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小小的方桌,桌上放著一個圓盆,盆中不知是什麽東西,暗紅色的液體冒著滾燙的熱氣,將屋子裏熏的燥熱無比。


    盆後放著一塊靈牌,卻是一塊空牌,一個字也沒有,旁邊點著兩支蠟燭,燭火調皮地來迴搖晃著。


    “唔!救……命!”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細微的求救聲。


    周暮宇嚴肅了起來,走了進去仔細聽了一會,掀起了桌下的垂簾。


    一個少女雙手雙腳都被困著,口中還塞著布條,臉上淚痕斑斑。


    “肖月!”周暮宇驚唿道,取出了她口中的布條。黎澤逸皺起了眉,走到周暮宇的身邊,把他護在了身後。


    肖月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快跑!趕緊離開這兒!”


    “你不是在山洞裏?和那個陳玉堂?”周暮宇故作害怕地躲在黎澤逸的身後,還伸手抓著他的衣服。


    “外麵那個不是我!是我的雙胞胎姐姐,她叫肖姈,我才是肖月!”肖月大聲辯解道。


    “你怎麽證明你是肖月?”白珂問道。肖月盡力想掙脫手腕上的繩子,可是綁的太緊,她無能為力。


    “肖姈的右手是假的,我的右手是真的!”肖月情急之下流下了淚水。


    “她和那個陳玉堂是一夥的!他們要熔掉我的右手!就在三天後!”肖月說道。


    周暮宇仔細去看她的右手,已經因為掙脫繩子勒的通紅。看樣子,不像是假的,他問道:“不是說九歲的時候嗎?”


    “是十九歲!外麵對怨鎮的傳聞都傳得很亂,聽錯很正常。”肖月盡量保持好自己的情緒。


    周暮宇半信半疑地給了老二一個眼色,老二走上前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把她從桌子下拽了出來,由於肖月的腳還綁著,所以隻能坐在地上。


    “呦!真熱鬧啊!都來了!”一個充滿著驚訝和輕蔑的聲音傳來。陳玉堂和‘肖月’從門外走了進來。


    “妹妹,你不乖乖藏好!出來做什麽?”肖姈笑著朝肖月走去,伸出了她那隻不會動的死人手。肖月看見肖姈,臉色大變,費力地向後挪著身體。


    周暮宇想都沒有想衝了過去,擋在了肖月的麵前。


    “這不是周公子嗎?怎麽?看上我妹妹了嗎?”肖姈愣了一下,笑著說道。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管,我還可以當你們沒有來過,否則的話可就沒有那麽簡單了。”陳玉堂字字帶著威脅。


    “肖月她犯了什麽錯?你們要熔掉她的右手?”白珂問道。老二站在他的旁邊,手悄悄的伸向懷中,握好了槍。


    “沒犯什麽錯!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肖姈強硬地說道。


    “我呸!這是什麽規矩!沒有右手,還怎麽吃飯啊!”周暮宇白了她一眼,轉身解開了肖月腳上的繩子,扶著她站了起來。肖姈不知從什麽地方取出一把匕首來,狠狠的朝著周暮宇刺了過去。


    黎澤逸見此情景,立刻伸手把周暮宇拽了迴來,躲過了這一擊。


    忽然間,槍聲響了,肖姈倒在了地上,陳玉堂吹散了槍口的煙,蔑視的看著肖姈:“沒用的東西!去死吧!”


    “姐姐!”肖月撲了過去抱住了肖姈的屍體,淚水緩緩流下。“我姐姐就是被你這個壞人利用,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陳玉堂笑了,“我可以放你們走,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走向桌前,移動了一下桌上的一根蠟燭。屋裏的一麵牆緩緩打開了,裏麵是樓梯,向上看可以看到樹林。


    “你想做什麽?你的目的是什麽?”白珂問道。


    “我的目的,我沒有目的,隻是想演一出戲給你們看,還有周少爺。”他從衣服口袋裏取出了一個紙袋扔給了周暮宇。


    “信箋的解藥,凡是觸碰過那封信的人都會身中劇毒。”他頓了頓又說道:“而且,都活不過半個月。”他刻意把半個月三個字加重了許多。


    周暮宇看著手中的解藥,那周叔……他們離開北平已經有九天了,所以隻剩下六天的時間了!


