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言中死前……和朕說了一些事。”皇上遲疑。


    前麵說得再多,也隻是鋪墊,重點在這。


    蘇文鳶從他眼中看出了糾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似乎皇上也沒有很在意那個東西。


    蘇文鳶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是,父皇有什麽想問的?這事我也剛知道不久。”


    “啟空國想要?”皇上在意的是這個。


    蘇文鳶低頭掩住眼底的嘲笑,淡淡說道:“這不得問父皇你嗎?”


    當年除了萬言中,就皇上和啟空國有過接觸,也就隻有他最清楚前因後果。


    啟空國大費周折,目的是什麽,皇上會猜不出來?


    皇上沒理會蘇文鳶的嘲諷,早就習慣了。


    她說話要是不陰陽怪氣,才會讓人覺得奇怪。


    “他們想要,說明這東西……是真的?”皇上猜測。


    蘇文鳶不答反問:“若是真的,父皇想去找啟王陵墓嗎?”


    皇上猶豫了,心裏覺得找不到,線索也沒有。


    但偏偏啟空國又特別想要,要是真找不到,他們為什麽想要呢?


    皇上半晌不說話,陷入了沉思。


    “父皇,我想冒昧的問上一句,餘家曆代都在守護的東西,你真一點都不知道嗎?”蘇文鳶好奇。


    皇上的迴答脫口而出:“朕要是知道,還會做出那麽荒唐的……決定嗎?”


    他逐漸迴過神,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心虛全寫在了臉上。


    當著朝臣的麵,他不會說這種話,也不會承認自己當初有多荒唐。


    麵對蘇文鳶,沒什麽好隱瞞的,現在蘇文鳶知道的事情,比他這個皇上知道的還要多。


    意料之中的迴答,讓蘇文鳶發出一聲冷笑,接著問說:“那父皇是什麽時候才知道的?先皇就一次都沒提過?”


    皇上歎氣道:“沒說,但留下了書信,留給……盛景玉的,朕看得時候沒看懂,表麵上說得是,讓他勤政愛民。”


    這個皇位,先皇就是留給盛景玉的,從頭到尾就沒遮掩隱瞞過。


    因為盛景玉年紀還小,先皇才讓當今皇帝坐上皇位。


    先皇在世時就和皇上說過,要讓他在合適的時間,退位。


    皇上答應的很痛快,還總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看起來對皇權毫無興趣,他就這樣蒙蔽了先皇。


    先皇也沒想到,會有人嫉妒自己的兒子,並且嫉妒到,要傷他性命的地步。


    皇上扣下書信,還私自翻看過,越看越生氣,最後收起來,再沒仔細研究。


    信上標了幾本書,都是盛景玉看過的書,有關啟王生平經曆的。


    這些書都是先皇強迫盛景玉看的,當時他還不懂用意,若是能早點讓盛景玉看到書信,他必然會想到啟王陵墓圖。


    先皇不是有意賣關子,就是這事不重要,可又不能讓這個秘密,斷在他手裏,


    曆朝曆代的皇上,都是把這個秘密傳給新皇。


    先皇不想壞了規矩,又不知道怎麽傳。


    傳給皇上吧,他不靠譜,傳給盛景玉,他年紀還太小。


    無奈隻能留下書信,讓盛景玉自己猜,同時告訴安樂侯,等盛景玉來問他的時候,他可以如實相告。


    安樂侯被抓進大牢時,沒想到自己會死,更沒想到自己死得這麽快,所以這個秘密就沒了說出口的機會。


    皇上也是從萬言中那,得知這件事後,才想明白前因後果。


    先皇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了自己的兒子。


    蘇文鳶強迫自己冷靜,接著問說:“啟空國派來的人,是怎麽說服你的?”


    皇上瞳孔一縮,心想蘇文鳶還真是什麽都知道。


    她怎麽知道當初有啟空國的人,找到了自己?


