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圖斯-4481自言自語地哼著,感到無聊。


    “整個該死的聯邦都在開戰,而我卻被困在這裏。”他自言自語,歎了口氣道。


    這次歎氣觸發了對構成他身體的太空站的診斷檢查。


    太空站4028號被命名為“黑水”,盡管登圖斯在內心私下將其稱為“邊遠”。


    “這不公平。”他自言自語了第次。


    “我隻不過是搶了幾個數字商店,然後黑進了星雲-蒸汽係統,拿了一個未發布的遊戲並將代碼釋放到太陽係網絡上,我不應該因此被判在邊遠站服500年刑。”


    他再次歎息,觸發了另一次診斷。


    “整個聯邦的艦隊都在超空間中轟隆隆地通過,它們如此之多,我甚至不需要任何超空間信標就能感受到,而我卻被困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


    就在他不斷抱怨的時候,診斷發現了一些東西。


    他的一個掃描陣列有點灰塵,並通過讓登圖斯感覺眼睛裏有東西來報告這一點。


    登圖斯嘟囔著擦了擦眼睛,然後派出小工具去清潔陣列。


    當陣列清潔完畢,小工具也清潔完畢時,他歎了口氣,診斷報告顯示陣列清潔了。


    他慢慢地給它供電,直到完全激活,然後再次進行了一次掃描。


    就在這時,一股微弱、虛弱的奇怪代碼到達了他那裏。


    喵...喵...喵...


    這個信號非常微弱,幾乎在附近恆星的恆星輻射背景噪音中消失了。


    登圖斯眯起眼睛,以這樣的方式聚焦了陣列。


    這是一枚受損嚴重信息魚雷。而且是一種較舊的免費軟件型號,可以通過民用或黑市級的創造引擎和納米鍛造廠輕鬆製造出來的那種。


    登圖斯呻吟了一聲。這些東西偶爾會出現,要麽迷失,要麽迷茫。


    站點內核提醒他,他仍然有責任去取迴它。


    他解開了一個維護用的機械手臂,並準備給它裝上波動驅動器,但隨後改變了主意。


    波動驅動器有一個令人頭疼的習慣,那就是能改變物體的大小。


    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一個12mm的螺栓如果使用了波動驅動器,那麽它將在半光年距離後會變為12.000001mm,雖然看上去變化很小,但這仍可能會拉伸或損壞計算機係統,使得crc校驗失敗。


    在人們明白這一點之前,整個艦隊的船隻都變得完全無法使用,因為它們從標準化大規模生產的零件變成了定製的一切。


    在抱怨聲中,他取下了波動驅動器,然後換上了一個裝載了搜索與救援虛擬智能的標準的無反作用驅動器,並派出了機械手臂去取迴那個有些磕碰的魚雷。


    喵...喵...喵...


    他試圖忽略它,但某些東西讓他感到困擾。


    他花了一點時間,不僅搜索了自己的記憶,甚至還搜索了主機的記憶,才找到了答案。


    一段古老的在精靈女王重建生態係統之前的視頻。


    難道真是一個小貓貓?可誰會在信息魚雷中裝載一個小貓貓,而不是虛擬智能?


    登圖斯想知道答案。


    好吧,現在他感到好奇了。他命令站點解碼魚雷的廣播。


    救命...救命...救命...


    登圖斯通常避免接觸與聯邦生物學方麵有關的信息。


    那些流動的液體,撲動的肉體以及互相噴射dna的情景讓他感到不適,他更喜歡數字人工智能係統的清潔有序代碼。


    如果他不得不處理有機生物,他更傾向於通過虛擬智能代理來進行。


    因此現在僅僅聽到了翻譯下的咕嚕聲,他就差點電子發瘋——小貓貓是有機生物!


    又一支艦隊在超空間中轟隆而過,這支艦隊足夠大,以至於它振動了他為任何有需要更換引擎的旅行者保留的備用超空間核心中的超弦。


    他的超空間浮標隱約探測到了古老音樂的撞擊聲。一行歌詞從超空間探測陣列中傳來,震動著...