    “但是,肖月,我要帶走!”周暮宇說道。


    “你隨意。”陳玉堂攤了攤手。


    周暮宇拉著肖月和黎澤逸走上了樓梯,白珂和老二跟在後麵。陳玉堂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笑了起來,沒有聲音。


    那條小路的路口,來‘旅遊’的人已經等了好長時間了。陳玉堂走過去笑著說道:“讓大家久等了,想拍賣古董的跟我去鎮長衙門,剩下的可以迴去休息,明天我會帶大家去其他地方的。”


    幾乎所有的人都跟著陳玉堂朝鎮長衙門走去,隻剩下周暮宇幾個人。


    “我們迴北平!”周暮宇說道,沒有人發表異議,盡管怨鎮還有無數的秘密未解開,但他不能丟著周叔的命不管。


    集市已經散了,鎮子上仍舊像平常一樣,家家戶戶各自忙碌。周暮宇幾個人迴到那個院子裏,收拾好東西就往鎮子外走,肖月也跟在他們的後麵。


    怨鎮入口,那麵石牆已經打開了,看來是陳玉堂已經知道了他們要離開。


    鎮外,依舊是黃沙滿天,什麽也看不清,老二摸索著找到了他們的車。


    車子離開了這個詭異的鎮子,朝著北平開去。周暮宇用水把藥化開,遞給了黎澤逸,“這信隻有你、我、周叔碰過。”


    黎澤逸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把杯子還給了他,意思是:你也喝藥。


    “我想等周叔喝了之後再喝。”周暮宇沒有去接他手裏的杯子。


    黎澤逸沒有理他的話,兀自地拿起藥,用水化開,遞到他的麵前。周暮宇愣了愣看向他,黎澤逸靜靜的看著他,眸中的意思顯而易見,你必須喝。


    “暮宇,你就喝了吧。”白珂也勸道。


    周暮宇實在受不了他倆的目光,接過杯子喝了杯中的藥。黎澤逸這才轉過身去,靜坐著,思索著什麽。周暮宇不知為什麽,感覺有些累,順勢靠在了黎澤逸的肩膀上。黎澤逸沒有說話,任由他靠著。


    “那個,你叫周暮宇是吧?” 肖月忽然出聲問道。


    周暮宇抬眼看她,腦袋依舊靠在黎澤逸的身上。


    “嗯,是!”他迴答的很幹脆,肖月不知再說些什麽,隻好閉了嘴。


    車廂裏安靜了下來,白珂忍不住多看了周暮宇幾眼,這家夥雖說每天跟周叔頂著嘴,但心底還是放心不下周叔的。


    老二開著車,沿著他們來時的路馬不停蹄的往迴趕,隻用了三天就迴到了北平。


    車子停在了府外,周暮宇拿著藥就衝了下去。


    院裏,依舊是家仆來迴忙碌著。“周叔!周叔!我迴來了!”周暮宇在院子裏大聲喊著。本以為周叔會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敲他的腦袋一下,可卻沒有人迴應。


    周暮宇皺起了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管家從堂屋裏走了出來,周暮宇伸手把管家招了過來,問道:“周叔去哪了?又去看生意了?”


