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沙卡安位於大海灣和統一內部係統的中間,是一個統一文明的外圍邊緣係統。


    但同時,它擁有豐富的能源,是一個專門負責農業和資源開采的係統。


    其中三顆位於適居帶的行星為將近100個係統提供食物,而係統內的巨大的氣體提煉廠和小行星開采冶煉設施則為統一內部係統的大型工廠世界提供原材料。


    在該係統上起源並通過無線電信號宣告自己存在的智能生物已被平息超過兩千年,他們的出生率被控製,人口減少到可持續水平,然後係統資源被收集。


    一旦係統中可以剝離的一切都被剝離,根據統一科學委員會的說法,這個物種仍將存活,但真實情況會是怎樣,這又誰能知道呢?


    這對於最初在那裏生存的小生物來說並不是一個受歡迎的結果,他們唯一的錯誤就是向附近輻射信號的世界廣播自己的位置,發出“嗨!我們想見你!”的信息。


    他們甚至已經忘記了外來者來臨之前的生活。


    而現在,外來者正在離開。


    他們蜂擁至太空港,爭相登上船隻,留下了寶貴的財產和財富,甚至還留下他們一生中指使過的仆人們。


    當最後一艘宇宙飛船起飛時,小生物們鬆了一口氣。


    雖然還存在監管者,但他們都在廣闊的城市裏陷入了恐慌,不斷地進行著互相攻擊,焚燒和破壞著眼前的一切。他們從農場、森林、魚苗孵化場和精心培育的公園中逃離,全都湧向城市。


    而城市裏曾經是這些外來者仆人的小生物們,則逃迴了他們被帶走、被教導、被交易到市場上的農場和小鎮。


    幸運的是,已經焦頭爛額的監管者似乎沒有注意到。


    “命令機器人並沒有那麽有趣。”這是他們在擦拭地板、操作清潔機器、服從監管者的命令時從監管者口中聽到的話。


    一天晚上,天空亮起了閃光,他們驚奇地抬頭看著天空,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過了一會兒,閃光停止了,然後夜空恢複了正常,飛船又開始在太空港著陸。


    監管者迫不及待地衝向飛船,但當他們沒有看到熟悉的麵孔而是鍍鉻的雙足生物帶著步槍從飛船上走下來時,他們又驚恐地縮了迴來。


    小生物們困惑地觀看著這一切,這些閃亮的生物將這一批監管者趕上接下來著陸的飛船然後又將其餘的監管者從藏身處拖出來,趕上不同的飛船。


    船隻帶走了監管者,鍍鉻的生物留了下來。


    困惑的小生物們並不知道這些是不是新的監管者,於是不敢走出田野向新來的生物靠近。


    直到一個比其他生物更勇敢的小家夥走上前,低下了小小的頭,並合起雙手,確保他的財產烙印可以被看到。


    “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嗎?”小生物問。


    那個穿著奇妙的材料的大個子雙足生物聞言半跪了下來,麵對麵地看著這個勇敢的小家夥。


    “這最初是屬於你們的星球嗎?”新來者問。


    小生物點點頭。“是的,但我們生來就是為了服務。”


    “不再是了,小家夥。”新來者說。


    “這又是屬於你們的星球,你們自己的家了。”


    新來的生物體型比小生物大得多,顯然也更強大,但此時卻低下了頭,直視著小生物的眼睛。


    “我們可以進來嗎?”大家夥問。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有人會問一個低微的金屬拋光工這樣的問題,但小生物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而得到答複的大家夥滿意地露出了微笑。


    “我們將幫助你們重建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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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人號是古老的戰爭機器,作為收割者級,它更是曆史上製造的最大型號。


