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咱先前帶好了家夥準備出洞的時候先是遇到一片水汽,然後東子便倒下了,過了不長時間我們也都暈死過去。當醒來的時候,我沒有看到你們,所以便起身去找你們,然後聽到了實驗室有響動,過去後遇到了‘無頭鬼’,就又昏了過去,再醒來就是這裏——大家的經曆是不是都一樣?”


    大家點點頭,說都跟我的差不多。


    我點點頭接著說道:“那好,問題就出在這裏了,如果真的是有什麽鬼怪阻撓我們出去,那為什麽不一齊把我們弄昏死,為什麽每個人昏倒的時間有前有後?”


    “而且我發現了先後的問題,之前暈倒是東子最先,然後是我吧,最後是誰?”


    三兒哥迴答道:“是我。”


    “恩,我猜暈倒的順序一定是這樣的:先是東子,然後是我、二狗、七星,最後是三兒哥。”


    七星點頭說:“沒錯,我是在三兒哥之前昏倒的。”


    我笑著道:“那就沒錯了!這是按身體素質排的,三兒哥常年進山打獵、殺豬宰羊,又比我們大幾歲,體質自然比我們要好上很多;七星是練武之人,體質也要比我們好;二狗更不用說了,大體格在那呢;東子平常幹的活比較少,整天捧著那些書過日子,體質自然差一些。”


    “至於醒來的時候為什麽是我最先醒來,我猜是因為我躺著的地方是正對著通道口的,通道口有涼風吹來,這樣有助於我更早清醒過來。”


    二狗摸摸鼻子,一臉苦笑道:“栓子,我不得不承認你很有才,說得很好,可我還是沒聽明白你要說的是什麽?”


    我迴答說:“我看咱們這是中毒了,隻有中毒了才會有先發作後發作這一說。就好像生病一樣,體質好的人自然好的就快——那水汽應該是有毒的。隻是我還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麽毒,但我看這種毒會讓人產生幻覺。”


    其實說出這一番話來我心裏也是沒有多少底氣的,因為那個經曆太真實了,那實驗室充滿藍光的架子、那兇惡的變異大白鼠、還有那些無頭的軍人軀殼……


    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切,絲毫沒有任何夢境的體驗,包括我手握鐵棍時的那種陰涼而厚重的感覺,都不是夢境所能帶來的。


    三兒哥說:“現在是真是假,看來隻有到那實驗室看一眼才能知道。”


    當下我們幾人稍事休息後,又到箱子之中翻找來幾把稱手的槍,稍作調整便前往旁邊的通道向實驗室方向而去。


    一進入通道口,我的頭“嗡”地一聲就大了——


    通道裏左手邊正是冰冷而熟悉的鐵欄杆,鐵欄杆之中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工作台和各式機器,上麵布滿了殘敗錯落的蜘蛛網和厚厚的灰塵,這應該就是荒廢了很久的軍工廠設備。


    又走了多時,一排排的木、鐵架子映入了眼簾,我站在鐵欄杆外麵看向裏麵,那木架子上真的有一排上麵碼放的是藍豔的花朵!


    一切都與之前的記憶完全吻合!


    難道那不是夢?


    我看向東子他們,眾人皆是大驚失色,二狗罵道:“他娘的,跟先前看得一模一樣。”


    我道:“娘的,進去看看!”


    眾人前後穿過鐵門進入了實驗室之中,實驗室和之前“夢”中所見雷同,都是高大的架子,我指著藍色盛開的花朵問東子:“東子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花?”


    東子摸著那大玻璃瓶搖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這麽豔的花世上罕見,說不定會有毒。”


    這時突然從木架子後麵傳來一陣熟悉的窸窣聲,“吱吱”個不停,眾人相顧失色,跑到木架子後麵一看,果真是先前的那個大鐵籠子,裏麵的大白鼠正衝著我們發怒。


    這下我們都相信了,這一切都不是夢!


    我們圍在鐵籠子周圍看向籠子裏的白鼠,這三隻白鼠碩大,如果站起來一定會超過膝蓋的高度。


    它們都很瘦,樣子兇惡異常,見到人就像見到食物一般,直往鐵籠子上撞,試圖衝出籠子吃掉我們。


    二狗臉離籠子很近,突然一隻白鼠猛地衝撞過來,嚇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直拍胸脯:“哎臥槽了,嚇死爺了,嚇死爺了!”


    他滑稽的樣子一下子把大家都逗樂了,三兒哥道:“看你個挫樣兒,這幫畜生都沒牙了,怕個什麽!”


    二狗向前湊了湊身子身仔細看了看,對大家說:“對哦,我才看到,它們的牙哪去了?”


