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一路摸進她屋裏,把她和瑞珠嚇了個半死。


    還好她屋裏晚上隻有瑞珠一個人守著,沒有其它人,要不然,她現在就得去死。


    她不想連累瑞珠,把她趕了出去,這傻丫頭,怎麽又進來了?


    賈珍一臉玩味,笑著說:“瑞珠,你是不是想通了?來幫爺勸勸你奶奶,迴頭爺讓你一起伺候,賞你個姨娘當當。”


    秦可卿和瑞珠都被他這話給惡心到了。


    瑞珠白了他一眼,含淚看向秦可卿:“奶奶,老太爺迴來了,就要到咱們院子了。”


    秦可卿頓時如遭五雷轟頂。


    老太爺迴來了?老太爺要來她這裏?老太爺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她果然活不成了。


    秦可卿一臉死灰,絕望地放下手中的簪子,軟軟地坐到冰涼的地上。


    賈珍的酒一下子被瑞珠的話嚇醒了,惡狠狠地上前,拽住瑞珠的衣服,問:“再說一遍,誰過來了?”


    “老太爺,就是在道觀裏清修那位爺。”瑞珠的語氣裏,充斥著大仇得報的愉悅。


    賈珍把她重重地往地上一摔,就跑了出去,嚇得院子裏早起的丫鬟婆子紛紛尖叫起來。


    賈珍也顧不得那麽多,就往院子外麵衝。


    賈敬已經帶著人,趕了過來,正好與衣衫不整,滿臉酒氣的賈珍撞到了一起。


    賈敬氣得兩眼發紅,火冒金星,這個樣子,這個樣子,還有什麽 不明白。


    賈敬的身子晃了晃,他身旁的小廝和外管家連忙扶住。


    賈珍整個人都軟了,跪在地上,顫抖著說:“爹,爹,兒子知錯了。”


    “你,你,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賈敬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外管家連忙掐住他的人中,才讓他緩過來。


    清醒過來,賈敬也恢複了理智,臉上掛滿了冰霜,喝道:“來人,把院子封起來,不得讓人進出。”


    “是”


    管家接了命令,立即讓十幾個婆子把秦可卿的院子給圍了。


    賈敬帶著人進到院裏,院中還沒從剛剛震驚中緩過來的丫鬟婆子們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她們此時心裏都隻有一個想法,完了完 了,碰到奶奶和老爺偷情,她們都得死。


    一群人麵如死灰,已經想到了自己的十八種死法。


    賈敬進了一側的客廳,讓人去把秦可卿帶過來。


    秦可卿已經穿好了外衣,頭發簡單用一根木簪子挽著,臉上還滿是淚痕,明顯 是連洗臉都來不及。


    一進到客廳,秦可卿就跪了下去,眼淚又撲簌簌地掉。


    “孫媳拜見老太爺。”


    賈敬這是第一次,這麽認真地打量秦可卿這個孫媳婦。


    以前隻在賈蓉和秦可卿成親第二天,認親時見過一次,唯 一的印象就是這孫媳婦長得極好,又十分知禮,雖然出身不高,但配蓉哥兒也足足的了。


    今日仔細一看,才發現秦可卿何止是長得好,一張嬌美的臉,即使兩眼已經哭得紅腫,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


    反而更加弱柳扶風,梨花帶雨。


    身上的衣服穿得寬鬆,卻掩蓋不住那婀娜的傲人身姿。


    明明隻是簡單地跪在那裏,手裏還拿著帕子拭淚,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別樣風情。


    這樣子,是個男人都抵抗不了,也難怪賈珍這個混賬會有那種心思。


    想到這裏,賈敬氣得起身,一腳踹在跪在地上的賈珍身上。


    賈珍一個趔趄,又爬起來,把頭磕在地板上。


    “父親息怒,可別氣壞了您的身子。”


    “哼,你讓我怎麽息怒?我寧國府的臉麵,我賈家的百年清譽,全都毀在了你們兩個身上,你讓我怎麽息怒,我打死你這個不肖子。”


    賈敬邊說邊打賈珍,臉上的怒容未減。


    跪在秦可卿身後的瑞珠哭著說:“迴老太爺,這事可不能怪到我們奶奶呀,我們奶奶以死相逼,不肯就範,若不是老太爺及時趕來,我們奶奶就已經自裁了。”


    賈敬這才注意到,秦可卿的脖子上竟然有一道血痕,看著像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的。


    憤怒的心情也好了一點點,還好這還有一個腦子清醒的,但這種好轉也隻有一點點,很少的一點點。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老子生下來就該把你掐死。”


    賈敬不解氣,又狠狠地踢了賈珍幾腳。


    賈珍倒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賈敬冷靜下來,下了幾道命令。


    今天看到賈珍在秦可卿院子裏的下人,全部毒啞了送到莊子上。


    秦可卿因為突發急病,要閉門謝客。


    秦可卿知道賈敬這是要軟禁她,說不定過段時間,還會讓她“病逝”,心裏一片淒苦。


    “老太爺,瑞珠是我自小陪伴的丫鬟,我離不得她,還請老太爺不要把她送到莊子上去。”


    瑞珠也害怕,哭著求道 :“老太爺,奴婢隻願意跟奶奶在一起,奶奶去哪兒,奴婢去哪兒。”


    瑞珠一邊害怕著毒啞,一邊又害怕秦可卿會被人害死,心裏隻有一個想法,要死也得跟奶奶死在一處。


    主仆兩個竟然意外地想到了一起。


    賈敬知道她們這是誤會了,怕秦可卿被刺激太過,真的尋了短見,答應留下瑞珠。


    賈敬處理得很快,秦可卿的院子很快就換上了一批新的人。


    寧國府的其它人隻知道秦可卿因為下人的疏忽,突發急病,病得都不能人見人,因此她的院子還換了好些人,卻不知道其中的內情。


    賈敬把賈珍和賈蓉帶到了祠堂,屏退了下人,讓父子兩個脫了褲子趴著,當著列祖列宗的麵,一人狠狠地抽了幾十藤編。


    打得兩人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才肯罷休。


    “你們兩個不肖子,連有背人倫的事都敢做,今天老子就當著祖宗們的麵,打醒你們。”


    “父親,兒子知道錯了,再不敢了。”賈珍哭得毫無尊嚴。


    賈蓉同樣哭得臉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十分狼狽。


    “祖父,孫兒知道錯了。”


    賈敬把帶著血的藤條往地上一扔,冷哼道:“哼,你們最好知道錯了,還好這次有大仙相提點,讓我早日迴府,否則釀成大錯,讓祖宗蒙羞,我們三個幹脆一起死了謝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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