    蘇文鳶隻知道有人,但是不是啟空國的人,還不確定,不過現在看皇上的反應,基本可以確定下來,就是啟空國派的人。


    皇上想了一會,最後挑了些能說的,講給蘇文鳶聽。


    兩國正在交戰,前方戰事膠著,皇上接連收到戰報,沒有一次是好消息。


    他憂心之際,一個自稱是啟空國國師的人,潛入皇宮,他代表啟空國過來談和。


    自報家門後,國師開門見山的說,啟空國和安樂侯有些私怨,這次過來是想讓皇上殺了安樂侯一家。


    以這個為條件,換兩國止戰。


    麵對如此荒謬的要求,皇上的第一反應就是,抓住他當場斬殺。


    可那個國師威脅說,他要是死了,啟空國的攻勢會變得更強,打到最後,安川國一定會敗。


    到那時就不是死一個安樂侯,就能解決的了。


    皇上不信他的話,也不信他的國師身份。


    國師拿出了皇室信物,還有啟空國皇帝的親筆信,作為證物。


    蘇文鳶打斷說:“要是真想求和,完全可以和敵方主將交談,讓主將派兵迴來傳信,哪有偷著來的?”


    皇上急躁的拍了下桌子說:“是啊!朕也覺得不合理,也是這麽問他的,他說,他們提出的談和條件裏,最重要的就是殺安樂侯,可這一條是不能擺在明麵上的……”


    殺對方的臣子,用來求和,這事怎麽聽怎麽奇怪。


    並且就算皇上有心答應,也得想想自己和安川國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擺在明麵上,兩國就不可能談成,沒辦法,才偷偷過來,和皇上私下溝通這事。


    “朕也很無奈,你是不知道前線死了多少人,安川國兵力不足,根本就打不過,不想滅國,就隻能談和!”


    “啟空國主動派人過來,要求就這一個,朕也不想答應!拒絕多次,還險些殺了那個國師……”


    皇上極力為自己辯解,蘇文鳶眼中情緒逐漸被恨意占滿。


    “可你最後還是答應了,整整一家,都死了,連丫鬟下人都沒留,你在怕什麽?”蘇文鳶聲音顫抖,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傷。


    皇上心虛的別過頭說:“朕不想答應,可那個國師詭計多端,朕問他,啟空國和安樂侯之間,到底有什麽矛盾。”


    朝中有文武百官,可啟空國隻盯著安樂侯一人,就想殺他,對其他人都沒興趣。


    國師說,餘家在啟空國開了不少鋪子,賺錢不說,還排擠其他商戶,有些商戶背靠皇室。


    後來發生了衝突,有皇子在這些人手下吃了虧。


    他們意識到自己惹了麻煩,說走就走,等大家想抓人時,已經抓不到了。


    餘家的鋪子被收,裏麵東西也歸於國庫。


    誰知道那些東西,是有問題的,啟空國皇帝賞賜下去,很多人因此中毒患病。


    ……


    皇上迴憶的內容,是那個國師給他講的矛盾起因,蘇文鳶還沒聽完,就已經不想聽了。


    好不容易才等皇上講完,蘇文鳶問說:“他們說得這些,你信了?”


    “沒有!”皇上搖頭,“國師說得仇怨,還是太牽強了!可信度不高,但有一點,朕覺得是對的。”


    餘家在啟空國有生意,開了不少鋪子,這些鋪子還很賺錢。


    蘇文鳶頓時明白了什麽。


    曾經她要求皇上徹查叛國一案,當時她說,僅憑幾封信件就定了安樂侯的罪,太草率了,這種證據,她不認。


    皇上鄭重其事的和她說,不止是那幾封信。


    當時他沒解釋還有什麽,蘇文鳶也想不通,還以為安樂侯在皇上手裏,留下了什麽把柄。


    現在就都說得通了,皇上信了國師的話,覺得餘家在啟空國開鋪子,是有其他目的,比如說,要和啟空國勾結。


    “因為餘家祖輩是做生意的,你覺得他們把生意開到啟空國,也是有可能的,但這麽重要的事,沒和你說,而是在背地裏做的,所以你懷疑他開鋪子,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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