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往深山裏走去,鋒玉山附近的風景很美,兩個人上次直接落在了山上,沒有看到這樣美的冬日之景。
“無名,周塵和周玉他們三個人在這深山裏呆了七年,怎麽吃住啊?”花有聲拉著無名的手問道。無名搖了搖頭,道:“應該很艱難,他那個徒弟肯定不會把賣手稿的錢給他的。”
兩個人邊說邊走著,到了周塵的茅草屋前,周玉不在,不知道拿著錢去什麽地方玩了。周塵和黎阡仍舊坐在桌前。
“周兄。”無名和花有聲走了過去,在周暮宇的桌上放了一些剛剛在城裏買的零食。
周暮宇愣了愣,他很少吃飯,除非真的是餓得受不了了,他才會到旁邊的河中捉幾條魚烤來吃,他喜歡吃烤魚,但沒有黎澤逸烤的好吃。
“還有你的劍。”花有聲把那把銀白色的寒劍放在了周暮宇的麵前。周暮宇抬起了頭,依舊語氣冷淡地說道:“坐。”
無名和花有聲坐了下來,無名看著周塵那英俊卻沒什麽表情的臉道:“周兄,這次來是有一件事情和你說的。”周暮宇看他,眸中一片混沌。
“我想請你和黎兄和我們一起迴花塘村,畢竟在這深山中住的不方便。”無名說道。
周暮宇轉頭看向黎澤逸,輕聲道:“我和澤逸已經在這裏住了七年了,早已經……習慣了。這把劍就做為信物,你先拿著,等我解決完所有的事情,就和澤逸去找你們。”這句話中他帶上了一些希望。
無名點了點頭,伸手拿起劍說道:“好,我們等你。”
周暮宇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真正的歡樂,但轉瞬即逝,沒有一個人看到。
“師父!我迴來了!”周玉從外麵跑了迴來,看到無名和花有聲坐在周暮宇的對麵愣了愣道:“師父,你有客人,那我就一會再迴來吧。”說著他就要往外走。
“周玉。”周暮宇淡淡叫了一聲。周玉轉過身來,無名看到他的手有些顫抖。“師父有什麽吩咐?”周玉依舊裝作鎮定的問道。周暮宇掃了他一眼,淡聲道:“你今日還未練劍。”
“哦!我馬上去!”周玉應了一聲,拿起茅草屋裏用來做劍的樹枝,跑到離他們較遠的地方練習。周暮宇也不管他,頭也不迴的望向無名道:“多謝。”
“沒事!我們都是朋友!”花有聲笑道。
“二位是伴侶吧?”周暮宇問道。無名點了點頭,道:“那我和阿聲就先迴去準備了,隨時歡迎周兄和黎兄來花塘村。”
“慢走。”周暮宇道,無名微微頷首,拿著周暮宇的劍牽著花有聲走了出去。
花有聲邊走邊轉頭問道:“無名,我們現在就迴花塘村嗎?”
無名搖了搖頭,道:“不迴去,你玩夠了?”
花有聲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沒玩夠,那周塵……”
“他的事情應該不會那麽快解決,所以你就放心玩吧。”無名伸手拍了拍花有聲的腦袋。
花有聲握緊了他的手道:“你陪我!陪我一輩子!陪我生生世世!”
“周塵死了!”
京城中的酒館裏有人大聲宣告著,人們紛紛聚攏了過來。
正巧路過的無名和花有聲聽到了這番話,便駐足聽了起來,無名看到周玉也在人群中,但沒聽一會兒便離開了。
“那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大火燒的!整片山林都不見了!還能聽到周塵在裏麵喊著‘我不想死!我想長生不老!’……”還未聽幾句,無名便也拉著花有聲離開了。
周塵若真想長生,不至於在深山裏孤獨七年,還那樣折磨自己。而且,周塵的性子也不屑於長生不老。
“唉!他還答應了我們去花塘村呢!結果現在……”花有聲歎道:“無名,我們迴去吧,迴花塘村。”
“怎麽想迴去了?”無名低頭問道。
“京城不好玩,另外……我想和你早點成婚。”花有聲臉頰泛起了紅。
無名笑了起來,道:“好!咱們馬上迴去,那周塵的劍就帶迴去吧,這是他留下唯一的東西。”花有聲點了點頭,兩個人往城外走去,依舊用來時的方式飛迴去。
飛到空中時,看到那座被火燒的幹幹淨淨的山,光禿禿的很難看,但有許多人都在山頭來迴轉著,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
兩個人在空中看了片刻,便往花塘村飛去。來了一趟京城,經曆了一場人生,兩個人本來都十分開心,但現在心情都很複雜。
花塘村無名山下,無名和花有聲停了下來,兩個人在路上慢了一會,迴到無名山時天已經黑了,比起京城來,花塘村十分的安靜。
無名帶花有聲迴到了山洞裏,花有聲激動的撲到了無名的床榻上來迴滾動著說道:“終於迴來了,累死我了!無名,我餓了,做飯去!”無名走過去坐在了床榻邊,花有聲把腦袋放在了他的腿上,仰頭望著他。
“你想吃什麽?”無名問道,花有聲思索了起來,但想了半天,隻冒出一個字來:“肉!”
無名笑了起來:“你想了半天就想了一個肉?”花有聲噘了噘嘴,把腦袋扭到了一邊,不理他。無名笑了起來,躺在了他的旁邊抱住了他,隱隱約約地吻著他的脖頸。
“無名,你……”花有聲轉過了頭,無名不理他,直接堵住了他的嘴,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
“無名,你幹什麽?”花有聲依舊臉紅心跳地明知故問。
無名勾了勾唇角,伸手去解他的腰帶,好聽的嗓音撓得花有聲心底有些發癢:“你說呢?”
“無名……不可……不可以……”
“為什麽?”無名抬頭問道,花有聲垂眸不敢看他,道:“我……我明天要迴家……這樣……就迴不去了……”
無名笑了起來,伸手摘下了他脖子上的護身石,放在了床榻邊,埋首到他項間,輕聲道:“沒事兒,我明天送你迴去,順便……提親!”
“那好吧……你輕點……”花有聲喘著氣說道,聲音低的幾乎要聽不見了。
無名伸手拂過花有聲粉嫩的薄唇,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道:“遵命!夫人!”
“無名,你個王八蛋!”花有聲躺在床榻上動也不敢動,無名有一絲窘迫地坐在床榻邊。
“阿聲,這你可不能怪我!”無名伸手要幫他揉腰。花有聲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道:“罰你!五天不準碰我!”
“阿聲,別這樣嘛!”無名伸手掀開了被褥再一次鑽了進去,貼在花有聲還發燙的身子上。無名伸手摟住了花有聲的脖子,來迴蹭著他說道:“阿聲,這個真的不怪我!”
“就你無賴!你就不應該叫無名,應該叫無賴!”花有聲嫌棄的看著無名,但也不推開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亂蹭著,問道:“那怪誰?不怪你怪誰?”
無名勾起唇角,再一次把花有聲壓在了身下,道:“怪你啊!夫人!你這麽誘人,夫君我怎麽忍得住?”花有聲臉頰瞬間紅了起來,“無賴!”他嘟囔著說道,模樣很呆萌。
“唉!夫人都說我無賴了,那我是不是該無賴到底?”無名說著,伸手拂過花有聲的鎖骨,上麵還有粉紅色的印記,十分誘人。
“無名,你個無賴!”
清晨,無名是被花有聲的巴掌拍醒的。
“無賴!起床了!”花有聲一巴掌拍了無名的臉上,一個鮮明的掌印印在無名的臉上,但他隻是微微抬了抬頭,就再也沒動靜了。
花有聲噘了噘嘴,剛要下床去洗漱,就被某人伸手抄進了懷裏。“無名!你輕點兒!我的腰啊!”花有聲歎著氣伸手揉著腰。
無名摟緊了他,但眼睛仍舊閉著,微張了張口道:“乖,再陪我睡會!一會再送你迴家。”
片刻之後,花有聲耳邊傳來無名均勻的唿吸聲,花有聲歎了口氣,不再掙紮,抬頭仔細的看著無名的睡顏,這個時刻他臉上帶著的嫵媚少了許多,安靜了下來。
“長的這麽好看……”花有聲低聲說道,還記得他第一次見無名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他照樣來山中打獵,其實他並不喜歡打獵,而是喜歡這山裏的溫暖。
那天他在樹下靠著休息,不想卻睡著了,醒來時卻發現麵前站著一個人。那個人青衣翩翩,長身玉立,姿容卻極致的嫵媚,就立在他的麵前看著他。
男人雖然長得妖豔,但那雙墨綠色的瞳孔中卻滿是溫柔。花有聲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他,這等美色,勝過一切風景。
良久,花有聲喃喃的說了一句:“你真好看!”男人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頭,溫柔好聽的嗓音問道:“那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花有聲想都沒有想就說道:“願意。”男人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他單膝跪在花有聲的麵前,伸手抬起花有聲的下頜,吻在了他的唇上。
這是花有聲第一次接吻,男人的吻技很好,花有聲也不顧自己在這深山老林中被奪了初吻,閉上眼睛,感受著熟悉的溫柔。
後來,男人便成功地把他騙到了手。
花有聲安靜地躺在無名的懷裏迴憶著他們第一次相遇,無名告訴他他是山神的時候,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害怕或是敬畏,因為無名的樣子確實不像山神,哪有他這麽無賴的山神!
