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城是滇邊地區一座極具異域特色的小城市,產自塔古村的藥材大多銷往定城。


    才旺開著一輛借來的老款轎車,送雲玦,穆在庭和東子去找人,既然收了錢他這個向導得當到底。


    “采藥算是塔古村民的一個副業,山裏的藥材全是野生的,光靠采藥不夠吃飽飯,大多數人都是手上沒有營生的時候,才會去山裏采藥材貼補家用。”


    才旺一路解釋著,車尾在土路上卷起一陣陣黃沙。


    三小時後,車子駛入定城市。


    進入主城區,他們發現街邊商鋪,路燈都已經掛上了紅色的燈籠,與色彩豔麗的當地建築形成鮮明的視覺衝擊。


    道路兩邊,一眼望不到邊的紅彤彤的一長串賣春聯的地攤,把節前氛圍推到了最高。


    “今天年三十了,幾位客人在定城過春節嗎?”才旺開車小心避讓著來往的人群,隨口問道。


    東子掏出手機看了下農曆:“還真是,今天三十,忙活的都沒留意,嗨!走哪就在哪過唄,是吧哥。”


    今天年三十嗎?


    穆在庭恍惚的早就沒留意日期了。


    才旺把車停到一家藥材商行前:“我們村的人采的藥材大多給這家的老板了,可以進去打聽打聽。”


    幾人下車走進藥材行,才旺熟絡的跟老板打了招唿,穆在庭描述了一番滇邊遊僧的樣子 ,老板搖搖頭說沒收過這樣老頭的藥材,不過定城裏大大小小的藥商很多,可以找別家問問。


    才旺聞言拿出提前管別人要的定城地圖,讓老板幫忙把當地幾處藥商聚集的片區畫出來。


    老板也是熱心腸,拿著筆在地圖上一頓圈圈點點:“定城不大,差不多就是這些地方,應該沒有遺漏的。”


    從藥材行出來,才旺去當地找落腳的地方。


    雲玦,穆在庭,東子三人,分頭打聽。


    穆在庭拿著地圖,按照提前分配好的片區一家家的問, 從一家出來便從地圖上劃掉一家。


    他走出一間小藥鋪,將圖上最後一家劃掉,一無所獲。


    迴到約定的集合地點,雲玦已經先一步等在那裏了,兩人相視搖頭。


    \"東子沒迴來嗎?\"


    東子分配的片區是距離集合點最近的,按理說應該最先迴來才對。


    雲玦搖頭:“沒見著。”


    他們頭一迴來定城,人生路不熟,穆在庭有些擔心,拿出手機撥通東子電話,沒人接。


    兩人原地等了十幾分鍾,電話始終沒人接,都覺得別是出了什麽意外,於是,拿著地圖沿著東子的路線找人。


    直到走到一處偏僻巷子,忽然聽見裏麵傳出起哄聲。


    二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走進巷子查看,發現巷子裏一群七八個街溜子一樣的小青年正對著一個大高個拳打腳踢,因為被打的人比小青年高很多,所以穆在庭一眼就看到那不是東子嗎?!而且腦門明顯已經掛彩了!


    操!


    他扔掉地圖,衝進人群,管他三七二十一與幾個小青年打在一起。


    雲玦也小跑上前幫忙。


    這些不務正業的街溜子不過二十郎當歲,平日不是抽煙就是通宵上網,一個個瘦的一身排骨,仗著人多欺負一個人不在話下。


    但是穆在庭正值壯年,全身腱子肉,還敢下死手打。


    雲玦雖然年紀大了,但也是練家子,不說拳拳帶風也差不多。


    幾迴合下來,有幾個小青年臉上也掛彩了,幾個人相互交換了下眼色,覺得碰到硬茬了,這劫還是改天再搶吧,於是通好氣轉頭就跑。


    穆在庭喘著粗氣,把地圖撿迴來,看了看東子腦門上的傷口,傷口看著挺大,好在不深,他這才鬆了口氣:“你傻啊,怎麽教你的?遇到人多打你的時候,你就逮著一個人打,這才不虧!白長這麽高的個子!”


    東子摸了摸腦門,疼的吸了一口氣,不敢吱聲。


    雲玦扶著腰也喘著粗氣:“好在有驚無險,我們是外地人,凡事要小心一點。”


    東子垂頭喪氣的點點頭:“我身上就一個手機,他們啥也沒搶到。不過,我打聽完這片的藥鋪,沒有人見過那樣的老頭,你們怎麽樣?”


    一聽東子這邊也沒信兒,兩人無奈搖頭。


    年三十,街上店鋪早早就收了,想再掃聽掃聽也沒有人了,這一天隻好作罷。


    打電話給才旺,才旺開著小車來接他們。


    將他們安排在一家比較舒適整潔的酒店稍作休息。


    晚飯時間,他帶著他們幾人來到一家夫妻經營的小飯館。


    不管怎樣,都年三十了,總不能讓客人連吃頓好飯的地方都沒有。


    小飯館裏除了他們一個客人都沒有,老板兼廚師做了幾道拿手硬菜,老板娘兼服務員把菜、酒擺上餐桌後,夫妻倆就在小飯館的電視機前,一邊吃水果,一邊看起了春晚。


    三人看著一桌子菜,想著這一天下來一點進展沒有,眼瞅著又陷入了大海撈針的循環,胃口全無。


    窗外飄起了雪花,還有時不時傳來煙花爆竹聲。


    小餐館內熱氣騰騰,雲玦給兩個小子倒了杯酒:“別垂頭喪氣了,先吃點東西吧。”


    說罷,他又看著穆在庭:“看你打架還挺熟練?怎麽,經常打架?”


    穆在庭本來端著杯喝了一小口,還沒咽下去,一聽這話,嗆的連忙擺手:“沒沒沒……我沒有經常打架,就是以前上學的時候打過幾次。”


    東子咕咚一口酒下肚,開啟了話匣子:“叔,這事得我跟你說,當年我哥還有我容容姐……”


    東子的童年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慘”,實慘!


    小時候,家裏特別窮,爸爸還是酒鬼,一不順心就打東子出氣。


    東子媽媽天天煙不離手,一天不打滿一百零八圈,絕不下牌桌。


    所以,東子從小就缺吃少穿,可在這麽惡劣的生活條件下,他還是長成了人群裏最顯眼的傻大個兒。


    原生家庭導致他性格膽小懦弱,加上個子傻高,順理成章成為了校霸班霸一路首選的欺負對象。


    欺負他,讓他一個人值一個月的日。


    用他的喝水杯裝馬桶水。


    管他叫狗東西……


    再到後來,先是言語侮辱,後是拳腳相加。


    東子就跟人形靶子一樣,杵在那,不敢動,也不吱聲,任由別人打,可他越是這樣忍,越是換來他們的變本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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