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聽胡清雅這麽說,就找小夥伴一人要了幾個紅彤彤的果子,用來作為交換。


    因為有野雞在前麵吊著,他們也沒誰表現出不樂意來。


    “你們誰知道哪裏有小溪嗎?這野雞需要處理了。”胡清雅瞥了那邊一眼,也沒製止虎子的行為。讓他們懂得用勞動換取果實也好。


    “我知道!”一個比虎子大一點的孩子舉起手來。


    “那你帶嬸嬸去好不好?”胡清雅提著野雞跟著他去了小溪邊。


    小溪就在這片野果林的後邊不遠處。溪水有點淺,用來處理野雞但是沒事。


    胡清雅掏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就把雞皮給褪幹淨了。赤條條的野雞肉白白嫩嫩的,看的小家夥直流口水。“嬸嬸你真厲害。”


    胡清雅輕笑“嬸嬸還有更厲害的。走吧,去給你們烤野雞吃。”


    她不缺肉吃,加上中午吃的飽,倒是不餓。但這些小家夥有的都半年不見葷腥了,聽見吃烤野雞,一個個饞的不行,圍著胡清雅連果子都不摘了。


    還是虎子瞪著眼道“你們別急,嬸嬸烤肉需要時間,你們要是往家裏帶的果子不夠多可是要吃竹筍炒肉的。”


    有幾個吃過竹筍炒肉的小家夥捂著屁股就上樹了。還有的不知道竹筍炒肉是什麽,覺得迴家還能吃肉,虎子說什麽都不走。


    胡清雅也不趕他們,拿火柴把幹樹葉點著,又往上麵放了幾個易燃的樹枝。把雞身上塗上調料,又在外麵塗上一層蜂蜜就開始慢慢轉動樹枝。


    虎子見胡清雅做的有模有樣的,這才放心的繼續摘果子去了。


    他原本還想著要是楚夫人不會,他在一旁指導一下呢。沒想到楚夫人不光長得漂亮,能耐還這麽大。


    胡清雅不知道虎子內心的腹誹,隨著時間的逝去,雞肉的香味越來越濃鬱。這會兒在樹上的幾人也被香味勾引的再也不願動了。胡亂的摘了幾個就從樹上爬下來圍了過來。


    “虎子,帶著他們去洗手,手洗幹淨了過來排隊。”胡清雅看野雞烤的差不多了對著虎子道。


    虎子自覺被委以重任,拉著小夥伴去到小溪邊,監督著他們把手洗的幹幹淨淨。有一個洗的不幹淨的還被他盯著洗了第二遍。


    洗好手迴來,野雞正好可以吃了。


    胡清雅拿著匕首把野雞一分為二,然後又切成差不多的小塊。


    “一人一塊,都是有肉有骨頭的,誰都不要搶。”胡清雅數著人頭分了,最後剩下一個雞脖子。


    這麽點東西又沒肉,她直接塞自己嘴裏了。


    這也是她的私心。誰讓她以前就愛吃鴨脖雞脖之類的呢。


    一頓美美的烤野雞吃完,天空中彌漫著無邊的彩霞。胡清雅清點了一下人數,見所有小家夥一個不落,便準備打道迴府。


    “今天就到這裏了,天色已晚,我們應該迴去了。”


    雖然沒摘到多少果子,但他們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塊野雞肉,孩子們都很滿足。對於胡清雅的要求也都很積極的響應。


    一個個提籃子的提籃子,背背簍的背背簍,還有拎布袋的,一會兒就集合完畢了。


    到了山腳下,他們還依依不舍的跟胡清雅告別“嬸嬸,明天你還來嗎?”


    虎子也瞪大雙眸看向胡清雅,生怕她說一個不字。


    胡清雅其實去林子也是有目的的,現在目的還沒達成,自然是要去的。點頭道“明兒早上虎子來我家找我吧。”


    虎子喜得一蹦三尺高。一是胡清雅還跟他們一起,還有就是這麽多小夥伴,胡清雅獨獨讓他去她家找她。


    “好!”虎子大聲答應,然後把布袋子裏裝的野果子全部塞胡清雅手裏,就連蹦帶跳的跑遠了。


    胡清雅看著手裏的布袋子哭笑不得,想到這布袋子本就是她家拿出來的,把它放在背簍裏提溜著迴家了。


    因為最近還屬於秋收的收尾階段,前來上工的大娘們時間還沒統一。大丫要等著最後一位大娘出門才能鎖門,所以現在還沒迴來。


    胡清雅把背簍放進廚房。裏麵有兩種果子,她把山裏紅挑出來讓湯圓清洗幹淨,把裏麵的果核去除串好備用。


    自己從臥房拿出來一包黃冰糖,起鍋把冰糖熬至起泡,拿筷子沾了一點滴到涼水裏,聽到“啪”的一聲。


    這時候的糖就足夠脆了。


    “這麽多糖,主子要做什麽?”湯圓有些好奇的看著胡清雅的動作。


    “製作冰糖葫蘆。”


