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火土部落完成祭祀準備的三天時間裏,司非一門心思紮進了對領域的研究中,雖然明顯感覺道種和法力都接近飽和程度,但六境的破境契機遲遲不來,他目前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研究一下領域。


    之前袁洪提點過他關於領域的信息,現在正好得空全部翻出來從頭看一看。同時,他也對玉虛宮廣雲子那玄妙的三災領域產生了興趣。


    “不知道廣雲子師兄的三災領域是如何形成的,玉虛宮的修煉之法有何特殊之處麽?”


    司非摸了摸下巴,他現在的領域已經能覆蓋身前二十步的距離,以神識的強度來看,幾乎已經達到了極限。可問題是這二十步的領域內並沒有什麽奇特,因為司非還沒有類似的攻伐手段,他能感應到的就是在這二十步的範圍內,任何人都無法先他一步出招。


    可這對於強者對戰來說未免過於雞肋,就算是司非先出手,也沒有一擊而殺的把握,更何況進入六境之後,強者保命的手段越來越多,也未必沒有反製的辦法。


    “領域到底有什麽用處呢?”


    而袁洪,自從得到了那張殘破的卷軸,就一直縮在社稷圖內研究,無論司非怎麽唿喚,都不出來。百無聊賴的司非隻好將神念鋪開,在自己的領域內四處飄蕩。


    “嗯?”


    司非突然掃到在領域範圍內,有幾個青壯村民正在修行武道,一拳一腳。


    “對啊!”


    看著他們樸實無華的招數,司非的腦海突然靈光一現。


    “領域本身沒有什麽攻擊手段,但我可以賦予它,二十步的領域,也可以是二十步的劍氣。如果能運用得當,在今後的對戰中是不小的助力!”


    說幹就幹,司非立刻沉入心神,一瞬間劍道心法運轉,將領域範圍壓縮到身前五步,一朵潔白的蓮花自司非體內飛出。


    蓮花聖潔,開有九瓣,每一瓣都由劍氣組成,蓮花無根無萍,懸浮在領域中。


    唿——


    霎時間,領域內伸出無數黑暗觸手,化作絲線穿透那朵白蓮。白蓮微微顫動,蓮花被一片一片肢解。而那些絲線帶著奇異的光芒,從白蓮中不斷汲取著什麽,迴到領域之中。如果有外人進來,會發現此刻司非身前五步之內不斷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而那些光芒像絲線一般連接著司非身前的大地。


    “嗯?”


    正在社稷圖內研究殘圖的袁洪似乎覺察到了司非的異樣,神識探出,也看到了司非的狀況。


    “有趣的小子,居然誤打誤撞明悟了領域的真諦......”


    袁洪搖了搖頭,感歎了一聲司非的天賦和運氣,便收迴心神,繼續研究手中那張令他心動不已的殘圖。


    “領域是一張白紙,那麽就由我賦予它能力。可將之作為劍道的延伸,要如何將劍道的攻伐手段融入其中呢?”


    司非一邊思考,一邊整理自己現在擁有的各種劍術、劍招。


    “青帝寶術,哦不,應該說東乙青木大法,似乎蘊含著一絲木屬性法則,是否能融入其中,擁有木屬性生生不息的特性,領域內的劍氣攻擊也能無窮無盡呢?”


    司非想著,便將丹田內東乙青木大法的本源抽出一絲,以絲線連接到被壓縮的領域之中,隻是一瞬間,整個屋內充斥著濃鬱的生機之氣,連司非盤膝坐著的石床都生長出青綠的小草,搖曳生輝。


    “嗯,不夠不夠,光有生機似乎不夠,還缺了點什麽....缺了什麽呢?”


    司非想著宗門大比之時,廣雲子那三災領域鴰風之災那可怕又詭異的腐蝕力,覺得自己的領域似乎差的太多。


    “到底是什麽呢?”


    司非感覺那關鍵就在眼前,但一時就是無法抓到。


    “四罪大人!”


