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明姝接到信的時候,正在陪同李桓兄妹踏入新家。


    春日宴當日,李桓帶著南宮明姝助他找來的各種證據和證人覲見皇帝,其中就有那個李衛的叛徒徒弟之孫。


    那個叛徒隻享受了幾年的風光,便被先皇以各種理由一貶再貶,最後直接丟了官銜成了平頭百姓。


    能背叛恩師的人,沒人會願意重用。


    叛徒的孫子名叫周軼,周軼生性好賭,欠下了巨額債務。


    他的父母也因為替他還債拚命工作而落下疾病而死,他的父母在世時為他說了一個媳婦,現在也被他抵了賭債。


    當南宮明姝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又輸光了賣媳婦的錢,正被討債的人按著打。


    當蕭四找到他,並說願意給他一千兩白銀讓他揭露當年真相的時候,周軼狠狠心動了一下。


    但又怕會引火燒身,遲遲不肯點頭。


    最後還是在蕭四的威逼利誘和債主的剁手威脅下,選擇了活在當下這條路。


    他加了籌碼,獅子大開口要一萬兩銀子,蕭四冷笑著答應了他。


    周軼在皇帝麵前,拿出當初祖父藏著的手稿和一封泛黃的懺悔書,將李衛的冤屈重新擺在了台麵上。


    證據確鑿之下,李衛一案引得朝臣唏噓,曾經李衛的門生都已年老,聞風跪在了明德大殿要皇帝還清白於忠臣。


    人證物證俱全,東陵晟便做了這個順水人情。


    李家重迴朝堂,李媛一躍成了李家嫡親的大小姐,單論她的身份,做正宮皇後都不為過。


    但此事被東陵晟以赦免李家為借口壓了下來,春日宴上的文武魁首可做宮妃一事不了了之。


    李桓兄妹迴歸後,曾經受過李衛恩澤的人全部送來請柬,更有甚者直接點明要給兄妹兩人說親。


    消息傳到太後耳朵裏,阮初棠放出風聲,春日宴上的約定依舊做數後,給李媛說親的人才蔫了下來。


    沒了這些故人過分的關照,李媛和李桓便著手修葺新家。


    當初的李府已經被先皇賜給了其他官員,後那官員外調便荒廢了下來。


    南宮明姝出錢幫李桓買了下來,經過半月的緊急修葺,現在勉強有了當初李家書香門第的樣子。


    李桓當時年幼,對家裏的一切景象早已忘卻,他隻記得後院的那架秋千,母親曾常常推著他玩兒。


    那會兒還沒有李媛,因此李媛對於這裏全然陌生。


    她小心扶著南宮明姝的胳膊,幫她注意著門檻台階,輕歎口氣道:


    “我還是習慣了住在王府,姐姐,不然我繼續待在王府吧!。”


    南宮明姝拍拍她的手背,輕笑道:“如今李家重振,正是需要內外打點的時候,你作為李家目前唯一的女子,總要自己應酬京中那些夫人小姐。”


    “可我最討厭與那些假惺惺的人打交道了。”


    “權當練手吧,以後你入了宮,少不得要麵對形形色色的人。”


    李媛腳步停下,問出了壓在心裏已久的話:


    “姐姐,你讓我進宮,是需要我做什麽嗎?”


    南宮明姝微愣,這傻丫頭難道還不清楚?


    她指了下不遠處的涼亭,兩人相攜過去休息。


    身邊無人,南宮明姝才迴答她的問題:


    “我也不是全然沒有私心,之所以讓你入宮,是看你對陛下有情,你若能得了他的心,對我,對王爺,都是極大的幫助。”


    “誰對他有情了…”李媛耳尖微紅垂眸,絞著腕間的飄帶。


    南宮明姝看在眼裏,心中也為她開心,這樣讓她入宮便不是為難了。


    “小媛,我原打算是拚個魚死網破也要為我和王爺爭出一片明路的,但天下統一是大勢所趨,如今除了他再無人有這個能耐坐這個位置。


    我個人的恩怨在天下蒼生麵前可以暫時放一放,但我也不會讓我的孩子和我一樣,一直活在不穩定中。


    如果沒有你來牽製他,未來我說不定會做出什麽傷人傷己的事。


    所以能兵不血刃便解決這一困境的辦法,就是讓他斷了對我的心思,說白了,陛下就是沒受過挫折,因為我的不服從,所以有些偏執。


    我看得出他對你是有些不同的,讓他愛上你,我相信你能做到。”


    李媛猶豫道:“我…行嗎?”


    “你行的,這麽漂亮的小臉蛋,我不信哪個男人見了能不動心。”南宮明姝捏捏李媛粉嫩嫩的臉頰,笑著調侃道。


    “主子,二哥的信。”


    蕭四進來解救了李媛的害羞,她興衝衝迎上來接過他手中的信,邊遞給南宮明姝邊道:


    “二師傅來信了!肯定是關於王爺的。”


    的確,是關於王爺的。


    南宮明姝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一目十行匆匆看過後,臉上的笑容卻一點點消失。


    她捏皺了信紙蹙著秀眉,問道:“送信的人呢?”


    “在王府。”


    “迴府。”


    李媛擔憂南宮明姝,一同跟迴了府。


    蕭四在門外守著,屋內忽高忽低的談話隱隱流出,他聽了個大概。


    而在屋內真真切切聽完屬下匯報的南宮明姝,卻是猛然站起。


    “我親自去一趟蘭城!”


    “姐姐冷靜!你現在去蘭城,無疑不是把王爺暴露在眾人眼下,那麽王府的欺君之罪,可就大了。”


    李媛一把拉住南宮明姝,對上她隱忍擔憂的目光後滿是心疼。


    她在那雙總是過分冷靜的眸子裏,看到了脆弱與害怕。


    她小心扶著南宮明姝坐下,細細勸道:


    “姐姐,先不說你的身子受不受得住長途跋涉,就隻談你無故出京這件事,你覺得能瞞得過皇上嗎?他見你走會不細查嗎?”


    “已經走了這麽多步,眼看著到了最後一個關卡,隻要我進了宮,屆時你再循序漸進地把王爺還生還的消息透露出來,那時人們隻會說王爺命大,而不是王府故意欺君。”


    李媛揮手讓送信的下屬出去,她蹲在南宮明姝的腳邊,用手輕輕撫著她隆起的肚子。


    裏麵未出世的小侄兒似乎感應到了她的親近,用小腳丫踢了踢。


    也正是肚子裏寶寶的迴應,拉迴了南宮明姝的理智,她安撫地摸了摸寶寶,這才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小媛,我等不及了,王爺要是有什麽閃失,我做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姐姐,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為你掃除最大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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