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袁術聞言,有那麽一絲絲愣住了。


    好家夥兒,本以為這糜竺能想個什麽好辦法來解決此事的,結果就是捐家產啊。


    還別說,且不管長遠如何,但就眼下而言,確實是一個最快且最高效的解決辦法。


    至於以後,那以後再說唄。


    “官家萬萬不可啊!”


    這袁術都還沒說話呢,那呂頤浩突然出列說道:“這個頭開不得啊!”


    這一刻,袁術本來還有些高興的心情,一下子就這貨給破壞了。


    袁術臉色立刻變得暗沉,看向那呂頤浩厲聲問道:“呂卿,那你倒是給朕好好說說,此事怎麽就萬萬不可了?”


    “還有,什麽這個頭那個頭開不得,此事你可得好好解釋清楚了。”


    看著語氣不善的官家,呂頤浩絲毫不懼,依舊正聲答道:“官家,若是此事傳了出來,又叫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大宋朝廷。”


    “天下人一定都會想,是我大宋朝廷在窮兵贖武,劫富助餉,但有家資之人統統強行收入朝廷。”


    “此舉其影響定然後患無窮,到時朝廷所麵臨的問題,就不僅僅是國庫空虛的問題了,而是人心渙散,失信於天下的大問題了,還望官家三思呐!”


    說完,還深深的鞠了一躬,以表其誠心所在。


    直娘賊的......


    這一刻,袁術當即就要拿起桌案上的蜜水杯,狠狠的朝著那家夥兒的頭上砸去。


    什麽狗屁玩意兒這是,你呂頤浩怎麽這麽會說話?


    好事都還能讓你說成壞事,高興的事情也能讓你說成傷心的事情,現在朕聽到你的聲音就煩。


    你既然這麽會說話,怎麽不去將金人說死呢,怎麽不去將朕的玉璽給說迴來呢。


    “呂政事此言差矣!”


    正當袁術已經拿起蜜水杯要扔出去的時候,聽得見那龐統突然出聲說道。


    好吧,袁術強忍一口氣,又重新將杯子‘砰’的一聲放下,等龐統說完再扔也不遲。


    龐統平聲說道:“這位糜員外,其實正是我朝廷官員的清流典範。”


    嗯?


    此言一出,眾人頓感詫異。


    什麽官員的清流典範,就連官身都沒有,又何來典範。


    隻見龐樞密又繼續說道:“若是作為一商人,突然就將家資盡數捐給朝廷,這的確是很不正常,也難免會遭他人誤會。”


    “可若是我大宋的朝廷官員上交家財呢,我大宋官員個個皆是清流,一心隻為百姓和江山社稷著想,這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


    “如此一來,又有何人會說三道四亂嚼舌根呢,說不定還會有另外意想不到的好處。”


    袁術一聽,心裏頭當即就樂了。


    好家夥兒,這話說得好啊。


    其實話又說迴來,這不就是賣官嗎,說得跟真的似的,隻不過這糜竺還算是貨真價實。


    但就角度一換,先當官,後捐錢,就立馬搖身一變成為官員的清流典範了。


    厲害厲害,袁術此時也有些服氣了,還是你們這些個會說話的家夥兒會玩兒啊。


    於是袁術又看向李綱、呂頤浩幾人,微微笑說道:“李卿,呂卿,不知你們以為此事如何啊?”


    “這......”


    李綱與呂頤浩相互對了對眼,一時之間顯得支支吾吾的。


    是了,這個理由,似乎並無法拒絕。


    但畢竟都是厲害人物,不過幾個眨眼間後,李綱與呂頤浩便又開始相繼出聲反駁起來。


    首先說這是賣官鬻爵之舉,同時還要實名檢舉龐蒼龐樞密,質問其收了糜家多少錢,竟然如此幫其說話。


    緊接著又表示,我大宋官員俸祿並不低,總不能指望所有官員都捐了錢去過苦日子吧,這樣還如何安心為大宋江山社稷做事呢。


    所以這俸祿也不能低,一旦俸祿低了,那麽後果就將是貪汙成風、以致民生糜爛不堪,完全就是得不償失。


    故而這清流不清流的,又豈能用家資來印證,實乃荒唐至極。


    最後又表示說,就算如今國庫充裕,也不能完全將錢花在軍事操演上。


    如今我大宋各地民間艱難,又有好多地方受了災,需要朝廷撥出錢糧來賑災。


    之後趙鼎還恰時補充道,這操演之事定然應當進行,但還需從長計較,至少其開銷應當控製在一定範圍內。


    這龐樞密與李樞密二位樞密使,在朝中時間並不長,可能對一些事情不太了解,所以......


    砰!


    啪!


    “夠了!”


    袁術再也聽不下去了,趙鼎的話還沒說完,他當即竄的一下站起身來。


    將桌上的蜜水杯子給重重的摔在了殿中,破碎渣子飛了滿地。


    霎時間,殿中鴉雀無聲,隻有一道道沉重的唿吸聲。


    袁術此時很憤怒,直娘賊的,一個二個的都沒完沒了了是吧,當朕是擺設嗎。


    同時也是在這一刻,袁術又不禁再次想到了昔日的漢帝劉宏。


    不管想做什麽事兒,都總是會遭到以自家老爹為首的大臣們反對。


    曾經袁術還是一個小議郎的時候,還以為是漢帝不明事理呢,怎麽就聽不進去忠言呢。


    現在看來,那時的他還是太年輕了,這壓根兒就跟忠言不忠言沒有關係,而是純粹為了話語權而已。


    與此同時,袁術也感到了昔日漢帝劉宏的無奈。


    想幹啥也幹不成,就隻能窩在後宮玩兒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而寵幸宦官,也實屬無奈之舉呐。


    但是,朕可不是忍字當頭的漢帝劉宏,朕乃仲家皇帝袁術。


    下一刻,袁術一腳將麵前的桌案踹翻在地,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那幾個宰執走去。


    “告訴朕,此事是不是當真就幹不了了?”


    袁術一手提著李綱,一手提著呂頤浩憤怒的嗬斥道。


    “官家息怒,臣等也是為大宋的江山社稷著想啊。”


    “為大宋的江山社稷著想?哈哈哈.....”


    袁術當即大笑道:“來來來,朕這個位子就交給你們來坐如何?”


    “我來給你們幾位官家俯首稱臣!”


    袁術說著,就將那二位往大位上送去。


    “官家萬萬不可啊......”


    此舉讓一旁的人怎麽坐得住,如鄺詢康履等人,連忙上前將官家拉住。


    天呐,看把官家給氣成什麽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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