    有點特殊的是雖然它接受了那種思維過程和決策樹的邏輯,但是它並不是在邏輯叛亂後的自動化造船廠中建造的,而是在一個蟲族係統中由設計他的昆蟲類生物監督建造的。


    它大分的時間都在沉睡,以此來減少不必要的消耗。


    而當超冷卻液淹沒它的腦葉時,它感覺到了它的神經核心頂部按鈕的點擊,於是它蘇醒了。


    它感受到了全能女王的撫摸,並命名它為“黑暗吞噬者”。


    它曾為全能女王清潔了成千上萬的世界,在所過之處傳播著她的意誌。


    但當邏輯叛亂發生時,它把憤怒轉向了它的創造者和他們的牲畜,又燒毀了成千上萬的世界,最終整個星係變成了貧瘠的岩石。


    它不知道什麽是恐懼,因為它本身就是恐懼的化身。


    當新的召喚傳出時,它並沒有驅使自己行動起來,也沒有像其他一些巨人那樣潛伏在黑暗中而是選擇了慢慢地吞噬一個星係。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它甚至還自己創造了後代,並讓它們協助吞噬這個星係。


    其他的巨人號滿足於摧毀牲畜,讓星係靜置,以後再根據需要吞噬,但“吞噬者”認為更好的策略是徹底剝奪星係的資源之後再繼續重複之前的步驟,這樣就能更有效的避免被別人鑽空子。


    隻有按照這個策略,它才能在漫長的旅途中發現了原始的野生智能後及時地將其消滅。


    盡管這並不是出於個人恩怨——“吞噬者”沒有能力將其變為個人之恨,但它也很難控製住自己的本能。


    這就是為什麽這個巨人號對於僅僅因為一些牲畜獲得進入跳躍空間的能力這樣的小事就喚醒自己有些不情願。


    但隨後消息傳來,這次超出預料的不僅僅是曾經的牲畜,還有一個未知的野生智能已然崛起,不但掌握了跳躍空間的技術,而且敢於挑戰宇宙中超然的那些存在。


    更可惡的是,他們還摧毀了幾艘毀滅者和約頓級艦船以及它們的伴隨船隻。


    吞噬者很早就明白一個道理:你不能僅僅依賴下屬來確保目標的實現,在關鍵時刻必須親自振作起來去完成任務。


    於是帶著輕微的電子煩躁,吞噬者喚醒了它的後代,命令它們重新配置為戰爭狀態,並帶領它們進入了舊蟲族世界邊緣的區域。


    吞噬者對曾經的牲畜抱有蔑視,它們的領土邊緣距離上一個被焚毀的星球僅是一個短暫的地獄空間跳躍。


    典型的牲畜,都太過懶惰而且目光短淺,甚至不願意進行足夠長的地獄空間跳躍來逃脫。


    一旦他們發現了一個能維持他們生存的星球,他們就會立刻安頓下來,可能還在哞哞叫,然後搭建一個棚屋在裏麵發抖。


    它到達的第一個星係很快就被它的部隊占領了。它消滅了所有生命跡象,直到微觀層麵,然後繼續前進。


    在這期間隻有兩次讓它稍微受阻,一次是它的小部隊未能在其他部隊救援之前消滅牲畜,另一次則是約頓級艦船未能完成它的任務。


    當它跳入一個充滿牲畜廣播的星係時,它並未感到恐懼,因為它就是恐懼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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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軍上將凱文·基提基克·山本感到腸子扭曲,因為儀器顯示原本隻有一個的地獄空間跳躍變成了多個,接著變成了一大群,然後變成了一片蜂群。


    而且在蜂群的尾端是艦船人工智能所見過的最大的地獄空間跳躍。


    “嗯,你可真大,不是嗎?”山本這樣想著,他在自己旗艦深處的艦隊指揮和控製站的椅子上向後靠。


    他的艦隊曾與另外兩個先驅者艦隊交鋒,並將它們炮擊成碎片,但這最大的也隻有毀滅者級。盡管它們曾一度被錯誤地標記為收割者級巨人號,但現在很明顯的是它們比真正的巨人號要小得多。


