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剛醒來,寧公公就向他稟報,說瑞王爺抱著一個酒壇子來看他,皇上整理好衣袍,就讓寧公公請瑞王爺來見他。


    瑞王爺把酒壇子放在榻上,與皇上話起了家常。


    “錦寧那孩子還好吧!”黃帝問道。


    “錦寧膽子小,現在還不太敢出屋,外麵稍微有點大的動靜,她就像驚弓之鳥一樣,把自己縮成一團。”其實錦寧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瑞王壓著她不讓她出去。現在正好在皇帝麵前哭訴。


    “是皇兄對不起錦寧那孩子,還沒查出丁家背後的人,現在不是動丁家的最好時機,隻好委屈了錦寧。”


    “身為皇家的人,享受皇家給我們帶來的一切榮耀,自然也能為皇家付出,臣弟與錦寧都曉得輕重,不會壞了皇兄的大事。”


    “這就好!這就好!庫房裏還有一顆千年靈芝,一會兒讓你寧權拿給你,迴去熬了給錦寧補一補。”


    “還是皇兄疼錦寧,這是錦寧的福氣。”


    “老六有些飄了,有人參老六結黨營私,讓我壓了下來,在教育子女方麵我差你良多,鏡離,鏡遠,你教的都不錯。”


    “皇兄年富力強,正當壯年,有的是時間慢慢教,老八捎來一封信,兩壇酒,你知道我好這一口,留了一壇,這就著急著給皇兄送來了。”


    “老八來信了,快呈上來。”皇帝的喜意溢於言表。


    瑞王爺掏出信交給皇上。皇帝迫不及待的打開信。


    看完信,皇帝的眼眶紅了,對這個兒子是憐惜的,小小年紀身中劇毒,這次出去尋藥又幾次遇到刺殺,都知道他身體不好,命不長了,也不會阻礙別人的路,也不知道誰下這麽狠的手,一定得好好查查。


    “老八好不容易藏起來,不想暴露行蹤,隻好把信送到你那,這是他寫的信你看看。”皇帝把信遞給瑞王爺。


    瑞王爺一目三行看完了信,笑道。


    “這個臭小子,還算有良心。”


    “這個買賣利益巨大,就交給皇弟負責。”


    瑞王爺稱是,躬身行禮就迴去準備去了。


    祠堂裏人滿為患,老王氏,李氏,小王氏迴家換好衣服站在宋老爺子身後,宋富,宋貴站在 宋老爺子兩邊,宋餘,丁寧站在另一邊。


    “王氏你說豆腐方子是你的,有什麽證據嗎?”族長問道。


    “我不跟你說,老四過給你弟,你當然會向著他。”老王氏胡攪蠻纏的說道。


    “宋德福,是不是爺們,能不能站出來說句話,讓個老娘們在外邊叭叭,你可真能!”族長喊道。


    “我怎麽就不是爺們了,況且我家老婆子是也沒說錯!”宋老爺子小聲地嘟囔把族長氣個倒仰。


    村長站了出來。麵相麵色嚴肅的看向大家。


    “這些年族長做的公平公正,誰要說族長不公正,拿出證據來,用證據說話,別紅口白牙的嘴一歪歪,啥話都說,宋德福,族長哪做的不好,說出來。”


    “我什麽也沒說,畢竟他現在是老四的大伯。”


    村長氣的不行,這時村裏的老祖宗六叔公來了。


    “今天的事情我來斷。”六叔公說道。


    六叔公是村子輩分裏最大的老祖宗,年輕時在外麵闖蕩,見多識廣,為人正直,公平公正,少有不服他的人。


    “六叔公,豆腐方子是我們老宋家的,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老王氏走上前高聲說道。眾人聽老王是這樣說,犯了眾怒,都是姓宋的誰是外人。


    “宋德福,你家沒男人了,讓你媳婦一遍又一遍的插話。”六叔公沒給宋老爺子劉麵子。


    宋老爺子臉色羞得通紅,上前一步,把老王是拽到身後。


    “六叔公,豆腐方子不能外傳。這是我們一家人商量的結果。”宋老爺子義正言辭的說。


    “咱先不說外傳不外傳,先說說這豆腐方子到底是誰的。”六叔公問道。


    “當然是我們家的。”宋老爺子恬不知恥的說道。


    宋餘上前一步。


    “不是,是我媳婦帶過來的。”


    “你這是被你媳婦迷了心智,掙錢的東西也往外推。”宋老爺子痛心疾首。


    “四弟,方子是祖傳的你偷家裏的,你不能不認呐!”宋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宋餘。