    胡清雅用厚抹布墊著,把鍋斜放在架子上,在案板上墊上油紙,然後把去了核串好的山裏紅在鍋裏滾動一圈,在油紙上拍一下。“啪”!滾好糖漿的山裏紅被摔出一排小片。


    胡清雅趁著糖熱,製作了十幾串的山裏紅糖葫蘆。


    “主子幹嘛要摔啊,糖都摔出去了。”湯圓有些心疼的道。要知道糖可貴了。


    “不摔的話糖葫蘆表麵的糖太厚了,吃起來不夠脆。況且這糖不是還在糖葫蘆上麵嗎?”不過是變成一個糖片貼在山裏紅上麵了。


    湯圓好奇的拿了第一個製作好的糖葫蘆咬了一口,嘎嘣脆!咬的時候都能清晰的聽到“咯嘣”的聲音。


    “讓孫叔用稻草紮個靶子,我們把糖葫蘆插上去。”胡清雅說完接著用其他水果製作糖葫蘆。


    除了野果子,胡清雅這裏也有不少橘子。把橘瓣上麵的白色脈絡去除插上簽子,然後粘上糖漿,一個個橘子糖葫蘆就製作完成了。


    她其實還想做草莓的。種田空間裏有一片草莓地,上麵結的草莓又大又紅。還有一些外表是白色的草莓,據說是外來品種培育的,吃起來口感也不錯。


    她看了眼湯圓,最終還是沒有下手。有些東西褚榛可以知道,其他人就免了吧。


    湯圓一無所覺的盯著胡清雅的動作,看了一會躍躍欲試道“主子,剩下的我來吧。”


    胡清雅讓出位置,自己把野果子切成兩半,把核去掉遞給湯圓“給我做兩個。”


    湯圓好奇“這野果子也能做糖葫蘆嗎?”


    “隻要是可以生吃的,隻餘果肉都可以做成糖葫蘆。”


    湯圓手快的做了兩個,胡清雅拿著放涼,一個咬的咯吱咯吱響,另一個卻被悄悄地收了起來。


    湯圓做了一堆的糖葫蘆,直到糖變涼,再也掛不住果為止。


    涼了的糖並不粘鍋,隻稍微一用力就全部提了起來。


    “這麽大一個糖塊不知道有多好吃。”湯圓嘀咕兩句開始做飯。


    本來主子迴來就應該做飯的,現在為了做糖葫蘆已經耽誤許多時間了。


    孫叔在外麵跑了一圈就抱迴一堆新鮮收割的稻草。他手快,很快就把一個稻草靶子做好了。


    胡清雅滿意的把糖葫蘆一個個插在上麵。


    “把它放在陰涼通風的地方。”


    沒有糯米紙,好在她們家不髒,放一夜也沒有問題。


    給了孫叔一個野果味的糖葫蘆,讓他拿著插滿三種糖葫蘆的靶子找個通風的地方放好。胡清雅就進了書房。


    褚榛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想起之前裝野果不小心帶進來的落葉,胡清雅快步走到背簍旁。好在裏麵還有不少果子,背簍還沒有進行清潔。


    從落葉中挑挑揀揀,胡清雅拿起一片綠色的,有些厚實的葉子迴了書房。


    她的刀功還不錯,找出一支精細的刻刀,胡清雅開始把樹葉充當畫布,在上麵做起畫來。


    每一枚落葉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次下刀也需要謹慎又謹慎。胡清雅神情專注,少有的認真。


    湯圓已經把晚膳做好送進了正廳,正要喊人。旁觀了胡清雅雕刻過程的繡珍伸手拉住了她。


    在她眼裏,在樹葉上雕刻比拿著繡花針在布料上繡花要難得多。主子好不容易完成了大半,別被一不小心給毀壞了。


    “主子應該還要一會兒才能好,飯先放著吧。”