    管家低下了頭,“周先生他,……他……”欲言又止。


    “說啊!周叔他到底怎麽了!”周暮宇手心冒出了冷汗。


    管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那眼中的怒火已經足夠把他燒成灰燼。


    “周先生,他已經下葬……六日了!”管家聲音顫抖著。


    周暮宇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明明還有三天的時間,周叔怎麽六日前就……他想都沒有想,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黎澤逸怕他出意外,連忙跟了上去。白珂也未料到會發生這件事,那個陳玉堂還是沒有說實話,這怨鎮越發古怪了起來。周暮宇朝著周家古宅的方向走去,黎澤逸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


    周家古宅後有一座小小的山洞,不仔細分辨,發現不了它竟是一座墳墓。黎澤逸皺了皺眉,跟著他走了進去。


    山洞很小,隻放了一口棺,就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周暮宇冷笑了一聲,走了過去,說道:“周叔,你走得倒是挺幹脆啊!你是故意告訴我讓我去怨鎮,好看不到你死是吧?”


    木棺很簡陋,周叔這個人,從來不貪財,下墓也是為了兄弟情義,他從小看著周暮宇長大,說到底,他最看重的就是周暮宇了。


    木棺上放著一封信,周暮宇拿起來靠坐在木棺旁看了起來,黎澤逸就站在洞口看著他。


    信開頭的稱唿仍是臭小子,這名字周叔叫了一輩子了,怕是改不掉了。


    ‘我知道你肯定又要罵我了,這是周叔的命。那封信來頭不一般,信上浸了毒,凡是碰到信的第一個人,三天之內必死,無藥可救。其餘的活不過半個月,但除了第一個,其他的人隻要吃的解藥就會沒事。我不想讓你知道,所以讓你去了怨鎮,這封信的秘密太多了,我是不能知道了,你若要解密,切記萬分小心。’


    署名:周叔。


    周暮宇終於知道他上次離開時看到的周叔的那個眼神,竟是生死之別!他手中的信掉到了地上,目光似乎很平靜地看著麵前的木棺。


    黎澤逸走過去坐在了他的旁邊,輕輕一瞥,大概知道了信中的內容。


    “節哀。”黎澤逸輕聲說道。


    周暮宇歎了口氣,“周叔還是希望我解開怨鎮的秘密的。”


    “今日你休息,明日我們再去怨鎮。”黎澤逸說著,要拉他起來。


    周暮宇握著他的手把他拽了迴來,兩個人再次坐了迴去。


    “澤逸?”


    黎澤逸轉頭看他。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麽會受那麽多的傷?出現在那種地方?那天見你不大願意迴答,就沒有再問。”周暮宇期待的看著他。


    黎澤逸眸子深沉了許多,緩緩說道。


    半個月前,他從南方迴來剛到家門口就看到父親被綁在院中的椅子上。父親看到黎澤逸,忙喊道:“去!城外的茅草屋裏,拿著它,趕緊走!”


    “父親,您……”黎澤逸被麵前的景象驚住了。這時,從院中各個屋子裏走出來許多的人,他才知道,家中遭了滅門。那些人手裏握著刀搶,朝著黎澤逸擁了過來。


    雖然他從小習武,在南方就是為了訓練,但終究寡不敵眾,滿身負傷逃向城外。他在那個草屋中找到了那封信,一路逃著,最後實在撐不住了,昏倒在了矮叢中。


    周暮宇聽完,“看來那些人要的就是那封信。”那信箋真的很重要,不然周叔也不會這樣。


    “走吧,迴去吧,周叔不會讓我在這裏傻坐著的,明天去怨鎮。”周暮宇說道。


    黎澤逸把他拉了起來,忽然又說了一句:“其實那句話是騙你的。”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周暮宇有些愣,追了上去問道:“哪句話?嗯?你說啊?你說了那麽多的話,我怎麽知道是哪一句唉?……”黎澤逸沒有迴答,微低了低頭。


    周叔的去世很意外,周暮宇在心底暗暗想,他誓要接開著這迷!