    看著一家人,那恨恨的眼神,宋餘忍不住心裏一顫苦笑了一下,偷盜可是要被砍手的。丁寧一看他臉色不對,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宋餘感覺到手上的溫暖,心也跟著溫暖起來。


    “好,你說方子是你家的,可否說說豆腐是用什麽做的,做豆腐的步驟簡單說一下,你們要是能說得對,豆腐方子就是你們的,你們要是說不出來就別怪我上縣衙那告你們詐欺。”丁寧說道。


    宋老爺子與宋富心想,壞了,他們哪知道豆腐是怎麽做的,這可怎麽辦,兩人急出一頭汗。


    “方子是你們家的,連這都說不出來嗎?”村長說道。


    宋老爺子支支吾吾半天,最後憋出一句話。


    “歲數太大,所以記不清了。”


    “宋富,你是長子,又是秀才,你來說。”六叔公點名讓宋富說。


    “方子都是我爹在收著,我並沒有見過,所以我並不了解豆腐是怎麽做的,還是弟妹先說吧!”宋富把事情推到了宋老爺子身上。


    眾人一看就明白是怎麽迴事,心裏嘲笑宋富的虛偽。


    “豆腐之所以叫豆腐是用豆子做的。”丁寧說道。


    “想起來了,豆腐是用豆子做的。”宋老爺子肯定的說道,就好像他知道豆腐方子一樣。


    “那麽就請二叔說一下,用的什麽豆子。綠豆,黑豆,紅豆,白豆是什麽豆子。”


    “是…黑豆…”宋老爺子看丁寧嘴邊掛著一抹笑立刻改口。


    “是白豆。”


    村長站起來麵色不好的訓斥道。


    “你可別擱這丟人現眼了,不是黑豆也不是白豆,這方子也根本不是你家的。”


    “宋富,你身為秀才,讀書識字自然明禮,以後好好約束你的爹娘,別再鬧出今天這樣的事兒,宋德福,王氏,一人十板子,看以後還有沒有人敢強占別人的東西。”


    六叔公說完一甩袖子就走了。迴去還和老妻說宋德福一家子太不像話了。


    宋老爺子,老王氏淒淒戚戚,這板子要是挨了,兩人在村裏還有什麽麵子,眾人如果知道他倆心裏想什麽,估計就會告訴他倆你們本來在村子裏也沒麵子,最後經過商議由老二,老三代替兩人挨板子。


    陳氏坐在宋材身旁拿著手絹抹眼淚,被打過板子的宋材 趴在炕上。


    “好事從來不叫你,壞事第一個把你推出去,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陳氏悲從心來又哭了起來。


    “你別哭了,是我不好,讓你傷心。”宋材性格雖然老實,但又不是傻,陳氏的話他聽在了心裏,也怪不是滋味的。


    宋餘拉著丁寧的小手,兩人慢悠悠的往迴走。


    “媳婦兒,讓你受委屈了,他們我會盡快解決。”宋餘保證道。


    “我根本就沒當個事兒,就覺得蒼蠅每天在耳邊嗡嗡比較煩人而已。”丁寧迴道。


    半夜,丁寧拿著準備好的麻袋往村中走去,宋餘悄悄跟了上去,同時隔壁司博翊,與司劍也往村中走去。


    司劍在宋老爺子家,每個房間都吹了迷藥。丁寧進來就看見兩個黑影,一個黑影在窗外吹迷藥,一個放風,丁寧認出放風的是她便宜表哥。伸手拍了司博翊肩膀,司博翊抓住丁寧的手一個過肩摔,丁寧一個閃身,腰間用力,穩穩的落在地上。


    “表哥,是我。”丁寧小聲說道。


    司博翊聽出是丁寧,剛要伸出的腳又退了迴來。


    司劍也聽到了丁寧的聲音,拿著刀的手也∵縮了迴去。


    司博翊看到丁寧手裏的麻袋,知道丁寧是來報仇的。


    “既然你們用了迷藥,我的麻袋就用不上了。”丁寧有些可惜的說道。


    丁寧耳朵動了動,對司博翊,司劍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宋餘跳進院子,迎接的就是兩個拳頭,宋餘用新學的拳法格擋,被打了個趔趄,丁寧兩人才看清原來是宋餘。


