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內,賈貴的血快要流幹了,他鼓起勇氣爬到了牢門外,懇切的對熬尼爾說


    ‘魔天杵、大哥、大哥,你看我這腿血都快流幹了,讓我出去包紮一下行不行?’


    原來賈貴說這話的原因是因為熬尼爾坐在了牢房的門口,堵住了牢門,可能是熬尼爾擔心外麵的弓弩可能會對小三妹不利。


    其實熬尼爾多慮了,守備軍的目標是他這個魔天杵,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張淑婷的存在。。更不知道事情鬧到現在到底是什麽原因。。


    ‘不、不行,你不能離開,什麽時候前頭的人撤走了,你再走’熬尼爾無情的拒絕了賈貴的要求


    ‘這。。在下感覺血快流幹了,魔天杵爺爺、魔天杵爺爺!求你讓我離開吧’賈貴哀求著,他確實感覺到身體開始發冷了。


    ‘熬大哥,讓他走吧’ 張淑婷看著臉色比自己還要慘白嚇人的賈貴,心裏的聖母心又泛濫了起來,似乎完全忘記了賈貴這狗東西拿著板子打她屁股的事情!


    ‘嗚嗚嗚,我賈貴不是人,大小姐開恩呢!’賈貴聽到張淑婷的話,像是立即抓住了救命稻草


    ‘好、好吧,滾、滾吧’熬尼爾說完,挪動了一下他那水缸一般大的屁股,給賈貴讓出來了一個通道。


    賈貴淚流滿麵


    ‘謝謝大爺,謝謝大小姐,嗚嗚嗚’賈貴一邊哭著一邊吃力的往外爬去


    賈貴的兩個小跟班被圍著牢門的守備軍給擋在了後麵,看不到賈貴已經爬出來了。


    等到賈貴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三兒!王八!你倆快來,哎喲,疼死我啦’


    這個時候,聽到聲音的三兒和王八兩人才踮起腳來看到了監牢院內的賈貴兒,他們兩個趕緊一邊對守備軍點頭哈腰借過借過、一邊朝著地上的賈貴跑去,倆人抬起來賈貴就趕緊腳底下抹油,從守備軍中溜了出去。


    守備軍將軍雲知章在文事房內聽著道門陳勝的敘述,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後始末,心中不免的暗罵郡守文靠山不是個東西。


    就因為你想要替自己的學生出一口氣,就招惹出來這麽大的禍事來?文靠山你可真nm有才!


    ‘老子一定要上奏,向大王稟明此事!文靠山這廝公器私用,欺負一個小姑娘!怎麽會有如此無恥之徒!’雲知章怒罵


    ‘將軍,我與那魔天杵兄弟本來是想要進牢房裏探望探望張淑婷,可是沒想到讓獄監大哥起了誤會,貧道在此向那些受傷的弟兄們道歉’ 道門陳勝起身後雙手捏了個無量天尊手勢。


    ‘哎,這哪裏是真人的過錯?這筆賬我都要算到他姓文的頭上!’ 雲知章顯然知道,就算那些被打傷的兄弟,都是魔天杵和陳勝的錯,那他也不能、也沒辦法讓陳勝或者是魔天杵去給今天受傷的兄弟們賠錢,敢讓武當山道人們賠錢的人,生沒生出來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會是他雲知章,至於讓一個魔天杵賠錢,那就更不可能了,雲知章找魔天杵還不如直接跑去山中找個猴子要錢。


    既然對武當山沒招,對魔天杵更沒有招,那就隻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文靠山的腦袋上,找文靠山賠錢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雲知章顯然不是夕陽公主一黨的。


    ‘報!!’這時候監牢大門外騎馬跑來一個傳令兵,隨後下馬在一個副將耳邊說了幾句後


    雲知章的親衛便跑進了文事房道


    ‘將軍,南門守衛有事稟報!’


    ‘哦?何事?’雲知章問


    ‘守衛稟報城南有大軍靠近!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從南邊來的大軍?難道是關內又要往西夷增兵了? ’ 想到這,雲知章便站起身對陳勝行了一禮道


    ‘真人且帶著那魔天杵和小姑娘離開這監牢吧!此事容我明日上奏大王,如今在下軍務繁忙,就先迴營了’


    ‘將軍且忙、且忙’ 道門陳勝打了個無量天尊。


    獄監洪清恩在雲知章離開後,便吩咐手下們清理起監牢前後掉落在地上的弩箭。


    ‘嗬嗬,果、果然被我猜中了,你、你不是個普通的郎中,’熬尼爾笑著看向道門陳勝


    ‘嗐,我會治病救人,怎麽就不是郎中了?’道門陳勝否認道


    熬尼爾沒有再理會道門陳勝,轉頭對牢內的張淑婷道


    ‘小、小姐,走吧,咱們迴去了’