    院子裏,白珂和管家,還有老二都焦急地等待著。


    周暮宇從院外走了進來,徑直走到管家的麵前,問道:“生意現在是誰看著的?”管家答道:“容少爺。”容穆是周叔的徒弟,前段時間剛剛出師。周叔說讓他去外麵研究點自己的東西再迴來見他。


    容穆跟周叔學了兩年的風水建築,練了兩年的功夫,在周府住了兩年,跟周暮宇的關係也是很好的,也算半個周家人了。


    冷家為了和周家攀關係,欲把女兒冷語然許配給周家,但是因為周暮宇是周家的直係血統,他的婚事周家人肯定不會這麽草率,所以隻能是容穆了。


    容穆是個孤兒,也是暫住在周府。冷家在北平也算小有名氣,他不敢明麵上拒絕,隻是默允了冷語然可以跟在他的身邊。


    “你派人去叫他來周府。”周暮宇對管家說道。


    “是!”管家連忙派人去叫容穆,又吩咐人給他們做了飯菜,準備好房間。


    肖月在院子裏轉著,歎道:“暮宇哥哥,你家好大!”


    肖月跑到周暮宇的身邊,拉著他的衣袖求道:“暮宇哥哥,我還沒有來過北平呢,你陪我出去轉轉吧!好不好?”


    周暮宇有些無奈,比起她的姐姐肖姈,肖月簡直就是個傻白甜,他看了一眼黎澤逸,對白珂說道:“白珂,你陪她去吧。”白珂想沒聽到他說的話一樣,對老二說道:“我們去屋裏坐會吧,一會兒容穆就來了……”


    兩個人走進了堂屋中,周暮宇看向黎澤逸,卻發現黎澤逸已經不見身影了。


    “我不要他們陪,我就要你陪我!”肖月說著,拉著周暮宇朝周府外走去。周暮宇無可奈何,隻能陪著她。


    半個時辰,容穆和冷語然趕到了周府。


    白珂坐在堂上,看見冷語然,臉色變了變問道:“冷小姐怎麽也來了?”


    冷語然雖算不上什麽大家閨秀,但長相也還算可人,北平也有許多公子少爺追求她,她偏偏就看上了容穆。冷語然伸手挽住了容穆的手臂,容穆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沒有反抗。


    “我陪我夫君來的!”


    “切!還沒嫁人呢!別夫君夫君的,也不害臊!”周暮宇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包油餅。肖月跟在他的身後,手上也各種各樣的吃的。


    周暮宇走到了黎澤逸的身邊,拿出一塊油餅遞給他,“相信我,肯定好吃,原來周叔就特別喜歡吃。”黎澤逸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


    “暮……少爺,找我什麽事?”容穆問道。


    “什麽少爺!什麽少爺!叫名字!”周暮宇甩著手中的油餅說道。“見外了昂!好歹咱也一起住了那麽長時間呢!”容穆聞言笑著應了一聲。


    周暮宇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看黎澤逸,發現他手中的油餅一口未動,低聲問道:“怎麽!要我喂你啊?”黎澤逸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咬了一口油餅。


    “暮宇。”白珂出聲叫道。


    周暮宇轉過頭來,看見冷語然還挽著容穆的手臂,皺了皺眉,道:“哦!也沒什麽事,就是……那個……什麽小姐來著,迴去告訴你爹,你和容穆的婚約解了!”


    冷語然瞪大了眼睛,“你說解就解,你當你是誰啊?”


    周暮宇笑了一聲,把下巴擱在黎澤逸的肩膀上說道:“我說解就解,你有本事讓你爹來找我啊!”冷語然無言以對,放開容穆跑了出去,容穆頓了一下問道:“暮宇,這婚約真的能解嗎?”


