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將軍傷心的搖搖頭:“萬一他不中呢?他這個年紀了也沒有個像樣的差事,空有嫡長子身份,卻連世子都不是,能說到什麽好親事?”


    “夫君,你喝多了!”


    夏二夫人尷尬的對惠安伯道:“他喝多了說醉話呢,妹夫你不要往心裏去。”


    惠安伯支吾道:“明朗是嫡長子,我自會為他請封世子。”


    “夫君,你聽到了吧?妹夫說會為明朗請封世子!”夏二夫人對雙眼迷蒙,滿麵愁容夏將軍說道。


    “請封世子?”夏將軍看向惠安伯,醉醺醺問道:“妹夫,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惠安伯點頭。


    夏將軍搖頭晃腦,一副醉意熏熏的樣子:“妹夫,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記性不好,夫人!快筆墨伺候!今兒趁著妹夫想起來給明朗請封了,讓他快把折子寫了。”


    “妹夫,你看這……”夏二夫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夏將軍伏在案上嗚咽:“人家江世子跟明朗一個年紀,他兒女都開始讀書識字了,我可憐的外甥啊,連門親事都沒有……嗚嗚……若蘭啊!二哥將來下去了,都沒臉見你啊!”


    “請嫂嫂取紙筆來!我這就寫!”


    聽著夏將軍的哭訴,惠安伯想起自己這些年對袁明朗的忽視。


    若說沒臉見夏若蘭,他是最最沒臉的那個,他怎麽就聽了姚氏挑撥,總覺得明朗好讀書,是給祖宗丟臉呢!


    夏二夫人令人擺好筆墨紙硯,看了眼還在伏案嗚咽的丈夫,她抱歉的說道:“妹夫,給你添麻煩了,請!”


    “多謝嫂嫂!”惠安伯道。


    等折子寫完晾幹,夏將軍還在那念叨“妹妹好狠的心,怎麽能狠心舍下我們!”


    夏二夫人推他一把:“妹夫已經寫了請封折子,你就放心吧!”


    “我來看看!”夏將軍踉蹌爬起來。


    他眼神迷離:“這些字怎麽一直在跳,我看不清楚,不如我先把紙收起來,等它們跳累了我再看!”


    說著他將折子塞到了胸口。


    “妹夫還未蓋印,你收起來做什麽?快還給妹夫。”夏二夫人試圖將折子拿出來,卻被夏將軍閃身躲過。


    惠安伯忙道:“嫂嫂,讓二哥先收著也無妨。”


    “妹夫,來,咱們繼續喝!”夏將軍晃到桌前,拿了酒壺斟了一杯,遞給惠安伯。


    孰料一個踉蹌,酒灑了惠安伯一身。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


    夏二夫人看了下天色,提議道:“妹夫,這樣迴去實在不像樣,不如讓人服侍你沐浴,今晚就在我們府裏留宿吧?”


    “如此……也好!”惠安伯道。


    夏二夫人叫來一婢女:“豆蔻,快扶伯爺去客房沐浴更衣。一定要小心服侍伯爺。”


    “是,夫人!”叫豆蔻的婢女恭敬的答道。


    見惠安伯隨著婢女離開,夏將軍急著喊道:“妹夫,別走,再跟哥哥喝幾杯。”


    夏二夫人忙對惠安伯道:“妹夫,他喝多了,你不用管他,快去客房休息吧!”


    “是,嫂嫂。”惠安伯道。


    確保人走遠了,夏二夫人對裝醉的夏將軍道:“咱們也做了迴小人。”


    “誰讓他耳根子軟,誰說話都覺得有理呢!”


    夏將軍笑道:“還是夫人你有辦法,今日沒有金玉堂那一出,事情也不能這麽順利。”


    眼神清明,說話利索,他哪裏還有一絲醉意!


    夏二夫人道:“幸虧那鋪子東家是宋太太,事情才能這麽順利。”


    “等過了會試,咱們帶上明朗一道去宋家道謝。”夏將軍道。


    夏將軍從胸口掏出那封折子,指指落款道:“這還沒落印,明兒還得說好話哄他把印落了。”


    “不用擔心這個,明兒他必定乖乖把印蓋了!”夏二夫人笑的意味深長。


    “你是說豆蔻?”夏將軍問道。


    夏二夫人含笑點頭:“她想攀高枝,那就給她這個機會。以她的聰明伶俐,拿捏一個惠安伯不在話下。”


    豆蔻是今年年初,同僚送給夏將軍的侍妾。


    其容貌極其嬌豔。


    夏將軍與夏二夫人夫妻伉儷情深,沒有納妾的打算,便想把她放出府去。


    誰知豆蔻卻懇求夏二夫人,將她送到高門大戶做妾。


    “寧為窮人妻,不做富人妾!”這話夏二夫人也勸過的。


    但豆蔻卻道:“奴婢自幼被人當玩物養大,除了這副皮囊和取悅男人的手段,並無長處,若嫁到尋常人家,恐遭婆母、夫君嫌棄。”


    “若是遇上有人覬覦奴婢容貌,夫家也恐護不住,如此還不如給人做妾!”


    夏二夫人見她心思堅定,與家裏人商議後,決定帶她進京。


    ……


    當晚,夏家客房。


    在與豆蔻的刻意勾引與催情香的作用下,惠安伯終被豆蔻拿下。


    次日卯時,天剛蒙蒙亮。


    夏將軍叩響了客房的門:“妹夫,你起了嗎?”


    豆蔻輕推身側惠安伯:“伯爺,伯爺,將軍叫您!”


    “這,這可如何向二哥交代。”惠安伯昨晚隻顧著紓解,完事後又倒頭就睡。


    還沒想好怎麽向舅兄解釋。


    豆蔻咬咬唇:“伯爺,不要擔心,是奴婢愛慕伯爺儒雅,才起了勾引之意。奴婢自會向將軍、夫人解釋……”


    她拿被子捂在胸前,一頭黑亮的秀發垂在身後,更顯得暴露在外的肩頭圓潤,膚白勝雪。


    惠安伯見著她漂亮靈動的雙眼閃著盈盈淚光,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瞬間勾起了他內心的保護欲:“你何錯之有?莫怕,我來向二哥解釋!”


    “不,伯爺,是奴婢成心勾引您的!是殺是剮,奴婢任憑主子們處置。”豆蔻不顧身上赤*,起身服侍惠安伯穿衣。


    惠安伯本就是個單純沒主意的,見豆蔻如此愈發愧疚:“你也快將衣服穿好,隨我去見二哥、嫂嫂。有我在,不會讓他們罰你。”


    “伯爺,您人真好,有您奴婢覺得安心多了。”豆蔻柔聲細語中充滿了信賴。


    “咚、咚、咚!”


    門再次被敲響。


    夏將軍在外喊道:“妹夫、妹夫,你沒事吧?”


    惠安伯與豆蔻連忙整理好衣服,打開房門。


    “妹夫,昨日我喝多失禮,特意過來向你致歉。”夏將軍低頭拱手道歉。


    惠安伯連聲道:“二哥,多慮了。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咦?這丫頭怎麽在你房裏?”夏將軍抬頭看到豆蔻,驚訝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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