    雲知章帶著軍隊撤出了監牢附近,隨後派出了一千人清理東門‘戰場’,不過臨走之前,他還命令手下的一個親衛,率領一百五十人留在了郡府四周,不知道是不是擔心文靠山逃跑。


    道門陳勝便和熬尼爾一起,帶著張淑婷和連阿婆迴了客棧,等著看看接下來事情到底還要怎麽發展下去。


    且說雲知章迴到了南門後,便第一時間登上了城牆往遠處看去。


    那一支萬餘人的軍隊已經按照大梁國的定例,在南門外五裏處紮下了大營。


    ‘走了這麽晚才趕到此地,肯定是急行軍,難道是京衛來了?還是右武衛來了’ 雲知章看著那一片火光心裏納悶


    如今平夷大軍在西夷打的是連戰連捷,西夷的都城被攻破,隻剩下了安達拉拉一條殘狗還能蹦躂幾天?怎麽還會有大軍前來呢?


    事情有些不對勁。


    此時半夜三更,難以分辨,雲知章知道此時是萬萬不能打開城門前去探查的。


    雲知章正在城樓前來迴踱步躊躇之間,忽然聽見有馬蹄聲從南邊傳來,他急忙伏在城牆上眯著眼睛努力的向馬蹄聲方向張望著,可是今夜月光被濃雲遮蓋,黑暗之中什麽也看不到。


    ‘快將城下的火堆點燃’ 雲知章立刻吩咐點亮城門前的火堆


    雖然他不能擅自開啟城門出去查探,但是如果是對方派人前來,他還是需要全力為對方提供方便的,因此從南邊來的肯定是大梁官軍,不可能是敵軍,即使是敵軍繞道而來,那也不可能不驚動郡府周圍的十幾個縣城。


    城門外麵兩側,各堆放著四堆木柴,就是為了應對這種半夜來的緊急情況的。


    火堆燃起來以後,那馬蹄聲已經近了,雲知章順著火光看去,已經能夠看到來人的身影了,那是一個傳令兵,背後插著一杆令旗。


    ‘京都衛前右營都管王彥公公率軍前往邊關山!速速通傳 邊關郡守備將軍雲知章前來,有王旨到!’ 策馬前來的士兵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隨後便勒馬停在了城門前,抬頭看著城牆之上的守衛。


    ‘果然是京都衛!他們來做什麽?’ 雲知章心中驚疑,京都衛是軍中的精銳,而前右營類似於陷陣營,打的都是最難打的仗,更是精銳中精銳的精銳,現在大梁國最頂級的戰鬥序列突然出現在這裏,難怪雲知章的心裏會感到驚疑。


    ‘末將乃邊關郡守備將軍雲知章!夜深難辯,不能打開城門,還望來使恕罪!’雲知章在城頭上喊了一聲


    ‘無妨,雲將軍速速放下吊籃,我好將王旨上呈將軍!’騎馬的士兵道


    對於京都衛來說,他們是精銳,因此肯定會有些看不起地方上的軍隊,不過這個使者說話卻非常的客氣,沒帶有京都衛甲胄們身上常見的傲氣。


    ‘好!來人,將吊籃放下去!’ 雲知章急忙命令身邊的士兵從城牆上放下去一個吊籃。


    吊籃落在了地上,那騎在馬上的士兵便下了馬來,然後從胸前掏出來一個牛皮袋,走到吊籃那裏,小心翼翼的雙手將牛皮袋放了進去,後退了幾步對著城牆上喊道


    ‘放進去了!雲將軍拉上去吧’


    吊籃被拉上去以後,雲知章急忙從吊籃裏取出來那一封牛皮袋,小心翼翼的撕開了上麵的封印,將牛皮袋內的王旨給取了出來。


    借著火把的光亮,雲知章看起了王旨。


    ‘旨意,邊關郡守備軍將軍雲知章,待京都衛前右營抵達城下後,為其提供修整之營地、糧草之補給。或有缺者,由邊關郡太守文靠山全補。有違令者,斬’


    旨意很短,就一件事,那就是為抵達城下的京都衛前右營提供修整的營地和補給的糧草。


    但是雲知章在王旨的右下角卻發現了一些異樣,他發現這一份王旨居然蓋了有四個印章!