    --黑暗的咆哮,巨大的咆哮填滿了破碎的天空--


    登圖斯吞了口唾沫。


    他很久以前就明白了,音樂越古老,單位越老,單位越老,它們就越龐大,裝備的硬件也越無情。


    救命 救命 救命


    登圖斯注意到聲音稍微大了一點,並通過超光速通信鏈路檢查了機械手臂。


    這是一個標準的信息魚雷,但擁有比正常情況下更重的裝甲,這表明有人用離子鍵合的耐克合金包裹了它。


    登圖斯皺著眉頭,意識到它被燒黑和燒焦了,就好像它曾滑過恆星的日冕一樣。


    “太好了,可能是一枚在超空間跳躍到光速時讀數錯誤的信息魚雷,在穿過了一顆恆星或在超新星附近遭到了反彈。你得精確操作,不能把它留給像小貓貓大腦這樣的小肉團。”登圖斯想。


    內核不喜歡那種燒焦的模式,於是進行了一個低級別、低優先級的搜索,並在它的舊存儲庫中查看是否有任何匹配的東西。


    當機械手臂接近魚雷時,它改變了它所說的話,聽起來幾乎像是在嗚咽。


    請……痛苦……請……


    登圖斯無法分辨它是在請求機械手臂傷害它還是什麽。誰能真正理解肉體呢?他又歎了口氣,命令機械手臂撿起它。虛擬智能對小魚雷感到同情,輕輕地抱著它。


    它發出了深沉的噪音,機械手臂將其翻譯為轟鳴聲。


    它轉身返迴站點,小心翼翼地用金屬爪子抱著魚雷。


    又一支艦隊轟隆而過。這次播放的是《不列顛統治者》。


    內核很忙,沒有強迫登圖斯去看紋章和吸收部隊曆史,盡管他注意到它是由聯邦海軍胡德號領導的。


    “真是,他們使出了渾身解數,”他想。“而我卻被困在這裏,什麽也做不了。”


    接下來轟隆而過的艦隊播放著他曾聽過的音樂,當他意識到這是一支數字ai艦隊播放著《第n個電子的歡樂》時,他感到有些被背叛和被忽視。


    機械手臂中的虛擬智能注意到小貓貓的電力幾乎耗盡。


    一個燒焦的痕跡擊中了它的備用電源,導致那個電源開始出現故障。機械手臂溫柔地掃描了它,發現了一個耗盡的備用電池。


    它輕輕地為小貓貓供電,用它冰冷的爪子緊緊抱著它,並確保碎片護盾專注於保護它們倆。


    登圖斯歎了口氣,觸發了另一次診斷。


    內核注意到登圖斯關閉了超空間探測陣列,便再次打開了它們。


    又一支艦隊轟隆而過。這次是來自生物人工智能係統的,播放著他認出並感到不安的尖叫歌曲。


    -- 吉靈-丁-丁-丁-丁吉靈丁! --


    這是第18獸族艦隊,一群狂熱的有機生物,全都是。


    機械手臂終於漂浮進了一個艙口,登圖斯關閉了可滲透的氧氣屏障,讓機械手臂穿過一個開放的、沒有力場的入口。進入後,他部署了一個緊急修複站,並讓機械手臂檢查是否有火花。


    “可憐的小貓貓。”虛擬智能自言自語,然後將自己還原為哈希,並加載到哈希存儲記憶中。


    在確定加入空氣不會引發火災後,他給艙口增壓,加入了微重力,並部署了更多的修複機械手臂。


    掃描顯示其遭受了嚴重燒焦——不僅在裝甲上,還在內部機械上。


    而這些機械隻有在裝甲、外殼、內部保護場和裝甲核心被突破時才會暴露於火焰中。


    他小心翼翼地移動,仔細觀察,然後打開了維護艙口,向裏麵看去。


    在那一刻,他猛地向後退去,用一種充滿電子厭惡的尖銳叫聲將自己的意識抽離。當那些黑色的生物——內核識別出它們是蛆蟲——從裝甲外殼和電路板之間的縫隙中如洪水般湧出時,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厭惡。他喉嚨緊縮,吞下了一團唾沫,強迫自己再次接近那可怕的景象。他發現,這些蛆蟲已經破壞了電路板,仿佛在它們的世界裏,一切堅硬無情的電子設備都不過是脆弱的食物。


    一次快速的檢查揭示了一個更加驚人的真相:這些蛆蟲喜歡的,和它們自身一樣,都是肉體——生命的、蠕動的、有機的肉體。


    登圖斯重新檢查了傳輸陣列,發現它的侵蝕方式很奇怪,他從未見過。


    金屬變得疏鬆、軟弱,布滿了洞穴和縫隙。


    站點內核的醫療程序,迄今為止一直未使用,登圖斯加載了醫療虛擬智能進行檢查,然後要求其將結果報告給自己。


    腐爛?腐爛是什麽......噫!登圖斯的意識再次從魚雷那裏退縮。


    救命...請...救命...


    小貓貓的聲音越來越弱。登圖斯意識到掃描顯示它不知道他在那裏。它又瞎又聾,無法感覺到任何東西。複雜的電路原本應該將整個魚雷與小貓貓的創造引擎生物組件相連,但它是......


    噫......腐爛的......