但也是知道無名是山神之後,他才明白為什麽每次在山裏都會感覺到溫暖,為什麽他會這樣依賴這個溫柔。是因為,他依賴的,是無名。
“阿聲~”無名懶惰的聲音在花有聲耳旁響起,花有聲抬頭看他,無名仍然沒有醒,薄唇微張著,說著:“阿聲~我愛你~愛你~”
花有聲笑了起來,無名也有這麽可愛的時候,他緩緩的抬起頭在無名的唇上吻了一下,很軟,很舒服。親完之後,花有聲就愣住了,他都幹了些什麽?主動親了無名!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花有聲抬頭看向無名,幸好還睡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清了清嗓子,喊道:“死無賴!起床了!”
無名驚得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伸手揉了揉額頭,道:“阿聲,我剛還夢到你主動親我了呢!”說著便開始穿衣服。
花有聲抽了抽嘴角,不說話,默默起身去洗漱。
無名察覺到了什麽,抬頭看他,剛好捕捉到花有聲臉頰上的雲霞,輕笑了笑,沒有出聲。無名山外,日頭已上三竿,花塘村裏也熱鬧了起來。
無名本來要送花有聲迴去的,但花有聲不讓,隻好站在村外望著他。花有聲對他笑了笑,就獨自往村子外走去。
村子裏的人都認識他,見他迴來都紛紛打著招唿。
“有聲,又去打獵了?”
“是啊!可惜這次沒打到什麽東西。”花有聲笑道。
花府在村子深處,花有聲剛走進院子,就感覺到了下人們異樣的目光。平常和他要好的小時走過來悄悄對他說道:“少爺,老爺發火了!”
花有聲驚了一瞬,仍是進了屋子,花老爺和花夫人都坐在桌旁,見花有聲走了進來,紛紛遣走了屋子裏的下人。
“跪下!”花老爺盯著花有聲嚴肅道。
“為什麽?爹!”花有聲疑惑道。“跪下!”花老爺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更加強硬。
花有聲看向花夫人,花夫人搖了搖頭,花有聲隻好跪了下來。
“說,你這半個月去什麽地方了?”花有聲問道,“爹,我……”花有聲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個人是誰?”花老爺又問道。
“他叫無名,是無名山的山神!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求爹成全我們!”花有聲急切的說道。
花老爺一掌拍在桌子上,“混賬東西!他是妖怪!你被他迷了心智啊!”
花有聲搖著頭,道:“沒有!沒有!我真的愛他!爹!”
“別叫我爹!什麽愛!你們兩個男人!哪有什麽愛!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再出門了!我會盡快給你找個媳婦的!”花老爺揮著手說道。
“爹!兩個男人怎麽不能相愛!”花有聲反駁道。
花老爺氣憤地拿起桌上的戒尺就朝著花有聲打去。花有聲沒有躲避,隻是閉上了眼睛。戒尺還未落到他的身上時,他胸前的護身石就泛起一陣光芒,硬生生地把花老爺和手中的戒尺彈了迴去。
“爹!”
花老爺彈迴到了椅子上,伸手捂著胸口,不停地咳著,花夫人連忙扶住了他,花有聲想去扶,卻不敢伸手。
花老爺咳了好久才緩過來,指著花有聲道:“這就是那妖怪的妖術!”花有聲不停的搖著頭。
“這件事,我要再想一想,你晚上再到我房間裏來!”花老爺說著,扶著花老爺的手往迴去,隻剩下花有聲一個人留在原地。
片刻之後,花夫人從後麵走了出來,花有聲看向她,道:“娘!”
花夫人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說道:“你走的那天,你爹出去了,我沒想到他竟是跟著你去了。”
花有聲不說話,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娘,我是真的愛他!”
“娘知道,去吧,去找他吧。你爹現在在休息,娘知道他肯定是為了保護你才這麽做的,好了,你爹我看著,去吧!”花夫人拍著他的手說道,花有聲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花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
花塘村的街上,花有聲魂不守舍地往無名山的方向跑去,村裏見到他的村民都會駐足看幾眼。
無名山裏,無名正在百無聊賴的撥弄著一株新長出來的彼岸花。忽然聽到外麵傳來的一陣帶著哭腔的叫聲。
“無名……無名!無名!”花有聲在森林裏邊找邊喊著,無名閃到了他的麵前。
花有聲衝過去抱住了他,在他懷裏不停的哭著,邊哭邊說道:“我愛你!我愛你!真的愛你!……真的……愛你!”這一聲聲愛你喊得無名一陣心疼,他緊抱住了花有聲,吻著他的發絲,道:“嗯,我知道!我也愛你!”
花有聲把臉埋在無名的胸前,淚水浸濕了無名的衣裳。
“阿聲。”無名低頭去看他。
花有聲努力的抑製住眼淚,抬頭看向無名,輕聲道:“無名,如果我今天晚上我爹不同意的話,你明天就帶我走好不好?”
花有聲眸中帶著懇切,無名的心頭輕輕顫抖著,他扶過花有聲鬢邊飛亂的發絲,應道:“嗯!我帶你走!我們去浪跡天涯!”花有聲揚起頭,吻在了無名的唇上。無名愣了愣,緊抱住了他,反客為主,侵略著花有聲口中的每一片領土。
良久,無名放開了花有聲,輕聲問道:“那現在呢?你不迴去嗎?”
花有聲搖了搖頭,道:“我娘看著我爹,暫時不會發現我逃出來了,我要和你呆在一起!”他伸手緊抱住了無名,死死地抱著。
無名都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打橫抱起花有聲,歎了口氣道:“好吧!我就勉強同意你在我這裏呆一下午吧。”他抱著花有聲,往山裏走去。
“死無賴!”花有聲輕拍在了無名的身上。無名笑了起來,道:“夫人真可愛!”
花有聲哼了一聲道:“你還沒娶我呢!”無名抱著花有聲進了山洞。
“可是我們都洞房過了啊!夫人!”無名把花有聲放在了椅子上,坐在了旁邊。
花有聲臉頰紅了起來,瞪了他一眼道:“我餓了!”
“想吃什麽?”無名問道。
“嗯……肉!”
“那我去給你抓一隻野雞好不好?”
“我要和你一起去!”花有聲握住了無名的手。
“好!一起去!夫人可真是粘人!不過……夫君喜歡!”
“無賴!”
傍晚,花有聲才匆匆忙忙地往家裏趕,剛到家門口就看見花夫人在門口來迴的徘徊著,很焦急。
花有聲連忙走了過去,叫了一聲:“娘!”
“沒事沒事!別著急,我跟你爹說讓你找李嬸借東西了,去吧,你爹在屋子裏等你。”花夫人拍了拍花有聲的說道。花有聲眸中泛起淚花,哽咽道:“謝謝娘!”
“傻孩子!快去吧!”花夫人拍了拍花有聲的頭,眸中盡是無奈,花有聲抹了抹眼淚,往院子裏走去。
房間裏,花老爺正坐在桌旁,桌上仍放著戒尺。
花有聲推開門走了進來,“爹。”花老爺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對麵的放著的椅子道:“坐吧。”
花有聲驚訝於他的態度,多看了幾眼花老爺,才坐了下來。
“你……真的喜歡那個人?”花老爺問道,花有聲重重地點了點頭。
花老爺歎了口氣,道:“可他是個禍害啊!他雖是個山神,但侵害村民千年啊!”
花有聲驚了一瞬,怎麽可能!無名怎麽可能!“爹,無名他不會的!”
花老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花有聲,說道:“你是被他騙了!他活了千年,以前做過什麽你怎麽會知道!我聽村裏仙人說道,那山神無名修煉千年,吃人肉喝人血,你沒見過並不代表他沒做!”
“可是……爹咱們也在這村子裏呆了這麽年,無名他也什麽都沒幹啊!”花有聲反駁道,身體緊張的輕輕顫抖了起來。
花老爺一掌拍在桌上道:“還強嘴!今天在你身上不就出現了嗎?大師說了,他要計劃好,再殺了我們,好繼續他的修煉!”
“爹!那不是!那是他為了保護我才……!”花有聲激動的淚水都要流下來了。
花老爺擺了擺手,道:“如果你執意要和他在一起,那你明天叫他來,他能接受得住我的考驗,我就同意!”