    ‘怎麽會有四個印章呢?’ 雲知章心裏起疑,因為正常情況下,大梁國這樣的軍令都是蓋了兩個印章的,其中一個是大王的虎頭印章,另一個則是主管軍事的左丞相印章,兩個印章皆在,軍令隨行、莫敢不從。


    現在突然出現了一份蓋著四個印章的王旨,雲知章有些摸不著頭腦,


    再一個是因為那印章蓋的比較小,火把的光亮晃來晃去的,雲知章的眼睛都快要看花了,還是沒看清楚那四個印章蓋的都是什麽。


    ‘使者且先稍後,我去查驗一下印章!’ 雲知章對城下喊了一聲後,就轉身走進了城樓內,城樓內有蠟燭、油燈,可以拿著印章靠近查驗。


    雲知章靠近一看,心裏更是大驚,隻見那四個印章裏,居然沒有左丞相王小嶺柱國大將軍的印章,卻多了兩個從未見過的印章。


    一個是大王的虎頭印章,一個居然是豹頭模樣的監國印章!


    ‘監國?難道說大王已經立了太子監國了?’ 雲知章心中欣喜!


    他十分的看不慣夕陽公主一個婦道人家插手朝政、軍伍之事,但是他一個小小的邊關郡守備,朝堂之上哪裏有他發牢騷的地方?


    可是雖然不能在朝廷裏為太子發聲,卻並不代表著他的心中不盼著太子監國的那一天!


    從前太子暗弱,勢力弱小,不能與夕陽公主相抗。


    如今太子監國了!形勢與過去將會大不相同,像雲知章這種默默在心裏擁護太子的基層將領並不在少數,因此對雲知章來說,太子監國是一件莫大的喜事。


    想到這,雲知章急忙又細細的看向了第三個印章


    很快,雲知章就驗證了自己的判斷,因為他看到了第三個印章


    那印章上麵寫著:監國太子雨田 四個紅彤彤的小字!不過這字體雖小,雲知章卻深知來之不易!


    看著這三個字,雲知章當時就有些淚目了,如今夕陽公主在朝中、軍中勢大,不知道多少有真才實學的官員、將領們因為不甘於臣服夕陽公主而遭到打壓和貶低,雲知章的淚不是簡單的淚,那是一個忠於王室的忠臣的眼淚!更是一滴盼著朝廷撥雲見日的眼淚!太子終於開始監國了!我大梁有希望了,我大梁有未來了!被打擊的官員和將領們有出頭之日了!


    雲知章摸了一把眼淚接著細細的看那第四個印章,然後不禁又是一愣


    隻見第四個印章上麵寫的是:兵事中器仲溫


    ‘器仲溫大人?器仲溫大人出山主事軍伍,那右丞相孫成海大人呢?難道說左丞相柱國將軍也?’ 梁玉田心中又好奇了起來。


    器仲溫,大梁國一個新興的名臣,以能言善斷、敢於向大王直諫、不懼夕陽公主權勢而聞名朝野,不過他一直都是在右丞相孫成海的手下負責大梁國稅收、法度、吏治等內政的,如今器仲溫卻坐上了左丞相的位置,難道說左丞相柱國大將軍王小嶺賦閑養老去了?


    這怎麽可能呢?器仲溫大人雖說能力手段都很厲害,可是沒聽說過他連軍伍之事也很在行啊?


    大王怎麽會讓一個不通軍伍之事的人來負責兵事中這麽重要的位置呢?


    不過雲知章很快便停止了胡思亂想,因為不管是誰來當大梁國的左丞相都跟他的關係不大!他不過是個六品的守備軍將軍而已,天道變了的話,有一大把的名將高官在前麵頂著呢!


    對於雲知章而言,隻要是太子監國了,那我雲知章就要給太子捧捧場子!不過他好像也並不能做什麽給太子捧場的事情,惟一能做的便是高效完成太子殿下的命令罷了。


    雲知章欣喜的快步走出城樓,來到城牆旁邊看著城下還在等著迴複的使者道


    ‘多謝使者辛苦送王旨來!明日我必在城中設宴款待使者!’


    ‘嗬嗬,多謝雲將軍,不過在下還有要事要告知雲將軍,前右營都管王公公命令你即刻前往軍中敘話!不可拖延!’使者騎在馬上道


    ‘現在?’雲知章問道


    ‘正是!我來時都管王公公還在賬內候著將軍呢!’


    ‘好!使者且先迴去,我隨後就來!’雲知章道


    ‘好!’使者聞言後就騎馬迴去了。


    雲知章下了城後,帶著三個親衛,騎著馬出了城,朝著京都衛大營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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