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保護蘇文鳶和花淩,一個王妃,一個郎中,都是可以問出有用信息的人。


    當晚葉衫前往別苑,放走了數十隻信鴿,與此同時,又截了別人家的。


    這一晚上很多人都睡不著,尤其是皇上,已經安排人在宸王府門口觀察了,但什麽都沒發現。


    輾轉反側多時,最終還是煩躁的起身,叫了兩個隨行的太監,在宮裏隨意走動。


    無意間走到皇後宮中,發現裏麵還亮著燈。


    皇後也睡不著,便讓人把蠟燭點上,看會書靜心。


    皇上直接走進去,他有些話想問皇後,今天這個機會就很好。


    這大半夜的,皇上突然移駕過來,皇後被嚇了一跳。


    “臣妾給皇上……”皇後膝蓋一彎,剛要行禮,就被皇上給攔住了。


    “不必,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皇上接過她手裏的書,仔細瞧著。


    皇後勉強笑說:“還不困,皇上怎麽也沒睡?”


    皇上自嘲道:“今日朕廢了太子,實在是睡不著,萬貴妃沒來找你嗎?”


    萬貴妃清醒以後,先去找了皇上,但皇上不願意見她。


    為此萬貴妃還鬧了好一陣,最後看皇上鐵了心的不打算見她,才離開。


    皇後迴答說:“沒有,貴妃一向不喜臣妾,就連早起請安,都很少過來,更別說是這樣的事。”


    她輕描淡寫的態度,像是在說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整日敷衍的請安都成了小事,那大事得是什麽樣?


    盛元合闖下的那種禍事才算大事嗎?貪汙?誣陷?


    皇後明明隻是語氣淡然的說了句話,卻達到了告狀的目的,讓皇上對萬貴妃心存不滿。


    以往皇後最擅長用這招了,以退為進,又裝的溫柔大度好欺負。


    要是沒遇到蘇文鳶,這招她能用一輩子。


    可偏偏遇到了蘇文鳶那個克星,總能戳破她的偽裝。


    皇上又問她對廢太子的事情怎麽看,皇後先說自己不該議政,看起來很規矩。


    得到皇上的同意後,才表達自己的看法。


    說盛元合年紀小,當初做過一些錯事,也是人之常情,但這事難就難在,盛景玉把這些罪責,當眾說了出來。


    現在就算皇上有心偏袒,也沒辦法。


    如果對麵坐的不是皇上,皇後絕不會這麽說,她隻會給盛景玉拍手叫好。


    這事做得真是漂亮,若是沒在朝堂上公開,皇上肯定能想到辦法保住盛元合。


    就是因為盛景玉把盛元合的後路給堵死了,廢黜太子才如此順利。


    皇後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這麽說。


    不光沒有怪罪盛元合,還用年紀小三個字,替盛元合解釋了一通。


    皇上很滿意,也很感動,這才是皇後該有的樣子。


    “這個盛景玉,越來越不聽話,太子代表的是安川國的臉麵,堂堂一國太子,做出這種事,盛景玉就不想想萬一傳出去了,百姓是否會對朕產生不信任的想法?”


    皇上表達出了自己對這件事的不滿。


    這就是皇後的另一個目的了,把責任甩給盛景玉,都怪盛景玉非要把這些事說出來,還都拿到了證據,導致盛元合無可辯駁。


    “皇上也不用過於擔心,現在不是沒傳出去嗎?朝臣們心中有數。”皇後安慰。


    現在傳的都是廢太子,和盛景玉是否裝瞎。


    為什麽廢太子,倒是沒幾個人打聽和研究。


    可既然提到盛景玉了,那就避不開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皇上沉思片刻,遲疑道:“早朝時,盛元合注意到了景玉的眼神,說他看得見,這麽多年,景玉的生活一直都是你安排人去照顧的。”


    那幾個婆子沒死之前,宸王府到處都是她的耳目。


    既然安排了這麽多人,總要有所發現吧。


    皇上寄希望於皇後身上,想讓她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


    皇後聽罷後,故作驚訝的問說:“景玉眼盲多年,怎麽可能看得到?”


    皇上沉默了許久,最後意有所指的說:“是瞎了很多年。”


    萬一盛景玉真是裝的,那他裝了這麽多年,實在是可怕。


    皇後感歎說:“他的眼睛要是真能看見就好了。”


    她的語氣,很難讓人分清,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


    皇上不走心的附和說:“朕也希望是真的。”


    倆人嘴裏沒一句實話,皇上想問的事情,也沒認真問,就是各種試探,皇後還都不上當。


    不管怎麽試探,答案都很敷衍,而且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模樣。


    看她這般,皇上忍不住想起了蘇文鳶。


    蘇文鳶要是在場的話,皇後肯定溫柔不起來。


    最後皇上並未在這住下,而是迴到了禦書房。


    程嬤嬤擔憂的上前詢問:“這種事,皇上怎麽會突然詢問娘娘,還是半夜過來?”


    皇後歎氣道:“似乎是為了確認我知不知道盛景玉裝瞎。”


    “裝瞎?難道真是裝的?”程嬤嬤大驚。


    皇後擺擺手說:“我不知道,但皇上這樣認為,我還是覺得,當初下的毒劑量足夠。”


    當初她下毒,皇上故意安排庸醫,讓盛景玉病重傷身。


    兩人用的方式不一樣,皇後對自己的毒很有自信,皇上對自己的方法沒那麽自信。


    ……


    太子府,大門緊閉,還有侍衛把守。


    府內冷冷清清,但盛元合住的地方很熱鬧,即便已經是半夜,卻還是有說話聲音。


    仔細一聽,是盛元合在嘀咕。


    “盛景玉沒瞎,這麽多年都是裝的。”


    遠處的陸婉瑩,心生絕望。


    她剛聽到這句話時,被嚇了一跳,不斷的追問盛元合是怎麽迴事,但盛元合就和沒聽到她說話一樣。


    陸婉瑩趕緊讓人去找太醫,可人還沒出去,太子府就被封上了。


    大批士兵湧入,和當初的陸府差不多,緊接著聖旨送達,盛元合已經不是太子了。


    這下陸婉瑩徹底不幹了,哭著喊著問他是怎麽迴事。


    盛元合說不明白,他受了刺激,腦子還糊塗著呢。


    最後是他身邊小廝和陸婉瑩說的,之後陸婉瑩就沒有管過盛元合。


    都已經半夜了,盛元合還在院子裏嘟囔,陸婉瑩就在遠處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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