“爹!求您!別傷害他!您就成全我們吧!不然……我就和他離開!”花有聲也強硬了起來,盈滿淚水的眸子帶著毫不退縮的決然。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和你娘!”花老爺指著花有聲怒道。
一提到娘,花有聲沉默了。“你現在去找他,隻要他明天能過關,我就同意!”花老爺重複道。花有聲沒有說話,起身走了出去,剛出門就看到花夫人淚流滿麵的站在門口。
“娘!”花有聲跪在花夫人的麵前。
“快起來!快起來!”花夫人連忙把花有聲扶了起來,拉著他到了堂屋裏。
“孩子,去吧!去吧!”花夫人把身上所有的錢和首飾全塞到了花有聲的手裏。
“可是,娘我舍不得你!”花有聲緊攥著手中的錢袋。
“娘沒事兒!村子裏那群人已經斷定你被妖怪控製,他們要抓你們!快走!要走多遠走多遠!”花夫人往外推著花有聲,伸手關上了院門。花有聲站在門口,聽著院中的哭泣聲,轉身頭也不迴的往村子外跑去。
無名山,無名躺在床榻上怎麽也睡不著,害怕花有聲迴去他爹為難他,他起身出了洞門,遠遠的看到正朝著無名山跑來的花有聲。
花有聲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掉著。無名連忙朝著他快步走去。
“阿聲!”無名閃身到了花有聲的麵前,抱住了他,花有聲抓著他的手,急切地說道:“快走!快走!他們要殺你!”花有聲的聲音很急切,無名被他拽著,往村外走去。
直到走到無名山下的樹林裏,兩個人才停了下來。“無名,我們走!現在就走!去哪都行!好不好?”花有聲望著無名說道。
“阿聲,告訴我,發生了什麽?”無名伸手抹去了花有聲臉頰上的淚水。
花有聲緊握著他的手,把花夫人的話告訴了無名,又說道:“你帶著我走好不好?”
無名心疼地攔住了他道:“好,我帶你走!”花有聲抱緊了他,點了點頭。
忽然,一支箭朝著無名飛了過來,花有聲睜大了眼睛,想都沒有想就擋在了無名的身前。
箭並沒有射到他的身上,花有聲的周圍泛起一陣光圈,硬生生地把那支箭彈了迴去,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無名和花有聲仔細一看,是三個村民,手中都拿著弓箭,其中一個已經倒地身亡了。
“妖怪!妖怪!”那兩個村民指著無名和花有聲說道,往迴跑去。
花有聲有些呆愣,他殺人了?“無名,我……我是不是殺人了?”花有聲聲音有些顫抖,無名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阿聲,這不怪你!是護身石自動保護你的。”
花有聲呆愣的看向那個村民的屍體道:“把他埋起來吧……”無名點了點頭,施法把那個村民埋在無名山下。
“無名,這裏不安全,我們迴山洞裏吧,明天我們就走!”花有聲拉著無名往山裏走去,無名握緊他的手,應了一聲。山洞裏,花有聲失落的坐在了桌旁,無名坐在他的旁邊,輕攬住了他的肩膀。
“阿聲……”無名輕聲叫道,花有聲站起身縮進他的懷裏,樣子十分的脆弱。
“無名我……就剩下你了。”花有聲的聲音很低沉。
“嗯,我不會離開你的。”無名緊緊的抱住了他,山洞裏很安靜很溫暖,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的抱著,不舍放開半分。
清晨,無名山裏,陽光明媚,綠樹成蔭,無名打理了山裏的一切事務,帶著花有聲往山裏走去。這是兩個人第二次出山。第一次走的時候,兩人都很高興,這次卻很沉悶。
“無名,我們過段時間再迴來看看不好不好?”花有聲問道。
無名點了點頭,道:“好,你想什麽時候迴來就什麽時候迴來。”
花有聲笑了起來,道:“不管以後的生活有多麽艱難,隻要有你,我什麽也不怕!”
無名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道:“我也是,有阿聲就好。”
“無名,我還是想問你以前……”花有聲握緊無名的手猶豫地說道。
“阿聲。”無名停下了步伐,認真的看著花有聲說道:“阿聲,我發誓,我從未傷害過一個人,以後也不會,除非……有人傷害我的阿聲。”
花有聲伸手堵住了無名的嘴道:“我相信你,但……也別為了我付出太多,我……我……我不值得你這麽難受……”他的聲音很低沉。
“花有聲!”這是無名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語氣中也帶著氣氛。花有聲愣了愣,“無名,你……”
“花有聲,不準你這麽說,你是我無名唯一愛過、也愛著的人,你值得我為你做一切,甚至為你去死!我願意,隻要是為了你!”無名說的格外認真嚴肅。
“無名,我錯了!我錯了!你打我吧!我真的錯了!”花有聲摟著無名的脖子說道說著。無名不看他,也不說話,麵龐上還帶著一些慍色。
花有聲噘起了嘴,快要急哭了,他急切的踮起腳就吻在了無名的唇上。
“無名,你別不理我!我錯了!你讓我做什麽都行!”花有聲搖著無名的脖子說道。
無名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其實心早就軟了下來,他怎麽舍得生阿聲的氣。
“傻瓜,走吧。”無名拉著花有聲的手往前走。
“無名,你……不生氣了吧。”花有聲小心翼翼的問道。
“怎麽,想我生氣?”無名轉過頭去笑問道。
花有聲連忙搖頭,說道:“我最愛無名了!”無名笑了起來,握緊了他的手,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我也愛你。”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去。
“少爺!”
兩個人剛走出山,伸手就傳來一個唿聲。花有聲和無名轉過身去,是小時。
“小時,你來做什麽?”花有聲問道。
“少爺,老爺!……老爺!被他們綁架了!說……說要報仇!”小時喘著氣說道。
花有聲焦急了起來,“那娘呢?”他問道,聲音很急促。
“夫人,夫人還在!”
“無名,我們……我們……”花有聲看著無名,眸中帶著慚愧和急切。無名二話不說,抱著他就往村子裏飛去。
小時驚呆在了原地,迴過神來大聲喊道:“少爺,他們說隻讓你一個人去!”
村子裏的廣場上,花老爺被綁在樹上,花夫人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周圍站著十幾個中年男子,手中揮著刀劍。
無名帶著花有聲落在了不遠處,花有聲握住了無名的手道:“無名,你先迴去。”
無名站在原地,不理會他的話。“無名,你快迴去!”花有聲推了一把無名。
“阿聲,你把護身石都還給了我,我得保護你。”無名十分認真地說道。
花有聲抿了抿嘴說道:“那你答應我,我不出事,不準動手!”無名點了點頭,花有聲這才轉身往廣場上走去。
花老爺被堵著嘴不能說話,隻能死死地盯著周圍那些走來走去的中年人。
“花老爺,你少爺今天要是不來的話,你就替他去死吧,敢傷我們老大,虧我們還幫你除妖!沒想到竟是你兒子殺了我們老大!”領首的人喊道,他臉上有一道長疤痕,手中舉著大刀,被人們稱為刀疤臉。
“嗯……”花老爺不能說話,隻能瞪著他。
刀疤臉笑了,用刀挑起花老爺的下巴說道:“忘了告訴你了,那個什麽山神無名的故事是我編的,我就是看你們花家不順眼!整天就知道管那些窮人家,我們的錢呢?”男人伸手扇了花老爺一掌。
“你要什麽找我,別動我爹!”花有聲從旁邊走了出來。
“喲!花少爺來了!我們可是等你很久了!”刀疤臉笑道,伸手拽掉了花老爺口中的布。
“有聲!快跑!”花老爺喊了一句,就被刀疤臉堵住了嘴。
“你們放了我爹,想要什麽跟我說,我給你們!”花有聲強作鎮定的說道。不遠處,無名一直看著花有聲,他周圍圍過來幾十個中年人。
無名看著他們,目光冰冷,若不是花有聲不允許他用法力,這些人肯定沒走近就倒地了。
刀疤臉笑了,道:“花少爺,我們是地痞子,會和你們談條件?”
花有聲頓了頓問道:“我娘呢?我要見她!”
“花少爺,你還沒問我們想要什麽呢!這麽快就提要求了?”刀疤臉打量著手中的刀說道。
“你想要什麽?”花有聲問道。
“嗯……我還沒有想好,那就先讓你見你娘再說吧。”刀疤臉對身後幾個人揮了揮手道:“看好那個老家夥!”說著,他走到花有聲麵前,想伸手挑起他的下頜。
花有聲厭惡的往後退了退,問道:“我娘在哪?”