    左右現在天氣還沒有轉涼,吃溫熱的也沒大礙。


    兩個人又等了一會,直到太陽沒入西方消失不見,大丫也腳步輕快的迴來,胡清雅才伸了個懶腰把雕刻完成的畫作仔細的收進空間裏放好。


    “都在等我嗎?”胡清雅問了一句廢話,有些歉意道“你們若是餓了就先吃。”


    褚榛不在,她都是跟她們三人一起吃的。一個人吃飯沒滋沒味的,她都沒什麽胃口。繡珍兩個一開始不願意,見胡清雅確實吃的不多了,才答應跟她同桌共食。


    當然,胡清雅坐在主桌,她們仨坐在桌子一角。胡清雅提了兩次見她們下次還依舊我行我素,就隨她們了。


    在古代懂得尊卑總是好的,她也沒想讓她們打破原則。


    用完膳,胡清雅沐浴之後迴房休息。湯圓拉著大丫去看她們做好的冰糖葫蘆。


    大丫頭一次見這麽多的糖葫蘆,而且不單單是山裏紅做的,還有橘子和野果子,就挺震驚的。


    湯圓抽了一支遞給她“吃吧,我和繡珍都吃過了。”


    大丫珍惜的接過,看了半天舍不得吃。但讓她帶迴家她又是不敢的。因為把紙帶迴家的事,她奶已經耳提麵命說了她一下午了。


    “快吃吧。外麵的糖衣可脆了,裏麵的果子吃著也甜。”


    湯圓催了一下,大丫這才珍惜的咬了一口。


    “嘎嘣”糖衣應聲而碎,露出裏麵白嫩的果實。


    “真的,這野果子吃著也格外的甜。”大丫有些驚喜道。


    其實這些野果子本來就是虎子精挑細選的,不甜的都讓他和小夥伴分了。大丫覺得甜除了糖衣的加成,還有果子本身就甜的原因。


    湯圓見她吃了也不管她,自去忙活去了。


    次日清晨,虎子早早就到楚家院子門前等著了。


    大丫用完早膳去作坊的時候,一開門就看到了蹲在門口的虎子。想起昨天吃的甜甜的糖葫蘆,大丫有些心虛道“虎子,你,你咋來了?”


    “我找楚夫人。”虎子舔了舔唇,好像還能感覺到野雞的香味。


    大丫見他舔唇更心虛了,扔下一句“夫人還在用膳就急衝衝的走了。”


    虎子疑惑的看著走的飛快的堂姐,總覺得她的背影有些落荒而逃。


    好在這時候胡清雅拿著紮滿了冰糖葫蘆的稻草靶子出來了。一串串披著晶瑩糖衣的果子在晨光的折射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虎子早把堂姐給忘到了腦後,圍著胡清雅打轉。


    胡清雅問明了他的喜好,遞給他一串橘子的。“別著急,這些你和小夥伴們都有。”


    虎子舔了一口糖衣,美妙的滋味直甜到了他的心裏。不禁替小夥伴們也高興起來。


    “嬸嬸,我替你扛著吧。”虎子咬住竹簽子,就要動手。


    胡清雅看著他那小身板,還不足她胸口高的個頭,懷疑紮滿糖葫蘆的靶子能把他給帶倒。“吃你的吧,我拿著就好了。”


    虎子又美滋滋的舔了一口。


    胡清雅也不管他怎麽吃,扛著糖葫蘆靶子跟在他後麵往前走。


    剛剛走了不遠,就有眼尖的村民看到了。他們不敢問胡清雅,就問虎子“虎子,你們扛著這麽多糖葫蘆做什麽去?”


    虎子昂首挺胸道“嬸嬸要我們帶她去後山采野果子,她給我們做的。”


    村民自然不信胡清雅會采野果子,就以為是用采來的野果換的。圍上來道“我家小狗兒昨天也采了許多的果子,能不能也換一個給他甜甜嘴。”


    胡清雅還沒說話,虎子就急道“不行,我們昨天和嬸嬸約好的,後山還有許多人等著呢。”


    胡清雅也是昨天見了山裏紅,難得興致來了才做了一次,下次再做不知道什麽時候了。她想了一下道“這上麵粘的是黃冰糖,冰糖價格昂貴。但這東西我不常做,難得的一次,我也不多要你們的。一個粘了糖衣的果子換兩個新鮮的果子。


    虎子,你先去把小夥伴叫過來,讓他們先挑。其他的就放在這裏,旁邊放個筐,誰想換自己拿果子過來換就是了。”


    野果子山上多的是,不值錢。家長們聽了都知道胡清雅在照顧他們,都十分意動。腳程快的都已經放下手裏的活計迴家挑果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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