    宋餘司劍把屋裏的男人除了宋老爺子,宋材外全都拽了出來,裝進麻袋,背到村子曬場那片柴草垛子後,宋餘放風,三人一頓拳打腳踢,丁寧把心中的那口惡氣都出了。


    怕把幾人凍死,司劍 特意做了個柴草窩子把三人扔了進去,四人才迴家休息。


    第二天早晨,曬場旁邊的柴草垛子旁炸了窩,宋老漢早晨去抱柴火,發現柴草垛裏有三個麻袋,麻袋上有幹了的血漬,其實就是打野豬時蹭上去的,宋老漢嚇的腿都不好使了,連滾帶爬去喊人,村長,族長都到齊了,膽子大的才解開麻袋,才發現是宋老爺子的三個兒子,被打的不輕,昏迷不醒。


    村子裏的人,拆下幾塊門板把三人抬到宋老爺子家門口,使勁敲門,也無人應答,眾人才覺得不對,把門踹開,發現屋裏的人都昏迷不醒,找來宋八叔,宋八叔翻翻幾人的眼皮,把了把脈,用涼水噴醒幾人,說是無事,誤食了一種毒性不太強的毒蘑菇。


    眾人都覺得不會這麽巧合,他家誤食了毒蘑菇,晚上三個大男人就被人拖了出去修理了一頓,況且宋家幾個人也口口聲聲說這幾天沒有吃過蘑菇,這件事也成了村子裏的一件奇事。成為人們茶前飯後的談資。


    “爹你不該把四弟過繼出去,不然是現在四弟妹的錢就是咱家時了。”宋大老爺頂著一張青青紫紫的的豬頭臉說道。


    宋老爺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袋。


    “就當時那個情況,不過去就得還銀子,還了銀就得傾家蕩產,現在一百六十兩的欠條還在老四兩口子手裏。你說讓爹怎麽辦?”


    “我發現是弟妹這人邪性的很,自從他嫁到咱家,咱家幾乎沒有一件事順當過。以後還是離他們遠些吧!”宋大老爺的腦子終於清醒了,村子裏的人都向著宋餘兩口子,什麽事情做不成。


    老王氏眼睛轉了轉,把宋大老爺的話聽到了心裏,頓時覺得宋大老爺說的對極了。


    “你知道,爹也沒想到,事情能到這個地步,想著咱這血脈親情是割舍不了的,沒想到老四有這麽狠的心。”宋老爺子心裏特別不得勁,他就覺得宋餘的錢都應該給他。宋餘的方子也該交給他。


    “爹我縣裏坐館的活計在縣丞的任命書下來之前還得做著,我與楊氏就先迴縣裏了,等我做了官,您就是最有福氣的了老太爺了。”宋大老爺哄著宋老爺子。


    “迴去吧!以後爹可就指著你了!”宋老爺子敲了敲煙袋點頭道。


    宋玉知道宋大老爺走了 撇撇嘴對小王氏說道。


    “臉都這樣了,還迴去坐館,就能騙到不知情的爹,說不上去縣裏幹什麽了呢?”


    “你的臉都這樣了,這幾天打算怎麽辦?”


    小王氏手裏拿著剝了殼的雞蛋放在宋玉的臉上滾,宋玉不時的發出嘶嘶的聲音。


    “我已經托人告了假,這手下的還真重,別讓我知道是誰,我活撕了他。”


    宋貴是屁股也疼,臉上也疼,渾身上下都疼。


    李氏拿著從宋八叔買的那買的傷藥,給宋貴上在傷口上。


    “當家的,我怎麽想怎麽不對,白天我們去老四那鬧完,晚上你們幾個就遭了殃,你說是不是老四兩口子下的手。”


    “不可能,老四兩口子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把三個大男人無聲無息地扛出去,老四對我們還是有幾分兄弟情的。”宋貴迴道。


    “那你說會不會是四弟妹的表哥,最近也就得罪了老四一家。”李氏又接著猜。


    宋貴 心裏咯噔一下子,丁寧表哥的穿著不凡,一看就是出身不錯。這事沒準還真是他們幹的。宋餘 眼看著要把日子過起來了,宋貴不想得罪宋餘一家,所以把這件事憋在心裏誰也沒說,反而訓斥李氏。


    “沒譜的事別瞎猜,司公子一看出身不錯,不會幹這種沒品的事。”


    宋餘家因為在村尾,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是很長時間之後才知道老宅的事情。


    丁寧偷偷問司博翊。


    “你那藥是哪整的?”


    “是冰淩給我的,本來是想給我一包毒藥把他家全毒死,是我考慮到那畢竟是表妹夫的親爹娘,所以才想著拿藥迷暈他們拖出來打一頓出口氣。”司博笑道,顯然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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