刀疤臉笑了笑,伸手做了請的姿勢,道:“就在花府。”
花有聲不理他,轉身往花府走去,刀疤臉跟在他的身後。
無名正在與那幾個人打鬥,一轉頭,花有聲的身影已經不見了。無名走了神,被一個人用刀硬生生砍在了肩膀上,鮮血瞬間殷了出來。
無名不顧身上的傷痕,轉身就朝著廣場走去。那幾個地痞子看見無名走了過來,都紛紛舉起手中的刀向後推著。
“花有聲呢?”無名目光冰冷的問道,幾個男人往後退著。一個看著還算壯實的男人道:“為什麽要告訴你這個妖怪?!”
無名笑了起來,道:“你都說了我是妖怪,那你覺得不告訴我會是什麽下場?”他朝著那個男人走去,走到一半時便停了下來。他答應過阿聲,不傷害任何人,他抬頭看向那幾個人,麵上都帶著驚恐,大氣不敢出。
無名看向花老爺,花老爺眸中帶著愧意和絕望。無名皺了皺眉,轉身往外走去。
花府的院門緊閉著,花有聲推開門走了進去,幾個下人已經全部不見了。堂屋的門倒是大開著,花有聲疑惑的叫了一聲:“娘?”無人迴應。
刀疤臉跟在他的身後,笑了笑。
花有聲剛走進堂屋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腿軟了下來。身後,房門已經被刀疤臉關上了。
屋子裏,花夫人被吊死在了房梁上!她的衣服破了很多地方,看來掙紮了許久。
“娘!”淒慘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花有聲顫抖的抱住了花夫人的腿,眸中透著無盡的絕望。
“花少爺,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刀疤臉一把拽去花有聲,用身體把他壓在了牆上。
“花少爺,如果你答應和我睡一晚,我就放了你爹,我可是覬覦你這副身體很久了。”刀疤臉說著,要去吻花有聲的脖頸,花有聲一腳踢在了刀疤臉的襠部。
“媽的!敬酒吃不吃吃罰酒!”刀疤臉咧著嘴,一巴掌扇在花有聲的臉上,花有聲的嘴角殷出血來,臉色慘白。
刀疤臉伸手掐住了花有聲的臉,吼道:“我告訴你!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說著他掄起地上的刀狠狠地刺進了花有聲的身體裏。
花有聲睜大了眼睛,但眸中卻沒有一絲的驚慌,似乎已經料到了。
刀疤臉抽出了沾滿鮮血的刀,任由著花有聲的身體滑落到了地上。花有聲喘著氣,死死地咬著嘴唇,清晰的感受著生命的消散。
刀疤臉看著他,伸手就要解褲子,院子傳來說話聲,“阿聲?”無名從院外走來,眸中閃過白光,心頭莫名的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無名走到堂屋前,伸手推開了堂屋的門,就看到花有聲奄奄一息的靠在牆邊,刀疤臉立在他的麵前,表情十分的古怪。
“阿聲!”無名閃到了花有聲的身邊抱住了他,花有聲躺在了無名的懷裏,努力的伸出手撫摸著無名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揚起一個微笑。
“無名,你答應過我的……”花有聲大口的喘著氣,使勁的拽著自己的衣裳,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阿聲,你別鬧!你不能離開我!”無名握住了花有聲的手,往他體內輸著法力,已經感覺到了花有聲隻有最後一口氣,無論他輸多少也沒有用。
“……無名……我愛你……我願意……願意嫁給你!”說完,花有聲邊閉上了眼睛,沒有了氣息。
“阿聲!”無名把頭埋在花有聲的頸間,默不作聲,抱著花有聲的手臂卻在微微顫抖。刀疤臉踉踉蹌蹌往外跑去,無名抬起了頭,抱著花有聲出了花府往無名山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看到花老爺驚慌的從廣場裏跑了出來,看到無名懷中的花有聲,跪倒在了地上。
“是我害了有聲!是我害了有聲!……”花老爺邊捶著自己邊哭喊道。
“您請起來吧,我答應過阿聲,不會怪你的。”無名淡淡說道,抱著花有聲繼續往村外走去。花老爺跟在無名的身後,邊走邊抹眼淚,無名也沒有管他,任由他跟著。
無名山裏,無名把花有聲放在床榻上,換好了幹淨的衣衫,認真的蓋好了被褥,轉頭對花老爺道:“您請坐吧。”花老爺坐在了桌前。
“這件事怪我!怪我啊!”花老爺不停的說道,一直捶著自己的胸口。
無名沉默了一瞬,淡淡道:“您以後就住在這裏吧,山中有樹靈,他們會安排好您的生活的,我要帶著阿聲離開了,他最想要的就是和我浪跡天涯。”他起身走到床榻邊把身上戴的護身石掛在了花有聲的脖子上。
無名抱起花有聲出了山洞 隻剩下花老爺獨自站在原地,他反應過來追了出去,發現無名抱著花有聲朝遠處飛去。
無名抱著花有聲在空中飛著,無名低頭看著花有聲微微笑了笑,道:“阿聲,你還沒有這麽安靜過呢!”
花有聲靜靜的躺著,不說話,身上殘留的血跡已經被無名清理幹淨了,隻是麵色慘敗,毫無生機。如果是平常的話,花有聲一定會噘著嘴,說他是個無賴。
“阿聲,我愛你。”
無名輕聲道,卻沒有人再迴應他,我也愛你。無名笑了笑,抱緊他朝京城飛去。
花老爺在無名山裏住了三個月,雖然樹靈會照顧好他的生活,但他卻日日以淚洗麵,傷心不已。
這天,花老爺在山洞裏呆坐著,望著這個山洞,歎了口氣。
“已經住了三個月了!”花老爺歎道。
忽然,洞口亮起一陣白光,花老爺害怕的縮在角落裏,望著洞門。
一個男人從白光中走了出來,他一襲青衣,衣裳上是彼岸花的暗紋,秀發如瀑,隨意地披在身後,手中握著一支骨哨和一塊玉石。這支骨哨是青綠色的,很精致,那塊玉石呈六邊形,無半分雜質,上麵刻著一個‘離’字。
“有聲!”花老爺驚詫的走了出來,望著來者。
花有聲看向他,臉上已經沒有了稚嫩之氣,眉目間全是冰冷,若不仔細看,真的很像無名。
花老爺眸中盡是驚恐,喃喃道:“有聲,你迴來了?……”
花有聲不想和他說話,淡淡的應了一聲,走過去坐在了桌前,隨手一揮,從洞外飛進來一支樹枝,枝頭是一株彼岸花。
彼岸花開得很驚豔,花有聲拿在手中,仔細的看著,那株彼岸花竟慢慢變成了黑色,他隨手把花扔到了地上,起身向外走去。
“有聲,你去幹什麽?”花老爺連忙問道。
“殺人。”花有聲迴了一句,就出了山洞,往花塘村走去。
花塘村裏十分的安靜,人們正常生活,隻不過多了一份苦惱。自從刀疤臉殺了花有聲之後,便在村子裏作威作福,人們苦惱,卻也不敢反抗。
村子裏的田埂上,有人正在耕地,刀疤臉和幾個手下走了過來,那人見了就要逃跑,刀疤臉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怎麽?還想跑?快給錢!”刀疤臉一腳踩在那人的頭上。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刀疤臉扭過頭一看,正是花有聲,他目光冰冷,衣訣帶著冷風,周圍的空氣都冰冷了下來。
“花……花有聲!你不是死了嗎?”刀疤臉嚇的腿軟了下來。
花有聲停下腳步,揚起微笑,帶著無名特有的妖媚,道:“是啊!我死了,那你現在看到的是誰?”
刀疤臉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你想做什麽?”他聲音顫抖的問道。
花有聲沒有迴答他的話,把手中的骨哨放在唇邊輕輕吹奏,哨聲詭異而又誘人,刀疤臉和他的手下紛紛呆住了。
周圍的樹木開始躁動,無數的樹枝朝著那幾個人飛去,纏住了他們的頭和四肢。
一瞬後,慘叫聲和骨頭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幾個人被樹枝拉扯的五馬分屍,慘不忍睹。
花有聲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仰頭望著天空道:“無名,你看,我報仇了,我說我不想你傷人,是因為我不舍得,我愛你。”說完,他便轉身往村外走去。
那個被刀疤臉踩在腳下的人驚恐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爬起來踉踉蹌蹌的逃走了,邊逃邊喊著:“惡鬼複活殺人了!惡鬼複活殺人了!”
不到半個時辰,整個村子的人全部都聚集在的田埂上,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那些的罪過花有聲的人可要小心了!”
“找大師,降伏他!”
“對!我們應該聯合起來!”
“當時,他要和那個山神無名在一起,我們可都去阻止過他爹,不會被他盯上吧!”
“他現在就是個禍害!”
人們眾說紛紜,最後終於達成一致,去各地找大師仙長降伏花有聲,防止他再禍害人。
村民們一致了意見之後變散了。還有人對著刀疤臉的屍身吐了一口吐沫,罵道:“就是你這個地痞子!引來了這樣的惡鬼!”
