳芸芸這才放心前去買票。


    考慮到孩子們第一次出門,又暈車,所以陳芸芸買了軟臥。


    給賣票那小姑娘塞了把水果糖,才弄到一個車廂連號的四個位置。


    火車一來,所有人大包小包往車廂裏麵擠。


    陳芸芸也是頭一迴感受到六零年代火車站的擁擠,她背的包都被人擠扁了。


    好不容易找到包廂,自己的位置上,還坐了一大家子人。


    陳芸芸再三確認位置沒錯,她走了過去。


    “幾位同誌,你們坐的這兩個下鋪,是我們的位置,麻煩讓一讓。”


    坐在最外麵的一個老太婆剛吃過早飯,正用手指甲剔牙,聽陳芸芸完就道,“我們鋪位在你們上鋪,不就坐一會兒嗎?咋還攆人啊?真沒教養。”


    陳芸芸看了看手裏的票,“你們確定你們是這個車廂上鋪的?”


    “那當然,我騙你做什麽。”


    老太婆的兒子生得高高壯壯,看陳芸芸一副想較真的模樣,就橫著臉兇神惡煞道,“催什麽催?催命啊?”


    陳芸芸看著手裏的票,又看向這蠻不講理的一家人。


    怎麽總有人在外麵,覺得自己像祖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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