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時初,還沒男人明白話裏的深意。


    他以為自己橫豎是逃脫不過了,畢竟傅二少從不把氣憋在心裏。


    誰知傅聞笙從他身上起身,撫了撫熨帖的西裝,出去了。


    獨留時初在床上淩亂。


    除了麵部表情淩亂,衣衫也很淩亂,跟西裝得體的傅聞笙形成鮮明對比。


    傅聞笙這是,生氣了?


    不過想想剛才他穿著西褲跪在床上的樣子,結實的腿部肌肉在西褲裏虯結,還挺讓人斯哈斯哈的。


    真的好禁欲啊,他多想傅聞笙穿著西裝對自己這樣那樣,這身深灰色的西裝,和烈焰的味道還挺搭的吼!


    剛在認錯態度極好的時初,又開始躺在床上神遊天外。


    傅聞笙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這是時初從未見識過的。


    當晚,傅聞笙直接沒迴房間睡,睡在了客房。


    時初冷哼,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於是穿著寬寬大大的睡衣,來客房找人。


    結果一扭門把手,被反鎖了?


    這是防著自己呢,真就氣成這個樣子?


    他找傭人拿來備用鑰匙。


    起初,傭人是不想給的,二少爺鎖門必定有他的道理,得罪了二少爺怎麽辦?


    奈何時初緊張兮兮的說,“你們二少易感期到了,把自己關在房中多可憐,不然我進去難道是要他死嗎?”


    傭人一想,也是,便給了。


    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傅聞笙合上眼,抱著被子,轉過身去背對著門口。


    時初關上門,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像一隻滑不留手的泥鰍似的,爬上了床,鑽進被子裏。


    隨後將手搭在了傅聞笙的腰上,靠近傅聞笙耳邊,聲音軟軟糯糯的,“哥哥,我知道錯了,原諒我這一次吧。以後我什麽事都報備。”


    一聲軟糯的“哥哥”把傅聞笙說的心尖顫了顫。


    但他依舊未睜開眼,隻冷冷著,“出去。”


    時初撅了撅嘴,站起身從男人身上跨過去,到了另一側,直接跟無尾熊似的趴在了男人身上,咬了咬傅聞笙的耳尖,“老公,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身上滑溜溜的綢製睡衣,摩擦著傅聞笙的睡衣,胸膛貼著胸膛,心跳與心跳同頻。


    身上的男孩盯了傅聞笙一會,笨拙的叼住對方的耳垂,吮吸研磨,討好著。


    酥麻的觸感頓時遊走在傅聞笙的全身。


    他卻像入定的老僧似的,繼續冷聲道,“從我身上下去。”


    話雖冷,但一點沒有實際行動。


    這給了時初很大信心,他厚著臉皮,將不安分的手伸進傅聞笙的睡衣下擺裏。


    溫涼的指尖剛跟小蛇似的遊走了會兒,就被獵人捉住了。


    傅聞笙的大掌捉住他白皙的腕子,一個翻身,把時初壓在了身下。


    時初以為傅聞笙終於有所動情,於是揚起脖頸,用濕糯的唇,去碰了碰傅聞笙的唇。


    但很快,修長的脖頸就被大手壓迴了床上。


    “我說了,出去,別招惹我。”傅聞笙望著他的眼睛說,“不要以為你花錢巧語幾句,我就會原諒你。”


    說完,傅聞笙從時初身上下來,躺了迴去。


    時初眼裏泛酸,有一點點熱意。


    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安安靜靜的,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空氣中隻剩輕淺的唿吸聲。


    傅聞笙合著眼睛,心裏想著,就算是時初現在哭出來,他都不會心軟。


    半晌後,時初都沒有動靜。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


    在傅聞笙快入睡時,時初突然翻了個身,厚臉皮地轉過去又抱住了男人的腰,將頭埋在男人的背部。


    這次的手很安分,沒有再向禁地試探半分。


    透過薄薄的睡衣,傅聞笙能感受到對方微涼的鼻頭,還有時初唇齒間喘出的熱氣,蒸在背部。


    喘喘喘,喘得他心煩意亂。


    “手拿開,從我房間裏出去,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傅聞笙閉著眼睛道。


    時初非但不拿開,反而將手臂緊了緊,一張麵皮兒都快與傅聞笙的背部融為一體了。


    整副身體軟軟香香地貼在傅聞笙身上,熱的傅聞笙更加煩躁了。


    他睜開眼,突然起身,走出客房去了主臥。


    時初透過月光,望向天花板。


    又一次失敗了呢!


    不過,錯在自己,要道歉就得拿出點誠意,把人給哄好。


    時初抓著被角,輕嗅著被子上的木質沉香味道,還有淡淡的烈焰氣息。


    好聞極了!


    他貪婪的將被子蒙在頭上,汲取著獨屬於傅聞笙的信息素。


    跟貪婪的小獸一樣。


    在把自己憋到快喘不過氣時,他才把毛茸茸的腦袋從被子裏伸出來。


    怎麽辦,有想念傅聞笙信息素的味道了,想讓傅聞笙在自己後頸狠狠咬一口。


    時初暗暗想著。


    這時,門外突然出現個黑影,嚇得時初一激靈。


    定睛一看,是傅聞笙。


    他怎麽又折迴來了,莫不是消氣了?


    隨著傅聞笙向床頭走近,時初以為又迴來找自己,高興地從被子裏爬出來撲到床沿,跪坐在床邊,去拉傅聞笙的手。


    結果被傅聞笙給冷冷拍開了。


    傅聞笙越過他,伸手從床頭拿過手機,轉身看著他,“別在我的被子裏做什麽不該做的事。”


    時初生氣,自己做什麽了?不就是偷偷聞了聞殘留的信息素。


    他抬眸,桃花眼裏帶著疑惑,月色給水潤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


    傅聞笙盯著他的臉,視線下移,目光意味深長,隨後望向床對麵的穿衣鏡。


    時初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這時才看清鏡中的自己。


    衣衫淩亂,鬆鬆垮垮的睡衣下擺已經褪至腰間,露出兩條長腿,一覽無遺。


    重要的是,麵上還帶著不正常的紅。


    ???


    可是我沒有啊,我什麽都沒有做,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但時初望向傅聞笙,話一說出口就變成了,“我做什麽關你什麽事,什麽叫你的被子?是客房的被子,客房的被子是大家的。”


    他據理力爭,脖子高仰著,頸部線條繃成一條漂亮的曲線,一路延伸到氣鼓鼓的胸脯。


    睡衣被揉得亂七八糟,寬大領口將半個肩膀都快露出來了。


    倔強的唇還在一張一合,傅聞笙真怕自己忍不住,會把他這張巧言令色的嘴給封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輕笑,轉身走了,重重帶上了門。


    傅聞笙躺迴到主臥床上,枕頭上淡淡的水蜜桃香氣鑽入口鼻,身體的熱意更加洶湧。


    不得不起身去衝了個冷水澡。


    以為終於能睡個安穩覺,誰知,低估了時初求和的決心。


    半夜,時初又潛進主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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