刀疤臉幾個人的屍體就留在那裏,沒有人管他們。
“無名,周塵和周玉他們三個人在這深山裏呆了七年,怎麽吃住啊?”花有聲拉著無名的手問道。無名搖了搖頭,道:“應該很艱難,他那個徒弟肯定不會把賣手稿的錢給他的。”
兩個人邊說邊走著,到了周塵的茅草屋前,周玉不在,不知道拿著錢去什麽地方玩了。周塵和黎阡仍舊坐在桌前。
“周兄。”無名和花有聲走了過去,在周暮宇的桌上放了一些剛剛在城裏買的零食。
周暮宇愣了愣,他很少吃飯,除非真的是餓得受不了了,他才會到旁邊的河中捉幾條魚烤來吃,他喜歡吃烤魚,但沒有黎澤逸烤的好吃。
“還有你的劍。”花有聲把那把銀白色的寒劍放在了周暮宇的麵前。周暮宇抬起了頭,依舊語氣冷淡地說道:“坐。”
無名和花有聲坐了下來,無名看著周塵那英俊卻沒什麽表情的臉道:“周兄,這次來是有一件事情和你說的。”周暮宇看他,眸中一片混沌。
“我想請你和黎兄和我們一起迴花塘村,畢竟在這深山中住的不方便。”無名說道。
周暮宇轉頭看向黎澤逸,輕聲道:“我和澤逸已經在這裏住了七年了,早已經……習慣了。這把劍就做為信物,你先拿著,等我解決完所有的事情,就和澤逸去找你們。”這句話中他帶上了一些希望。
無名點了點頭,伸手拿起劍說道:“好,我們等你。”
周暮宇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真正的歡樂,但轉瞬即逝,沒有一個人看到。
“師父!我迴來了!”周玉從外麵跑了迴來,看到無名和花有聲坐在周暮宇的對麵愣了愣道:“師父,你有客人,那我就一會再迴來吧。”說著他就要往外走。
“周玉。”周暮宇淡淡叫了一聲。周玉轉過身來,無名看到他的手有些顫抖。“師父有什麽吩咐?”周玉依舊裝作鎮定的問道。周暮宇掃了他一眼,淡聲道:“你今日還未練劍。”
“哦!我馬上去!”周玉應了一聲,拿起茅草屋裏用來做劍的樹枝,跑到離他們較遠的地方練習。周暮宇也不管他,頭也不迴的望向無名道:“多謝。”
“沒事!我們都是朋友!”花有聲笑道。
“二位是伴侶吧?”周暮宇問道。無名點了點頭,道:“那我和阿聲就先迴去準備了,隨時歡迎周兄和黎兄來花塘村。”
“慢走。”周暮宇道,無名微微頷首,拿著周暮宇的劍牽著花有聲走了出去。
花有聲邊走邊轉頭問道:“無名,我們現在就迴花塘村嗎?”
無名搖了搖頭,道:“不迴去,你玩夠了?”
花有聲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沒玩夠,那周塵……”
“他的事情應該不會那麽快解決,所以你就放心玩吧。”無名伸手拍了拍花有聲的腦袋。
花有聲握緊了他的手道:“你陪我!陪我一輩子!陪我生生世世!”
“周塵死了!”
京城中的酒館裏有人大聲宣告著,人們紛紛聚攏了過來。
正巧路過的無名和花有聲聽到了這番話,便駐足聽了起來,無名看到周玉也在人群中,但沒聽一會兒便離開了。
“那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大火燒的!整片山林都不見了!還能聽到周塵在裏麵喊著‘我不想死!我想長生不老!’……”還未聽幾句,無名便也拉著花有聲離開了。
周塵若真想長生,不至於在深山裏孤獨七年,還那樣折磨自己。而且,周塵的性子也不屑於長生不老。
“唉!他還答應了我們去花塘村呢!結果現在……”花有聲歎道:“無名,我們迴去吧,迴花塘村。”
“怎麽想迴去了?”無名低頭問道。
“京城不好玩,另外……我想和你早點成婚。”花有聲臉頰泛起了紅。
無名笑了起來,道:“好!咱們馬上迴去,那周塵的劍就帶迴去吧,這是他留下唯一的東西。”花有聲點了點頭,兩個人往城外走去,依舊用來時的方式飛迴去。
飛到空中時,看到那座被火燒的幹幹淨淨的山,光禿禿的很難看,但有許多人都在山頭來迴轉著,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
兩個人在空中看了片刻,便往花塘村飛去。來了一趟京城,經曆了一場人生,兩個人本來都十分開心,但現在心情都很複雜。
花塘村無名山下,無名和花有聲停了下來,兩個人在路上慢了一會,迴到無名山時天已經黑了,比起京城來,花塘村十分的安靜。
無名帶花有聲迴到了山洞裏,花有聲激動的撲到了無名的床榻上來迴滾動著說道:“終於迴來了,累死我了!無名,我餓了,做飯去!”無名走過去坐在了床榻邊,花有聲把腦袋放在了他的腿上,仰頭望著他。
“你想吃什麽?”無名問道,花有聲思索了起來,但想了半天,隻冒出一個字來:“肉!”
無名笑了起來:“你想了半天就想了一個肉?”花有聲噘了噘嘴,把腦袋扭到了一邊,不理他。無名笑了起來,躺在了他的旁邊抱住了他,隱隱約約地吻著他的脖頸。
“無名,你……”花有聲轉過了頭,無名不理他,直接堵住了他的嘴,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
“無名,你幹什麽?”花有聲依舊臉紅心跳地明知故問。
無名勾了勾唇角,伸手去解他的腰帶,好聽的嗓音撓得花有聲心底有些發癢:“你說呢?”
“無名……不可……不可以……”
“為什麽?”無名抬頭問道,花有聲垂眸不敢看他,道:“我……我明天要迴家……這樣……就迴不去了……”
無名笑了起來,伸手摘下了他脖子上的護身石,放在了床榻邊,埋首到他項間,輕聲道:“沒事兒,我明天送你迴去,順便……提親!”
“那好吧……你輕點……”花有聲喘著氣說道,聲音低的幾乎要聽不見了。
無名伸手拂過花有聲粉嫩的薄唇,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道:“遵命!夫人!”
“無名,你個王八蛋!”花有聲躺在床榻上動也不敢動,無名有一絲窘迫地坐在床榻邊。
“阿聲,這你可不能怪我!”無名伸手要幫他揉腰。花有聲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道:“罰你!五天不準碰我!”
“阿聲,別這樣嘛!”無名伸手掀開了被褥再一次鑽了進去,貼在花有聲還發燙的身子上。無名伸手摟住了花有聲的脖子,來迴蹭著他說道:“阿聲,這個真的不怪我!”
“就你無賴!你就不應該叫無名,應該叫無賴!”花有聲嫌棄的看著無名,但也不推開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亂蹭著,問道:“那怪誰?不怪你怪誰?”
無名勾起唇角,再一次把花有聲壓在了身下,道:“怪你啊!夫人!你這麽誘人,夫君我怎麽忍得住?”花有聲臉頰瞬間紅了起來,“無賴!”他嘟囔著說道,模樣很呆萌。
“唉!夫人都說我無賴了,那我是不是該無賴到底?”無名說著,伸手拂過花有聲的鎖骨,上麵還有粉紅色的印記,十分誘人。
“無名,你個無賴!”
清晨,無名是被花有聲的巴掌拍醒的。
“無賴!起床了!”花有聲一巴掌拍了無名的臉上,一個鮮明的掌印印在無名的臉上,但他隻是微微抬了抬頭,就再也沒動靜了。
花有聲噘了噘嘴,剛要下床去洗漱,就被某人伸手抄進了懷裏。“無名!你輕點兒!我的腰啊!”花有聲歎著氣伸手揉著腰。
無名摟緊了他,但眼睛仍舊閉著,微張了張口道:“乖,再陪我睡會!一會再送你迴家。”
片刻之後,花有聲耳邊傳來無名均勻的唿吸聲,花有聲歎了口氣,不再掙紮,抬頭仔細的看著無名的睡顏,這個時刻他臉上帶著的嫵媚少了許多,安靜了下來。
“長的這麽好看……”花有聲低聲說道,還記得他第一次見無名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他照樣來山中打獵,其實他並不喜歡打獵,而是喜歡這山裏的溫暖。
那天他在樹下靠著休息,不想卻睡著了,醒來時卻發現麵前站著一個人。那個人青衣翩翩,長身玉立,姿容卻極致的嫵媚,就立在他的麵前看著他。
男人雖然長得妖豔,但那雙墨綠色的瞳孔中卻滿是溫柔。花有聲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他,這等美色,勝過一切風景。
良久,花有聲喃喃的說了一句:“你真好看!”男人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頭,溫柔好聽的嗓音問道:“那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花有聲想都沒有想就說道:“願意。”男人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他單膝跪在花有聲的麵前,伸手抬起花有聲的下頜,吻在了他的唇上。
這是花有聲第一次接吻,男人的吻技很好,花有聲也不顧自己在這深山老林中被奪了初吻,閉上眼睛,感受著熟悉的溫柔。
後來,男人便成功地把他騙到了手。
花有聲安靜地躺在無名的懷裏迴憶著他們第一次相遇,無名告訴他他是山神的時候,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害怕或是敬畏,因為無名的樣子確實不像山神,哪有他這麽無賴的山神!
