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望著蘇青禾,心裏竟然酸酸的。想起自己剛才被人欺負,真的好害怕。


    夕顏順從地走近蘇青禾,拉住他的衣角。


    “怎麽了?”夕顏的不對勁,讓蘇青禾很在意。真的是蘇柒澈對她動手了嗎?蘇青禾的手下意識地握緊。


    夕顏抬眼,眼淚汪汪的。突然就抱住蘇青禾嗚咽了起來,“嗚嗚……”


    “怎,怎麽了?”夕顏很少哭,所以看見夕顏的眼淚,蘇青禾很不知所措。


    蘇青禾與在皇宮截然不同的模樣,讓蘇柒澈有些愣神。這樣的他,似乎不一樣了。是因為夕顏嗎?還是說,以前的他隻是裝的?他根本沒失憶?


    見蘇青禾對自己怒目相視,蘇柒澈不安地摸摸鼻子。“我什麽都沒做。”


    蘇青禾也覺得蘇柒澈的人品不會這麽差勁。


    蘇柒澈指了指地上昏迷著的男子。“他剛才……我正好看見。就這樣而已。”


    阿右所說的男子,就是地上這個?蘇青禾在阿右的點頭中確認了答案。真沒想到,這個青峰派還真是喜歡招仇恨。


    “對不起,我來晚了。”被比試束縛而不能好好保護夕顏,不是借口。是自己的不對。


    夕顏搖頭。她真的沒有怪蘇青禾。隻是突然發現自己是這麽需要他。所以發泄一下自己的害怕而已。


    “這個人,我絕對會好好伺候的。”蘇青禾對阿右吩咐,“把人給我帶迴去。給我好好招待。”


    “是。”


    “青禾。”蘇柒澈想和蘇青禾好好談一談。無論是慕容仙的事,還是他失憶的事。


    蘇青禾看向蘇柒澈,“等我有時間再說吧。”他現在可沒功夫陪蘇柒澈談心。


    蘇柒澈看著情緒不穩定的夕顏,也了解地點頭。


    “乖,我們迴去了。”蘇青禾一把抱起夕顏,大步離開。


    將睡著的夕顏安頓好。蘇青禾的臉上早已不見麵對夕顏時的那種溫柔,有的隻是森然的冷意。


    蘇青禾無法不介意蘇柒澈的出現。自己這個皇兄還真是好巧,一來就和夕顏撞上,還意外救了夕顏。不過,他的出現也說明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不管是自己恢複記憶,還是銀梟門的事情,他應該都已經知道了。不然也不會大老遠地從京城趕過來。隻是,不知道他此次來是敵是友?


    這些,蘇青禾都不在乎。他現在的主要目標就是拿下武盟大會。隻要蘇柒澈不壞了他的好事,他也不會和蘇柒澈爭鋒相對。誰都不是當年的孩子了。


    讓蘇青禾感到奇怪的是,身為青峰派的弟子,不是最注重禮義廉恥了嗎?平日一個個正人君子的模樣,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敢如此輕薄自己的女人?


    肯定不是青峰派閑著沒事幹來找碴的。要這麽明顯地和自己做對,那就太蠢了。更不可能是夕顏勾引的,他的女人他最了解。


    那麽具體的事情來由,隻能詢問夕顏。可是這種事情,讓自己怎麽能平靜地開口問呢?


    “人呢。”


    “王爺,那人一直昏迷不醒,嘴角開始潰爛,似乎……”阿右看了看蘇青禾,“似乎是中毒了。”


    “中毒?”蘇青禾冷哼。自己還沒動手呢,這人就要嗝屁了?


    救了夕顏的是蘇柒澈。不過,蘇柒澈不會對那人下毒。他沒有也不會這麽做。


    那就說明這人中毒是因為別的原因。不是外人對他下毒的話,問題就很有可能出在夕顏身上。


    不管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的毒,都正好扔給無名研究。隻是,如果是一樣的毒,為什麽他會有潰爛的跡象?自己卻沒有呢?


    這毒又是怎麽沾染到的?接觸到人就會中毒嗎?那接觸到夕顏的人,也不在少數,並沒有全部產生中毒反應。現在為止也隻有自己和那個男人。


    話說,“這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是怎麽迴事?”