    正在思索間,門外有人敲門。


    司非一甩袖子,收起領域,那濃鬱的生機轉瞬逝去,屋內的一片碧綠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進來。”


    隻見一個青壯村民推開門戶,卻不敢入內,隻是在門口彎下腰,低著頭說道。


    “四罪大人,祭司大人請您過去,祭典已經準備完成。”


    “好,那我們這便過去吧。”


    司非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出門外,那青壯村民在前麵引領著他。一路走來,部落裏寂靜無聲,隻是在靠近後山時,才有一陣陣的禱告之音傳來,冥冥中又似乎有什麽東西傳遞到司非的識海中。


    司非神念掃去,卻又什麽都沒有發現,覺得有些奇怪,想到袁洪此刻沉浸在那殘圖中,隻怕也是不好打擾,便按下這奇異的想法,先看看那祭祀再說了。


    祭祀不算複雜。


    祭司火土圖克身穿著奇異的服裝,戴著一張鬼神麵具,雙手持法器,正在一個圖騰下等候。那鬼神麵具和圖騰上畫著的鬼神一模一樣,獸頭人身,身披紅鱗,耳穿一條燃燒著的火蛇,腳踏一條赤紅之龍。隻是司非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也許是火土部落信奉的某位巫族祖巫吧。


    在成群的村民們中,一條道路很快被讓出,司非這才看見,他們的臉上都塗著各色的油彩。司非穿過人群,走向火土圖克祭司,那種奇異的感覺便又湧了上來,從四麵八方包裹著司非。


    這次司非的神念很清楚的看見,那些村民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白光,從他們的天靈升起,化作一縷縷白煙,匯成一股,朝著那圖騰所在湧入。而那圖騰像是無底洞一般,將那些白光全部吞噬,卻沒有任何東西溢出。


    “奇異,這東西雖然奇異,卻沒有任何攻擊性,難道就是袁師之前所說的信仰之力嗎?”


    司非本想以神念探查圖騰內部,看看那些匯聚的信仰之力去往何方,但是神念一進入圖騰三步之內就似乎遇到了什麽力量,一下失去控製,直接消散。司非隻好作罷,收迴神念。


    “四罪大人,請您站在圖騰之下,我們的祭祀要開始了!”


    火土圖克祭司做了個請的手勢,司非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向圖騰在距離圖騰還有三步之時停住了,因為有股無形之力阻礙了他的前進。


    “四罪大人可以了,等祭祀開始後,您可以靠近多少就多少。”


    火土圖克似乎知道司非被阻礙,也不著急,當下宣布祭祀開始。村民們各自跪下,以最虔誠的姿態,跟著祭司誦念奇怪的咒語。


    那些純潔的信仰之力,在司非的眼中一點一點匯聚,更加純粹,更加無瑕,化作一條漂浮的溪流,流向身後的圖騰。


    不遠處,一些青壯抬著各種祭品,以怪異的步伐,左右搖晃著走來。


    “烏拉——”


    火土圖克祭司一聲大喝,拿起祭台前一枚鈴鐺瘋狂搖晃起來,叮叮當當的聲音夾雜著眾人禱告的雜音,一下衝進司非的腦海。


    唔——


    司非有些頭昏腦脹,腳步一下虛浮起來,他心中大驚,作為快要破入六境的修士,怎麽會被一場祭祀之音擊破識海?


    但很快,司非就是想抵抗都來不及了,司非的識海似乎被什麽東西侵入了一般,司非的意識沉淪了。而丹田的山河社稷圖閃爍了片刻,便沉寂下去。


    “既然社稷圖沒有護主,說明沒有危險,也罷,先看看再說。”


    袁洪覺察到了社稷圖的動作,雖然心存疑惑,但還是忍住了出手的打算,在他看來,這巫族部落還沒有害司非的必要,而且社稷圖不是也沒有觸發自動護主嗎。


    祭祀還在繼續,而司非已經看不到了,自己的身體隨著火土圖克祭司一齊起舞,那巫族部落自先天以來,生存、捕獵、團結、繁衍、戰爭、祭祀、死亡等等一切,都在那粗獷、野蠻的舞蹈中展現。


    司非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舞的有多好,他的意識此刻被一片白霧包裹著,急速下墜,似乎沒有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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