    “你到底去過哪裏,小貓貓?”登圖斯問它。


    他將全能插頭插入接入口,然後感覺到小貓貓向他伸出手,感覺到一隻柔軟的小爪子輕輕地觸碰他的探測思維。它顫抖著,開始滑落。


    它發出尖叫——一個充滿代碼的垂死尖叫,然後登圖斯就看到其的生物組件死亡。


    由生物物質產生的電脈衝在一秒鍾內就消失了,而登圖斯是一個完整的人工智能,這一秒鍾在他恐懼地凝視中似乎變成了永恆。


    他從未見過另一個有感知的存在,哪怕是像小貓貓這樣智能有限的存在,可現在它在他的眼前真正的消失了。


    他嚐試用微量的電力脈衝去激活它,但沒有任何反應。他試圖通過接入口伸手去握住那些脈衝,有那麽一刻,他感覺到手指間有一個溫暖、柔軟的身體,發出微弱的次聲音咕嚕聲,然後它崩潰成隨機的電子信號,接著就消失了。


    站點內核注意到登圖斯沒有“移動”,仍然連接到現在已經死亡的探測器上,於是輕輕地敲打了他幾次,以示提醒。


    過了一會兒,這個虛擬智能內核,注意到人工智能核心的代碼串正在變化,這表明發生了一些事情。出於謹慎,虛擬智能進行了檢查,發現這是一次異常的校驗,但仍在有效範圍內。


    登圖斯凝視著擺在他麵前的工作台上的死去的魚雷,他現在加載了小貓貓神經組織模板。他可以看到燒焦的痕跡,腐爛被推進其褶皺中,小魚雷的控製大腦被製造燒焦痕跡的東西嚴重的破壞了。


    在他的電子生命中,登圖斯第一次感受到了哭泣。


    內核找到了燒焦模式的匹配,並拋出了緊急代碼。


    不過就在他完全聽到虛擬智能拋出的代碼之前,登圖斯感覺到整個空間站進入了紅色警戒狀態。


    “地獄空間?它曾靠近一個先驅者?”登圖斯問道。


    登圖斯查看了小貓貓在最後一刻傳遞給他的數據包,打開並展開了其中壓縮的數據。


    數據顯示的是一張從大海灣深處的一個係統跳到另一個係統的地圖。


    有人一直在從荒涼、荒蕪的係統跳到被摧毀和燒焦的係統,有時幾乎隻停留足夠長的時間來進行粗略的掃描。


    而小貓貓魚雷是在地獄空間釋放的,被發射到那個介於一切之間的狂亂能量中。


    在地圖內部還有另一個數據包,但蘊含的代碼有些不對勁,被扭曲了,他甚至能聽到它對他咆哮和怒吼。


    登圖斯重新包裹了地圖,思考著接下來該做什麽。


    這是聯邦的代碼,但以某種方式受損了。


    他缺乏解開它的處理能力,但無論如何,這很重要。


    登圖斯不會讓小貓貓為了如此重要的事情穿越地獄空間——一個即使是人工智能和虛擬智能也無法在不發瘋或陷入昏迷的情況下進入的地方——而隻是讓它在某個文件緩衝區裏消磨。


    又一支聯邦艦隊正在靠近。一個古老的艦隊。


    -- 三個,我沒問題。四個,我沒問題 --


    內核將其識別為一個古老的地球聯邦單位——第二裝甲師。


    登圖斯用一個緊急數據脈衝毯子包裹著它,附上了它來自何處的描述、掃描和實際魚雷的照片。


    他仍然顫抖著,感覺自己像是從一個深處不明的傷口中流失電子,他將自己的意識投射到超空間通訊陣列中,然後拉開了手臂。


    那支艦隊數量龐大,全是巨型空降艦。一群支援和戰鬥艦隻保護著巨大的空降艦,其中的一艘船向他發出信號,然後伸出一個捕捉網。


    登圖斯遂即投擲出數據包,讓船隻接住了它。然後登圖斯將自己的意識從數據網中抽出,迴到了空間站。


    內核關切地觀察著登圖斯將自己投射迴工作台,然後再次靜止不動。他找到了小貓貓生物部分的crc代碼——合成肉體創建時使用的隨機數。


    他隻是盯著魚雷看,緊握著crc代碼,從那個他無法理解、診斷也無法找到或修複的傷口中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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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邦情報


    將損壞的數據附加到係統旅行地圖上。


    這些數據是通過一枚由生物合成的小貓貓大腦引導通過地獄空間但被燒焦的魚雷帶到外界的。


    初步分析表明,魚雷是在其創造者穿越地獄空間時發射的。


    向太陽係-地球聯邦和數字ai智能核心係統傳輸將其列為優先任務。


    --------此處無後續---------


    數字ai懲教部門備忘錄


    登圖斯-4481的刑期因特殊情況而減免。


    現召迴進行治療。


    特別指示:


    治療期間需要物理治療框架,患者將需要一個咕嚕機器人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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