    “是屬下失職。”阿右毫不推脫,“夫人第一次遇見這個男子,,屬下就應該及時了斷的。”


    “的確。”蘇青禾應聲,“我的命令是不準其他任何異性靠近夫人。”沒向他及時稟告就是不對。


    蘇青禾當然也知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紛爭,阿右也不會輕舉妄動的。“那之後呢。”


    阿右深知這次肯定又要受罰了。“屬下有注意到他一直想靠近夫人的意圖,但是未曾排除,導致夫人受到驚嚇。屬下罪該萬死。”


    如果阿右當時沒有離開夕顏身邊,沒有先去找蘇青禾稟告這早該稟告的事,夕顏也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先記著。”蘇青禾知道不管是夕顏身邊還是自己身邊,都需要人手,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


    阿右遵命服從。


    按照阿右的說法,這個男子不是第一次見夕顏。“給我取一大碗他的血,送到無名那裏去。”


    為了避嫌,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和無風穀交往甚密。但是讓無名查出這是什麽毒,大概是什麽時候中的,這些很重要。


    “王爺,青峰派問起來呢?”阿右將昏迷的林青拖迴來的時候,自然免不了被別人看見。


    蘇青禾隨意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說,“問?那就讓他們親自來問我。”


    他倒要看看,一直作為正義化身的青峰派弟子做出這種不恥的行為,還有什麽臉麵來問他要人?淩清那老家夥不將這逆子逐出師門就算這老家夥皮厚。


    “是。”


    ————————————————————————————————————————————————


    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不一會兒,夕顏的事情就被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淩清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正值武盟大會,青峰派的名譽受損勢必對自己的威信有影響。這件事還正好被當今皇上親眼看見,這不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嗎?


    淩清急忙找來淩逸商量。


    聽說夕顏的事,淩逸一肚子火。沒想到自己門派還出了個這樣的敗類。


    “你說現在怎麽辦?”就是將林青逐出師門,也根本就平息不了這件事。


    淩逸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師兄是怎麽管教下麵弟子的,竟然還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丟人現眼。”


    這夕顏也算是入門弟子,和林青屬於同門。還能搞出這樣的事,是修煉太少,讓他忘了要淡去七情六欲了嗎?


    淩清無奈,“現在不是讓你合著外人來批判我的。現在這副局麵,對青峰派影響很大,必須想辦法解決。”


    必須想辦法。淩逸哪有什麽辦法?


    “解決?”淩逸摸著自己的八字胡,“你又不是不知道蘇青禾的脾氣,惹了他的女人,你還想怎麽解決?就是把林青大卸八塊,他也不覺得解氣吧?”


    “而且,蘇青禾的實力你也看見了。身為朝廷的一份子,他可是擠進了入圍的門派當中。就連皇上都親自前來,可見朝廷對這次武盟大會也很重視。”


    重點是,皇上親臨了。淩清不知道蘇柒澈和夕顏的曖昧,淩逸能不清楚嗎?這件事不止一點點棘手。


    “你說的,我都知道。”淩清可不是想聽這個。


    說到底夕顏真正算的上是皇親國戚,青峰派敢對皇親國戚不敬,不是挑明了和朝廷為敵了嗎?真是鬧大了。


    淩逸說到底也不能真的放任自己的門派不管。“先把林青逐出師門,任由蘇青禾處理。其他的,我會去協商,看他們想怎麽解決。”


    “也隻有這樣了。”淩清點頭。


    淩逸想起來時攔住自己的某人,某人威逼利誘說必須要見夕顏。讓自己也沒辦法阻止,誰叫人家是正牌師傅,自己是偽劣的呢?


    “還有,我會將無名一起帶去。畢竟夕顏是姑娘家,受到了那樣驚嚇,肯定嚇的不輕。”


    “無名是無風穀穀主,讓無名去的話,第一可以有個良好的開端讓他們放下芥蒂。第二,也有可能將現在的形勢挽迴一點餘地。”


    無風穀是站在他們這邊的。最起碼外人看見會是這麽想的。淩逸也知道,事實並非如此。自從知道夕顏和無名和蘇青禾的關係,淩逸就有了不一樣的覺悟。


    這次的武盟大會這般不平靜,絕對不是偶然。


    無名和淩逸來到蘇青禾的院子,被意料之中地阻擋在了院外。理由是:王爺正在休息,不便打擾。


    兩人隻能眼巴巴地等在外麵。


    聽著阿右的稟告,蘇青禾靠在榻上的姿勢都沒變。


    無名來,自然是有正事。可是淩逸來,他就是不想見。現在蘇青禾看見青峰派的弟子就有一股難掩的怒氣,為了不讓自己這種殺人的欲望太過張揚,他也憋的很難受。


    想起賀蘭塵來時,和自己的討論。因為現在是打擊青峰派氣勢的最好時機,所以夕顏遇到的那破事才會宣揚了出去。


    夕顏知道的話,怕是又會發脾氣吧?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利用了她。


    蘇柒澈的到來讓蘇青禾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身為青王爺,他不該讓這個身份在武盟大會走這麽遠。所以,剩下來的路,要重新走。


    “呃。”


    裏屋傳來微弱的動靜。讓外間的蘇青禾一躍而起。


    “娘子。”蘇青禾上去就抱了個滿懷,“沒事吧?感覺還好?”


    “嗯。”夕顏愣了愣。腦海中清醒了些。“我沒事。他人呢?”


    蘇青禾一時不知道夕顏問的是誰。


    “林青。”夕顏理清楚了自己的思緒,才覺得林青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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