但也是知道無名是山神之後,他才明白為什麽每次在山裏都會感覺到溫暖,為什麽他會這樣依賴這個溫柔。是因為,他依賴的,是無名。
“阿聲~”無名懶惰的聲音在花有聲耳旁響起,花有聲抬頭看他,無名仍然沒有醒,薄唇微張著,說著:“阿聲~我愛你~愛你~”
花有聲笑了起來,無名也有這麽可愛的時候,他緩緩的抬起頭在無名的唇上吻了一下,很軟,很舒服。親完之後,花有聲就愣住了,他都幹了些什麽?主動親了無名!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花有聲抬頭看向無名,幸好還睡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清了清嗓子,喊道:“死無賴!起床了!”
無名驚得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伸手揉了揉額頭,道:“阿聲,我剛還夢到你主動親我了呢!”說著便開始穿衣服。
花有聲抽了抽嘴角,不說話,默默起身去洗漱。
無名察覺到了什麽,抬頭看他,剛好捕捉到花有聲臉頰上的雲霞,輕笑了笑,沒有出聲。無名山外,日頭已上三竿,花塘村裏也熱鬧了起來。
無名本來要送花有聲迴去的,但花有聲不讓,隻好站在村外望著他。花有聲對他笑了笑,就獨自往村子外走去。
村子裏的人都認識他,見他迴來都紛紛打著招唿。
“有聲,又去打獵了?”
“是啊!可惜這次沒打到什麽東西。”花有聲笑道。
花府在村子深處,花有聲剛走進院子,就感覺到了下人們異樣的目光。平常和他要好的小時走過來悄悄對他說道:“少爺,老爺發火了!”
花有聲驚了一瞬,仍是進了屋子,花老爺和花夫人都坐在桌旁,見花有聲走了進來,紛紛遣走了屋子裏的下人。
“跪下!”花老爺盯著花有聲嚴肅道。
“為什麽?爹!”花有聲疑惑道。“跪下!”花老爺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更加強硬。
花有聲看向花夫人,花夫人搖了搖頭,花有聲隻好跪了下來。
“說,你這半個月去什麽地方了?”花有聲問道,“爹,我……”花有聲不知該如何解釋。
“那個人是誰?”花老爺又問道。
“他叫無名,是無名山的山神!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求爹成全我們!”花有聲急切的說道。
花老爺一掌拍在桌子上,“混賬東西!他是妖怪!你被他迷了心智啊!”
花有聲搖著頭,道:“沒有!沒有!我真的愛他!爹!”
“別叫我爹!什麽愛!你們兩個男人!哪有什麽愛!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再出門了!我會盡快給你找個媳婦的!”花老爺揮著手說道。
“爹!兩個男人怎麽不能相愛!”花有聲反駁道。
花老爺氣憤地拿起桌上的戒尺就朝著花有聲打去。花有聲沒有躲避,隻是閉上了眼睛。戒尺還未落到他的身上時,他胸前的護身石就泛起一陣光芒,硬生生地把花老爺和手中的戒尺彈了迴去。
“爹!”
花老爺彈迴到了椅子上,伸手捂著胸口,不停地咳著,花夫人連忙扶住了他,花有聲想去扶,卻不敢伸手。
花老爺咳了好久才緩過來,指著花有聲道:“這就是那妖怪的妖術!”花有聲不停的搖著頭。
“這件事,我要再想一想,你晚上再到我房間裏來!”花老爺說著,扶著花老爺的手往迴去,隻剩下花有聲一個人留在原地。
片刻之後,花夫人從後麵走了出來,花有聲看向她,道:“娘!”
花夫人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說道:“你走的那天,你爹出去了,我沒想到他竟是跟著你去了。”
花有聲不說話,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娘,我是真的愛他!”
“娘知道,去吧,去找他吧。你爹現在在休息,娘知道他肯定是為了保護你才這麽做的,好了,你爹我看著,去吧!”花夫人拍著他的手說道,花有聲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花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
花塘村的街上,花有聲魂不守舍地往無名山的方向跑去,村裏見到他的村民都會駐足看幾眼。
無名山裏,無名正在百無聊賴的撥弄著一株新長出來的彼岸花。忽然聽到外麵傳來的一陣帶著哭腔的叫聲。
“無名……無名!無名!”花有聲在森林裏邊找邊喊著,無名閃到了他的麵前。
花有聲衝過去抱住了他,在他懷裏不停的哭著,邊哭邊說道:“我愛你!我愛你!真的愛你!……真的……愛你!”這一聲聲愛你喊得無名一陣心疼,他緊抱住了花有聲,吻著他的發絲,道:“嗯,我知道!我也愛你!”
花有聲把臉埋在無名的胸前,淚水浸濕了無名的衣裳。
“阿聲。”無名低頭去看他。
花有聲努力的抑製住眼淚,抬頭看向無名,輕聲道:“無名,如果我今天晚上我爹不同意的話,你明天就帶我走好不好?”
花有聲眸中帶著懇切,無名的心頭輕輕顫抖著,他扶過花有聲鬢邊飛亂的發絲,應道:“嗯!我帶你走!我們去浪跡天涯!”花有聲揚起頭,吻在了無名的唇上。無名愣了愣,緊抱住了他,反客為主,侵略著花有聲口中的每一片領土。
良久,無名放開了花有聲,輕聲問道:“那現在呢?你不迴去嗎?”
花有聲搖了搖頭,道:“我娘看著我爹,暫時不會發現我逃出來了,我要和你呆在一起!”他伸手緊抱住了無名,死死地抱著。
無名都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打橫抱起花有聲,歎了口氣道:“好吧!我就勉強同意你在我這裏呆一下午吧。”他抱著花有聲,往山裏走去。
“死無賴!”花有聲輕拍在了無名的身上。無名笑了起來,道:“夫人真可愛!”
花有聲哼了一聲道:“你還沒娶我呢!”無名抱著花有聲進了山洞。
“可是我們都洞房過了啊!夫人!”無名把花有聲放在了椅子上,坐在了旁邊。
花有聲臉頰紅了起來,瞪了他一眼道:“我餓了!”
“想吃什麽?”無名問道。
“嗯……肉!”
“那我去給你抓一隻野雞好不好?”
“我要和你一起去!”花有聲握住了無名的手。
“好!一起去!夫人可真是粘人!不過……夫君喜歡!”
“無賴!”
傍晚,花有聲才匆匆忙忙地往家裏趕,剛到家門口就看見花夫人在門口來迴的徘徊著,很焦急。
花有聲連忙走了過去,叫了一聲:“娘!”
“沒事沒事!別著急,我跟你爹說讓你找李嬸借東西了,去吧,你爹在屋子裏等你。”花夫人拍了拍花有聲的說道。花有聲眸中泛起淚花,哽咽道:“謝謝娘!”
“傻孩子!快去吧!”花夫人拍了拍花有聲的頭,眸中盡是無奈,花有聲抹了抹眼淚,往院子裏走去。
房間裏,花老爺正坐在桌旁,桌上仍放著戒尺。
花有聲推開門走了進來,“爹。”花老爺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對麵的放著的椅子道:“坐吧。”
花有聲驚訝於他的態度,多看了幾眼花老爺,才坐了下來。
“你……真的喜歡那個人?”花老爺問道,花有聲重重地點了點頭。
花老爺歎了口氣,道:“可他是個禍害啊!他雖是個山神,但侵害村民千年啊!”
花有聲驚了一瞬,怎麽可能!無名怎麽可能!“爹,無名他不會的!”
花老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花有聲,說道:“你是被他騙了!他活了千年,以前做過什麽你怎麽會知道!我聽村裏仙人說道,那山神無名修煉千年,吃人肉喝人血,你沒見過並不代表他沒做!”
“可是……爹咱們也在這村子裏呆了這麽年,無名他也什麽都沒幹啊!”花有聲反駁道,身體緊張的輕輕顫抖了起來。
花老爺一掌拍在桌上道:“還強嘴!今天在你身上不就出現了嗎?大師說了,他要計劃好,再殺了我們,好繼續他的修煉!”
“爹!那不是!那是他為了保護我才……!”花有聲激動的淚水都要流下來了。
花老爺擺了擺手,道:“如果你執意要和他在一起,那你明天叫他來,他能接受得住我的考驗,我就同意!”