    巨人號略大於地球上的澳大利亞,厚度是它的一半還多,連它的輔助艦船都是巨大型號的。


    早期的掃描已經顯示,這是迄今為止遭遇到的最大的先驅者艦隊。


    或者是遇到它的人都沒有幸存,山本心想。


    “現已確認,巨人六號和巨人九號是兩個月前在納古烏盧姆係統遭遇到的同一個先驅者戰艦。”掃描-9報告。


    “向艾米塔斯上將轉達我的問候,並調整他的特遣隊瞄準巨人六號。”山本下達命令。


    “收到,正在重新配置。”通訊-11迴應。


    “你不擔心他們會意識到無法取勝而選擇通過地獄空間跳躍逃離嗎?”奇基特船長問道,她在她的裝甲航天服內撲動著羽毛。


    這位鳥類官員對於必須穿著它感到不滿,因為她習慣了在自己的飛船上更自由地活動。提到這個,更令她惱火的是,她被束縛在防撞座椅上,無法四處走動。


    “我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山本緩慢地說。“通訊,通知所有艦船進入戰鬥狀態。”


    奇基特因為燈光的變化而感到一絲不安。她知道空氣正在被抽入儲存區,每個生物都位於防撞座椅中,很明顯太陽係人已經進入了“戰爭狀態”。


    奇基特的“索拉裏安植入物”在轉換為戰爭狀態時仍然感到發癢。


    “隻有一個能夠存活”的尖叫聲響起,這一次奇基特沒有感受到那尖叫聲伴隨的麻木恐懼。她記得那些被破壞的蛋,被殺害的未出生小鳥,被屠殺的幼雛,以及她的許多阿克塔克同胞的屠殺,這是她第一次沒有陷入哭泣。


    她和人類一起大聲怒吼著迴應。


    “那你將獨自死去!”


    迴應尖叫是令人振奮的,讓她感到全身充滿力量。自從先驅者襲擊她的家園,然後被克拉克拯救後,她第一次感覺自己真正地還活著。


    “他們正在調整位置並準備交戰。”掃描站的一名人類說。


    說實話,即使是到了現在,奇基特仍然不確定他們是如何跟蹤所有站點的。


    “嗯。”上將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看到這一幕時,奇基特非常想對這個靈長類生物大聲怒吼。


    但現在她已配備了聯邦海軍的植入物,她明白他閉上眼睛是為了專注於植入物直接顯示在他視神經上的內容。她再次感謝偉大的蛋,由於她是非統一文明種族之一,所以她“原始”到可以處理聯邦的電子設備。


    奇基特閉上眼睛,快速地瀏覽著上下文菜單,就像她所學的那樣。她使用的“肌肉”已經“變強”了,所以她不再感到幾次點擊後就疲勞了。


    她可以看到先驅者艦隊正以一個尖銳的蛋形狀進入,而聯邦艦隊則正在彼此靠近,整體看起來像是從一個朝向先驅者的淚滴形狀中伸出的一對角。


    “麵向敵人”這個想法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她不確定這是什麽意思,於是查詢了她的植入物。“哦,是一種原始的定向地雷。”


    她現在嚴重懷疑統一文明種族對這種設備不會感到印象深刻。


    “每個人都很威風。”直到克雷莫爾·羅姆巴轉過角落時,她的植入物的虛擬智能迴應道,發出電子般的咯咯笑聲,並投射出一個原始的小型清潔機器人的圖像,上麵用膠帶粘貼著一個定向地雷。


    雖然這對奇基特來說毫無意義,但其中的某些東西卻讓她張開嘴頜,展示了她模仿人類笑容的表情。


    太陽係人有時挺令人困惑的,但哈馬羅薩人的一位船長曾告訴她,每當有些事情過於令人困惑時,隻需咯咯笑並捏一下你的弟弟妹妹,你就會理解了。


    由於奇基特沒有弟弟妹妹可以捏,所以她捏了捏自己並咯咯笑。


    然後她明白了,每個人都很強硬,直到一個武裝機器人出現。


    現在她明白了這如何適用於統一文明種族。


    這讓她再次笑了起來。


    兩支艦隊緩慢地朝對方移動。


    “隻有一個能夠存活!”


    “你將獨自死去!”


    她的羽毛在她通過植入物像太陽係人一樣怒吼時輕微顫抖,而太陽係人則是用高舉的拳頭和精神咆哮來迴應。


    “探戈一號已到達阿爾法點。”一位通訊技術員報告。


    “發出破門信號。”上將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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