    “你也算我們半個周家人,他冷家還不是看上周家的勢力了,周叔本來就沒同意,再說……”周暮宇忽然停了下來,看向白珂。


    “再說什麽?你別吊人胃口。”白珂忍不住說道。


    “再說,我知道你喜歡白珂,我怎麽能棒打鴛鴦呢?”周暮宇笑著說道。白珂的臉色難得變紅了,容穆小心翼翼走到了白珂的身邊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切,就你那麽明顯,想不發現都難,以前周叔叫你去看書,你都不肯。白珂來了,一句話,你就乖乖去了,看見白珂比看見誰都高興。”周暮宇說道著,白珂少有的沒有跟他叫板。


    “少爺,可以開飯了。”管家走了進來。家仆把桌子搬到後院裏,關上了院門,把菜端到了桌上。


    容穆轉頭仔細看了沉默不語的白珂一眼,見他沒有反對才拉住了他的手說道:“謝謝你,暮宇。”周暮宇揮了揮手,“小事一樁,走,吃飯!”白珂,看你以後怎麽跟我浪!


    幾個人走到院子裏,肖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容穆哥哥,你喜歡這個白珂哥哥?”


    “對啊!”容穆笑道,夾了一個菜放在了白珂的碗裏。


    “可你們兩個人都是……男人啊!”肖月又說道。


    “喜歡一個人是不分性別的。”容穆說道。


    肖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低頭認真的吃飯。


    本來打算埋頭苦吃的周暮宇忍不住對老二說道:“老二,把那兩個人給我扔出去,秀恩愛!”他雖平常話多,但世家大少爺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原則,食不言寢不語。


    老二知道他說的是氣話,笑了起來,容穆也笑了,白珂卻默默坐著。


    周暮宇轉頭看了看黎澤逸,“好吃嗎?有沒有我做的好吃?”黎澤逸抬起頭淡淡地說道:“你做的好吃。”周暮宇滿意地笑了起來,認真的吃飯。


    天漸漸黑了,幾個人為了明天的行程,都準備睡覺了。


    “少爺,其他人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管家說道。


    “那個,白珂的就不用了,他和容穆睡一間就好了。”周暮宇對容穆眨了眨眼。白珂瞪了他一眼,但已經沒有什麽用了,容穆拉著他朝屋裏走去。


    “好了,皆大歡喜了,迴去睡覺,澤逸,我記得你好像在我臥房的對麵……”周暮宇拉著黎澤逸上了二樓。


    容穆把門關好,剛要拉著白珂走進去,白珂就拉住了他。“怎麽了?”容穆迴頭看他。白珂被他的目光看的臉頰發燙,低著頭說道:“暮宇說的是真的?你……”容穆笑了一聲,“白珂,抬頭。”白珂緩緩抬頭,看到了他目光中的真誠。“看到了嗎?”容穆問道。


    白珂臉頰微紅,難得不見了平時又問道:“那既然你喜歡我,為什麽還要答應冷語然?”


    容穆眸子沉了沉,“你真的想知道?”白珂認真的點了點頭。


    幾個月前,冷家提出要把女兒冷語然嫁給容穆,容穆沒有迴應,周家也沒有迴應。那天晚上,白珂拉容穆出來喝酒,因為沒有叫周暮宇,被他嫌棄了好長時間。


    白珂喝了好多酒,酩酊大醉,容穆怕他亂跑,直接橫抱起他往白府走。


    路上幾乎已經沒有了行人,所以沒有人看到。容穆看著胡言亂語的白珂,忽然問道:“白珂,你有喜歡的人嗎?”白珂迷迷糊糊的說道:“沒有,我怎麽會有喜歡的人?”


    “那你覺得我和冷語然……”還未等他說完。白珂就伸出手比劃道:“容穆,人家喜歡你,你就答應人家,別辜負了啊!”


    容穆的眸子中盛滿了失望,還是抱緊了白珂,輕聲道:“好,我聽你的。”之後,容穆便默允了冷語然可以跟在他的身邊。


    白珂怎麽也沒想到,竟是自己的一句話,他同意了這場婚約。


    “你是不是傻啊!”白珂一拳砸在容穆的肩膀上,這一拳用了不少力,容穆向後退了幾步。


    白珂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道,連忙去看他有沒有事,口中還說道:“那天我就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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