“爹!求您!別傷害他!您就成全我們吧!不然……我就和他離開!”花有聲也強硬了起來,盈滿淚水的眸子帶著毫不退縮的決然。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和你娘!”花老爺指著花有聲怒道。
一提到娘,花有聲沉默了。“你現在去找他,隻要他明天能過關,我就同意!”花老爺重複道。花有聲沒有說話,起身走了出去,剛出門就看到花夫人淚流滿麵的站在門口。
“娘!”花有聲跪在花夫人的麵前。
“快起來!快起來!”花夫人連忙把花有聲扶了起來,拉著他到了堂屋裏。
“孩子,去吧!去吧!”花夫人把身上所有的錢和首飾全塞到了花有聲的手裏。
“可是,娘我舍不得你!”花有聲緊攥著手中的錢袋。
“娘沒事兒!村子裏那群人已經斷定你被妖怪控製,他們要抓你們!快走!要走多遠走多遠!”花夫人往外推著花有聲,伸手關上了院門。花有聲站在門口,聽著院中的哭泣聲,轉身頭也不迴的往村子外跑去。
無名山,無名躺在床榻上怎麽也睡不著,害怕花有聲迴去他爹為難他,他起身出了洞門,遠遠的看到正朝著無名山跑來的花有聲。
花有聲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掉著。無名連忙朝著他快步走去。
“阿聲!”無名閃身到了花有聲的麵前,抱住了他,花有聲抓著他的手,急切地說道:“快走!快走!他們要殺你!”花有聲的聲音很急切,無名被他拽著,往村外走去。
直到走到無名山下的樹林裏,兩個人才停了下來。“無名,我們走!現在就走!去哪都行!好不好?”花有聲望著無名說道。
“阿聲,告訴我,發生了什麽?”無名伸手抹去了花有聲臉頰上的淚水。
花有聲緊握著他的手,把花夫人的話告訴了無名,又說道:“你帶著我走好不好?”
無名心疼地攔住了他道:“好,我帶你走!”花有聲抱緊了他,點了點頭。
忽然,一支箭朝著無名飛了過來,花有聲睜大了眼睛,想都沒有想就擋在了無名的身前。
箭並沒有射到他的身上,花有聲的周圍泛起一陣光圈,硬生生地把那支箭彈了迴去,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無名和花有聲仔細一看,是三個村民,手中都拿著弓箭,其中一個已經倒地身亡了。
“妖怪!妖怪!”那兩個村民指著無名和花有聲說道,往迴跑去。
花有聲有些呆愣,他殺人了?“無名,我……我是不是殺人了?”花有聲聲音有些顫抖,無名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阿聲,這不怪你!是護身石自動保護你的。”
花有聲呆愣的看向那個村民的屍體道:“把他埋起來吧……”無名點了點頭,施法把那個村民埋在無名山下。
“無名,這裏不安全,我們迴山洞裏吧,明天我們就走!”花有聲拉著無名往山裏走去,無名握緊他的手,應了一聲。山洞裏,花有聲失落的坐在了桌旁,無名坐在他的旁邊,輕攬住了他的肩膀。
“阿聲……”無名輕聲叫道,花有聲站起身縮進他的懷裏,樣子十分的脆弱。
“無名我……就剩下你了。”花有聲的聲音很低沉。
“嗯,我不會離開你的。”無名緊緊的抱住了他,山洞裏很安靜很溫暖,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的抱著,不舍放開半分。
清晨,無名山裏,陽光明媚,綠樹成蔭,無名打理了山裏的一切事務,帶著花有聲往山裏走去。這是兩個人第二次出山。第一次走的時候,兩人都很高興,這次卻很沉悶。
“無名,我們過段時間再迴來看看不好不好?”花有聲問道。
無名點了點頭,道:“好,你想什麽時候迴來就什麽時候迴來。”
花有聲笑了起來,道:“不管以後的生活有多麽艱難,隻要有你,我什麽也不怕!”
無名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道:“我也是,有阿聲就好。”
“無名,我還是想問你以前……”花有聲握緊無名的手猶豫地說道。
“阿聲。”無名停下了步伐,認真的看著花有聲說道:“阿聲,我發誓,我從未傷害過一個人,以後也不會,除非……有人傷害我的阿聲。”
花有聲伸手堵住了無名的嘴道:“我相信你,但……也別為了我付出太多,我……我……我不值得你這麽難受……”他的聲音很低沉。
“花有聲!”這是無名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語氣中也帶著氣氛。花有聲愣了愣,“無名,你……”
“花有聲,不準你這麽說,你是我無名唯一愛過、也愛著的人,你值得我為你做一切,甚至為你去死!我願意,隻要是為了你!”無名說的格外認真嚴肅。
“無名,我錯了!我錯了!你打我吧!我真的錯了!”花有聲摟著無名的脖子說道說著。無名不看他,也不說話,麵龐上還帶著一些慍色。
花有聲噘起了嘴,快要急哭了,他急切的踮起腳就吻在了無名的唇上。
“無名,你別不理我!我錯了!你讓我做什麽都行!”花有聲搖著無名的脖子說道。
無名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其實心早就軟了下來,他怎麽舍得生阿聲的氣。
“傻瓜,走吧。”無名拉著花有聲的手往前走。
“無名,你……不生氣了吧。”花有聲小心翼翼的問道。
“怎麽,想我生氣?”無名轉過頭去笑問道。
花有聲連忙搖頭,說道:“我最愛無名了!”無名笑了起來,握緊了他的手,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我也愛你。”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去。
“少爺!”
兩個人剛走出山,伸手就傳來一個唿聲。花有聲和無名轉過身去,是小時。
“小時,你來做什麽?”花有聲問道。
“少爺,老爺!……老爺!被他們綁架了!說……說要報仇!”小時喘著氣說道。
花有聲焦急了起來,“那娘呢?”他問道,聲音很急促。
“夫人,夫人還在!”
“無名,我們……我們……”花有聲看著無名,眸中帶著慚愧和急切。無名二話不說,抱著他就往村子裏飛去。
小時驚呆在了原地,迴過神來大聲喊道:“少爺,他們說隻讓你一個人去!”
村子裏的廣場上,花老爺被綁在樹上,花夫人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周圍站著十幾個中年男子,手中揮著刀劍。
無名帶著花有聲落在了不遠處,花有聲握住了無名的手道:“無名,你先迴去。”
無名站在原地,不理會他的話。“無名,你快迴去!”花有聲推了一把無名。
“阿聲,你把護身石都還給了我,我得保護你。”無名十分認真地說道。
花有聲抿了抿嘴說道:“那你答應我,我不出事,不準動手!”無名點了點頭,花有聲這才轉身往廣場上走去。
花老爺被堵著嘴不能說話,隻能死死地盯著周圍那些走來走去的中年人。
“花老爺,你少爺今天要是不來的話,你就替他去死吧,敢傷我們老大,虧我們還幫你除妖!沒想到竟是你兒子殺了我們老大!”領首的人喊道,他臉上有一道長疤痕,手中舉著大刀,被人們稱為刀疤臉。
“嗯……”花老爺不能說話,隻能瞪著他。
刀疤臉笑了,用刀挑起花老爺的下巴說道:“忘了告訴你了,那個什麽山神無名的故事是我編的,我就是看你們花家不順眼!整天就知道管那些窮人家,我們的錢呢?”男人伸手扇了花老爺一掌。
“你要什麽找我,別動我爹!”花有聲從旁邊走了出來。
“喲!花少爺來了!我們可是等你很久了!”刀疤臉笑道,伸手拽掉了花老爺口中的布。
“有聲!快跑!”花老爺喊了一句,就被刀疤臉堵住了嘴。
“你們放了我爹,想要什麽跟我說,我給你們!”花有聲強作鎮定的說道。不遠處,無名一直看著花有聲,他周圍圍過來幾十個中年人。
無名看著他們,目光冰冷,若不是花有聲不允許他用法力,這些人肯定沒走近就倒地了。
刀疤臉笑了,道:“花少爺,我們是地痞子,會和你們談條件?”
花有聲頓了頓問道:“我娘呢?我要見她!”
“花少爺,你還沒問我們想要什麽呢!這麽快就提要求了?”刀疤臉打量著手中的刀說道。
“你想要什麽?”花有聲問道。
“嗯……我還沒有想好,那就先讓你見你娘再說吧。”刀疤臉對身後幾個人揮了揮手道:“看好那個老家夥!”說著,他走到花有聲麵前,想伸手挑起他的下頜。
花有聲厭惡的往後退了退,問道:“我娘在哪?”