    東子說:“我看應該是這些白鼠攻擊性太強,牙被人拔去了。就像那些猞猁猻一樣,這裏的動物都好像被施了一種魔咒,對於活物有極強的攻擊性,體型還比一般的大上很多,不比尋常。”


    我對大家道:“我看這些多半是實驗品,還有那些猞猁猻,應該是被喂了什麽藥物以後變異了。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軍事工廠裏要有老中醫,這下我似乎明白了一點——”


    “那就是這工廠的實驗室中會有很多搞醫藥的高人在這裏,研究某些厲害的藥物,這些藥物給動物吃過後動物的本質會變得暴躁不安,然後可以把這樣的動物作為武器大量生產……”


    三兒哥點點頭道:“我覺得栓子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有一點,那狸子們那麽聽賈文普的話,我看不是因為藥物,狸子們多半是渡魂過後的。”


    “渡魂?”


    “恩,你們可能還不怎麽了解這東西,其實獒犬就是渡魂過後的。”


    “就是一條優質的母狗生下的這一窩崽子,稍生長幾天就會被關到黑窖子裏,不管吃喝,它們就會自相殘殺,靠吃同兄弟的骨肉過活,最後剩下的那隻就是獒了。獒兇猛無比,兩頭獒可以對付一隻黑瞎子,不過近幾年很少有人養獒了,這渡魂的方子也跟著變了。”


    二狗一聽那獒犬的威力,趕忙問道:“三兒哥快說,怎麽養?”


    三兒哥頓了頓道:“要是談起養狗,而今的渡魂是要純種的狗,這個純種有很多要求,包括狗的毛色一定要純色,不能有雜色的,是白的就一定得每根毛發都是白的。”


    “然後一生下來就被放到虎豹群中,讓老虎豺豹之類的喂養它們長大,時間長了這狗就有了虎豹的野性,絕不比獒犬差。那群狸子和這白鼠不同,我看更像是渡了魂。不過有一件事我不是很明白——”


    我問道:“哦,什麽事?”


    三兒哥道:“部隊的紀律可不是平常家庭,哪能說養個什麽就養,這狸子養起來不說有多費事,還很可能跑出去暴露了軍工廠。”


    眾人都陷入沉思。


    這賈文普養的這些猞猁猻如果不是實驗需要,那就一定壞了部隊規矩,按理來說他會受到處罰,而且勒令不準再養。


    如今大部隊不在,地下軍工廠也隻剩下軀殼,而賈文普和他的猞猁猻卻還在,我想到的可能是所有人都遭受了賈文普和他的這群猞猁猻的毒手,要知道如果在大家休息的時候下手,以猞猁猻的速度還是有很大可能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同大家說了,雖然沒人提出反對,但是我知道這裏麵還有很多疑團。


    最大的疑團就是剛才那夢幻般的經曆到底是真是假,到底因為什麽會出現那樣的狀況?


    就在這時,前麵出現很多細碎嘈雜的聲音,大家都屏息細聽,我額頭上冷汗不住往下流,因為那聲音如之前一樣,前方是一群無頭的軍士在等待著我們……


    三兒哥道:“都別怕,家夥都拿好著,咱有家夥在手來一個撂一個!”


    眾人端好槍,慢慢移動步伐向前麵的黑影而去。隨著黑影的慢慢靠近,突然一陣尖笑聲從前麵傳來,嚇得我差點把槍扔地上。


    二狗突然喊道:“都別開槍!”


    待黑影近了我們才看清,原來是那鬼人賈文普和他的三隻猞猁猻!


    東子小聲罵罵咧咧道:“他娘的,遇到他可真趕上遇到鬼了!”


    便聽賈文普道:“哈哈哈,小兄弟們怎麽來這裏了,這可是實驗室重地,沒看見鐵門上的牌子嗎:實驗重地,閑人免進啊!”


    我每次聽到他的聲音都有種莫名的涼意從耳側竄起,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沒看見啊哈哈哈!”


    我這一笑,二狗他們摸不著頭腦了,都看著我,我說這裏多陰森,來大家都笑笑!


    東子忙問:“哥,你是不是嚇著了?”


    我本想把賈文普的笑給憋迴去,誰知那鬼人根本不吃這套,竟然還跟著我笑起來,而且笑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個山洞都充斥著他那恐怖的笑聲。


    二狗搖著頭大罵道:“我去娘的,別笑了,你狗爺我受不了了!”


    那賈文普還在狂笑著,笑彎了腰。


    二狗突然端起了槍來,對著賈文普罵道:“臥槽你娘的,再笑,再笑打爛你的嘴!”


    我看二狗這次是真怒了,我趕緊過去奪下他的槍道:“二狗你幹什麽!”


    誰知我話還沒說完,後背一股強風撲來,身子重重吃了力,心裏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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