刀疤臉笑了笑,伸手做了請的姿勢,道:“就在花府。”
花有聲不理他,轉身往花府走去,刀疤臉跟在他的身後。
無名正在與那幾個人打鬥,一轉頭,花有聲的身影已經不見了。無名走了神,被一個人用刀硬生生砍在了肩膀上,鮮血瞬間殷了出來。
無名不顧身上的傷痕,轉身就朝著廣場走去。那幾個地痞子看見無名走了過來,都紛紛舉起手中的刀向後推著。
“花有聲呢?”無名目光冰冷的問道,幾個男人往後退著。一個看著還算壯實的男人道:“為什麽要告訴你這個妖怪?!”
無名笑了起來,道:“你都說了我是妖怪,那你覺得不告訴我會是什麽下場?”他朝著那個男人走去,走到一半時便停了下來。他答應過阿聲,不傷害任何人,他抬頭看向那幾個人,麵上都帶著驚恐,大氣不敢出。
無名看向花老爺,花老爺眸中帶著愧意和絕望。無名皺了皺眉,轉身往外走去。
花府的院門緊閉著,花有聲推開門走了進去,幾個下人已經全部不見了。堂屋的門倒是大開著,花有聲疑惑的叫了一聲:“娘?”無人迴應。
刀疤臉跟在他的身後,笑了笑。
花有聲剛走進堂屋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腿軟了下來。身後,房門已經被刀疤臉關上了。
屋子裏,花夫人被吊死在了房梁上!她的衣服破了很多地方,看來掙紮了許久。
“娘!”淒慘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花有聲顫抖的抱住了花夫人的腿,眸中透著無盡的絕望。
“花少爺,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刀疤臉一把拽去花有聲,用身體把他壓在了牆上。
“花少爺,如果你答應和我睡一晚,我就放了你爹,我可是覬覦你這副身體很久了。”刀疤臉說著,要去吻花有聲的脖頸,花有聲一腳踢在了刀疤臉的襠部。
“媽的!敬酒吃不吃吃罰酒!”刀疤臉咧著嘴,一巴掌扇在花有聲的臉上,花有聲的嘴角殷出血來,臉色慘白。
刀疤臉伸手掐住了花有聲的臉,吼道:“我告訴你!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說著他掄起地上的刀狠狠地刺進了花有聲的身體裏。
花有聲睜大了眼睛,但眸中卻沒有一絲的驚慌,似乎已經料到了。
刀疤臉抽出了沾滿鮮血的刀,任由著花有聲的身體滑落到了地上。花有聲喘著氣,死死地咬著嘴唇,清晰的感受著生命的消散。
刀疤臉看著他,伸手就要解褲子,院子傳來說話聲,“阿聲?”無名從院外走來,眸中閃過白光,心頭莫名的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無名走到堂屋前,伸手推開了堂屋的門,就看到花有聲奄奄一息的靠在牆邊,刀疤臉立在他的麵前,表情十分的古怪。
“阿聲!”無名閃到了花有聲的身邊抱住了他,花有聲躺在了無名的懷裏,努力的伸出手撫摸著無名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揚起一個微笑。
“無名,你答應過我的……”花有聲大口的喘著氣,使勁的拽著自己的衣裳,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阿聲,你別鬧!你不能離開我!”無名握住了花有聲的手,往他體內輸著法力,已經感覺到了花有聲隻有最後一口氣,無論他輸多少也沒有用。
“……無名……我愛你……我願意……願意嫁給你!”說完,花有聲邊閉上了眼睛,沒有了氣息。
“阿聲!”無名把頭埋在花有聲的頸間,默不作聲,抱著花有聲的手臂卻在微微顫抖。刀疤臉踉踉蹌蹌往外跑去,無名抬起了頭,抱著花有聲出了花府往無名山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看到花老爺驚慌的從廣場裏跑了出來,看到無名懷中的花有聲,跪倒在了地上。
“是我害了有聲!是我害了有聲!……”花老爺邊捶著自己邊哭喊道。
“您請起來吧,我答應過阿聲,不會怪你的。”無名淡淡說道,抱著花有聲繼續往村外走去。花老爺跟在無名的身後,邊走邊抹眼淚,無名也沒有管他,任由他跟著。
無名山裏,無名把花有聲放在床榻上,換好了幹淨的衣衫,認真的蓋好了被褥,轉頭對花老爺道:“您請坐吧。”花老爺坐在了桌前。
“這件事怪我!怪我啊!”花老爺不停的說道,一直捶著自己的胸口。
無名沉默了一瞬,淡淡道:“您以後就住在這裏吧,山中有樹靈,他們會安排好您的生活的,我要帶著阿聲離開了,他最想要的就是和我浪跡天涯。”他起身走到床榻邊把身上戴的護身石掛在了花有聲的脖子上。
無名抱起花有聲出了山洞 隻剩下花老爺獨自站在原地,他反應過來追了出去,發現無名抱著花有聲朝遠處飛去。
無名抱著花有聲在空中飛著,無名低頭看著花有聲微微笑了笑,道:“阿聲,你還沒有這麽安靜過呢!”
花有聲靜靜的躺著,不說話,身上殘留的血跡已經被無名清理幹淨了,隻是麵色慘敗,毫無生機。如果是平常的話,花有聲一定會噘著嘴,說他是個無賴。
“阿聲,我愛你。”
無名輕聲道,卻沒有人再迴應他,我也愛你。無名笑了笑,抱緊他朝京城飛去。
花老爺在無名山裏住了三個月,雖然樹靈會照顧好他的生活,但他卻日日以淚洗麵,傷心不已。
這天,花老爺在山洞裏呆坐著,望著這個山洞,歎了口氣。
“已經住了三個月了!”花老爺歎道。
忽然,洞口亮起一陣白光,花老爺害怕的縮在角落裏,望著洞門。
一個男人從白光中走了出來,他一襲青衣,衣裳上是彼岸花的暗紋,秀發如瀑,隨意地披在身後,手中握著一支骨哨和一塊玉石。這支骨哨是青綠色的,很精致,那塊玉石呈六邊形,無半分雜質,上麵刻著一個‘離’字。
“有聲!”花老爺驚詫的走了出來,望著來者。
花有聲看向他,臉上已經沒有了稚嫩之氣,眉目間全是冰冷,若不仔細看,真的很像無名。
花老爺眸中盡是驚恐,喃喃道:“有聲,你迴來了?……”
花有聲不想和他說話,淡淡的應了一聲,走過去坐在了桌前,隨手一揮,從洞外飛進來一支樹枝,枝頭是一株彼岸花。
彼岸花開得很驚豔,花有聲拿在手中,仔細的看著,那株彼岸花竟慢慢變成了黑色,他隨手把花扔到了地上,起身向外走去。
“有聲,你去幹什麽?”花老爺連忙問道。
“殺人。”花有聲迴了一句,就出了山洞,往花塘村走去。
花塘村裏十分的安靜,人們正常生活,隻不過多了一份苦惱。自從刀疤臉殺了花有聲之後,便在村子裏作威作福,人們苦惱,卻也不敢反抗。
村子裏的田埂上,有人正在耕地,刀疤臉和幾個手下走了過來,那人見了就要逃跑,刀疤臉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怎麽?還想跑?快給錢!”刀疤臉一腳踩在那人的頭上。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刀疤臉扭過頭一看,正是花有聲,他目光冰冷,衣訣帶著冷風,周圍的空氣都冰冷了下來。
“花……花有聲!你不是死了嗎?”刀疤臉嚇的腿軟了下來。
花有聲停下腳步,揚起微笑,帶著無名特有的妖媚,道:“是啊!我死了,那你現在看到的是誰?”
刀疤臉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你想做什麽?”他聲音顫抖的問道。
花有聲沒有迴答他的話,把手中的骨哨放在唇邊輕輕吹奏,哨聲詭異而又誘人,刀疤臉和他的手下紛紛呆住了。
周圍的樹木開始躁動,無數的樹枝朝著那幾個人飛去,纏住了他們的頭和四肢。
一瞬後,慘叫聲和骨頭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幾個人被樹枝拉扯的五馬分屍,慘不忍睹。
花有聲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仰頭望著天空道:“無名,你看,我報仇了,我說我不想你傷人,是因為我不舍得,我愛你。”說完,他便轉身往村外走去。
那個被刀疤臉踩在腳下的人驚恐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爬起來踉踉蹌蹌的逃走了,邊逃邊喊著:“惡鬼複活殺人了!惡鬼複活殺人了!”
不到半個時辰,整個村子的人全部都聚集在的田埂上,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那些的罪過花有聲的人可要小心了!”
“找大師,降伏他!”
“對!我們應該聯合起來!”
“當時,他要和那個山神無名在一起,我們可都去阻止過他爹,不會被他盯上吧!”
“他現在就是個禍害!”
人們眾說紛紜,最後終於達成一致,去各地找大師仙長降伏花有聲,防止他再禍害人。
村民們一致了意見之後變散了。還有人對著刀疤臉的屍身吐了一口吐沫,罵道:“就是你這個地痞子!引來了這樣的惡鬼!”
刀疤臉幾個人的屍體就留在那裏,沒有人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